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月光她娇媚撩人(重生)——旬梓均
时间:2022-01-11 15:45:13

  泠柔只感觉头顶霎时炸开,连忙磕头:“殿下息怒!!奴婢不敢!!”
  黎瑭站起身,嫌恶地看着衣群上的污渍,声音满是怒火:“滚。”
  小婢女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书房,黎瑭坐会木椅上,神情不明。
  他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泠柔不同于往日的打扮,便猜到了她的心思。
  近几日,他被那晚香yan的画面缠得睡不好觉,他不喜欢难以把控的东西,包括自己的心情。
  想着或许看多了便习以为常了,可当泠柔矫揉造作地舞弄身段时,黎瑭只觉着厌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
  可身边人越是这么前赴后继地来,越显得那晚所见,实乃天之绝色,是人间难见之姿容。
  黎瑭端起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仿佛看到站在死人堆里干枯瘦黄的小女孩那双胆怯又发亮的眼睛。
  *
  哪怕所见之人皆是被严格筛选的,但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日早晨,整个东宫便知道,有个婢女企图勾引殿下失败,被罚出宫了。
  江瓷知道之时,安奉仪已经闹了两个时辰,而泠卉也有些心惊,泠柔的下场差点就是她的下场……
  “被罚出宫了?”江瓷喝了口药汤。
  泠月点头:“是啊,泠柔姐姐可是从小侍奉殿下的人都被……”泠月叹了口气,“这被罚出宫了,又是因为媚上惑主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泠柔姐姐可怎么活啊……”
  泠月在担忧泠柔的未来,江瓷心里百转千回,赶紧大口喝了几口药汤。
  接连两个丫鬟出了这样的事,传到安奉仪耳中、传到中宫去,怕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情来。后日安奉仪便解禁了,泠柔又已经出宫,安奉仪只能把气往她们两个身上撒。
  江瓷抬眸看着泠月:“近几日躲着些,也别来我这边,知道吗?”
  泠月愣愣地点头。
  还好她的伤已经快好了……
  按上一世的时间推算,月儿出事的时候好像就是近段时间。
  江瓷一咬牙,从药箱中拿出一根价值连城的雪天蔓递到泠月手中:“去找连大夫,让他把你藏起来。”
  这一世,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
  西侧殿的小道近几日被胖妈妈走了好几遍,每天把药送过去,也没见着个人影。
  赵嬷嬷见胖大姐又要送药过去,小声将人喊住:“这都送了几天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药虽然不是什么猛药,可也连着吃四天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胖大姐也是无奈:“那破柴房门又破又窄,我根本进不去,那丫头只让我把药放在门口,她们自己过一会端。”
  赵嬷嬷皱眉想了会,又问:“你看见她们端了吗?”
  胖大姐点头:“看见了呀!看见她们端了我才走的!”
  那破柴房赵嬷嬷是不敢再进去的……
  她从兜里掏出几个银子塞到胖大姐的腰包里,又拆开一包药粉混进药水中:“今天可务必进去,逼着也让她把这药喝了!你再多带几个人,从另一道门进去!”
  胖大姐摸了摸腰间鼓鼓囊囊的银子,使劲点了点头:“没问题,我马上再找几个人!”
  她也听说了赵嬷嬷几个人在柴房被收拾的事儿,但她总觉得传得有些玄乎。
  那柴房本就破烂柴火一大堆,没什么人收拾,堆多了不小心碰到肯定会倒的。
  一个烧火的小破丫头,能有多厉害?
  胖大姐冲赵嬷嬷肯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吆喝了几个人,又冲赵嬷嬷摩挲了几下指尖。
  赵嬷嬷凑到胖大姐耳边小声道:“事成之后,再给你三倍。”
  胖大姐眼睛一亮:“交给我!没问题!”
  这么些天,看样子,那死丫头是没碰这些药……指不定都快好了……
  赵嬷嬷看着胖大姐的背影,眼珠子几转,转身朝西库房走去。
  李管家从名头来说是副职,但东宫内一应大小事务,大多还是李管家经手,忙起来常常不在库房是常事。
  跟在李管家身边的杜二正在清理内务府近几日发下来的各种首饰和布匹,一见赵嬷嬷探头探脑的身影,忙停下手中的活走了出去。
  这赵嬷嬷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每回来库房,总要顺些东西回去。
  杜二将门虚掩上,笑着招呼:“赵嬷嬷怎么有空来了?”
  赵嬷嬷笑道:“这不是府里有个小丫头生病了嘛,你也知道太医院的德性,怎么可能给一个奴婢药材,所以才来问问杜二弟弟这可有些能用的药材?”
