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穿成孝庄(清穿)——映在月光里
时间:2021-12-05 09:56:35

  大福晋摸了摸她的小脸,眼中含笑,慈爱地道:“额涅当然说的是真,不过以后你与二格格得与妹妹们一起读书,你可愿意?”
  二格格最大也最懂事,读不读书倒无所谓,反正大福晋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三格格能留头,又能与四格格五格格一起玩,自然是什么都一口应下。
  大福晋看着几个格格们又玩做一团,轻叹道:“我也不想多拘着她们,不过几年就会嫁出去,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吧。女儿长大嫁人,就好比从做额涅的心中生生剜去了一块肉,再难过不舍也没办法。万幸她们几姐妹,以后约莫会嫁到科尔沁,嫁回娘家,都是亲戚,也至于会被欺负。”
  蒙古与女真联姻再正常不过,布迦蓝也管不了大福晋的女儿嫁给谁。虽对原身留下的几个格格没有那么深切的感情,但现在顶着她们额涅的名头,以后肯定不会让她们吃亏。
  “大汗前两天说,洪果儿贝勒的女儿杜勒玛,已经与豪格定下亲事,待年后天气好一些就会嫁过来。听说杜勒玛生得貌美如花,我是没有见过,估计你那时候也小,没有什么印象。
  以后杜勒玛嫁过来,都是自家堂姐妹,你也多照顾着些,大家彼此帮忙,也算是为几个格格以后嫁回科尔沁积福。”
  嫁给别人布迦蓝没有触动,只是嫁给豪格,他杀原配哈达那拉氏那把刀上的鲜血,估计都还未干。
  布迦蓝神情讥讽,问道:“洪果儿可知道豪格亲手杀了亲表妹,结发多年的妻子?”
  大福晋神色难看起来,许久后才说道:“知道又如何,豪格也受到了大汗的训斥,他杀了一个,总不会再杀另一个。还不都是为了科尔沁部落,再说亲事已定,反悔就又得打仗。布木布泰,你到时候别多管闲事啊。”
  布迦蓝才不会多管闲事,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在盛京的亲戚多得很,她要管的话估计管不过来。
  大福晋见天色不早,站起身招呼着两个格格回宫,说道:“我先回去了,等过完年后,我再让两个大的来你这里,每天几个姐妹一起读书。”
  苏茉儿将大福晋送出门,过了一会进屋,说道:“福晋,大汗那边来人,让你去大内宫阙一趟。”
  布迦蓝顿了下,她不想见皇太极,再说等会就该吃午饭,耽误了吃饭事大,问道:“可有说什么事?”
  苏茉儿说道:“奴才问过,具体做什么不知,只范章京也在,大汗的心情很好。”
  布迦蓝满意地看了苏茉儿一眼,站起身愉快地道:“我这就去,你不用跟着了。”
  来到大内宫阙,皇太极身边坐着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男人,身形高大,五官端正,只脸色还带着几分大病后的憔悴,应该就是范文程。
  见到布迦蓝进屋,他忙起身见礼:“奴才范文程给福晋请安,多谢福晋关心,给奴才亲自送来了鲜鱼。只奴才病体沉疴,未能亲自出来迎接,有失礼之处,还望福晋见谅。”
  布迦蓝颔首客气地道:“范章京无需多礼,我来时未先打声招呼,倒是我唐突了,不请自来,也请范章京不要放在心上。”
  皇太极连着斜了布迦蓝好几眼,她可没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过,不由得很不爽,暗自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拿几条鲜鱼就换得一个好先生,以后可得让格格们好好读书才是。”
  布迦蓝走到皇太极旁边坐下,微笑着道:“那我还得多去抓几条回来,先前我与大福晋商议过,二格格三格格年后也跟着一起读书,范章京得再多领着两个学生。”
  范文程一愣,先前皇太极说教两个格格,不过是挂名先生,现在一下又多了两个。
  不过挂两个是挂,挂四个也是挂,他笑着道:“教格格们读书是奴才的荣幸,奴才万万不敢再收福晋的礼。”
  皇太极皱眉沉思后,说道:“干脆所有大些的格格们,都放在一起读书习字吧。范章京平时朝政大事忙,没有那么多功夫,你寻一个学问好,可靠的先生去教她们。不过阿哥们的功课,你可得亲自多看顾着一些。”
  范文程悄然看了布迦蓝一眼,见她已经神色不悦,转头看向皇太极。想起先前所听到的后宫传闻,心中微惊,不敢搭话,只安静立在一旁。
  皇太极要塞多少格格进来,布迦蓝不会去管,但她的格格们本来有的名师,一下被他弄没了,她肯定不会答应。
  布迦蓝换了汉话,冷声道:“范章京做格格们的先生,大汗原本已经答应,定下来的事岂能出尔反尔?既然大汗这般看重阿哥们的功课,不如让阿哥们与格格们比试一下,谁书读得好,谁就继续读书,读不好的,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就别来凑热闹了。大汗可敢让他们比?”
