被第三任丈夫杀死之后我重生了 ——阿司匹林有点甜
时间:2021-12-04 09:40:35

  等了一会儿,流光自个儿进来了,进来后朝她耳语道,“您总算回来了,奴婢和她们纠缠了近半柱香,差点就要被识破。”
  清宁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
  她到了自己殿中,迅速换上一身白日所穿的常服,那名假扮她的宫女也早就换上她自己放在殿中的衣服,两相互换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到外间去的时候,碧荷看见她,笑盈盈道,“扰了娘娘休息,烦请原谅一二。”
  清宁漫不经心道,“无事。”
  她站在窗户旁边,看见一群禁军进来像模像样地检查,查到廊挂着的笼子时,领头那人说,“这鸟有意思。”
  一旁的禁军问,“有什么意思?”
  领头道,“让我想起一种递信的鸟,也是这般长相。”
  清宁在窗口哼了一声,“大人疑心病可真重,连一只鸟儿也看得出三长两短。”
  领头说,“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只是想到这种鸟的轶闻而已,据说它怕一种花粉,遇到时便化成粉,十分有趣。”
  清宁冷冷说,“你既然觉得我这鸟可疑,那便把你说的花粉拿出来试一试。”
  其实她早就在夜间出去时把鸟调换了,换成一只普通的灰雀,之前那只被她给了谢玉瑛。
  因为做得天衣无缝,禁军什么都没查出来,脸上疑惑之色越深。
  这里四处都要查探,宫殿中大得离谱,若是查完不知要花费多久的时间,但还有其他殿要查,也不知道会不会查到谢玉瑛刚才来的那处。
  她心里一根弦崩得死紧,试探问道,“你们怎么不早些来,这个时辰才来。”
  禁军朝她拱手,“我们人少,其实最早来的就是椒房宫。”
  清宁心中略略松气,看见他们要进内殿时忽然又心生一计,皱眉道,“莫非非要你们来查我的宫殿?”
  禁军歉意道,“冒犯您了。”
  清宁挑剔看他一眼,“我听说武人身上污浊之气重,若是把我的宫殿弄得乌烟瘴气就不好了,还是换别人来吧。”
  禁军被她说得恼怒,又不敢反驳,便问道,“那娘娘您想要换什么人来?”
  清宁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听说龙气最能压住污浊,就派人去请陛吧。”
  这已经不是不为难了,陛这个时辰早已经睡,况且要让从未央宫到椒房殿,路途遥远,担忧陛安危,必须得禁军前去护送,这一来一去花的时间可不短。
  见他们为难,清宁竖眉道,“你们看不起哀家?是不是觉得我不是陛亲母,所以可以任意欺负?”
  一顶大帽子盖来谁都受不住,他们只得留一两人守在此处,另外的人则去了未央宫里。
  然而等了不到半柱香时间,元崇德就已经到了椒房宫内,观其穿着体态,虽然风尘仆仆但风姿不减,并不是刚从龙床上起来的模样。
  清宁面色淡去,开口道,“陛竟然来得这么快,哀家还怕打扰到您了。”
  元崇德淡淡说,“是凑巧,朕在宣德殿内议政。”
  清宁道,“那陛真是位明君,有您在是大楚之幸。”
  她算盘打空,看见元崇德如此配合,不免着急。
  元崇德此时却恰好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破她心事,勾唇笑了笑,“太后莫非是想说朕和您孤男寡女待在一起惹人非议,须得太皇太后也在场才行?”
  清宁心里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我自然不会折腾她。”
  元崇德在这里时禁军做事更利落了些,飞快搜查着宫内各处,清宁心中焦急,不知该如何给谢玉瑛传递消息。
  她抬头看见元崇德站在不远处,落落如同一根修竹,侧脸在烛火半明半暗,如同一块温润美玉,竟让人觉得难以直视。
  她想了想,开口道,“更深露重,殿居然还在处理政务,想来是缺少知心人。”
  清宁说话的时候就朝着流光使眼色,流光聪慧得很,示意谢府带来的一位极其擅舞的宫女过来。
  这位女子名叫柳枝,曾经是舞女,还沦落过风尘,当初谢府采买奴婢的人看见她相貌娇柔美丽,楚楚动人,无比惹人怜爱,便特意把她买来,后来柳枝又因为运气好被选入清宁陪嫁,成了清宁娘家人。
  柳枝听了吩咐,就去替流光的位置接过茶壶,袅袅婷婷地走过去,如同一株曼丽的柳树,给元崇德斟茶。
  茶壶倾倒时垂落的袖子露出一双皓腕,比雪还白。
  元崇德顺手端起茶杯,闻了闻忽然道,“这茶味道倒十分古怪。”
  清宁心中一惊,以为他慧眼识破她的把戏,没想到一刻元崇德复又执起茶杯,一仰头喝得一干二净。
 
 
第69章 ·
  清宁侧过脸瞥了一眼香炉, 对元崇德笑道,“陛下看起来有些面色有些不好,不如先去侧殿休息一会儿?”
