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仙子想回家放牛何仙咕
时间:2021-12-30 14:32:34

  他脸色更冷,“原来你每天晚上都去找他。”
  “那咋了。”她扒拉扒拉额角的湿发,“难不成你害怕?还要我陪你睡?”她歪头思索,也不是不行,“不过要加钱哦!”
  柳催雪:“……”
  他视线扫过她并没有发芽的颅顶,摆摆手,起身欲关窗,“你走。”
  她“哦”一声就走了,窗户即将关上时,一只手又从外面伸进来,强推开。
  柳催雪:“又干什么?”
  圆圆的小脸从窗缝里挤进来,阮芽眉飞色舞,“忘了跟你说,今天下雨了,早上树林里肯定有蘑菇,我去给你摘!你明天就有蘑菇鸟蛋山梨粥吃啦!”
  蘑菇鸟蛋山梨粥吗,都是清淡鲜美之物,听起来还不错,柳催雪忍不住开始期待。
  阮芽眨眨眼,“我去睡觉啦。”
  翌日,柳催雪醒来时,阮芽已经采完菌子回来了,正在院子里生火。
  许是昨晚下雨,叫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夜间入梦,早上迟迟不愿醒来。
  难得睡个好觉,柳催雪精神饱满,命木偶人打水来洗漱后,颇有兴致前去围观,看看他平时吃的粥都是怎么做出来的。
  阮芽坐在小板凳上,见他出来,连忙把自己早上的收获展示给他看,“瞧瞧,一大篮子,五颜六色的,这种我以前见都没见过,绝对好吃!”
  菌子炖鸡,尤为鲜美,想来煮粥应当也是不错。
  她小时候也常跟着伙伴们进山采菌子,不过那时大家最常采的也不外黄白两种颜色,这种红红紫紫的倒是少见。
  柳催雪垂眸扫了一眼,“小若油伞,大若华盖,确实很漂亮。”
  阮芽举起一个比她巴掌还大的红伞蘑,“我小时候吃过最大的都还没这个一半大呢。”
  柳催雪:“九华仙山,灵气充沛,草木自然也比别处生长得好。”
  “这样啊。”她很乖地点头,眼看米糊熬得差不多,把一篮子花菌都倒进了锅里。
 
 
第16章 死了算了
  往常姓柳的喝了粥和药就犯困,阮芽等他睡着后会偷偷离开雁回峰,去虎王洞找衔玉玩。
  今天他却一直不睡,也不准她走,拉着她非要念书给她听。
  这个故事还挺有意思,讲的是个小叫花子被个老道士捡去当徒弟,学了本事后带着师妹一起斩妖除魔,最后赚得盆满钵满,终于顿顿都吃上了肉。
  阮芽听完激动得不行,“我也要斩妖除魔,我也要吃肉!”
  柳催雪放下书,忽然一下凑到她面前,“那我呢?”
  他睫毛扫在她脸颊,痒痒的,阮芽身子后仰,笑嘻嘻说:“谁管你。”
  他瘪了嘴,声音软了两个度,“你是我老大,你不管我谁管我?”
  “老大?”阮芽困惑地眨眨眼。
  近两年,石头村跟她同龄的孩子都娶妻嫁人后,每天上山下河的孩子军里她是年纪最大的一个,自然就接替了孩子王的位置,成为老大。小孩们每天早上吃完饭都来喊她这个老大出去玩,围着她老大长老大短,有了好吃的都要第一个献给她。
  现在柳催雪竟然要认她做老大?!
  她挠挠脸蛋,起身,叉着小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准了柳催雪的床。
  这人可讲究,他的床别人坐也坐不得,连木偶人都不能碰,不然他脸一垮就要发火,脾气大得很。
  阮芽觑他一眼,一屁股坐到他床上,看他表情。
  柳催雪不气不恼,踩着她后脚跟贴到床边,一歪脑袋,“老大。”
  阮芽“唰”地坐直,警惕看着他,试探道:“你去给我洗点水果?”
  他眨眨眼,又一歪头,“老大想吃什么水果?”
  欸?阮芽狐疑地打量他,这家伙竟然这么老实,像村里的大黄狗得了肉骨头吃一样乖。
  她两腿再往床上一搭,早上去山里踩的一脚黑泥落在他雪白的褥子上。
  他表情扭曲,像承受这世上最痛苦的煎熬,却似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压制下来,没有发火,给她脱了鞋,并把铺上泥扫干净,重复道:“老大想吃什么水果?”
  阮芽再迟钝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她眼珠一转,顺势悠闲往他床上一躺,“一样来点,我都想吃。”
  “好的老大。”说完竟真的给她洗果子去了,不多时端着个锅进来,里面万叶宗送来的各时令水果都有。
  “啊——”她张大嘴巴等着,柳催雪就捻了颗葡萄送到她嘴里,还伸出手接到她嘴边,等着她吐核。
  阮芽心安理得享受着,不时戳戳他的脑门,“叫你就会差使我,我今天也差使差使你!哼!”
