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总想拉着我一起死——珍珠呀珍珠
时间:2022-01-17 11:57:51

  他站起来,“请公子念在我们同是天涯痴情人的份上,放过我和三娘这一回吧。那丫头全须全尾的,也没受什么损失。”
  “三百两银子我们给公子拿去周府赎人,倘若他们不愿意放,我大郎就是硬抢,也会把人给公子抢出来!”说着,将一箱银子双手奉上。
  三娘长叹一口气,全完了。
  江觅安对大郎赎人的建议没什么兴致,倒是关盈一番胡说让他意外。他缓缓勾起唇角,目光停在大郎脸上,问:“盈盈姑娘跟你们说我对她‘情根深种’”?
  大郎稍加回忆,道:“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江觅安轻笑道:“可惜了,她是骗你们的。从你们嘴里听到这些话,我更生气了。是杀了你们,还是不杀呢?”
  大郎听此,愤然道:“臭丫头果然谎话连篇,早该割了她的脸!”
  “割脸”这两个字让江觅安的眸光暗了暗。
  三娘心下一凛,还没还得急怪大郎嘴快,听赤目插嘴道:“主人,杀死他们太简单了,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才好。”
  它虽然不喜欢关盈,但折磨人的事挺乐意干的。
  江觅安点点头,“有道理。”
  三娘和大郎对视一眼,三娘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小帕子晃动两下,那帕子瞬间就变大了。她将帕子往空中一抛,如车盖般遮在她和大郎身上,帕子慢慢塌下,到最后竟然平平铺在地上。
  赤目嘟囔道:“逃走了?”
  江觅安深黑的眸子波澜不惊,“逃不掉。”
  话还没说完,闷响两声,三娘和大郎从桐树上摔下来。疼得大郎哎呦呦直叫唤。
  江觅安的目光落在三娘溃烂的脸上,了然道:“原来你就是惦记盈盈姑娘美貌的人,这样就说的通了。方才听你们说割脸的事。”
  他慢慢拔出手中的剑,“我还不曾干过这事,不过你们既然没对盈盈姑娘的脸怎么样,我割下你的脸好像也说不过去。”
  三娘的神情骤然一变,她后退几步后,却怎么也退不动了,身后像是有一堵墙。她扭头一看,如水面生风,波纹阵阵,连同整棵桐树都被罩在里面,那是江觅安设的结界。
  他手上的剑已经完全出鞘,“你的脸反正烂了,我再划几刀应该也没什么吧。”
  话落,执剑对着三娘的脸快速划动几下,三娘双目霎时睁大,痛苦地尖叫着。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大郎起身阻止反被江觅安一剑削掉胳膊,疼得他冷汗直流。几滴鲜血溅到江觅安暗红的衣衫上,瞬间便渗入得无影无踪。
  大郎想用另一只手将三娘护在身后,江觅安又是一剑,轻轻松松就将他一双臂膀砍下。
  大郎两只断臂喷了一地的血,三娘满脸血肉模糊。
  这般血腥的场景被江觅安设的结界挡住,行人能看见的只有桐树后的杂草。
  浓烈的血腥味让江觅安皱了皱眉,多年刀光剑影的生活,他还是闻过不惯。
  他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大郎,无奈道:“还没到你,冲上来做甚?也罢,你两臂已断,我也就不取你其他了。”
  他抬手撤掉结界,长靴跨过大郎滚落在地上的手臂,向周府而去。
  赤目变成小蛇,跳到他的肩膀上,问:“主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周府。”
  “主人为何刚刚不带关盈走?”
  关盈被三娘两人带到周府前没多久,江觅安便追来了,他栖身在树上,没急着出手。
  “救人于水火之中,那人才更记得住你的好。” 江觅安唇瓣开合,如此说道。
  赤目若有所思道:“主人又为何要让关盈记住你的好呢?”
  江觅安转头看向赤目,“自然是让她去蓬莱的路上少瞎折腾。”
  末了,又道:“赤目,你话太多。”
  赤目低下头,认错道:“赤目错了。”
  ……
  江觅安隐下身形,穿过周府大门,路过池塘边见周夫人正在喂鱼,看见她的脸,勾唇道:“还真是有意思,说不定在周府会有意外的收获。”
  赤目打了个盹,听见江觅安说话的声音,睁开血红色眼睛,晃悠着脑袋问道:“主人再说什么?”
  江觅安淡淡道:“没什么。你闻闻关盈在哪里,好给我带路。”
  “是,主人!”
