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女:病弱夫君靠我养——银疏公子
时间:2022-01-17 07:57:53

  年初八,金醉坊和西江月年后开工,面对拿着碗拖家带口在街上四处乞讨的难民。苏溪桥实在不忍心,便让齐掌柜和任掌柜在店门设立了一个粥棚。
  一时间,西江月门口流民比客人多,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眼巴巴望着前方冒着热气的白粥。
  白粥是用去年秋收的大米煮出来的,米香味十足,勾得流民的肚子一阵咕咕叫。
  就连小孩也饿得急哭了。
  “娘,我好饿啊……”衣裳褴褛的小姑娘,牵着一个驼背女人的衣角,抽泣说道。
  可惜那女人毫无回应,双手撑在一根拐棍上,低头埋首,看不到她的脸。女孩不死心,接着晃了晃女人的衣角,大声哭喊:“娘……娘……我饿,你快醒醒。”
  打粥的队伍前行的速度不算太快,可这个女人前面空出有四五个的距离,后面的人不耐烦地催促着,“诶,前面那位娘子,你往前挪一挪。”
  那女人依旧没有反应,女孩被后面的人盯着看有些害怕,她以为自己娘亲只是太累睡着了,所以想使劲推一把,把娘叫醒。
  可她万万没想,自己这一推,居然轻易地就把娘亲推到在地上。
  摔倒在地上的女人脸色发白,全身僵硬,手一直维持握着拐棍的状态。后面排队的人看到后发出一声尖叫,惶恐睁大眼,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道:“这人不会饿死了吧?”
  有人饿死了,打粥的队伍发起一小阵轰动,不过很快就有胆大的男人,将尸体抬到一边去,以免挡着他们活着的人排队打粥。
  失去唯一亲人的女孩,跪坐在冰凉潮湿的街道上嚎啕大哭,她的哭声惹得周围人皱起了眉头,恨不得想立刻把她赶得远远的,省得听着让人心烦。
  苏溪桥从西江月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见那个女孩哭得可怜,于是走过去蹲着身问:“你愿意跟我走嘛?我替你安葬你娘亲。”
  女孩觉得满脸泪花,抽抽搭搭地摇头道:“我娘不让我跟别人走。”
  女孩直接拒绝,可见这她母亲平时对她的教导是有多好。生活在这个朝代的女孩,她们没有绝对的安全,尤其还是在逃亡的路上,一旦她随意跟人走了,那就将自己的命给交出去了。
  苏溪桥继续劝道:“你放心我白替你安葬,我要你卖身而且还是死契,你愿不愿?”
  女孩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一脸茫然地打量着目前这个陌生的贵夫人。
  夫人打扮得很漂亮,头上带着精致的发钗,脸上略施粉黛,皮肤光滑细腻,身上的衣服料子都是顶级的好料子,一看就是很有钱人,可见她府里平常确实是有人伺候的。
  女孩转过身子,对着苏溪桥磕头一摆,诚恳地说道:“求贵人将我买走,我什么都会干。”
  苏溪桥点头,转过身对素玉道:“去让人把这女孩的母亲安葬,完事将她洗净,再做安排。”
  素玉欠身,“是,夫人。”
  看到小女孩就这样被人买走了,那些对着碗正在排队的流民们,纷纷涌过来,对着苏溪桥哭诉喊道:“这位夫人,发发善心,将我也买了去吧。”
  “夫人,您买我,我什么都能做。”
  “夫人,您买个丫头片子干不了活的,买我,我能身体结实能种地,”
  “夫人,您可怜可怜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等着我养活。”
  ……
  苏溪桥被围在中间脱开身,还好这时谢规叙出来了,对着人物将剑拔出,这才把流民给吓退。
  谢规叙搂着苏溪桥的腰,沉声道:“你别管他们,他们就这样要得寸进尺。”
  苏溪桥摇头,“他们不是得寸进尺,只不过是看到了一丝机会,想要活下去而已。”
  谢规叙道:“你施粥三日,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善意了,可他们还是缠着你。”
  苏溪桥叹了一口气,看着路边一群人抱着破碗吃白粥的人,心酸道:“到底都是人命,总不能见死不救。”
  谢规叙也看到了,成全结队的流民涌入,青州府地方官无作为,朝廷对这些人不管不顾。前线还在战火连天,内城的子民早已被饿死了一大半。
  去年年底,青州府一共征粮十万石,小小的府州,有近一半的人过年都没吃上一口热饭。看懂了一年的收成,全被低价收走,没有钱没有吃的,流民和难民越来越多。
  谢规叙看着也有些不忍心,他呼出一口气道:“回去还是跟师弟商量一下,如果有能力的话,我们可以挑一些难民去庄园里干活。”
  说是给庄园干活,其实就是替朝廷和地方官员擦屁股。只是这件事做起来容易,可要是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那就是私自囤兵,有意造反的罪名。
 
 
第104章 圆房
  “师兄想要接收难民?”叶谦霖从谢规叙手上接过茶水,轻吹一口,放在桌上。
  谢规叙端着茶抿了一口,莞尔一笑道:“乱世之中,略尽绵薄之力。”
  叶谦霖摇头,不赞同道:“师兄可知此为一险招,且不说晋王对你紧咬不放,就倒是笼络民心这一项就犯了大忌。”
  “我怎会不知。”谢规叙皱着眉头看向他,片刻后才说:“师弟,你还记得老师曾你说过的话嘛?”