  柳催雪一阵傻乐,“老大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阮芽暂时还没想到别的,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揉揉眼睛,想睡觉。
  早上天不亮就爬起来给他去摘菌子,这会儿吃饱喝足,倦意袭来,她低头把果核吐在他手心里,扯了被子盖住自己,往床上滚了两圈,要睡觉了。
  柳催雪伸长脖子看她一阵,轻手轻脚把果皮垃圾打扫干净,净手回来坐到她身边,把她手捧在手心里,贴在脸颊,“清容,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阮芽睡着了,他坐一会儿觉得无聊,出门溜达到阮清容的房间,奇怪“咦”了一声,推开门进去看,更为不解。
  这不是清容的房间吗,可是她怎么不住这边。
  屋子里乱糟糟的,玩具到处乱丢,小衣裳落了灰,房梁上还结了蜘蛛网。
  他一拍脑门,这这这,这么脏,怎么也没个人打扫,怪不得她不住。
  柳催雪撸起袖子,打了水,里里外外清扫一遍,终于舒坦了。
  他接着转悠,来到阮芽的房间,更加纳闷,怎么还有第三个人住在这里?
  哼,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不会同意的,没有人可以抢走他的清容。
  他进屋把所有东西用床单打了个包,扛到悬崖边,丢了。
  阮芽睡到下午醒来,踢开被子,在床上大大地张开手脚伸了个懒腰,一抬眼,欸?屋里啥时候长了棵树。
  那棵树抬起头,两手托腮,冲她眨巴眨巴眼,“清容,你醒来啦。”
  阮芽呆住,“你……你谁啊。”
  柳催雪晃晃绑在头顶的树枝,“我是小雪啊,你看,我变得跟你一样了。”他解开用绳子绑在树枝上的一颗梨,用袖子擦了擦递给她,“来,尝尝我结的果子。”
  这就有点吓人了。
  阮芽“咕噜”梭下床,趿上鞋就往外跑,“呜呜,衔玉,救命啊衔玉……”
  柳催雪扶着头顶的树枝在后面追,“容容,你去哪里?”
  他追着阮芽到了虎王洞,阮芽攀着那手腕粗的铁栏,恨不得变成苍蝇飞进去,“衔玉,救救我,他疯了!”
  洞中盘腿而坐的人睁开眼睛,神思回归,金瞳转黑,两手由上往下平压置于丹田,双手继而摊开,将掌心向上搁在膝头后长出一口气,这才看向洞外的人。
  “嗯?”他两条剑眉拧成了疙瘩,身体前倾,“这是个什么玩意?!”
  阮芽后背紧紧贴着铁栏,缩着脖子,害怕极了,“柳催雪,他疯了!”
  柳催雪一手扶着头顶树枝,一手追着撵着递果子,“吃呀,可甜了。”
  衔玉:“怎么回事?”
  阮芽把早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一个细节都没漏掉。
  衔玉双眸微瞠,挑了挑眉,“原来如此。这是吃毒蘑菇中毒,产生幻觉了。”
  阮芽:“中毒?”
  衔玉:“以柳催雪的修为,这点毒根本不在话下,不过他现在失去法力修为,加之心魔成疾,难免会中招。”
  “原来是中毒……”阮芽愧疚地低下头,“都怪我,给他吃了毒蘑菇……”
  “不怪你。”柳催雪又贴上来,捧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容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她一张脸皱成苦瓜,“衔玉!”
  衔玉叹了口气,起身活动活动四肢,扭扭脖子,突然大喝一声,“喂!柳催雪!”
  他大吼大叫,“你好好看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才是阮清容,外面那个是假的!”
  “嗯?”柳催雪疑惑地扭头看去。
  衔玉摇身一变,变作五六岁大的女童模样,长相是照着他第一次见到的阮芽变的,皮肤却比她现在黑了三个度。
  他站在洞里,叉着腰,“你这个死男人,连自己媳妇儿都认不出来,还不如死了算了!”
  柳催雪脸色一变,果然放开阮芽,跪在地上抱着铁栏,“容容,真的是你,你怎么会被关在里面?”
  衔玉往他面前一站,戳他脑门,“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还不快把我放出来。”
  柳催雪中毒产生幻觉,人也变傻了,两手握住铁栏,死命往两边拉,“你别急,我这就救你出来。”
  这寒铁所铸的铁栏岂是他能拉得动,衔玉气得,跳起来给他一个爆栗,“你个笨蛋,剑呢剑呢,用你的惊风剑呀!”
