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在古代扶贫——买房了吗
时间:2021-12-12 00:25:17

  “和姑娘想的差不多,杜某将姑娘的想法转述给了张员外,他并未多惊讶,只是免不得要被他数落一通。”
  沈灵语敬了他一杯茶:“辛苦您了。”
  “哪里哪里,这本就是我该做的。”杜掌柜回她一杯,继续道:“他说回去想想,等下回怜风的复活赛前便有答案。”
  他这么说沈灵语便知道此事大概是成了,眉间舒展开来,说:“那下回还是要麻烦杜掌柜了。”
  “应该的应该的。”杜掌柜捊了捊小胡子,说:“不过这回还多亏了赵公子,若是换了别人,张员外只怕动摇得没那么快。”
  “哦?”沈灵语挑眉,“他怎么了?”
  杜掌柜笑了下,解释道:“想来是怜风姑娘曾在张员外面前提过他一两句,张员外记得此人,昨夜看他时眼中便有妒火。赵公子一表人才,姿态不凡,一看便是人中龙凤,非寻常世家子弟可比。有这样的人做情敌,效果自然拔群。”
  “可赵慎玉不是投的慕晴吗?”沈灵语有些不懂,关怜风什么事。
  杜掌柜眼中含着笑,轻轻摇头叹道:“姑娘年纪尚轻,不懂男女之情也正常。等你到了杜某这般年纪,有些事情只看一眼便知。”
  “你这般年轻?”沈灵语笑着瞪他,“看来杜掌柜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
  杜掌柜连忙摆手:“唉,往事过矣,不提不提!”
  两人坐在楼下又闲聊了几句,有伙计进来跟杜掌柜说后面打扫好了,请他去看。
  沈灵语一问,才知是后面的赌坊。
  杜掌柜说:“冬天生意好,反正酒楼与赌坊有门连着,若客人多了坐不下,可暂时安置到后面去,就先让人将那些赌桌赌具收起来,等以后要重开了再收也行,放着也是放着。”
  “掌柜真会安排!”沈灵语笑道:“我正愁那赌坊荒废已久,后面又萧条一派甚煞风景,那我便同你一道去看看,兴许能帮着出出主意。”
  “那正好了。”杜掌柜站起来,“姑娘请。”
  两人一路绕到酒楼后面,原先蛛网遍结的赌坊焕然一新,那些桌椅都被搬空,屋子显出原来的宽敞明亮。
  “那些桌椅我让人搬到库房里去了,等要用时再拿出来也不迟。”杜掌柜指着宽敞空间说:“这里大概能摆二十桌,不过若光是摆酒桌也太无趣了些,只闷头吃饭只怕要遭客人嫌弃,还是得搭戏台子。另外,这些装饰的东西也要撤下来换掉,到时候只怕会花些银子。”
  沈灵语点头:“这没问题,你先规划一番,到时候我拿回去报给王妃,她定会同意。”
  杜掌柜又介绍了一连串对赌坊的设想,沈灵语只端着糕点站在一边听看边听边吃。
  没过多久就有伙计来叫杜掌柜,沈灵语就让他先去忙,又将屋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脑中想象着要将这边如何布置。
  等有些帘布已看不清时沈灵语地发现天色已有些晚了,昏暗的空间让她有些畏惧起来。
  元白今日要跟何公汇报,得晚些才会过来,她身边没人,又想起上次的事情,便不敢多留。
  才回过头就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一跳。
  沈灵语低呼一声,险险扔了手中糕点,撑着柜台稳住身形后才气息不稳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慎玉从门外缓步进来,夕阳的余晖给他挺拔的身形勾上一层金色虚边。
  男人背对着光,沈灵语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看到他步子有些急,走到面前似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才开口:“我刚刚找了你许久也没见着人,问杜掌柜才说你来这里了。”
  沈灵语将改造这里的事与他说了,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屋内已有些黑,适应过来后沈灵语才看清他的表情,有些少见的庄重,一双漆黑眸子定在她脸上,轻声道:“昨夜——”
  “哦,我突然想起好像有事要先回王府。”沈灵语及时出声阻止,往外走,“就先...”
  赵慎玉伸手抓住她,将剩下的话说完:“昨夜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沈灵语低头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另一只手,抬起眸子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男人才恍然将手松开,“我有事和你说。”
  沈灵语只觉得他这低垂的眉眼也分外好看,可以后就不能再经常看了,一想到此处心底又开始泛酸,赶紧闭上眼强压下那股悸动。
  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已十分平稳:“你要说什么?”
