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花妈妈已小跑过来,瞧见公子铁青的脸,又看向门内正在别人怀里的暮烟,心霎时间沉了下来,“公子有何吩咐?”
“多谢。”沈青萝堪堪站直了身子,对陆迁道谢,转而看向门口面露不悦的苏渊,他眼下这般模样,又是要拿她开刀。
“谁准许她接客的?”话虽是同花妈妈说的,苏渊的那双眼睛却一直在沈青萝的身上。
“这……”花妈妈求救般地看向屋内的人,指望她能说句好话。
沈青萝会意,朝苏渊走过去,“公子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是我主动找花妈妈挂的牌子。”
苏渊的面色更为阴沉,目光扫过还僵在桌子旁的陆迁和宁延之,“花妈妈,将二位公子请出去,安排别的姑娘伺候。”
宁延之起身欲说些什么,沈青萝对他摇摇头,随即陪笑道:“抱歉了二位公子,这位是我们西楼的老板苏渊,对我异常钟爱,瞧这架势,我以后还能不能接客都是个问题。二位若是再来不妨去隔壁卧房找前任花魁牡丹姑娘,我与她情同姐妹,有好的客人自会介绍给她,尤其是陆公子,上次一别,牡丹可念了你好几次。”
陆迁了然,起身扯出一个微笑,对宁延之道:“宁公子走吧,改日有空与我一同来找牡丹姑娘。”
连陆迁都懂了沈青萝话中的意思,宁延之是个读书人,自然也明白,随即与陆迁一起出门。
“二位公子随我来。”花妈妈得了机会,忙送二人出门,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原本熙攘的卧房只剩下沈青萝和苏渊两个人,他面露狠厉,她亦不卑不亢,不肯轻易败下阵来。尽管面子上逞强,沈青萝心里却如锣鼓般不安,接下来的事,她不一定能应付得来。
表心迹
二人僵持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沈青萝趁机打了个腹稿,理清思绪才过去关门,顺便拾起掉在地上的铃铛。
这是她今晚才挂上的,一般接客的姑娘都会在房门挂上这样一个铃铛,每每有人进来权当提个醒,不至于让房中的人手忙脚乱。
方才苏渊那一脚来的太快,铃铛直接被踹掉下来,瞧见他这副架势,沈青萝有预感,他不会再让她接客。
她将铃铛随手放到桌子上,绕到苏渊身前,“苏公子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是见不得我与旁人欢好?可没记错的话,你曾将我送给那位萧将军。”
“你就这么想接客?”苏渊的话有些冷,就像寒冬腊月的风,直直地灌进她的胸腔,沈青萝甚至有种预感,如果她认下,他会立即叫两个随从过来侮辱她。
她伸出手指,拽住他的衣袖,以近似撒娇的语气讨好道:“苏公子数日未来,我不过是闷得慌,再者,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也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如何,她对与苏渊周旋越发得心应手了。
苏渊甩开她的手,眸子像一道寒冰射在她的身上,“都已经投怀送抱了,你还想做其他什么?还接了两位,一个人满足不了你?”
他不知道为何会这么怒,那两个人一个是陆迁,一个是宁延之,稍想一想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可当瞧见她扑在陆迁怀里那一刻,胸腔就像是燃了一把火,再也无法平心静气。
“能不能满足公子不是知道?”沈青萝赧然,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其他缘故,脸颊微红。
苏渊瞧着她这副模样徘徊在失控边缘,这个女子总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勾他。
他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拉过去,沈青萝下颚生疼,踮起脚尖顺从他的动作,“别和我玩花样,你若是不满足,我立刻叫护卫进来伺候你,别说两个,就是五个,十个都可以,直到令你满意为止。”
沈青萝窥见她他眼中的认真,知晓他说的并非假话,当即讨好地勾住他的后颈,靠他更近些,气息与他的交缠,“旁人哪比得了苏公子,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只伺候你一个人如何?”
犹如中了魔障,听她这么说之后,苏渊的怒意的确减了几分,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随即探入,剥夺她的气息,待她身子瘫软到他怀里方松开。
沈青萝被他亲的头晕目眩,倚在他怀中平复心境,初时还觉得屈辱,现在却只剩下麻木。
“来人。”苏渊话音刚落,两个小丫鬟推门而入。
“把这桌子撤掉,准备热水沐浴。”
“是。”小丫鬟手脚利落上前忙活。
沈青萝知晓此刻定面色发红,遂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低声问道:“公子今夜留宿?”
如此,她倒是有机会辨别他的身份。
“你都这般急不可耐,我又怎么忍心不满足你?”他的掌心落在她的后颈,好像下一瞬就会将她的颈骨捏个粉碎。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小丫鬟已经卧房收拾干净,点了沉香,退出去将房门关上。
屋子正中的浴桶里正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沈青萝早已从苏渊的怀中出来,看着那桶水出神,若是脱了他的衣裳,便可鉴别他的身份。
想到这,她收回目光,手指探上他的衣襟,“我伺候公子沐浴。”
苏渊却捉住她的手,“脱衣裳坐到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