  见杜二面露疑色,赵嬷嬷接着道:“就是泠月那小丫头来找的李管家,李管家还专门找大夫去看的那个烧火的丫头。”
  杜二抠了抠脑袋,只想快些把这老婆子打发走:“泠月没来过库房找李管家,这库房也没药材,赵嬷嬷还是再去找找太医院吧。”
  赵嬷嬷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改色,有些可惜道:“那就只得赔着这张老脸去求求太医院的人咯。”
  杜二疑惑着赵嬷嬷今日怎么这般好打发,转过身的赵嬷嬷却立刻面色一变。
  泠月没来求过李管家?!
  那李管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第二天一大清早那么及时地请了大夫去?!!
  赵嬷嬷心里顿时惊涛骇浪……脸上的横肉吓得都平了些。
  殿下那般尊贵之人,怎么可能去为一个粗使女婢做到这般?!
  可眼下种种情况看来,殿下那晚的反常行为,皆是指向破柴房里的烧火丫头。
  若真如她心里所想,那这个头便不能她来出了。
  柴房直通殿下书房的那条小路不断在眼前浮现,赵嬷嬷调转了方向,往西侧殿兰风阁去。
 
 
第8章 .  见到奉仪还不下跪?!”   不知尊卑的是……
  腰间的银子鼓鼓囊囊的,压得胖大姐心里是乐开了花。虽然她是不信一个厨房的烧火丫头能有什么本事,可赵嬷嬷那般精明的人都如此忌惮,想必还是有些玄妙之处。
  胖大姐端着药走了一半,又折身回去,叫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咬着牙给了碎银几两。
  胖大姐姓李,是这后厨里出了名的抠,今日只是让她们去帮忙送个药,便给出几两银子?!这可完全不像是这胖大姐能做出来的事啊。
  这要去的地方又是柴房,难免联想到前几日赵嬷嬷发生的事 ,宁大妈大眼斜睨了一下胖大姐腰间:“胖大姐,听说柴房那丫头可是个狠角色,就这么三两银子把我们打发了不好吧?”
  其余人一听,皆是朝前方的胖大姐看去。
  胖大姐端着碗的手一紧,砸砸嘴,转过头看着几人:“就这么几两银子,爱要要不要走人。”
  胖大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倒让宁大妈有些意外,但又在常理之中,毕竟这事确实很小,就是走一趟送个药,能得几两是几两。
  宁大妈一笑:“这不是跟胖大姐你说个笑吗?走吧走吧。”
  胖大姐使劲哼了一声。转身带头朝柴房走去。
  原本的厨房,就在这个破柴房的前面,后厨房改建到书房东侧,这处的柴房便因此荒废,用来堆积一些木柴还有些废弃的物件儿。
  走过一截石板路,便是土路,今早又下了雨,这土路便泥泞得很。
  土路两旁是高墙,尽头是一扇小木门,木门的一半歪斜、一半镂空,又顽强地用些木条子修补着几分,风不合时宜地刮了起来,这破门仿佛随时会倒。
  前几天来送药时,这破门被江瓷用木板子遮了起来,今日一漏出来,从破开的缝隙瞧进去,还能看见里面四处横斜的圆木桩子和尖头的木条。
  胖大姐抿了抿厚嘴唇子,难不成那烧火丫头当真有些本事?
  其余几位婆子毫不在意,推了推胖大姐:“走啊,送药去。”
  胖大姐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赵嬷嬷那神叨叨地给影响了。
  可这地方瞧着还是有些古怪,胖大姐眼珠子一转,往后一退,朝宁大妈努了努嘴:“你们开下门啊,我这儿端着药不好弄啊!”
  宁大妈上前一步,粗厚的大手逮住横斜在中央的木栓,扯了半天也没扯开,其余几人上前帮忙,胖大姐也好奇地往前凑了凑。
  眼瞧着几人全都站在了门边,江瓷一边忙活着朝脸上糊粉,一边对泠月说:“泠月,就是现在。”
  泠月秀气的小脸紧张得通红,一听江瓷令下,拽着绳子使劲一扯。
  忽然一阵风声,还混着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宁大妈马步蹲扎实,大声道:“咱再鼓把劲儿!!”
  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了几分,胖大姐抬眸,便见本来安安生生地靠着土墙的厚木板,不知为何突然倒了过来!
  这木板子压下来,死肯定死不了,但起码半个月的日子不好过了!胖大姐腿当即一哆嗦,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但已经来不及了,木板忽然加快速度地倒了下来,将破木门两旁的桩子一下压倒,一整个地倾倒!尽数压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
  “李春花!!你个狗娘养的!!快把我们拉出去!!!”
  “宁大妈,我脚!……我的脚被木头刺进去了!啊……好痛!!”
  李春花被压了半只脚,往外哼哧哼哧地扯了出去,满脸涨红地捂着脚,带毒的药全部洒在她身上,一阵一阵地发痒发痛。
  泠月站在屋内,瞧着几个老妈子全部被压,高兴地转过身:“小瓷!小瓷!成啦成啦!!”