  赵慎玉又重复了一遍:“昨夜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你说昨夜的什么事?”沈灵语一根手指轻轻摩挲着瓷碟,徐徐道:“是你说自己已有家室之事,还是我跟你们说我是个寡妇的事?再或者...是你半夜将我抱回屋子的事?”
  沈灵语昨天虽然喝得烂醉,但出奇的记忆却没丢掉多少,许多事她还记得。半夜时她口渴起来找水喝,屋内水壶空了,只好下楼,却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去,还好楼梯不陡,又铺了厚毯子,只滚了两圈便停下来。人倒没什么大碍,却也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额角青了一块,有刘海遮住,倒也不明显。
  偏偏大半夜的,赵慎玉竟也没睡,听到声响立即就过来了,将她抱着回了屋。
  “说起这个,还没谢过公子。”沈灵语说着便给他欠身行礼,随后停了下,又想起来什么,笑道:“不过,那么晚了,公子竟还没睡,连外袍都没脱,不知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
  赵慎玉抿了抿唇,道:“我听说你喝醉了半夜睡得十分难受,便猜你要起来找水喝,才一直等着。”
  “你...”沈灵语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心口又凶猛地跳个不停,过了好一阵才问:“你等在外面...不对,你听谁说的?”
  赵慎玉并未回答,两步走上来停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说:“昨日我刚回来,在楼梯处听见怜风姑娘叫我,她是你力捧的姑娘,我也不好无视,便停下来与她聊了几句。我不知道被你看见,你若不高兴我以后就不再理她。”
  沈灵语鼻腔有股酸意泛出,怔怔地看着他:“你、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男人继续说:“还有昨夜拿慕晴姑娘粉头的事,我是受杜掌柜之托才为之。那庆功宴我也没去,昨夜晚饭来得晚是因为张员外请我去吃了一两杯酒。”
  “你...你...”沈灵语‘你’了半天,也说不完整一句话,撇过绯红的一张脸藏在黑暗中。
  赵慎玉却再往前一步靠了上来,头顶投下一片黑暗,似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沈灵语只觉脸更热了些,将头埋得更低,边往后退边警告他:“你别...你要干嘛!”
  一只手按在肩膀上,将她定在原地,同时有温热的手覆在脸颊处,那只宽厚的手掌稍稍用力,沈灵语被迫转过脸和男人对视。
  赵慎玉看着她昏暗中依旧明亮的双眸,嗓音沉沉道:“我昨晚说的那些你听懂了吗?”
  沈灵语一颗心狂跳,脑子一片浆糊,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甚至连眼睛都不知道要眨。
  她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得男人忍不住想勾起唇角,重复了一遍昨夜的话:“我自幼便与人定了亲事,那姑娘比我大一岁,听说生得极好看,可惜性子古怪了些,迟迟嫁不出去,父母愁得不行,才想起来年轻时与我家定过亲,不远千里的将女儿嫁了过来。那姑娘嫁过来的前一夜,我便跑了,她到现在还未见过自己夫君长什么样。”
  沈灵语只看着他,如梦呓般喃喃道:“后来呢?”
  赵慎玉沉沉地笑了笑,说:“后来我常常后悔,当时那般窝囊的就逃了,若我没走,如今定能像现在这样与那姑娘亲密。”
  沈灵语花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从他那双眼中挣脱出来,抬手拨开他按在肩上的手,笑得凉凉的,道:“所以你如今后悔至极,又不肯回家,便相上了我这个俏寡妇,想让我当你的姘头?”
  “......”赵慎玉哭笑不得,收回手道:“你到底听懂了没?”
  “呵呵。”沈灵语将手中瓷碟连同糕点胡乱一通扔给他,骂了一句渣男便跑了。
  “喂——”
  外面已全黑了,沈灵语不敢走小路,只好在酒楼外面绕一大圈。后面传来男人的呼声,沈灵语却全不听,只脚下生风往外跑,不想让他追上。
  这个狗男人竟然如此道貌岸然,是她瞎了狗眼!
  可赵慎玉哪里能让个小丫头跑了,只几步便将人追上:“小心点,别跑急了又摔着,昨夜的伤还没好。”
  “放开!”
  “那你别跑?这边雪厚,脚下打滑。”
  “不跑我是傻子吗?”沈灵语不管不顾地推拒着,“你这个渣男!快放开,我要叫了!”
  男人抓住她,双手固定住她肩膀:“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
  沈灵语突然想到某些古早言情剧来,忍不住学起来:“我不听我不听!”
  “我方才讲的不是我们两人的事吗?”