  皇太极惊讶得直扬眉,没想到布迦蓝能说出这么一长串流利的汉话。范章京也颇为惊讶,蒙古来的福晋们,满语能说得流利的都不多,更遑说汉话了。
  不过皇太极可不敢赌,阿哥们平时主要得学习骑马射箭,读书只是顺带的事情。
  最大的豪格已经当阿玛,上了年纪后读书肯定比不上年纪小,又没事做只一心读书学习的格格们。
  再说他马上又要娶妻,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若是比不过几个格格,他的脸又往哪儿搁?
  偏偏布迦蓝还补了一句:“也不用与其他阿哥们比,豪格是贝勒,又最年长最厉害,就与他比吧。”
  皇太极气闷,瞪了她一眼,说道:“比什么比,成天只知道斗来斗去。既然你有意见,那你且待如何?”
  布迦蓝不紧不慢地道:“范章京还是做四个格格们的先生,其他格格阿哥们,大汗另请高明吧。范章京政事繁忙,哪有空教那么多人。”
  她朝范文程颔首一礼:“听闻范章京学问了得,到时候我也得向你多多学习,还望范章京多加指点,不吝赐教。”
  范文程见布迦蓝礼数周到,心中滋味颇为复杂。
  他被努尔哈赤俘获之后,后来归入了镶白旗,成了旗主多铎旗下的奴才。就算他居功至伟,是皇太极看重之人,八旗贝勒旗主照常不把他放在眼里。
  先前布迦蓝送鱼来时,门房一五一十说了经过,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大汗的福晋竟然会跟一个门房道谢。
  对于皇太极后宫的事情,范文程也有所闻,好似次西宫的福晋不大好惹,待亲眼所见,他才知道,传闻只能信一半。
  比如这个福晋对于大汗的态度,不是那么好,但是对他,又非常温和有礼。
  皇太极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范文程觑着他的神色,对布迦蓝恭敬地道:“福晋言重,奴才斗胆问一句,福晋可识汉字,读了哪些书?”
  布迦蓝十分不谦虚地道:“会认会写,读了很多书,学富五车。”
  皇太极见她抬着下巴,满脸的不可一世,被她逗得笑个不停,对范文程说道:“哈哈哈恭喜范章京,这下你可收了个学富五车的学生。”
  布迦蓝面部红心不跳,说道:“大汗是不是不相信,你要不要赌一赌?”
  皇太极大笑道:“好,你要赌什么?”
  什么后宫排位,布迦蓝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她要的是兵马实权,早就把目光盯到了皇太极的朝堂之上。
  布迦蓝嘴角上扬,朝他微微一笑,说道:“赌我若是真会读书写字,就让我做随便哪一部的启心郎,大汗敢不敢赌?”
  皇太极给她给笑得闪花了眼,再说启心郎不过是译官而已,脑子一热,大声道:“好,我跟你赌了,若你真是能熟练读写汉字,六部随便你挑!”
 
 
第十七章 
  布迦蓝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对手实在是太弱。
  与一群文盲比读书写字,就算赢了她也没有多开心。
  对此她深有感触,总结出一条真理:“知识与拳头改变命运。”
  尤其是现在的女真部落,一边靠蛮力,一边又急需文明。这对于布迦蓝来说,她能打又读过书,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范文程也好奇得很,想要知道布迦蓝的本事,积极地铺纸磨墨。
  布迦蓝前世只顾着练拳,极少动笔写字。她也读书,但只选喜欢的读,最喜欢读的一本书是《乌合之众》。
  她拿起笔沾了沾墨,在纸上写下她所记得不多《墨子.修身》”篇中的一句:“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
  皇太极的汉字虽也写得一塌糊涂,但他看多了,也知道好坏,看见纸上布迦蓝写下比拳头还大的字,当场不客气噗呲笑出了声。
  范文程看到布迦蓝的字,眼角也抽了抽,不过待他看清她写下的话,却由衷佩服。
  “字可以勤加练习,学问却不仅仅只识字便可以得。好一句‘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福晋好胸襟,好气度!”
  皇太极也凑过去看,这句话他能猜出大概意思,却不知道是哪个圣人言。他瞄了布迦蓝一眼,识趣没有多问,不然又要被她鄙视。
  布迦蓝半点都不在意皇太极的嘲笑,手指在字的周围比划了一圈,说道:“一个月后,我就能把字写得缩小一半。”
  范文程想笑又忙忍住,恭敬地道:“字不能以大小来衡量好坏,福晋的字只要勤加练习即可。如福晋这般满蒙汉全懂之人极为难得,六部还有其他的启心郎,福晋也不一定要亲笔写字,关键是能读懂读通,不能释译错了公函文书才最为重要。”
  皇太极神色也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布迦蓝原本只会蒙语,后来嫁到盛京后,连她的奴才都一并学会了流利的满语。
  现在她会汉语,他半点都不奇怪,字写得不好倒是正常,毕竟平时也用不上,也没有见她经常写过。
  若是她能写一笔漂亮的汉字,他才会觉得不对劲。
  布迦蓝看了范文程一眼,她当然知道字的好坏,主要是结构问题,不过她没有反驳,转而对皇太极说道:“大汗,我去哪一部?”
