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在古代扶贫——买房了吗
时间:2021-12-12 00:25:17

  她身子已好得差不多,近些日子一直呆在医馆中,脸上虽有些疲色,眉眼间却不似刚被救那会儿的阴郁,连唇色也红润了些。
  元白双手间已抱了一大摞的书籍,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还在翻找的人。
  有本书放得特别高,半烟够了好几下也没够到,元白见状,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书卷找地块方放下,随后开口道:“我来。”
  半烟手停下,垂眸看元白一眼,才扶着椅背下到地面,给元白让开地方,轻声道:“多谢大人。”
  两人说话声音都有些哑,想是许久没说过话,沈灵语也没进去,只在门边看了会儿两人的背影就转身走了。
  在外面找管事的人聊了会儿,只说今日来义诊的病人多如牛毛,光写药方的纸就用了几十本,更遑论开出去的草药。
  沈灵语只好默默叹口气,这番投入,也不知几时能盈利。
  但还好,至少医馆开起来了,能看希望了。
  她找了间没人的诊室喝了碗茶,正欲回去,却见着个侍卫急匆匆地进来,他一身披风还挂着书,将地上泅湿一大片。
  屋内没人,侍卫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呈上一个折子,道:“启禀王妃,东郡泽谷汛灾告急!”
  沈灵语一听,茶碗都没放稳,忙接过折子来看。
  说的是东郡东县一个叫泽谷的地方,已连续下了半月的雨,大坝溃堤,洪水入境,良田被淹了大半。
  她也要崩溃了,这要怎么搞!
  又要花多少钱?她已经没钱了!
  沈灵语快速看过折子,问他:“有派人去救灾吗?”
  “三日前已派过一支官兵去修大坝,可洪水却迟迟不见衰减之势,刚停了两天的雨又零星飘起来。泽谷夹在平乡与梅洲之间地势低洼,全靠两头大坝将水拦着,眼下平乡大坝溃堤,下面梅洲却依旧不愿放水,全洪水全在泽谷积着,如此已将田地淹了大半,只怕撑不了多久,便要淹到民舍了。”
  泽谷上方有歧江分支流过,地势高险,下方便是梅洲,地势低洼,民房都依山而建,如今连房屋都快淹了,不知是有多深。
  “啧。”沈灵语皱着眉,“梅洲为什么又不愿开闸泄洪?”
  “回王妃,如今正是梅洲收成之际,若此时开闸,洪水一冲,渔民大半收成只怕也要被大水一起冲跑。”
  嘶——
  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灵语也没处理过这种事,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只紧紧咬着下唇,想了会儿,才道:“你现在去将此事告诉何公,他这会儿想必还未睡熟。让他拟封信,找人加急送到边郡给王爷,让他奏请天子拨款。然后再拿一份泽谷舆图给我,再派一支兵去帮着抢灾!还有那边灾情现状也要如实报上来!若水已淹到房屋内,则先将百姓救助到安全地方...”
  “是!”
  侍卫前脚刚走,沈灵语也跟着出了门回酒楼。
  一路上她都在想要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所说去年歧郡也发过大水,那时又是怎么解决的?这次灾情不知又要损失多少钱,到时候还会像西郡那样有大量难民产生吗?可如今又没有第二条旧街给灾民居住,难不成要将这东大街献出?
  不行不行不行...
  沈灵语急得脚步也快了些,顾不得还在大街上,随意找个石阶坐着,唤出系统。
  ‘这洪水怎么治?有没有什么攻略?’
  【抱歉,本系统暂不提供攻略服务。当前泽谷洪水已超过警戒线,且近日雨势不减,若不赶快疏通,恐怕会生出险情。】
  ‘我...’沈灵语哑口无言,‘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本次洪灾属突发任务,若能解决,您可获得五十积分!温馨提示,本次重开东大街积分已到账一半,当前积分余额:五十。若东大街能撑到年底,各商铺存活率大百分之五十,则视为任务成功,将获得剩余积分,请继续努力吧!】
  呵呵。
  ‘那你能给我提供一点对治理洪水有用的信息吗?’
  然而系统只嘀过一声后,就进入了待机状态。
  沈灵语:“......”
  什么破系统!