  叶谦霖浅笑,他怎么会不记得,前太子死得那年,钟经同悲痛欲绝,愤恨皇帝眼盲心瞎,误杀亲子。转而他被止不敬圣上之罪而被囚禁,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钟经同疯了一样对自己的三个学生,强迫他们学习权谋人心,帝皇之术。
  一个国子监门生,未来的三元状元,两个宁海侯的嫡子,三人皆是人臣,却私下里学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钟经同对他们三个说:“大襄腐烂,群雄共逐,我要你们把这老天给我掀翻了,让皇宫里的那位好好看着,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
  可惜还没等到钟经同看到自己三个学生是如同捅破这腐烂的朝廷,他就被暗杀了。紧接着谢规叙中毒,宁海侯通敌叛国,叶谦楼被送往敌国,叶谦霖被囚禁永州。
  这一切的一切就想着是有人提前得知了他们所行之事,顾而布下局面,等着他们一个踩到陷阱掉进坑里。
  两个师兄弟,在书房里一谈又是一下午,不过出来的时候,叶谦霖嘴角挂着笑意,好像比之前要轻松许多。
  苏溪桥招呼他们过来吃饭,晚上的菜是她亲手做的,桌上摆着药膳汤,素炒茼蒿,黄焖鸡,红烧排骨,凉拌三丝。
  这几个菜都是没放辣椒的,为的就是照顾叶谦霖的身体,他的身体还没好全。前几天刚拆了线,伤口愈合得还不错,这个时候吃辣的容易留疤。
  叶谦霖走到桌前,看了一眼,笑盈盈道:“嫂夫人好手艺,师兄的福气可还真是好。”
  谢规叙拍了一下他的右肩,笑道:“羡慕了?要不让你嫂子给你介绍个小娘子?”
  一说到这个,叶谦霖的心情立马就沉了下来,“还是不了,我现在这样不适合。”
  同一张桌上还坐着谢舒兰,在一个未婚姑娘面前说这个,着实有些不合适,索性谢规叙也就没再提了。
  叶谦霖长得很好看,虽然谢舒兰未婚,她却从来没有打过他的主意,自己一直恪守本分,心里告诫自己这人不是她能消想的。
  吃完晚饭后,谢规叙跟苏溪桥说一下难民的事情,按照叶谦霖的意思来。尽量按照批次,将青州府的客人引到清河镇上,再镇上征集做工的流民,到桥叙庄园来干活。
  虽然这样既麻烦又惹眼,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府州人口众多,消息传播的也快。
  如果在青州府直接把人带到桥叙庄园里,可能还没等安顿好流民,府君就带着人马过来先把谢规叙抓起来了。
  苏溪桥觉得叶谦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第二天就把事情安排给谢苏杭和谢苏天去做。
  清水镇的流民比较少,谢苏杭第一批带回来二十几个,其中有男有女。拖家带口的,谢规叙让人安排到村里去了,他事先已经跟田户长打过招呼,田户长也表示可以接纳流民。
  毕竟清水村很久之前就是流民建造起来的,所以村里姓氏很杂。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大多村民还是挺善良的,都愿意给流民提供一些帮助。
  只有一小部分人,在背地里泼脏水,暗骂道:“有钱了不起啊,居然成群结队的往村里拉人,本来村里的土地就少,现在来了这么多人,这田地还怎么分配。”
  说话这人是村里的无赖,叫周**子,跟常水的二哥常工是一路货色,整天好吃懒做,四十几岁了,连个媳妇都没有。成天里不是喝酒赌博,就是跑到隔壁村里骚扰人家村里的寡妇,之前听说周桂花就他骚扰过几次。
  此时他和常工正在坐在晒谷场的草堆上,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
  常工一身酒气,红着脸,大言不惭道:“要我说啊,这姓谢的秀才就是个废物,家里全靠她婆娘说了算,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周**子喝了一口酒,附和道:“常二哥说得对,一个男人让家里婆娘踩在自己头上,那还算个屁的男人。”
  “可能连男人都不是。”
  “怎么说?”