  元崇德手指转着茶杯, 淡淡问了声“哦?”
  他的面色让人难以分清他喜怒,但他此时看起来真如清宁所说有些不好。
  面色潮红, 如同一块被染得透彻的美玉, 汗水一滴滴从额头滑下, 浸湿了大片衣襟,明黄色衣袍上绣着的九龙越发栩栩如生,如同随时会腾龙跃爪, 遁入云中,以向世人展示一番威严。
  清宁不等他拒绝,已示意柳枝去搀扶他。
  元崇德皱眉道,“走开。”
  然而这药是当初谢家一位老大夫研制而成,药效比坊间所售那些药效用好多了,因此柳枝这样一位纤弱的女子也能搀扶住元崇德,不至于被他压倒。
  小太监见此想要去拦,流光挡住他小声道,“陛下一向身强体健, 为何会突然不适?你怎么不动你那猪脑子脑子想想,连我们娘娘都不去拦, 你别好端端坏了陛下好事。”
  流光仗着其他人不在肆意糊弄小太监,小太监皱起眉头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进了侧殿中。
  等人走了,整个大殿中霎时间安静下来, 独留清宁一个人坐在桌旁饮斟一壶茶水,下人们谁都不敢说话, 垂头在一旁伺候。
  禁军们查探完一个侧殿,又要去下一个,但没见到皇帝,便问清宁道,“陛下呢?”
  清宁笑吟吟说,“不巧了,陛下有些乏累,想要先歇下,你们若是着急的话不如先走。”
  禁军也不是傻子,刚才皇帝还神采奕奕的样子,现在忽然就累了,没有猫腻谁信?顿时一片浮想联翩。
  但真要让他们走他们也不敢,椒房宫不如皇帝寝宫把守森严,要出个岔子怎么办?
  清宁似乎看出他们犹疑,便体贴道,“不如这样,我让奴婢去找个偏院……”
  禁军道,“不敢,我们就守在门口。”
  于是去了殿门口,轮流守在远处。
  清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对流光道,“现在天气还有些冷,你去让人烧些热汤来给将军们送去,万万不要让他们着凉了。”
  她虽然说话声音平静,但轻轻敲在木桌上的手指显见她心情十分之好。
  流光遂去了,去之前欲言又止看了看清宁。
  清宁疑惑道,“什么事?”
  流光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又看了清宁一眼。流光从没有违背过清宁的命令,但她也是最了解她的人,所以才会心有隐忧。
  她看清宁面上好似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才慢慢告退了。
  清宁敲着桌子让人抬来几本闲书放在桌上,心不在焉看着,实则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正当她坐不住的时候,内殿里突然穿出一声惨无人道的女子尖叫,清宁心中一紧,坐直里身体。
  穿出声音的地点是柳枝二人才进去的侧殿,清宁疑心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吩咐道,“哀家去看看,你们跟着。”
  她说完起身去了侧殿,殿内昏暗得很,竟然没有点蜡烛,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和古怪的血腥味。
  清宁知道柳枝不是外表那么柔弱无能,怕她没有轻重赏到皇帝被赐死,轻声道,“柳枝?陛下?”
  没有声音,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清宁眯起眼睛扫视四周,忽然背后一阵风袭来,她被人按倒在桌案上,上面摆放着的书籍、笔洗、摆件等全被叮叮当当拂落在地。
  她睁大眼睛,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清宁被这么看着,忍不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你怎么……”
  元崇德没说话,清宁察觉到不妙,下意识就要叫人。
  但下一秒被捂住嘴,元崇德声音传出去,“不准进来。”
  下人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听见砸落东西的声音,还以为两位主子起了矛盾,但有吩咐即便焦急也不敢硬闯。
  脸上手掌松开,清宁刚要开口,又被这只手掌捂住。
  元崇德道,“闭嘴,朕不想听你说话。”
  夜里空荡荡的房中孤男寡女气氛总是有些古怪,清宁闻不到他身上有没有男女交合后的味道,但幽冷龙涎香的味道却不可忽视,更何况他靠得太近,近到近乎呼吸交缠。
  她疑心下一刻他的嘴唇就会落下来,黑暗能够放大人的感官,压在身上的人宛如不可抵抗的高山,扣住她细腕的手指冰冷似铁钳。
  目光游移在脸上,脖子上,延伸到领口以下……
  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幻觉,但这一刻清宁忍不住崩溃道,“元崇德!”