 
 
第67章 
  沈灵语连夜赶回了王府, 翻了一夜的郡志。
  泽谷位于歧江分支中游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两侧皆是高山密林,地势险要, 地形多以丘陵山区为主。
  每年夏天, 上游便开始下雨,连绵整月也不带停, 雨一下来, 便要积洪。上游水流缓慢,流经时会遭遇两道隘口,水便大量积在此处, 若遇上雨季,便随时有溃堤的风险。
  照理说风险如此大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居住, 可偏偏泽谷一带盛产柑橘果李, 这一带山高云浅, 日照时长,最宜果树生长, 果民几百年来一直住在此地。
  泽谷每年夏末便要发一回大水,往年都是将水排向梅洲,再由梅洲流向大海。可今年这洪水来得太晚,直到中秋才到。眼下正是秋收时节,梅洲的渔民来不及收成,迟迟不愿开闸。
  她没有经历过这种险情,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解决。只想翻翻看以往的经历, 可以前每次发大水时都是由官府带着百姓撤到山上, 再等洪水退去。
  去年洪水量大, 不旦泽谷,连梅洲也受影响。堤坝已崩过一回, 想是今年承受不住,才又出问题。
  月儿一大早便泡好醒神的茶,又让膳房准备了清淡饮食,请了几次才将沈灵语请上饭桌。
  沈灵语一边吃着早饮一边听何公向她汇报泽谷的事情,大多她已在郡志上看过,也就没仔细听,只问他有没有给赵景行寄书信请朝廷拨款,她现在只关心银子,有钱什么灾难都能渡过。
  何公却有些为难:“王妃有所不知,这两年来歧郡愈发不受京都待见。自王爷离京以来,朝中百官便对他颇有微辞。加上近两年边郡战况又一直僵持着,难有进展,已有许多文官呈过折子,其中多是弹劾王爷懈怠,驻守边郡这两年,只徒增军饷无甚功绩可言。”
  沈灵语倒是头回听到这些,从书中抬起头来:“圣君也真信了?”
  一旁布菜的月儿也鸣起不平来:“王爷还是皇子时,太子便听了那些僚党轻言与手足生了嫌隙。如今王爷又远离京都,难以自证。圣君又日日都要面对朝臣诬言,长年累月听下来,能剩下几分清醒。”
  沈灵语变了脸色,提醒她:“切莫妄言,你我虽远在歧郡,也不能做诋毁圣君之事。”
  月儿自知失言,脸上一红,低下头道:“月儿知错。”
  何公却没多说什么,又接着道:“前年开始,朝廷便克扣了许多费用。其中不乏赈灾与过冬的紧要用需,去年甚至连边郡将士们的冬衣也薄了许多。”他说到此处长叹口气,“王爷为给士兵们添棉花,跑遍了周边好几处州郡。”
  月儿也想起去年的事,不禁感怀起来:“月儿给他备的那些厚衣裳愣是一件也没碰,说将士们穿什么,他也要一样...去年冬日最是严寒,那种寒冬腊月里,里面只一件单薄夹衫,外边还挂着冰凉铁甲,冻得连发了五日高烧,手下人求了又求才只答应在外面加件大氅。”
  沈灵语听得心中微动,想不到赵景行竟还有这一面,心中忍不住又有些同情起他来。但...
  她端起茶碗漱完口,才问:“那依何公之言,朝廷是指望不上了?”
  “依臣看,还是尽量早做打算的好。”
  “......那你预估本次会有多少损失?”
  “往年每回洪峰过境,损失的房屋、粮食等财产大概在四十万两左右,去年最严重,已近六十万两,今年比往年差不多,应该也是三、四十万两的样子。”
  嘶——
  沈灵语许久没听过这么大笔钱:“多少?”
  她被这数字惊得茶碗也快握不稳,愣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又有侍卫拿了文书过来,何公将信拆了,念道:“昨天半夜泽谷又落了大雨,刚修好的堤坝又漏了,这会儿水已涌入泽谷村,淹了不少地方,连日大雨,又起了风,果树也有不少被刮倒在地,只怕放不了多久就会泡烂,这损失...只怕不少啊。”
  “......”
  沈灵语只觉心脏突突地跳,一口气闷在胸口,抬头看了眼外边,王城今日艳阳高照,实在难以想象远方的泽谷却泡在水里。
  她沉默半响,猛地站起来,惊得在一边拿巾帕给她拭手的月儿一抖,问道:“夫人,怎么了?”
  沈灵语抬起手指,颤了颤,道:“去、去收拾东西,我要去泽谷!”
  她有预感,这次如果处理好了洪水,对她的业务能力有极大的提升。
  “泽谷?”
  月儿同何公俱是一惊,“夫人去那种地方作甚,现下正是发大水的时候,多危险!”
  何公也觉得不妥:“王妃体恤百姓,是我歧郡之福。可眼下实在不是时候,下了半月多的大雨,只怕路上会有山洪发生,甚是危险。且那处条件艰苦,去了只怕连处干净的地方也难求,王妃千金之体,万不可冒此风险。”
  沈灵语很坚持:“我已下定决心,此事无需商议。烦请何公快些找人备好马匹,我先去一趟东大街,下午便出发。”
  “可...”
