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掩饰道，“我哪有脸红。”
赵惇冷笑道，“脸蛋儿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有。”
“那是胭脂。”
“我看看是不是胭脂。”赵惇猛地扑上来，对准凤儿的红唇撕咬起来。
疼，赵惇你要做什么，凤儿被赵惇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到了，一时没有反抗。待凤儿挣脱束缚，一抿嘴唇，嘴里有一股血腥味儿。赵惇，你属狗的吗，竟然咬我。
见凤儿一脸的委屈，赵惇警告她道，“离他远一点，不然下次的惩罚比这重。”
第88章 第二十章 再入庆王府
赵惇被册封为太子之后，便开始了每天早起上朝的日子。早朝在五更三点，还要提前两点起来，所以过了五更就得起。最开始的几日，凤儿是随着赵惇一同起的，服侍他穿戴好，看着他出东宫的门。东宫就在皇宫的东南侧，出了东宫的正门就是前朝，步行几步就到了。站在宫门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来上朝的官员，也能听到官员们走动和聊天的声音。
没坚持几天，凤儿就坚持不住了，服侍完赵惇穿戴洗漱之后，她就又回床上小睡一会儿。以前在仙居山的时候，她还是会早起的，因为要早起练剑，还要负责山中的日常事务；后来嫁到恭王府，赵惇也不爱早起，就没人管她，她都是卯时过后才起。
也许是她岁数大了，实在经不起每天这么早折腾。仔细想想，如今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时光都过去了。赵惇比她小三岁，正是男子精神气力旺盛之时，她自是比不过了。
就在上月，庆王赵恺封了雄武、保宁军节度使、判宁国府，进封魏王。皇上这是想一碗水端平啊，临安府尹向来是由太子担任的，此时让庆王判宁国府，又兼任两节度使，应是给他补偿。
以前，他们兄弟三人同为亲王，邓州庆州均是边境战乱之地，唯独恭州在西南之地，虽偏远，但是宋国腹地，又建有府衙，赵惇虽没去住多久，但确实是属于他的地方。如此看来，先皇后对赵惇还真是偏爱，为他的将来谋划良多。
这次赵恺要去宁国府，王爷在外任官无诏不可回来，韦蓉肯定也要一同去的，所以她还是应该去庆王府瞧瞧她。
来到庆王府，发现府里的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这是准备要走了吗？凤儿没有疑问，随引路的人来正厅。等了许久，不见韦蓉来，凤儿派人去催促。不一会儿，赵恺前来，他看着凤儿，浅笑道，“韦氏回家探望父母，我派人去请了，一会儿便归。”
凤儿咬了咬牙，心里恨得紧，那你不早说，她尽力压制住怒气说：“韦蓉不在府里，我来之时，为何没人告知？”
赵恺一副讨好的笑容，说道，“她家住得近，一会儿就回来了，不能让太子妃白来一趟。怎么样，这茶好喝吗？”
凤儿瘪了瘪嘴，不悦地说：“我喝茶没什么讲究，也喝不出好坏。只怕浪费了二哥的好茶。”
“给你喝怎么是浪费呢。太子妃喜欢喝什么，我派人去准备。”赵恺看着她，心里却在暗笑。
凤儿被赵恺的眼神看得焦躁不安，起身便要走，说道，“我不等了，等改日再来瞧韦蓉。”
“等一等。”赵恺拉住凤儿，靠近她说道，“怎么，这么讨厌我吗？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啊。论长相，论才学，我都不比三弟差吧。还有别的地方也是，想不想试试？”
赵恺竟然调戏她，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凤儿握紧了拳头，差一点就打出去，她恶狠狠地说：“赵恺，你要做什么？”这还是凤儿第一次叫赵恺的名字。
赵恺笑而不答。
“放开。”凤儿命令道。
赵恺低语道，“无事，这里又没别人，我让他们靠远处站着了。”
见赵恺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凤儿凝神聚力，对着他的胸膛用力一拳，赵恺踉跄两步，凤儿又对着他的下身一踢，赵恺吃痛，却未敢叫出声。
凤儿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
回宫的途中，凤儿感觉燥热难耐，头更是晕晕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茶水？不对，不是茶，与赵惇初次相遇之时，赵惇给他的茶亦是如此，但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药物之类，对她的效用至少要减半，有的甚至毫无作用，所以应该不是茶。