  赤目从江觅安的肩膀上跳下来,细红的信子在空气中探了探,而后停在一个方位,雀跃道:“主人,找到了!”
  赤目扭动细长的身体,穿过一道垂花门,朝后院而去。
  周府房中。
  由于周夫人不准婢女解开关盈手腕上的绳子,说怕她伤了周老爷,所以到现在她的双手还被绑着。婢女刚伺候她吃完饭,肚子吃饱了就更不愿意动了,也更懒得搭理周老爷。
  她想起冲喜的事,神情稍显郁闷,坐在梳妆台前,静默不语。
  周老爷则表现得很亢奋,时不时找话头,一口一个“爱妾”叫的极为顺溜。
  比如,现在。
  “爱妾,跟老爷我聊聊可好?”
  周老爷的声音从床上飘过来,铜镜中照着他稀疏的头发,整个人像一根干瘪的白萝卜。
  关盈一阵恶寒,并不吱声。
  周老爷也不觉得她无礼,叹息道:“看来爱妾不喜欢我啊。”
  关盈将铜镜推到一旁,眼不见为净。
  这老头怕不是有病?
  不对,他就是有病。
  周老爷嘴里的“爱妾”片刻不歇。
  关盈忍不住道:“周老爷,我还没成为府上的妾室,现在叫‘爱妾’不太合适吧?”
  周老爷以为她在害羞,安慰道:“爱妾不必羞怯,你入了我周府,自有老爷我护着你,谁敢说三道四。”
  关盈:……,好怀念江觅安喊她盈盈姑娘啊。
  见她不说话,周老爷又说:“爱妾,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模样,想当年我也是数一数二俊公子啊。多少姑娘倾倒在我一袭长衫之下,才女、名妓哪个不以与我出入为荣。”
  “爱妾,你要不信,出去问问府中管事、婆子,他们年轻时就在府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绝不会欺瞒你的。”
  周老爷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当年的风流韵事,关盈忍无可忍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周老爷你当年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还是早点歇着吧。”
  周老爷呜咽两声,道:“没想到爱妾居然如此嫌弃我。”
  周老爷絮絮叨叨的声音,关盈不堪其扰,她从蒲团里揪出两坨棉花塞进耳朵里,这才清净了许多。
  江觅安隐了身形刚进到房内,两人的对话也听到几句,赤目道:“老头真恶心,做他的小妾,看来关盈要受苦了。”
  江觅安嫌赤目啰嗦,一个口诀将它封回剑柄上。
  他坐在关盈身旁,道:“周府不简单,既然来了,那就再待两天吧。”
  关盈听不见他的话,双手托腮,思绪飘远。
  她现在暂时安全,心想若江觅安不找过来,那她可以回山外村。只可惜她的两个包袱落在客栈了,银子也没了,回村的盘缠只能从周家搞点来。
  日子有了盼头,关盈睡得也更香了。
  人总是这样,有更好的选择谁会愿意选差的?
  关盈现在脱离了被三娘割脸的危险,周府不知是什么龙潭虎穴,回山外村和跟江觅安去蓬莱仙岛,她显然更倾向于回村。
  这些想头的前提是江觅安不找过来。
 
 
第七章 :赔钱吧
  夜色逐渐沉寂下来,月光正好。
  江觅安正欲离开,听关盈在睡梦中道:“搞钱,我要回山外村……”
  江觅安挑眉,没想到她还想着回去,望着她黑漆漆的头顶,眼中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屋外月光如水,安静祥和。
  江觅安盘腿坐在月色下调息吐纳。宝剑在侧,夜风吹起他束在脑后的头发,双眸轻闭起,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亮,月色下他的脸似无暇的美玉,温文尔雅,不像他平常那般气势凌人。
  前两日忘川毒发作,他受损的功力到现在才算恢复。
  调息过后,江觅安缓缓睁开眼睛,剑柄上赤目的眼睛闪着红光。他看了一眼,抬手设好结界,这才将赤目放出来。
  它吐着信子,有些犹豫不决。
  “想说什么?”江觅安问。
  “主人今夜不回众生客栈吗?”赤目问道。
  “周府想必有我住的地方,何须回去。”
  “可,……我没拿关盈的包袱。”它声音越说越小,将头低下不敢看他。
  江觅安从众生客栈出来追寻关盈时,吩咐赤目把她的两个大包袱带上,赤目心里还计较关盈骂江觅安的事,包袱刚用嘴咬住转头就丢了。
  江觅安听此,伸手揉揉它的脑袋,“没拿就没拿吧,反正是累赘。东西在,更方便她逃。”
  赤目欢快道:“谢谢主人!”