  何公还要再劝,又听沈灵语道:“何公无需担忧,我此行只是想实地堪察一番泽谷风貌,又不是去救水,只管站得远远的瞧便是,不会有大碍。何况我既身为歧郡王妃,为百姓解忧本是分内之事,当此紧要关头,自然要奔赴前线。”她说完又回头吩咐月儿,“给我收拾两套衣服,此行不是游玩,只需轻便些、好活动的。”
  月儿看向何公,见他也无可奈何的模样,只好叹气一声,默默去了。
  月儿刚走,何公便朝着沈灵语跪下,泣道:“歧郡能有您这样的主母,王爷能得您这般贤妻,实在是我歧郡之福!多的恭维话老臣也不再赘述,此行多凶险,还请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第68章 
  沈灵语到酒楼时, 惊枝正一脸肃容与一群姑娘训话,见她来了,才笑出来:“昨夜你怎地回去了?难不成王府的床榻竟比这的软些?”
  她没空与她说笑, 只三言两语地将泽谷洪水的事与她说了, 再交待道:“我此去少则半月才能回来,花魁赛的事还望你多帮忙, 以你的经验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事从开头不就是我在打理, 你哪里帮过半分。倒是你此去多凶险,那洪水凶猛,你又如此玲珑, 当心被冲走了。”
  沈灵语和她笑笑:“不用担心,我只是去看看那处地势, 又不下水, 哪里就能被冲走。”
  惊枝看了看楼上, 又问:“可有什么人陪着你?”
  “有支新兵,今年刚练的, 正好趁这次机会操练操练。”
  ...
  “新兵?”赵慎玉站在饭圈外面的池边,看着前方侯着的一众骑兵问何公:“这些都是刚出来的,能吃得了那些苦?”
  “这都是王妃吩咐的,说...”何公立在他旁边,有些犹豫道:“说是想练支属于她自己的兵,不需很多,只要十几个便好。这支队伍虽是新兵, 平日里训练却没松懈, 比往年还刻苦些。况且泽谷那边早派过人了, 这些年轻人只需跟着老兵学就行。”
  赵慎玉沉吟片刻,嘴角轻轻扯了一下, 没再说什么。
  何公听他轻笑一声,以为他不高兴,道:“王妃为此事昨夜在书房内看了一页郡志,今早用过早饭便过来了,我看她当真上心,王爷还是...”
  赵慎玉看他如此为沈灵语说话,不禁好笑:“我又没说什么,老师想哪里去了。”
  何公微微点头,又问:“那奏折...”
  赵慎玉听他问起,眉头不禁轻轻拧起,道:“今早便让人递了。”
  “此事应尽早做打算才是,马上就要入冬,边郡今年的冬需也是一大笔钱,若圣君再次发难,只怕...”
  “这回定能拿到钱。”
  何公不解,疑惑地看向他。
  “我这回共发了两份文书,一份给圣君,一份送给了左相。”赵慎玉眉目舒展开,目光看向远处,轻轻笑着,“说起来,还得多感谢我这夫人。元白在她发现的贾府内,找到了一些线索。我前些天见过礼部侍郎,只含糊提过一点,他便慌了阵脚。他对左相最是忠心,想必转头便会禀报此事,左相若想堵住我的嘴,这回定然要帮我。”
  何公吁叹一声:“这下便好,王妃今早听了赈灾费用,连茶碗都险些摔了。”
  赵慎玉想象了一下那画面,眼底总算含了丝笑。
  何公趁热打铁说:“此次泽谷之行,还望王爷多照顾王妃才是。”
  “老师何出此言?”赵慎玉梗着脖子道,“我又没说要去。”
  何公头也没抬,只从一边石阶上放的盒子拿起来:“那我这面具可就白拿了。”
  “......”
  当了这人十几年的老师,何公对自己的学生一清二楚,自顾自地将面具拿出来塞到他手中,语重心长道:“此行你们夫妻便好生相处,我瞧你们二人十分般配,还是尽早将事说开,互表心意的好。到时候再添一两个世子或郡主,趁我还能动,能帮你看顾几年、帮着识几个字。”
  “............”赵慎玉被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匆匆接过面具朝他揖了揖,道:“我先过去了。”
  ·
  惊枝一路将沈灵语送到了大门口,临了还继续叮嘱道:“你骑马时,若大腿磨得厉害,便多穿条裤子,再让人将马鞍处垫一垫。头回总要受些苦,习惯几次就好了...”
  “好了好了!”沈灵语笑着打断她,“你怎地这般唠叨了?可不像你往日作风。”
  “若换了别人你看我说不说这些?”惊枝长叹一口气,“总之,你只是个女儿家,莫要去碰那些脏活粗活,只管交给别人弄。”
  “知道了知道了。”沈灵语心中一暖,连连点头,“我定全须全尾的回来,你且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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