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琥珀——俞览
时间:2022-01-10 14:36:52

  但是职业背景这块是不可能更改的,只能在其他地方下下功夫了。
  孟寒想了想,让Winny帮她的造型搭配做得温柔些。
  Winny听后,找了三条及脚踝的长裙,分别是粉色的、墨绿色的以及黑白色。
  孟寒首先排除了墨绿色的,随后在粉色和黑白色来回犹豫了下。
  半晌,她说:“黑白色太严肃了不适合今天这个场合。”
  于是最后选择了粉色的那条。
  粉色长裙是贴身的,布料很柔软,放在平时穿也不过分。
  选完裙子,孟寒选了一双同色系偏淡的高跟鞋,最后剩下的是妆容和发型。
  孟寒说:“妆容修饰下就行,头发做成低盘发的。”
  Winny听后,笑着说:“其实不用太束缚,就是一次简单的见面。”
  孟寒不以为然:“那也不能让他为难。”
  半小时后,孟寒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有一会,她笑道:“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Winny同样点头:“像温婉的大家闺秀。”
  “像吗?”
  “像。”
  孟寒放下心。
  她穿过走廊,走到后院,远远的,便看见周淮生拿着手机正在说些什么。
  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搁在臂弯。
  远远看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平时工作忙,孟寒也不上前打扰,就靠在门边,安静地看着他。
  就这么过了十来分钟。
  周淮生结束了通话,朝她走来。
  等走进了,孟寒的目光直直定在他袖口的位置。
  周淮生抬起左手,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
  孟寒笑……
  周淮生挑眉。
  去的途中,孟寒牵过他的手,仔细地瞧着。
  周淮生说:“有这么好看?”
  孟寒点点头:“手表是我买的,袖扣也是我买的,当然好看。”
  周淮生笑了笑,语调甚是淡定说:“什么时候给我买一条领带?”
  孟寒愣了下,脑子快速转了一圈,她说:“这个能随便乱买吗?”
  “怎么就随便乱买了?”他眼里俱是笑意。
  孟寒将他的手放回他的膝盖上,往旁边挪了下位置,不说话了。
  稍作片刻后,周淮生朝她的位置挪了挪。
  孟寒转开脸,不去看他。
  周淮生叹了声气,慢幽幽说道:“女朋友给男朋友买一条领带,是乱买吗?”
  孟寒压着微弯的嘴角,仍是淡定。
  那边候了下,继而又说:“领带不能买,那西装可以吗?”
  孟寒是忍不住了,她转过身面向他:“别得寸进尺。”
  “好,不得寸进迟。”
  他握住她的手,缓缓抚摸着。
  转眼就到了这次生日宴会的目的地。
  望着院子里一排的车子,孟寒顿时坐直了身体。
  周淮生握了握她的手:“不用紧张,有我在。”
  孟寒看他:“我能临阵脱逃吗?”
  “不行。”他语气颇淡。
  孟寒叹了声气,随他下车。
  此次生日宴会是在周淮生家里老宅举办的。
  这会,前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孟寒深吸了一口气,挽着周淮生的手,沿路跟着他同路过的陌生人一一点头打招呼。
  前院进来后,是一处中式大门,大门进去后,又是一处宽敞的前院,不同于刚才的前院,这里是作草坪式的。
  草坪式的前院后面就是主宅。
  共三层……
  一楼是作餐厅及会客厅使用,也是今天生日宴会的主场。
  一路走来,路过的人,照过的面,都是陌生的。
  二十分钟后,孟寒原本紧张的心情这会归于平静。
  周淮生带她去二楼见今天生日会的主人公。
  是个小女孩,12岁,但不论还是长相还是身高,一点都看不出12岁的模样。
  几个打过招呼。
  孟寒送上一早准备好的礼物,说:“小闻,生日快乐。”
  小女孩接过礼物,朝她笑了笑,说:“谢谢姐姐。”
  送完礼物,周淮生同他们说了几句,便带着孟寒回到一楼,走到后院。
  后院相比前院没什么人,是以安静了很多。
  孟寒坐在秋千上,抓着绳子,偏过脸问他:“你确定你在这里可以?”