难道是香味？怪不得她在屋里坐着的时候，就感觉到屋里有种莫名的香味，因这个味道很好闻，所以她一时没在意。想想与赵惇的新婚之夜，要真是气味儿，她确实是抵挡不了的。
没想到赵恺是这样的人，钱清婉也是这样与他发生关系的吗？可这是在庆王府，他这么做，闹大了，名声扫地的也不是她一人，所以……所以他并不是要发生什么，只是想营造这样一种气氛，其目的就是引发她与赵惇的矛盾。
想去找赵惇帮忙的念头被打消了，她要回宫，不能让赵惇看到她这个样子。
回宫之后，凤儿立刻打发了屋里所有的人，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搬出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如今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再盖着厚厚的被子，本就燥热难耐的凤儿，出了满身的汗。未时过后，赵惇就要回来了，她一定要在赵惇回来之前，把身上的火泄掉。
……
“凤儿，凤儿。”
赵惇还是回来了，凤儿忙伸手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赵惇一进房门，就看到凤儿躺在床上，遂关切地问：“凤儿，你怎么了？”
凤儿故作淡定，慢慢地答道，“没事，就是头有点热，躺一会儿就好了。”
赵惇：“请大夫了吗？”
凤儿：“不用请大夫，你也知道，药石对我的效用甚浅。”
“让我看看。”赵惇不顾凤儿的反抗，掀开她的被子，只见床褥上已经湿了一大片，还有一股奇异的味道传来。
“你这是……”看凤儿这样子，满脸绯红，分明是中了情爱之药。赵惇二话不说，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赵惇，你要干嘛？”凤儿道。
赵惇一把扯掉外衣，趴到凤儿身上，不带表情地说：“帮你啊。你看你的样子，让下人知道了，还以为太子妃白日里都饥渴难耐呢。反正我名声不好，让他们说我吧。”
这次的赵惇格外粗暴，弄得凤儿很疼，似在惩罚她。待凤儿火气消散，赵惇逼问她道，“今日去哪里了？”
“我……”凤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见凤儿不语，赵惇反问道，“去庆王府了？”
凤儿立马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赵惇脸色铁青，恶狠狠地说：“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会做这样的事。看他那一脸色相，一见你就离不开眼。我真是小瞧二哥了，先是钱清婉，后是你，他是对太子妃有什么执念吗？我不会放过他的。”
见赵惇的表情，凤儿便知不好，忙劝道，“赵惇，别冲动，我又没什么。你也知道春/药对我没有效用的，我只是闻到庆王府里一种莫名的气味儿，才会如此，以后我定会注意。”
赵惇一脸的不悦，“只是注意？”
“以后绝不去庆王府。”凤儿见赵惇没有反应，继续说道，“那我以后不随便出宫。”
赵惇忙说道，“可是你说的。”
凤儿知道上当了，心里懊悔不已，不过也没办法，只好应道，“好。”
第89章 第二十一章 月硕的求婚
自从答应赵惇不随意出宫之后，凤儿的日常就变得索然无趣了。除了吃饭睡觉便无别的事情可以做。宫中不可带利刃，所以连她练剑的爱好也被剥夺了，女工什么的她又不擅长，以前还有赵惇陪她聊天玩乐，如今她很烦闷。看来这太子妃并不如王妃幸福。
凤儿正在屋里发呆，有一女子走了进来。来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衣着不算华贵，妆容也有些淡，凤儿看她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来人见凤儿没有反应，开口说道，“太子妃果然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这个小人物了。我叫蔡菁，是一个低价的侍御。”
凤儿仔细想了想，她确实曾见过蔡菁。初入德寿宫之时，太上皇知晓她跟赵惇的事情，突然改变心意，当众为她跟赵惇指婚。那场宴会，蔡菁就在她身边。
待侍女奉完茶，凤儿便打发他们下去。她跟蔡菁并不熟识，只是见过一面，她突然来拜访，必然是有事。
刚刚小霜偷偷告诉她，这个蔡菁在宫里的位分是和义郡夫人，无品级。无品级，在宫里混了这么些年，竟然还是个无品级的郡夫人，这个蔡菁也真的是……
郡夫人和国夫人只是命妇的称号，可领俸禄并无品级。当初她为荣国夫人、定国夫人，几乎没人这么称呼她，大家都称呼她为王妃，一品的亲王妃。国公郡公的夫人都可以封郡夫人，甚至亲王郡王的妾室都可封郡夫人。蔡菁如今在宫里还是个无品级的郡夫人，可见她真的很不受宠。
凤儿并没有表现得很瞧不起，怎么说她也是第一个踏进东宫的后妃，虽然她离妃位还差得远。
