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诈皇后之奴为卿疆——涤心
时间:2022-01-17 18:26:47

  冯乐儿站在珠帘后面,看着外面肆无忌惮大笑的乙浑,眉眼间的冷意越来越重……
  代郡。正生病在床的陆丽正准备起身,忽然属下的侍卫来报:“陛下,文成帝驾崩,太子拓跋弘继位第三日,乙浑将军谋反,控制了整个代城!”
  陆丽一听拓跋濬去世,瞬间从起床的姿势再次跌倒在了床上!
  他自从父亲去世后忧伤过度从此病倒一直未愈,不想,现在连自己唯一的好友,最知心的朋友也去世,顿时一口血吐了出来!
  “大人!”他的属下急忙上前。
  “无妨!”陆丽摆手,急忙从床上爬起,拿起桌上的军令道,“召集我所有的护卫军,回代城,保护新帝和太后娘娘!快!”
  “可是大人,我们现在的侍卫军只有不到五千,乙浑的可是两万大军啊!且乙浑现在已经杀了杨保平、平阳公贾爱仁、南阳公张天度好几位为新帝和太后娘娘说话的重臣了,您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去,她们娘俩就真的没救了!快去安排!”陆丽虚弱地指挥,自己却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拓跋濬殡天,国之大丧。一路奔波而来的陆丽也顾不上休息就直奔拓跋濬的葬礼。结果刚走到皇宫门口就被拦在了皇城之外!
  陆丽气得在城门外大喊:“乙浑,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趁机謀夺皇位?真当我们这些大臣都死光了吗?”
  乙浑出现在城楼上,看着城楼下气得跳脚的陆丽,冷笑道:“陆丽,你都病了好几年了,现在跑出来耍威风,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个病猫吗?”
  陆丽身畔的丘穆陵多侯马上站出来说:“乙大人,有话我们好好说,切不可作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呀!当年我们都是一同帮先帝平叛宗爱之乱的同袍,怎可在先帝尸骨未寒之时竟重复当年的惨状?”
  “多侯,你在拿我与那阉臣宗爱相比?”乙浑怒视城下。
  陆丽此时早已气急,拿出剑对着城楼上,大喊:“不错!你便是与宗爱之流毫无分别!打着辅佐新帝的名义,实则是要揽权,简直是大逆不道!”
  乙浑一听,冷笑一声,对属下的人,道:“陆丽意欲谋反,给我把他杀了!”
  说完,几个弓箭手便对着城下射箭,陆丽没想到乙浑如此胆大妄为,还为来得及躲避,便直接被一根箭刺入了胸膛!
  燕君听说陆丽来了,疯了一般的出来劝阻,结果从旁门跑过来的时候,看见的竟然是陆丽倒下的那一刻!
  燕君用剑挡住哪些乱箭,然后将陆丽拖到马车内,命车夫驾车离去,他的属下一路护送他们到了郊外。
  马车内,陆丽奄奄一息看着燕君焦急的脸,道:“燕君,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太后和新皇,且不能让乙浑伤及了她们!”
  燕君哭着流泪,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的!而且娘娘有李奕保护,你放心吧!”
  “李奕……哦,我都忘了,高昌国的密宗很是厉害,来无踪去无影,无人可伤,乐儿啊到底还是你聪明,我起初还不懂你为何如此明目张胆将李奕带在身边,却原来是为了今天!”说着,陆丽缓缓喘息了片刻,握起燕君的手,柔声道,“燕君,我知道,你喜欢我。其实,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只是可惜,你我今生无缘,来世吧,我一定娶你,好不好……”
 
 
第190章 暗潮汹涌
  燕君回来的时候,冯乐儿正在和拓跋弘一起坐在凤鸾殿喝羹汤。
  乙浑把持朝政,控制了整个皇宫,所以冯乐儿和拓跋弘几乎就只能在凤鸾殿前后殿活动。
  倒是燕君,他们谅一个女官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由着她随便行走。
  燕君一进大殿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冯乐儿隐隐感觉是不好的事情,手里的勺子也从手中脱落,急忙站起,蹲到燕君面前,问:“燕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是不是……”
  “是!陆丽这个傻子,他到底还是率兵回来了!他说他不放心你们母子,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你们身边!”
  冯乐儿的手缓缓垂落,眼底微颤,浑身发抖。她早就料到陆丽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没有让任何人通知他拓跋濬的死讯,可是到底还是有好事之徒竟然把消息传递给了他!
  陆丽啊陆丽,拓跋濬走了,你也要走,那这大魏的江山,还要由谁来守护?你就不怕我也不管了吗?
  冯乐儿连日来连轴转,此刻身体早已虚脱,如此一激动,竟然直直的晕了过去!