  刚才一路走来,她可是看见了不少一些金融界的人物,有几位找周淮生要聊几句,都被他推脱开来。
  周淮生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替她晃了下秋千,闻言,说:“今天带你回来主要是给家里人看的,外面那些人暂时不用理。”
  也就是说,周淮生的父亲和爷爷还没露面。
  他既然自有安排,孟寒便也不再多问。这种应酬她确实招架不来,乐得清闲。
  他们在后院待了半小时左右,迎来一位意外的人。
  是一个多月不见的周游,周淮生的母亲。
  周游看了看两人,淡淡说:“要入座了,你们也来。”
  周淮生揽着孟寒,在她耳边低语:“待会如果我被叫走,你跟在母亲身边。”
  孟寒点点头。
  于是在入座不久后,确实周淮生便被叫走了。
  几乎是周淮生人影消失的同时,原本空落落的座位旋即有人坐了。
  孟寒侧过脸一看,是周游。
  两人的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绵城。
  孟寒再次见到她,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个画面便是——
  她别墅后院的那一整墙紫藤应该开过花了吧。
  周游不是话多的人,吃东西也是极为安静的。
  孟寒受着她的影响,对于刀叉勺子筷子以及酒杯等,拿起落下,都是比平时轻了不少。
  吃到一半,周淮生还是没回来。
  孟寒吃得很不是滋味。
  旁边的人刀起叉落,推杯换盏间,都会聊几句。
  到了她们这个位置,则是安静如同落了根针都能听到。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孟寒渐渐放下了餐具,而是拿着红酒杯,不时抿两口,偶然间,往几个门口处瞧瞧。
  不知抿了多少口红酒时,一旁的周游说话了。
  她递过来一盘螃蟹。
  孟寒看着她,一时弄不清她的来意。
  周游说:“听阿淮说,你很会解螃蟹。”
  孟寒红了脸,心里暗暗骂了周淮生两句,嘴里应道:“您不嫌弃的话,我帮您剥。”
  于是,后半程,孟寒真就找到了事做——
  挑螃蟹肉。
  这次她不再是用钳子给螃蟹咯嘣咯嘣脆了,而是找服务生拿来小型食用型剪子。
  她先从蟹腿开始,分节剪去头尾,再用筷子挑出蟹肉。
  这种解法下的蟹肉是整齐的,不比之前的散乱。
  待孟寒处理完一只,一旁的周游不见了。但她座位上的手机却在响。
  她擦擦手,左右看了一遍,还是没见到人,手机却一直在响。
  孟寒想了下,拿起手机,朝后院的位置走去。
  后院找了一遍,还是没见到人。孟寒往回走,中途她去洗手间一趟。
  洗完手出来时,却被经过的一道声音止住了脚步。
  “周游今天怎么露面了?”
  “怎么说也是宋家的媳妇,今天他大儿子还带了个女朋友回来,做母亲的怎么能缺席。”
  “上回小儿子生日怎么不见她回来?”
  “你们没听说吗?小儿子是她和别人生的。宋家帮她养着,算是仁义至尽,她也没脸回来。”
  说话声渐行渐远。
  孟寒却被最后的那段话懵住了,她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早前不见人影的周游这会坐在位置上,优雅地吃着蟹肉。
  孟寒看了她一会,然后上前。
  周游看到她,说:“确实剥得不错。”
  孟寒说:“您喜欢就好……”又将她的手机递过去,“刚刚您的手机一直在响,本来想去找您却没找到。”
  周游拿过,看了一眼,神色不变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将手机倒扣,她说:“没什么,是骚扰电话。”
  孟寒提议:“那您给他拉进黑名单,省得他再打过来。”
  话落,周游的目光随即便投过来。
  她的眼神是一眼就望到底的,孟寒被她看久了,莫名没了底气。
  她拿起一旁的红酒抿了两口。
  周游却说:“是个不错的建议。”
  说完,她拿起手机,操作一番,朝孟寒眨眨眼:“谢谢你帮我解决了个大麻烦。”
  孟寒看着她,怎么觉得这话好像不那么对呢?
  餐宴结束的时候,周淮生才姗姗来迟。
  孟寒一看到他,便问:“吃了吗?”
  他点点头:“吃过了,你呢?”