凤儿看蔡菁有些拘谨，开口问道，“蔡夫人今日来东宫，所为何事啊？”
蔡菁心怀忐忑，有些违心地说：“就是来看看，太子妃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
凤儿点点头，说：“习惯，很习惯。”
蔡菁接下来便是沉默。
凤儿心里暗叹道，这个蔡菁怎么变得如此扭捏，说话也吞吞吐吐。记得当初她们在德寿宫相见之时，她可是率直爽朗，如今可真是一言难尽。
凤儿实在是忍不了了，直接问道，“今日你找我何事？说吧，不必吞吞吐吐。你是我的长辈，我还能为难你不成？”
蔡菁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太子妃让我说，我就说了。听闻太子妃在为您的贴身侍女找夫君，恰巧我一个堂弟还未婚配，他今年二十，在县里当一个主簿。”
凤儿眉头一紧，怎么？她给侍女找夫君的事情传得满宫皆知了？不是吧。
不用看，凤儿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极其难看，她花了好久才平静下来，回绝道，“小霜只是一个侍女，怕是攀不起这样的官宦之家。”
凤儿这话一出，蔡菁慌了，连忙解释道，“不是高攀，一个九品小官而已，算不上官宦，叔父虽是读书人，但也没做过什么官。小霜姑娘做事成熟稳重，考虑事情体贴入微，比一般闺秀都要强。”
凤儿一下子明白了，不过就是看上了东宫的关系，凤儿婉拒道，“小霜是我的贴身侍女，伺候我已经六年了，我自是希望她过得好。只可惜，如果对方有官职我就做不了主了，得请太子示下。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女人，虽然贵为太子妃，官场的事情我还是做不了主的。”
蔡菁极力争取道，“这点小事，应该不用太子殿下做主吧。而且我听说，太子殿下很听太子妃之言。”
凤儿猛然起身，无比威严地说：“你听到的应该是谣言。太子才是一家之主，难道他在人前表现得对我听之任之，我就真的做得了这东宫之主了？蔡夫人，这么些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恭王，我也不是曾经的李凤娘，为何你还是当初的你？”
蔡菁一听，羞愧无比，连忙借口离开了东宫。
送走蔡菁，凤儿刚想喘口气，月硕就进来了。
月硕是阿愉安排来的，上次月硕在江州救了他们之后，便留在了王府，赵惇给他安排了个什么护卫的官职。如今他们搬进东宫，月硕继续在东宫任职，不过他应该在前院，怎么会到后院来？
凤儿看了看月硕，面无表情地说：“你有事？”
月硕没有起身，跪着回道，“我要娶亲。”
什么？他要娶亲？凤儿不太喜欢月硕，因为他向来对自己不怎么恭敬。不过，自打他跟随赵惇去赈灾回来，赵惇对他评价很高。
凤儿心中有气，故意讥讽道，“你还没娶亲吗？不然你跟殿下说，让他帮你安排。”
月硕一脸不悦，冷冷地说道，“太子妃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我喜欢小霜，我要娶她。”
凤儿当然听赵惇提起过，月硕喜欢小霜。
见凤儿对他一脸的不满意，月硕说道，“没想到你是如此记仇之人，就因为我对你出言不逊，你就处处针对我？我曾两次舍命护你，一次是去汀州，一次在江州。如今看来，两位太子，你谁都配不上。”
凤儿一听怒了，呵斥道，“我哪有针对你了。小霜自己不喜欢你，我还能逼她不成？”
月硕收了收脾气，软语道，“那你不要急着给她说亲事了，好不好？”
凤儿提醒道，“小霜今年二十一了。”
月硕也知道小霜岁数不小了，便祈求道，“再等一年，就一年，如果她还没答应，你把她嫁谁都行。”
“好。”
月硕刚一离去，凤儿还没叫小霜呢，她就自己来了。
凤儿笑着对小霜说：“我刚要喊你呢，你就来了。”凤儿叫小霜上前，抚着她的头，意味深长地说：“来求娶你的，今天两个了。你想嫁哪个？”
小霜一脸的淡定，“可是太子妃不是都拒了吗？”
凤儿试探道，“如果你愿意，再答应也不迟啊。蔡夫人提的那位，是她族中的弟弟，九品主簿，是个读书人。另一个就是月硕，他你应该很熟悉了。”
小霜冷静地分析道，“蔡夫人的亲戚，得经过太子殿下同意吧。”
凤儿道，“没事，这点小事，他不会反对的。不过以殿下的心意，他可能会支持月硕，之前他就跟我提过月硕，而且殿下对月硕评价颇高。”
小霜一边给凤儿捶打着肩膀，一边说道，“其实我不想出临安城，毕竟您这边一时还少不了我。其实月硕挺合适的，要是嫁他，我还可以在东宫做事，时常陪在您身边。”
凤儿道，“不用考虑我，要嫁就嫁个自己满意的。不是还有素娥，东宫少了谁都能照常运转。”
小霜突然话锋一转，打趣道，“是少了谁都行，但是少了您不行。您不在了，太子殿下会掀了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