  三日后,冯乐儿刚从床榻上下来,就看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过来禀报:“禀告娘娘,定州刺史的林金闾及其兄平凉太守林胜、殿中尚书新平子穆安国、虞曹令清河子安平城因书万言书声讨乙浑被斩首。
  另外,顺阳公拓跋郁率几百死士从顺德门强闯皇宫要求见皇上,不想被埋伏在那里的乙浑抓住当场赐死!”
  冯乐儿静静听着,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淡淡问:“那,有没有依附于乙浑的?”
  “有!”小太监答。
  “谁?”
  “北部尚书慕容白曜很依附乙浑,与其共秉朝政,乙浑赐其尚书右仆射,进爵南乡公,加安南将军!”
  “慕容白曜?”冯乐儿眸中微动,轻轻点了点头,道,“好,很好。你继续回太极殿给哀家和皇上打听这些,待他日谋乱平定,你便是太极殿上的掌事公公!”
  “是!谢娘娘厚爱!”小太监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冯乐儿默默念着慕容白曜的名字起身,拓跋弘从外殿进来,刚刚的事情他都听见了,急忙问:“母后,这大臣们都被乙浑那个老匹夫杀光了怎么办?那,那我这个皇帝岂不成了孤家寡人了?”
  冯乐儿蹙眉看他,忍不住呵斥道:“你都已经老大不小了,怎么遇事还是如此沉不住气?臣子的忠心固然重要,可治国安邦的能力更为重要!
  我大魏从不养废材庸才!他们如此沉不住气,不懂得伺机而动,只会图一时意气,早晚也是他人踏下的垫脚石,有何可惜?
  弘儿,我们不是普通的百姓,只知道礼义廉耻、忠孝节义就可以了,我们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万事要从大局考虑,更应该左右平衡,弹压节制。如此才能成为一代君主!”
  “可是母后!”拓跋弘再次红着脸准备辩驳,却被冯乐儿不耐烦地拂手示意他下去。
  见拓跋弘心存不满的下去了,李奕这才现身,上前揽住她单薄的身子,柔声安慰道:“他还是个孩子,不必对他太过苛刻了。”
  冯乐儿叹气回头看着李奕道:“濬在12岁就已经跟随太武帝上朝处理政务了,你在12岁早已成为高昌国密宗里段数最高的细作!你看看他,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是我太苛刻了,还是他太不长进了?”
  李奕笑了笑,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摇了摇,细声道:“别生气了,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远将军贾秀与源贺将军已经汇合,他们跟我说,不日便秘密控制代城护卫,将所有乙浑的手下副将进行劝降,到时候,乙浑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冯乐儿一听,这才脸色稍缓,笑了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嗯,谢谢你左右帮我张罗周旋,要不我也不会这么顺利。”
  李奕摇了摇头,道:“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让我陪在你身边,还可以每日与你同枕共眠,你给我的这些,远比我为你做的,要珍贵的多得多……”
  乙浑坐在太极殿的龙座上,俯瞰着下面,脸上带着得胜后难以掩饰的得意的笑。
  高台下,年纪轻轻便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的乙穑看着龙座上的哥哥,忍不住大声道:“哥哥,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给我的若儿讨一个公道,要扶他上帝位!
  可是如今,哥哥不但对此话只字不提,更是自己坐上了皇位!难道哥哥是自己当皇帝不成?”
  乙浑顿了顿,看向台下因为今日哭泣不止而面容憔悴的妹妹,恨铁不成钢道:“是又怎样?我乙家为他拓跋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给过我们什么?区区一个大将军的封赏就敷衍了事,当我乙浑是要饭的吗?
  我苦心经营的这么多年,不就是等这么一天吗!妹妹,你怎么看见哥哥坐在这里,不开心吗?”
  乙穑蹙眉,眉眼一蹙,竟然又滴出几滴泪来:“可是若儿,他……”
  “若儿是他拓跋濬的孩子!说到底还是他们拓跋家的骨血!可如果我当了皇帝就不一样了,那么大魏世世代代都是我们乙家的江山,到时候我们乙家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尽天下万民敬仰!而我,便是那开国第一皇!哈哈哈!”
  乙穑微微垂下眼,手缓缓握起,道:“好,那哥哥便如此办吧!妹妹告辞!”
  看着乙穑转身的一霎那,乙浑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低声道:“没出息的东西!一个拓跋濬死了就把你的心也带走了。也不知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竟然能让你如此念着他!”
 
 
第191章 征服
  凤鸾殿外,乙穑看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宫殿,一时竟踌躇不前。
  多少年了?好像自从有了若儿,她便没有再踏入这里一步。
  说起来,她确实没想到登上后位后的冯乐儿竟然不计前嫌,对待后宫嫔妃真的如自己的姐妹一般,不但让拓跋濬雨露均沾,更是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她是决然比不上她的!