  方才还艳若桃李的美人此时面容普通又憔悴,是任谁瞧,都不会跟艳闻联系起来的长相,
  江瓷起身将屋里的东西藏好,走到窗前看了眼门外。
  李春花俯身拽着门板,被压的人使劲往上翻,其实外伤并不严重,但是她在门板上洒了药粉,随着门板扇过去的风,那些药粉已经尽数打在了她们身上,奇痒无比,是定然没有机会进来作怪了。
  她从小奇淫巧技学了无数,黎瑭却偏偏不让她练武,练武之人筋骨和寻常女子的区别过于明显,太容易让人引起警惕和怀疑。
  在打算走颍州这条路线之前,黎瑭给她安排的身份,是明夏国某个贵族之女,所以她自小学的是名门贵女的礼仪,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拈花刺绣。只不过在读书这方面脑子愚笨,诗倒是会吟几首,要写出什么好诗来,她确实不行。
  后黎瑭又变了主意,将她丢去琉周国最出名的青楼,日日苦练舞技。
  应该是黎瑭最初制定的以贵女身份嫁给孟易柏的计划行不通,后又改成让她通过花魁的身份接近孟易柏。
  “小瓷?”
  听到泠月的轻声呼唤,江瓷这才回神。
  泠月本是这几日都是连大夫的庇护下藏着,今日实在放心不下江瓷便跑出来看她,结果恰好看到赵嬷嬷朝西风阁走去,于是赶紧跑来给江瓷报信。
  这还真是,事赶事的都赶到一起了。
  江瓷转身拍了拍泠月的肩膀:“你快些走,安奉仪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泠月有些为难,小瓷处处帮自己,百般维护,可自己在她需要的时候却总是躲开。
  江瓷看出她心中所想,笑着揉了揉泠月的小脸:“你在这儿,反而会给我带来麻烦,走小路去找连大夫,等我处理好事情自会去他那里寻你,我去找你之前,你不许出来。”
  泠月眼眶一红,含泪点头,也不敢拖沓赶紧起身跑了出去。
  江瓷又对着镜子确定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掀开床单躺了进去。
  安云婷……
  上一世安云婷的下场可是凄惨。她从小被娇惯长大,不懂收敛锋芒,被太子妃也就是魏凝芙逼得上吊自刎。
  彼时,江瓷已经在孟易柏府中,这些消息都是听泠月传信来的。当时泠月除了传来安云婷的死讯,还传来了一件逸闻,便是安云婷的表哥,为其终身不娶。
  安云婷乃四品大员安成之的嫡次女,在这京城虽算不上头一等的勋贵之家,但也是现在皇上眼前的红人,其母谢氏是皇后母舅夫人的亲妹妹,也因为这层关系,安云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纳入了东宫。
  她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让江瓷上一世以为她是爱惨了太子,如今看来,或许并不是……
  “砰!”
  木门被忽然推开,跟一旁的土墙撞在一起,撞出不少呛人的灰尘。
  赵嬷嬷气势汹汹地跟在安奉仪身后,在安奉仪还没出声前,身先士卒地喊道:“大胆贱婢!见到奉仪还不下跪?!”
  安奉仪却是愣在了原处。
  从院子进来时,她已经惊讶于此处的寒酸破旧,此时行至屋内,那床榻上躺着的女人面容……真的就是普通。
  五官平淡无奇,说不上丑,可就是看了几眼也记不住的长相。
  煞白的天光从窗外照进来,将此处的陈旧、杂乱、落魄尽显无疑,身着粗使丫头的蓝色衣裳的婢女面色苦寒苍白地躺着,就眼前这副情景,任时谁也不会把她与尊贵的太子联系到一出去。
  似是将他们联想到一块去,都是对贵人的亵渎。
  她本以为就算是长相不够美,要不就是灵气、有气质,或者身段姣好,可看过去,面前这粗使婢女一样也没有。
  可此时已经带着一伙人乌泱泱地杀了过来,不问点什么训斥点什么说不过去。而且,赵嬷嬷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见安奉仪不动,赵嬷嬷往前走了一步,见着床榻上的江瓷,心中生疑……这丫头,怎地生了个病,又丑些了?
  江瓷虚弱颤抖地掀开床单,缓缓跪倒了地上:“不知奉仪小主到来,请恕贱婢无礼。”
  说完,还掩着袖子咳了两声。
  一旁的丫鬟想找个干净凳子让安奉仪坐下都没有,安奉仪皱着眉打量江瓷:“什么名字?”
  江瓷垂头道:“泠瓷。”
  泠瓷?凌迟。
  这名字也同这长相一般晦气。皇家一向喜欢看上去有福相之人,就算是看在这一点上,太子也不可能……
  安奉仪勾唇一笑:“泠瓷,殿下可来找过你?”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