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故作生气状，“说你呢，还敢打趣我，你这个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小霜收回玩笑的语气，正正经经地说：“素娥是担不起东宫事务的，更何况她比我还大一岁，她虽然被遗弃了两次，但真的能一辈子不嫁吗？我最近相中了一个小姑娘叫素雪，好好培养，能担大任。”
凤儿刚回过神来，惊喜地问：“这么说你已经有决定了？”
小霜点点头，脸蛋儿已经变得红扑扑，有些害羞地说：“其实月硕还不错。”
第90章 第二十二章 韦蓉的到访
那日，凤儿正在宫里哄扩儿玩耍，韦蓉突然到访。凤儿吩咐奶娘带扩儿下去，扩儿却不依不饶，哭着直喊娘亲。凤儿摸摸扩儿，哄着他说：“乖，娘亲一会儿就去找你。”
扩儿这个孩子，还是挺黏着她的，一时看不到她就会哭着喊娘亲，却是一点都不亲近赵惇。赵惇不在府里的时候，凤儿会跟扩儿一起睡，可赵惇一回来就得把他放到隔壁由奶娘哄着睡。因为晚上赵惇时不时想做点什么，有一个孩子在很不方便。
韦蓉走上前，脸上挂着略显勉强的微笑，说：“扩儿真的很黏你呢。”
凤儿应和道，“是啊，殿下不在的日子就只有扩儿陪着我，不然一个人在宫里好无聊。”
凤儿拉她到屋里坐下，问道，“你们何时动身啊？”
韦蓉平静地答道，“明日就走。前几日太子妃去府里拜访，我不在府中，庆王接待不周，是我的过错。”
接待不周？怕是周到得很呢。在府里公然对她意图不轨。这事他敢不敢对韦蓉说？不过以韦蓉的性子，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敢吭声。
凤儿眼前一亮，笑着问道，“韦蓉，庆王府有侍妾吗？”
韦蓉一愣，不解地问：“太子妃为何突然这么问？”
凤儿拉着她的手，追问着，“二嫂，干嘛喊我太子妃，我还是你的弟妹。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们说，东宫应该有侍妾陪侍，说我一个人伺候太累的，诸如此类。所以我想问问，看看其他王府是什么情况。”
“哦”韦蓉应了一声，坦然回道，“有一个侍妾，其实也不算侍妾吧，就是一个通房。皇子成婚前，宫里总会派人去教导房事，所以就留在府里了。”
凤儿用心地思考着韦蓉的话，点点头，道，“哦，这样啊。”可她不记得恭王府有这么一个人，仔细想想，赵惇以前可是混迹青楼酒馆，男女之事他还用人教？他可以直接教别人的，比如她，他们第一次时，赵惇就会一步一步地教她。
凤儿没继续说话，韦蓉主动说道，“太子殿下如此疼爱你，想必是不会让这样的女子留在府里的。”
凤儿不答，反问道，“那庆王对那个女子好吗？”
“不算好吧，也就一个月过去一两次。”韦蓉灵光一闪，惊讶地看着凤儿说：“你是准备给太子殿下纳妾吗？可你们当初成婚时，他可是许诺永不纳妾的。”
凤儿同意地点点头，可语气中带有些许失落，说道，“他是许诺过，他还许诺就算我生不出孩子他也不会纳妾呢，可哪个太子没有妾室？”
“钱清婉在东宫之时，东宫就没有妾室啊。”韦蓉一时口快，说完后发现此时不应该提这个，连忙道歉。
凤儿倒是不在意，那时候东宫没有侍妾还不是因为阿愉只在太子之位待了两年吗嘛。要是再久，还能没有侍妾？
……
入睡之前，凤儿想起韦蓉上午说的话，向赵惇问道，“我入恭王府之前，府里有伺候你的女子吗？”
赵惇眯着眼，坦然答道，“有啊，有很多，你之前不是在府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他们大多是母后的眼线，我想他们有很多是见过你的，所以在我们成婚前，把府里的人都换了。”
凤儿不是想问这个，她想问的是有没有伺候你睡觉，跟你行房事的女子啊？凤儿心里特别好奇，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我说的是伺候你房事的女子。”
赵惇累了一天，此时睡意正浓，都打哈欠了，被凤儿这句话给惊醒了，扑通一下子扑到凤儿身上，色眯眯地瞅着她，质问道，“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房事来了？”
“就是想问问，你说还是不说？”凤儿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可被赵惇那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赵惇亲吻了一下凤儿的嘴唇，调戏道，“犒劳犒劳我，我就告诉你。”
凤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推脱道，“我今天不太舒服。”
“没事，我会让你舒服的。”凤儿的样子更像是欲迎还拒，赵惇嬉笑道，“怎么？你还在意我之前是不是有别的女子？人家都是男子要求女子守身如玉，你却要求你的官人守身如玉吗？”