  她答:“在吃这方面我不会辜负自己的,你放心。”
  周淮生笑了下,转而看到桌上一盘完整的蟹肉,挑了挑眉,随后坐了下来,拿过一双干净的筷子,吃了起来。
  孟寒眨眨眼说:“那是给阿姨准备的。”
  不过,周游去哪了?刚刚还在这里的。
  周淮生倒了一杯红酒,说:“既然母亲不在,这些便由我帮忙代劳。”
  这个脸皮之厚,孟寒拍马不及。
  等他解决完蟹肉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周淮生洗完手,那边有人过来递话:“宋先生在二楼等两位。”
  孟寒思忖着这话里的意思是她也要一同前去是吗?
  周淮生朝来人点点头,说:“不用给父亲递话了,我这就带人上去。”
  那人应了声,走开了。
  孟寒来时,周淮生跟她大致讲过家里的情况。
  他的爷爷统共有三男两女。
  此次生日宴会便是大儿子的小女儿办的;
  二儿子未婚,在北城电影学院工作。
  小儿子便是周淮生的父亲,名叫宋清越。
  另外两个女儿,大女儿已婚,现移居海外,很少回来;
  小女儿离婚状态,育有一儿一女,定居在海南,这次因为工作原因抽不开身,没回北城赴宴。
  站在书房门前,孟寒心不禁快了许多。
  周淮生捏了捏她的手,说:“不用紧张,进去问个好我们便离开。”
  孟寒一切随着他。
  周淮生叩了叩门,等了会,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推开门,孟寒便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楠木书桌前,正用毛笔写着字。
  听见脚步声,他抬了抬眼,目光掠过两人,不多作停留,又低头写字。
  孟寒的心砰砰跳着。
  不为别的,只因这间书房是如此的眼熟。
  同样的布局构造,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可眼下又想不起来。
  周淮生说:“父亲,这是孟寒。”
  孟寒听到自己的名字,瞬间收了旁心。
  孟寒朝宋清越的方向点了点头,说:“伯父好,我是孟寒。”
  她一说完,周淮生便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是冷的,缓解她手心的热潮。孟寒不禁松了口气。
  两人等了大概有五分钟,宋清越仍是默不作声,他换了张新的宣纸,继续写字。
  “既然父亲无话可说,那我和孟寒下次再来拜访您。”
  话落,周淮生带着她就要往门口走。
  “混账东西。”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暴怒声,紧接着一个砚台随之砸来。
  周淮生偏了个头,砚台从他耳旁滑过。
  不少墨渍溅到了他的脸颊还有衣领。
  孟寒身上的裙子也溅了几滴。
  当下,孟寒不顾有长辈在前,她站在周淮生面前,看着他的脸庞,仔细检查了一遍,她侥幸道:“还好没碰到。”
  周淮生拉住她的手,说:“孟寒,去门外等我。”
  孟寒看看他,再看看身后脸色沉得可怕的人,说:“我……”
  周淮生没说话,反而是将她带到门口,按住她的双肩,“在这边等我,哪里也别去,我两分钟后出来,待会我们就回家。”
  因为脸上淌了不少墨渍,现在的他有几分狼狈。
  孟寒不敢多言,只说:“你小心些。”
  周淮生笑了下:“没事。”
  书房的门从里合上,门的隔音极好,里面讲了些什么,发生了些什么,孟寒是听不到的。
  她只能听从周淮生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在门口等他。
  书房内……
  周淮生捡起刚才被父亲砸过来掉在地上的砚台,瞧了一瞧,说:“上好的端砚,如果父亲不要,那就送给我好了。”
  宋清越甩开毛笔,对此嗤之以鼻:“你是能用得着这东西的人?”
  周淮生微微一笑:“我是用不到,不过孟寒可以。正好她想收一块端砚,我手上这块正好合适。”
  “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宋清越脸色沉沉的。
  周淮生扬扬眉,不为所动:“我今天带她过来不是为了让您同意的。”
  “那你是想做什么?”
  “就想让您和爷爷知道我要的是她,就不烦您二老再给我安排其他人了。”
  “我们要是不认呢?”
  周淮生波澜不惊道:“无所谓,要与她结婚过日子的人是我,你们的意见不在我的考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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