  皇太极愣住,盯着她看了半晌,愿赌服输,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只写下了一句话而已,以后你还得勤学苦练......”
  见布迦蓝拿起笔递过来,脸上分明写着你能你来试试,他干笑几声,很快改口道:“既然我先前答应你,你就自己选一部吧。”
  布迦蓝见皇太极识趣,顺势收回了笔,微微笑道:“我反正对六部都不熟悉,随便去哪一部都行。劳烦大汗带我去十王亭走走,顺便给他们打声招呼,免得他们见到我后觉得莫名其妙。”
  皇太极很久没见布迦蓝这么客气过,心中很是受用,笑着道:“好,我亲自带你去,不过以后你不能与他们起争执,照理说他们都是你的上峰,你也只能做启心郎的差使,不能乱指手画脚。”
  布迦蓝斜了他几眼,奇怪地道:“我不做启心郎的差使,难道要做尚书的差使?那俸禄可也要涨上去了。”
  皇太极:“......”
  算了,他也说不过她,“走吧,范章京也一起去。”
  范文程悄然打量了两人几眼,垂头忍笑,心中对布迦蓝佩服更甚。
  他现在心情可畅快得很,留下的病气都一扫而空。与这群土匪流氓打交道多了,很多时候他都恨不得干脆撂挑子走人,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苦苦哑忍。
  现在有个厉害之人横空出世,虽然是女人,他却无比期待,很想见到那群旗主知道她做启心郎时的神情。
  皇太极并不是色令智昏,也不会因为布迦蓝写出一句圣人言而轻率下决定,心里自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生性多疑,虽然阴差阳错做了大汗,这个大汗之位他知道是怎么得来,不过是几大贝勒争权夺利,最后他捡了漏的结果。
  以代善为首的大贝勒拥立他,主要是因为他最弱,想着要推出个傀儡来,能控制住他,利用完之后再把他干掉。
  最后从几大贝勒同坐,到他独坐上首,凭着本事一步步走到今天。其他人表面服从,心里究竟怎么想,做的什么打算,皇太极也清楚得很,压根不相信他们能真正臣服。
  尤其是代善与多尔衮,代善父子手上的牛录可不少,多尔衮三兄弟也掌管了几旗,如果他们两人联合起来,皇太极恐没有什么胜算。
  虽然代善与多尔衮兄弟之间有杀母之仇,皇太极却仍然不放心,阿巴亥已经死了多年,仇恨也会淡去。
  布迦蓝是他的妻子,自然与他一体,如果把她安插在其中,平时也能打听到许多消息。最好能拉拢一方,把其他几旗都夺回来,交给完全忠于自己的人掌管,这样他才能完全放心。
  几人心怀各异,一起走到十王亭,已近快用午饭的时候,多尔衮兄弟都不在,只有代善在镶蓝旗的亭子,与豪格在一起吃酒说笑。
  见到三人前来,代善愣了下忙起身请安,豪格看到后面的布迦蓝,脸色变了变,问道:“汗阿玛可曾用过午饭?”
  皇太极走过去,看着满炕桌的酒菜,眉头微皱,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吃酒?”
  代善忙道:“冬日天气冷,也没什么事情,就与豪格一起吃些酒暖和暖和身子。酒菜才摆上来,还没有开始吃,大汗快请坐,福晋也是稀客,难得来,一起坐下吃上几杯吧。”
  皇太极心里很是不快,代善前面请莽古济吃酒,就心怀不轨,被训斥之后,又假惺惺退让,以臣自居。
  说到底,其实还是不服,四下串联,现在又攀附上他的儿子。
  豪格还是太年轻,分不清敌友。皇太极不免恨铁不成钢,可豪格是长子,也当场发火,忍住怒气只说道:“酒我就不吃了,我与福晋一起来,是带她来跟你们打声招呼。福晋以后出任启心郎,不拘哪一部,只要六部来往文书公函,有不懂之处,皆由她负责释译。”
  所有人都怔住。
  其实布迦蓝也只想着能随便进去一部,没想到皇太极却让她六部都参与。她眼神在代善与豪格身上扫过,暗自冷笑,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豪格当场黑脸,毫不掩饰他的不满与愤恨,杀妻献媚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心狠手辣,却聪明不足。
  代善也是杀妻投诚之人,两人之间肯定有共同语言,人以类聚,他们在一起吃酒,布迦蓝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汗阿玛,你说什么?!一个妇道人家,她凭什么能做六部的启心郎,汗阿玛,你不要被美色蒙蔽了双眼!”
  皇太极被豪格当场指着鼻子骂,气得七窍生烟,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还管起你老子来了。她凭什么,凭她满蒙汉语都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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