“不可以吗？”凤儿任性地说。
“可以，是你就可以。”赵惇使劲敲了一下凤儿的头，给她一个教训，然后附耳说道，“我第一次跟女子行房事是在一个酒楼，那女子野蛮至极，明明让她享受了，她还绑我，简直没良心。我第二次跟女子行房事是新婚之夜，跟我的王妃。凤儿，还要继续说吗？”
凤儿羞得双脸通红，说道，“不必再说了。”
赵惇骑在凤儿身上，一手压在床上，另一手拧住凤儿的鼻子，教训她道，“我以前就说过，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女人，可你就是不信。成婚时我就说过，我不会纳妾，有婚书为证。凤儿，我们成婚六年多，同房的次数只有四百二十三次。你这个夫人是不是有些不称职？”
赵惇这是有什么癖好，他记这些做什么？不是只有后宫的妃子会算着日子，数皇上来临幸的次数吗？凤儿故意跟他唱反调，说道，“竟然有这么多次了吗？”
“多吗？我感觉不多啊。”赵惇一脸无辜地说。
凤儿掰着指头数着，边数边说：“不多吗？六年多的时间，我怀孕两次，你有公务不在府里的日子有一年半多，还有一段时间我们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大概也只有三年的时间。”
赵惇看凤儿一脸单纯无辜的表情，气流一下子涌上头，身上也涌起一股想跟她在一起的冲动，他故作严肃地回道，“那也不多，你的官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所以你是伺候腻了，想给我纳妾是吗？纳妾也行，不过第一条长相要比你好看，起码要好看两倍，不然我下不去嘴。”
凤儿一脸嫌弃地躲避着他，赵惇却丝毫不后退，说道，“第四百二十四次。”
……
“凤儿，你怎么了？”即使在朦胧的夜里，赵惇也还是注意到凤儿的表情不太对，他来不及穿衣服就去点灯。灯一亮，赵惇才注意到凤儿的表情有些痛苦。一掀被子，赵惇看到床单上沾染的点点血迹。
赵惇心疼地说：“凤儿，你还好吧，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强迫你的。”
凤儿咬牙忍着疼痛，说道，“许是月事要来了。”
“你的月事是十七，现在还有十天呢。”不行，得去请大夫，赵惇扶凤儿躺好，连忙让人去请大夫。
入夜之后宫里早就落锁了，要出去得惊动一众人，赵惇也顾不得了，凤儿的安危要紧。
一去一回，大夫来的时候已经一个时辰之后了，凤儿的情况稍微好些了。可大夫把过脉后却眉头紧锁，看样子不容乐观。
赵惇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是怎么回事？”
大夫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吞吞吐吐地回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是小产的征兆。”
赵惇一脸诧异，“小产？她怀孕了？”
大夫点点头，说道，“估计也就一个月，不过这孩子是留不住了，待臣开些药，让太子妃把体内的淤血排掉。”
听罢，赵惇一脸悔恨地看着凤儿，都怪他，要不是他非逼凤儿，也不会这个样子。
大夫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太子殿下，怀孕初期的三个月是不能行房的，后几个月虽可以行房但也得有节制，否则对胎儿不好。还有，为了太子妃的身体着想，此后半年内，不可行房。”
赵惇一脸的阴郁，道，“好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医一走，凤儿匆忙用被子遮住脸，羞愧地说：“发生这种事情，丢死了，晚上一折腾，明天宫里都知道了。”
赵惇宽慰她道，“没事的，笑话的是我，他们只会羡慕你有魅力，能留住官人的心。都怪我不好，只顾享乐，没有注意到你的身子。”
凤儿懊悔地说：“不用自责，也是我这个母亲不称职，怀孕了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还是已经怀过三次孕的母亲呢。赵惇，你很好。每次我怀孕到坐完月子休养那一年多的时间，你从不碰我，也不去找女子发泄情/欲。”
赵惇：“这不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吗？况且，这是我答应你的。凤儿，好好养身体，将来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见小霜他们拿了新的床单被褥过来，赵惇双手把凤儿抱起，这动作极其温柔，凤儿都没感觉到大的晃动。
她们两个铺床的时候，赵惇就这么一直抱着凤儿。凤儿跟赵惇对视，噗嗤一笑，道，“这么一直抱着，真的挺累的，放我下来吧，我哪有那么柔弱。”