  就在她准备上前一步的时候,忽然一个士兵挡在了她的前面,冷冷道:“乙夫人,乙大人说了,任何人不得靠近凤鸾殿!”
  乙穑凌厉挑眉看她,咬牙道:“没长眼的东西,看看我是谁?乙大人?乙大人他是我的哥哥!你敢挡我,不想要命了是吗?”
  那个士兵一时踌躇,旁边的另一个士兵一看乙穑凌厉的模样,马上凑过来说:“哎,乙大人平日里最宠爱乙夫人的,说不定还是乙大人的授意,算了,让她进去吧!省得惹事。”
  那士兵一想也对,马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乙穑提裙而入。
  “你来了?坐吧!”冯乐儿坐在外殿的座椅上正在喝茶,她的身边还站着与她从来形影不离的李奕。
  乙穑坦然坐定,蹙眉看她,不解地问:“说起来你与先皇也是琴瑟和鸣,恩爱非常,为何陛下去世你竟没有丝毫的苦楚?而且现如今你公然圈养这个面首,惹得朝廷上下对你诸多非议,又是何苦呢?”
  冯乐儿正准备放下茶杯,听到此话,手微微一滞,直到李奕轻轻抚了抚她的肩,她才缓缓放下茶杯,用手拉过李奕的手,对乙穑道:“看见了吗?我难过的时候,他会安慰我,我寂寞的时候,他会陪我,我孤枕难眠的时候,体会与我同塌而眠,人活一世,何必拘泥于小节,及时行乐,多好!”
  乙穑仔细端详着二人的神情,果然是一幅恩爱非常的模样,顿时泄气道:“好吧,你喜欢那便随着你的性子来吧!我来,是还有一事!”
  冯乐儿挑眉看她,等待下文。
  “我哥哥此次恐怕是真的要谋反。他,他要自己当皇帝!”
  此话一出,冯乐儿的眼底微动,唇边不易察觉的微微弧起。
  “你不怕吗?”乙穑不满意冯乐儿的反应。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怕什么?”冯乐儿笑问。
  “怕我哥哥谋夺了大魏的江山啊!这个可是陛下花费了十余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太平盛世,如若就此失走,恐怕陛下在九泉之下都会寝食难安的呀!”
  冯乐儿缓缓站起,走到乙穑的面前,道:“莫不是乙夫人在这之前还会以为乙大人会把这皇位交给若儿?”
  乙穑被说穿心事,面色微囧。看她的表情后,冯乐儿冷笑一声道:“看起来,乙夫人这些年是过的太舒坦了,有了孩子万事足,竟然连心机都没了。难怪会被自己的哥哥利用。”
  “我没有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乙穑急忙站起来争辩。
  “没有吗?那皇宫的大门是谁为乙大人打开的?而守军的令牌又是谁偷出去的?陛下刚刚咽气不到一日,乙浑的部队就如同过无人之境一般进入代城,又是谁的杰作?”
  乙穑缓缓垂下头,是她,是她没错,可是……
  冯乐儿冷冷看了她一眼,轻蔑道:“愚蠢的女人!做事情永远只看自己眼前的利益。你以为乙浑当上了皇帝还会留先帝的骨血在这个世上吗?除了有我和李奕保护的当今陛下,你们所有女人的孩子,都要去死!你懂吗?”
  “不可能!”乙穑急忙反驳。
  “不可能?”冯乐儿冷笑一声,斜瞥了她一眼,道,“看起来你还真的变得愚蠢了。你回去好好看看你的若儿的饮食吧!他最近是不是总是嗜睡?还有,是不是说话都变得迟钝了?”
  “你!”乙穑忽然怔住。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哥哥怎么可能那么残忍呢?
  那可是他的亲外甥啊!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疯狂的跑出凤鸾殿,然后飞快的回了容慍殿。
  殿内极其的安静,若儿还在酣睡。她走的时候在酣睡,现在依旧在睡着。而他的旁边,还有一只早上喝过粥的碗。
  她疯了一般的跑到厨房门口,然后看着自己平日里最贴身的侍女將一带药粉放进碗里……
  她哭着將手放进嘴里,然后缓缓的离开,走到一个角落里,慢慢地滑落……
  濬……我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最爱你的,那个冯乐儿才是背叛你的人。
  现在看来,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我哥哥争权夺利的工具,我就是他安插在你身边的一把刀。拓跋濬……对不起!我想,是我要赎罪的时候了……
  她缓缓走回殿内,将若儿抱起,缓缓往凤鸾殿跑去……
  凤鸾殿内,冯乐儿将半碗血递给她,她急忙接过来,喂若儿喝下。
  而刚喝完,就听外面的小太监跑进来,道:“娘娘,不好了!长乐殿下、简殿下还有猛殿下都被乙浑抓了起来,说三位殿下与天明不合,要即刻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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