  “谢规叙那婆娘嫁过来都三四年了,连个蛋都没生出来。要么是那婆娘生不了,要么是他不行,不过按我猜的,他多半是之前病太久伤了根本。”
  常工说完之后哈哈大笑,眯了眯眼看着周**子。
  周**子也跟着笑,一双眼睛色**地往山腰的方向看,“谢规叙硬不起来,他家那小娘子岂不是空虚寂寞地很。”
  常工点头,“说不定连那事是啥滋味都没试过。”
  周**子灌了一口酒,轻叹说道:“那岂不是很可惜。”
  常工一边喝酒一边怂恿道:“那婆娘长得是真漂亮,那身段可了不得,要是把她骗出来好好疼爱一番,想来也是人生一大福运幸事。”
  周**子没说话,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眼睛滴溜溜乱转。
  ……
  一眨眼就到了苏溪桥十八岁生辰这天。
  最近这几天,谢规叙一直在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准备什么东西,苏溪桥好奇心重,问他,他非到不说,还藏得更厉害了。
  她倒是没有怀疑谢规叙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只是很不喜欢被他瞒着的感觉。
  苏溪桥一直耐着性子等到今天中午把长寿面吃完之后,谢规叙依旧没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她生气又郁闷,自己一个人蹲在后院的亭子发呆。
  “小溪。”
  谢规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溪桥置若罔闻,一直盯着看池塘里的小鱼游来游去。
  谢规叙走过,拉住她的手腕。
  “放开,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苏溪桥气愤地用力挣扎,手腕被套上一个东西。
  她抬头一看,腕子上多了一串手链。手链上串着十二颗圆润的紫黑色珠子,看上去像是木头,散发出淡雅的芳香。
  苏溪桥正要说话,忽然看见自己的手背上沾着一丝血痕,连忙站起身,抓住谢规叙的手,果然看见他左手食指指肚上有一条浅浅的刀痕,“怎么弄的?”
  谢规叙弯了弯嘴角,摇头道:“无事。”
  苏溪桥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谢规叙之所以偷偷摸摸的应该就是在雕琢这个手链,有些心虚地埋怨,“你在做什么告诉我便是,何必瞒着我,我就是有点好奇想早点知道。”
  “刻坏了很多。”谢规叙不在意地道。
  苏溪桥了然,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
  给自己媳妇做个手串,要是做的不好看自己没拿出去还能慢慢改,但要是被媳妇看到了,就觉得自己有点丢面子。
  “回去,给你擦药。”苏溪桥的气完全消了,而且心里还甜丝丝的,握住男人的另一只手,走出两步,无意中看见谢规叙两只脚上的鞋子都不一样,登时忍俊不禁,闷笑不止。
  谢规叙低头看了看,神色略微顿了顿,牵着她迈步,“回去吧。”
  “嗯。”苏溪桥抬起手腕,端详手链,“这是什么木头?上面还刻了字?”
  “紫檀木,里面刻的是‘福’字。”
  苏溪桥摸了摸珠子,很是喜欢,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改天你也给自己做一串。”
  谢规叙微微一笑,点头。
  雷铁点点头。
  回到家,谢规叙上楼换鞋,苏溪桥拿出药箱给他上药。想象谢规叙摆着一张冷冷清清的脸手中却慌慌忙忙地穿鞋的情形,她的嘴角又弯了弯。
  “夫人,笑什么?”谢规叙挑眉,抬起她的下巴。
  苏溪桥垫脚单手搂住他的脖颈,笑意盈盈,“你说呢?”
  “不知。”谢规叙握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来放在腿上,低声道,“夫人,别生我的气。”
  苏溪桥的胸口像是被人揪了一把生疼生疼的,使劲摇头。明明这个男人这么好,自己还为了一点小事跟他闹脾气甩脸子。她捧着谢规叙的脸,正色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有点点郁闷,就一点点。”
  谢规叙的双眼被柔情充斥,捧着她的头,唇舌细细地研磨她的唇,仿佛膜拜。这个吻,并不激烈,反而很缓慢,却能一寸寸地侵袭苏溪桥的心,让她失了声,失了神,全心全意地回应。
  谢规叙搬起她的一条腿,让她跨坐在膝盖上,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似乎要将她的腰勒断。
  烈日逐渐偏西,当落地窗边只余一抹金色的残光时,房间里的响动终于停止。
  苏溪桥的神智逐渐回笼,抚着额头,耳根发烫。两人脱了衣服,然后……
  不能继续往下想!她抬起头,使劲甩。
  她跟谢规叙居然就这样圆房了,感觉很梦幻,有点飘飘然。
  谢规叙浅笑一声,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轻抚她的背。心里既满足又兴奋,小溪终于真正的属于自己了。
 
 
第105章 意外
  两人躺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儿,谢规叙抱着苏溪桥坐起来,走到书架前,打开第三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回到床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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