“不累，你很轻。”
轻吗？她比小霜她们重好多好不好。
看到凤儿眼神中的怀疑，赵惇道，“你的官人，也是很壮硕的，抱你不成问题。”
凤儿咯咯一笑，道，“壮硕？我也可以抱得起你，所以我也很壮硕吗？”
赵惇连忙否认道，“没有，我的凤儿娇俏柔美，哪里壮硕了？”
……
第二日，朝会之后，皇上留下赵惇训话。
赵昚：“惇儿，听说昨晚你不顾太子妃有孕在身，强行与她行房，孩子小产了？”
皇上刚一开口，赵惇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他也是男人，他不想跟一个既是父又是君的男人说自己的房事啊。
见赵惇没有回应，赵昚继续说道，“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需求多也是正常，太子妃一个人怕是满足不了你，为父给你纳几房妾室好不好？”
赵惇眼神诧异地看着赵昚，这真的是他的父亲？他要给他纳妾？
见赵惇在走神，赵昚随手拎起来个东西就要敲打他，怒斥道，“朕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赵惇直接回道，“儿不想纳妾。”
赵昚收回刚刚的怒气，平静地说：“太子妃性子太强势，你没少吃苦吧，找几个温柔可人的女子，对你有好处的。”
赵惇错愕，“父皇？您是我的父皇吗？您今天没吃错药吧。”
赵昚一听，怒气立马上来，呵斥道，“滚，朕只是担心你的身子。”
“儿身子很好，告退。”父皇好恐怖，片刻的功夫，变三次脸了，他还是早走为上。
第91章 第二十三章 妃嫔的探望
喝过药之后，凤儿就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朦胧之中，凤儿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股热热的东西流出来，她拼命地想睁开眼，但就是睁不开。不知过了多久，凤儿感觉天亮了，眼皮也没那么沉重了，才缓缓睁开眼。
凤儿想到了昨晚的事情，掀开被子一看，竟然是干干净净的。
小霜注意到凤儿醒了，忙过来扶她坐起来，言辞中透露着惋惜，道，“体内的淤血都清理干净了，但您的身体损伤不小，接下来几个月得好好调养身子。太子殿下那么疼您，将来你们还会有孩子的。”
孩子肯定是还会有的，不过她的身子确实大不如从前，以前从未如此虚弱无力过，都说女人岁数大了之后身体状况会突然下降，难道是真的？凤儿扫了一眼外面，问道，“现在几时了？”
“快午时了。您饿了吧，我让他们把饭食送过来。”小霜转身出去，边走边嘀咕着，“这个素娥，最近整日看不到人。”
不一会儿，小霜就回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这姑娘大约十四五岁，身形有些瘦弱，不过长相颇为清秀。
小霜向她吩咐道，“快点给太子妃盛饭。”
“是。”小姑娘应了一声，笨拙地打开食盒，端出里面的汤。
小霜上前，对凤儿说道，“这就是我跟太子妃提起的素雪，手是笨了点，不过人还算机灵。”
凤儿勉力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好，那你抽空多带带她。”
凤儿见素雪战战兢兢地要给凤儿喂饭，心里无奈地叹气，玩笑地说：“怕什么，我是吃人的老虎吗？”这么一来素雪更紧张了，凤儿忙说道，“罢了，我自己来吧。”
小霜急忙过来，要接汤碗。凤儿摇摇头，说道，“我没那么虚弱，别听殿下胡说。”
小霜脸上洋溢着羡慕之情，笑着说道，“还不是因为殿下心疼您。昨晚那情况，您腿间全是血，这种污秽的地方，换别的男子早退居外间了，殿下却一直守在那里，还亲自帮忙。”
凤儿心里暗笑，他就是这样。当初她生第一个孩子，跟他赌气，要他一直陪在身边，他就真的一直守在身旁，片刻不曾离开。
凤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对小霜说道，“等你成婚了，按这个标准要求月硕。他要是做不到，告诉我，我来训他。”
凤儿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有人来禀报，说和义郡夫人来拜访。和义郡夫人？蔡菁又来了，她可是来的勤快。
“见吗？”小霜小心翼翼地问。
凤儿想了想，道，“见吧。不过我不想起身，就在这里见吧。”
蔡菁怀里抱着一个盒子，慢悠悠地进了她的卧房，小霜领她进来后就乖乖地退下了。
蔡菁跑到床边，满脸悲伤地哭泣道，“听闻太子妃身子不适，我带了些补品，这些东西最适合月子里的女人服用。太子妃身份高贵，可别嫌弃我这小家子的东西。”
凤儿一边示意她放下东西，一边谦虚地说：“我自然不会嫌弃。况且我也是贫寒出身，算不得高贵，得以仰仗殿下才有如此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