  江觅安借着月光,在周府找了一间空厢房住下。
  *
  周夫人让人选好了冲喜的吉日,就在两天后。见关盈还算老实,周夫人便命人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了,许她在府上溜达,出门得五个小厮陪同才行。
  关盈咋舌,五个小厮陪她出门,大小姐上街也不过如此吧。
  她知道周夫人让小厮跟着她是防止她逃跑用的。不过有街不逛白不逛,反正又不需要她掏钱。还能从中攒点银两,存盘缠回村。
  关盈又多挑了一个婢女随行,周夫人没说什么,转身让人准备一条长绳系在她手腕上,绳子另一头交给一个体格壮硕的小厮牵好。
  关盈神色复杂,“不是说带上五个小厮就行?这又是做什么?”让小厮们上街遛她?好屈辱。
  周夫人抬起眼皮,无比自然道:“这还用说?你来时双手绑着绳子,你要出周府,我当然让人给你绑回去。”
  关盈:……,这个逻辑她还能怎么反驳?
  周夫人话锋一转,道:“你要不想绑着也可以,不去集市,我立马让人给你松开。”
  小厮就要过来给关盈解绳子,她将手往身后一藏,道:“不用,一根绳子而已,绑就绑吧。”她不上街,从哪里明目张胆地拿周府的银子做盘缠回去?
  她对周夫人道:“夫人,我上哪儿拿银子去?”
  周夫人摆手叫了声管家,“跟着管家去账房支银子。”
  “行。”关盈喜滋滋地跟在管家身后去了。
  周府阔气,一次性给她拿了五十两,关心易留给她的银子拢共也就四十多两。果然和有钱人不能比。
  白云朵朵,太阳不毒,正是逛集市的好时节。
  关盈带着五个小厮、一个婢女,浩浩荡荡向集市进发。
  刚出府,一行人路过那棵桐树下,关盈见地砖上黑红一片,像是干了的血迹。
  她问身旁的婢女,八卦道:“昨天这里有人争斗打架?这么大一摊血,看样子该是出人命了。”
  婢女摇摇头,说不知道,“昨日并未听见有人打斗的声音,官府也来人查过,并未发现,听他们说这摊血迹是突然出现的。”
  “突然出现?”
  关盈想起昨日被人盯着看的怪异感,后背发凉,她小声道:“不会真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姑娘在说什么?”婢女侧耳一听,却没听清。
  关盈哦了一声,“没什么,还是快点走吧。”总觉得有阴气。
  一行人拥着,不对,是牵着关盈又朝集市而去。
  赤目见他们走远,问:“主人,关盈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江觅安站在那摊血迹旁,否定道:“没有,她这副反应,只是单纯的害怕了。”
  “我们还跟着她吗?”
  江觅安想起昨夜关盈说的梦话,微眯起眼道:“跟,周府现在挺无聊的,还不如出来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招。”
  江觅安进入集市后便不在隐身,不知他哪来的兴致进了一家成衣店,买下一身月牙白的衣衫,整个人朗月风清。
  赤目很高兴,“主人,你现在看起来真像朝天仙门那些弟子!”
  江觅安微蹙,“我穿暗红色不好?”
  赤目脑袋晃得飞快,“没有没有,主人穿什么都好看,就是,就是……”
  “就是”半天,怎么也“就是”不出来。
  江觅安也不为难它,道:“成了,你留在这里给我看好衣裳和佩剑。”
  他施法将赤目变成一个四五岁小童,仔细将它上下一瞧,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赤目露出几颗小白牙,脸上笑嘻嘻的,很是欢喜。它能变成人的机会不多,江觅安也不奇怪它会如此开心。
  赤目见江觅安盯着它看,眨了眨一双大如葡萄的红瞳,怯怯道:“怎么了主人?”
  江觅安现在知晓赤目哪里不对劲。启唇道:“眼睛。”
  “?”
  他将手心覆在赤目的眼睛上轻轻一抹,等手离开时,赤目的红色的瞳子变得漆黑,跟寻常孩童无异。
  江觅安点点头,“正常多了。”
  他又道:“机灵点,别让人骗了。”
  小萝卜头郑重其事道:“是,主人!”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摊贩们吆喝声不断,关盈出现总能成为关注的中心。人们当她是哪个大户人家得了疯病的小姐,所以才用绳子系着,怕她发狂跑丢了。
  关盈本来是不知道的,在一家卖点心的小店中,店小二走路离她三步远,紧张兮兮地问跟来的小厮,指了指她,“她不会突然犯疯病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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