  柳催雪:“哦,哦,剑。”
  阮芽立马躲得远远的,柳催雪唤出惊风剑,照着铁栏就是一通乱砍,“锵锵锵”火花四溅。
  衔玉气得掐人中,“你的法力呢,修为呢?”
  柳催雪:“哦,哦,好好。”
  他这次终于没再犯傻,调用储存的灵气,一剑荡平了虎王洞的山头。
  衔玉一跃而出,“哈哈,爷自由啦!”
  柳催雪扑上来,牢牢把他抱在怀里,照着脸蛋亲了又亲。
  衔玉:“你娘的。”
  柳催雪抱着他要回雁回山,衔玉不敢用力挣,怕一不小心弄死他,想着反正都要跟阮芽一起住,有人抱就懒得走了。
  他趴在柳催雪肩头,忽然灵机一动,指使跟在后天的阮芽,“万花镜呢,给我。”
  阮芽老实巴交的,让给就给出去了,衔玉接过抱着戳了几下,递还给她,“用镜面对着我,嗯,一直对着,千万别放。”
  阮芽懵懂点头,“哦。”
  三人回到雁回山,一前一后进了阮清容的卧房,柳催雪把衔玉放在床上,“容容,你看,这里我都打扫干净了。”
  衔玉还没有变回来,翘着脚坐在床上,阮芽抱着万花镜蹲在墙角,一直很听话地用镜面对着他们。
  这次不用衔玉吩咐,柳催雪自觉去洗了果子回来,一个一个喂给他吃。
  衔玉优哉游哉靠在阮清容的老虎枕上,两个黑乎乎的脚丫子高兴得一点一点,吃着果子,含糊不清:“哎呀呀,柳催雪,你也有今天啊,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还记得三年前,你在绣神山捉妖,打伤我尾巴的事吗?”
  他跳将起来,“哼,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柳催雪!我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
  柳催雪茫然地看着他,阮芽腾得站起,摆摆小手,“衔玉,不可以打架。”
  衔玉给她一个‘放心吧’的眼神,终究是顾及是阮芽,雷声大雨点小地把脚丫子伸到他面前,“闻闻,香吗?”
  柳催雪中蛊似的,果真捧了他黑炭般的脚丫,凑上去闻了一下。
  “香。”
 
 
第17章 蠢病没得治
  衔玉玩得很开心,无论提出什么要求,柳催雪都无条件满足,叫闻臭脚就闻臭脚,叫洗袜子就洗袜子。
  当然有阮芽在一旁看着,衔玉也没干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比如让他吃屎这类的……
  他确实有这么想过,但柳催雪动不动就想凑上来亲他,想想还是算了,到时候糊一脸屎可得不偿失。
  万花镜被挂在床头上,柳催雪的一系列光辉事迹都被详细记录。衔玉本欲哄他把兜里的钱全都交出来,然而柳催雪劈虎王洞救他出来时,灵气全部用光,储物墟鼎自然也无法打开。
  衔玉有小小的失望。
  不过没关系,有万花境在,以后不愁没东西敲诈他。
  衔玉玩腻了,变回本来样貌,柳催雪却还不愿醒,仍把他当作阮清容。大概潜意识也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玩意,故意来恶心他,叫他难受。
  柳催雪围着衔玉容容长容容短的,阮芽在四处找她的铺盖。
  “欸?我的被子呢,我的枕头呢……”
  衔玉第一次来阮芽在雁回山的小院,跟在她身后好奇地打量,“找什么?”
  阮芽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我娘给我缝的被子枕头啊,你见过的,有许多小碎花的那个,还有我的玩具和衣裳,怎么全都不见了。”
  衔玉跟着她一起找,房前屋后找遍,就差掘地三尺,仍是一无所获。
  她从小盖到大的花被子,靠惯了的枕头啊,还有新阿娘送的新衣裳、一直没能解开的鲁班锁……
  阮芽急得泪花花转,衔玉更是纳闷,“这九华山难道是进贼了?”
  这时柳催雪又凑个脑袋过来,“容容,找什么?”
  衔玉给他一个脑瓜崩,咬牙切齿,“是不是你干的!”
  一刻钟后,柳催雪带他们找到了扔在悬崖下阮芽的被子枕头。
  阮芽生气,却又不好跟个傻子计较,现在她不是最傻的那一个,面对傻子,终于体会到这是什么心情了。
  恨得牙痒痒,却打不得骂不得。
  下午惩戒堂弟子发现虎王洞整个被削平,找来雁回峰时,衔玉躺在床上,柳催雪正在给他捏腿。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那弟子指着他们,指尖微微颤抖。
  就连青云宗膳堂的厨子都知道,衔玉和柳催雪从来是猫狗不相容,见面就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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