  赵慎玉仍禁锢着她肩膀,道:“我方才讲的,不就是我们两个的事?”
  “我不听我不听!”
  “...”赵慎玉轻叹口气,干脆坦白:“我就是赵景——”
  “王爷!”
  一声惊呼打断,两人一起停了下来往旁边看去。
  清蓉满脸惊喜地跑过来:“之前便听人说您在这儿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你!王爷!!”
  赵慎玉:“......”
  沈灵语:“......”
  清蓉见两人缠在一块,不由得上前将赵慎玉拉开,笑得极温柔道:“王爷和王妃这是在做什么?大庭广众的还是要注意风化才是。”
  赵慎玉挣开她,皱着眉头继续盯着沈灵语。
  沈灵语只觉脑中一片嗡嗡响,歪着脑袋思忖了半天,才愣愣道:“你......姓王?”
 
 
第102章 
  赵慎玉...不, 赵景行看着她认真道:“我是赵景行,歧王,你的夫君。”
  沈灵语只觉脑中绷着那根弦忽地断开, 整个世界转瞬间彻底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才笑起来说:“你胆子也忒大了些,假冒歧郡王是什么罪名你可知道?”
  赵景行拉起她的手, 低头从腰间摸了个玲珑印章出来, 在她手心轻轻盖了个印。
  沈灵语看着手心的名字笑容就快挂不住:“私刻公章是要被抓起来的。”
  “...”赵景行失笑:“那我陪你回王府。”
  “不必了。”沈灵语倏地收回手,往后退两步。
  一旁的清蓉看不懂这情形,只问:“王爷、王妃, 你们这是在猜什么哑谜?”
  她这一声‘王爷’惊得沈灵语如梦初醒,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道:“我、我还有事, 先走了。”
  赵景行两步跟上去:“灵语——”
  “你别过来!”沈灵语大声喝住他, 又重复一遍:“你别过来。”
  赵景行自知有愧,只好站在原地, 不忘叮嘱她:“你若生气,也先回酒楼里,我不再烦你便是,天色已晚,元白还未过来,你一个人别乱跑。”
  沈灵语全不管,只低着头闷声跑了。
  一个人跑出好远才停下来, 站在路口处茫然起来。
  她如今连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她想起王府里的人, 月儿、何公、元白...这些人一直都是怎么看她的?看着她成日里如何抹黑赵景行, 再看她回到酒楼里和赵慎玉谈笑风生。
  她又想起第一次以王妃身份与他在船上见面的情形,她还一直沾沾自喜戴了面具看不出身份, 原来不过是一船的人陪着她做戏罢了。
  对了,那时还有一起的还有宋砚书,想必也早知道她的身份。
  那酒楼里的其他人呢?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地周旋,不过是被众人当戏看。
  心底升起一股难言的悲痛,混杂着无所遁形的窘迫难堪涌上来,快将她整个人淹没。有什么东西飘进了眼睛,将视线模糊一片。她用手去擦发热的眼眶,只摸到一片水泽,被寒冷的风瞬间吹得冰凉。
  有路过的孩童,手上拿着糖果停在她面前,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她,口中含混咿呀道:“姐姐在哭...姐姐...”
  “一个人又乱跑去哪里,快跟我回去。”妇人过来拉着那小孩走了,临走前还不住往她这里看。
  街上来往人多,不少匆忙回家的路人也不禁投来好奇目光。沈灵语缓缓回过神来,拿袖子胡乱抹了泪珠,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刚走没几步,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她本能地甩开,愤愤回头道:“叫你别跟——怎么是你?”
  清蓉站在她后面,关切地问:“王妃怎么了?一个人跑这么快,王爷不敢追来,只在远处跟着,让清蓉先上来看看。”
  沈灵语回头往远处看,只能看到个模糊身影,随后别过脸,冷道:“别叫我王妃。”
  她突然自嘲地笑一声,也对,她本来就不是王妃。
  这样想来,她也算骗了所有人。
  可即便这样想,心底也没好受一些,鼻子还是忍不住阵阵发酸。
  清蓉见她时怒时悲,双眼通红,眼看着竟要哭,小声道:“王、沈姑娘跟王爷吵架了?”
  沈灵语吸了下鼻子:“不关你的事。”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清蓉看了看前方,“这可不是回王府的路。”
  酒楼又在后方。
  沈灵语被问住,抬头看了看四周。天气冷,小贩们都陆续收着摊准备回家,大街上全是忙碌的身影。
  清蓉看她犹豫许久,劝道:“不如还是回去罢,王府暖和,外面多冷。何况夫妻哪有隔夜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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