  下一秒,身上的力气泄去,压迫感也消失不见,身穿龙袍的人退到远处,站在月光下淡淡看她,“你给我下药,不就是想要这个?”
  清宁忍不住落了一滴泪,但幸好没被看见她的狼狈。
  她垂头盯着脚尖,“所以你没有中药,你骗我?”
  元崇德推开门出去,转头含笑看她,“你觉得我会不防你?哼,小把戏。”
  清宁呆呆在空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听见姑娘小声在呜咽,转头时看见是柳枝。
  她走过去替她解开身上的束缚,道,“怎么回事?”
  柳枝不敢看她,朝她磕头磕得满头鲜血,“奴婢无能,奴婢无能。”
  清宁叹了口气,颓然走出房门。
  元崇德走的时候把一群禁军全带走了,但好在这样一来一回又耽误了许多时间,谢玉瑛那边应当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清宁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第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她惊讶地叫了一声,把流光叫来。
  流光吩咐着小宫女给她梳洗打扮,一边无奈道,“奴婢见您太劳累,不好叫醒您。”
  清宁知道这不能怪流光,因为是她昨夜忘记吩咐她了。
  于是一边催促宫女一边问道,“可看见今日宫里有什么大事?”
  流光机灵道,“没什么,大人们在一处树林里抓住刺客,那人已经伏法了。”
  清宁松了一口气,如此就不会连累到谢玉瑛了。
  她安安静静等到下午,禁军在宫里轮值,申时是最守卫最薄弱的时候。
  清宁吩咐流光伺候她在外袍里穿上一身利落的骑装,腰上绑着她闲置已久的鞭子,谴退下人后自个儿朝着椒房殿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
  新帝和楚昭帝习惯不同, 白日里喜欢在太极殿中理政,前一批朝臣被杀了七七八八,他要么把和他们有仇的人提拔上来, 要么直接任命侍从为官,虽然说新帝登基必然有大变动, 但如此安排仍旧让人感到不适。
  这些阉奴没有后, 行事无所顾忌, 嚣张得很,根本不怕得罪权臣,以至于有人私下里把他们骂作新帝养的恶犬野狗, 只要闻到骨头的味道就要扑上来撕下一块肉来。
  但他们不要脸,世家人却还要脸,端着高傲的架子不屑一顾,还有干脆罢官示威的,有要饿死自己在宫殿门口让皇帝“幡然醒悟”的,这样一来,其实太极殿中以贫家子和侍从居多。
  清宁坐在太极殿外的庭中喝茶,这里离宫殿不远不近,视野辽阔, 恰好能看见宫外动向。
  碧荷顶替了流光的位置,给她斟茶劝道,
  “娘娘,现在风大,您身子又没怎么好,如果有事要见陛下让人通报一声就行, 何必自己来?”
  清宁挥挥手,“这不是什么大事, 你不必担心,况且陛下这么繁忙,不像我是个闲人,耽误他时间不好。”
  她知道碧荷是来监视她的,她至今也看不穿她斤两,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利用碧荷的这个心理把她绑在身边,避免她捣乱?
  碧荷见劝不住,只能不劝,吩咐宫女们把亭子外面挂着的竹帘垂下一半,这样又能挡住微风,又能看见外边景色。
  此时已经到了春末,其实宫里并不冷,庭院外的小道上白色的荼靡花散发淡淡香气,只是因为她刚生过一场大病有些畏寒而已。
  清宁命宫女们弹琴跳舞,她赏了一会儿,就看见一群轮值的禁军走过来,穿着利落的黑色衣服,宫女们一时间羞红了脸,弹奏声音越发缠绵。
  清宁漫不经心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一手指节在桌面上跟随乐曲敲打。禁军带头的人是轮值的元崇州,他走到亭前却不走了,跪下来和她行礼,喊她娘娘,他身后的人纷纷也跟着喊娘娘。
  清宁心思没有放在这件事上,只稍稍和人说了两句勉励的话。
  然而元崇州走了不过几步,又行色匆匆折返回来。
  清宁皱眉,“什么事?”
  元崇州支支吾吾半晌,忽然将一个什么东西抛在桌案上,含糊说了句“给你”就跑了。
  清宁凝眉一看,居然是朵刚从枝头摘下的白色荼靡,沾着汁液和露水,花瓣被握在手里都有些卷边儿了。
  碧荷不知该如何办,愣愣盯着那朵花。
  清宁听见逐渐远去的少年郎吵闹声,默了默,道,“扔了吧,我又不爱这个花,真不懂送我干甚。”
  荼靡花刚被摘下枝头又扔进土里,元崇州并不知道。
  他红着脸同人吵架,“我就是随便送送而已。”
  有和他玩得好的禁军搂住他肩膀,嘲笑道,“那你脸怎么忒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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