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找死!”
声到掌到,此掌携开山劈海之势而来,昆布却只以右手相接,以肩带肘顺势将右臂往后移,张浩辉只觉自己的掌力如泥牛入海,没打到半点实处,他心道“不妙!”然而却晚了一步。昆布聚力于掌,骤然发力,将张浩辉并自己的内力一并送了过去,如此强劲的力量,张浩辉如何承受的了?但见他被这一掌击得急急后退,直到荆风扬出手相助,方才停下。然而体内血气翻涌,他还是吐了几口血。
“你学的什么功夫,年纪轻轻,内力竟却比欧阳烈还厉害。”他说道。
昆布吐出一口气,甩了甩右手,说道:“若是有人十几年如一日的让你服用草药,给你泡药澡,逼你练功,还时不时给你通经洗髓,传授内力,你说,那内力能不高吗?”
张浩辉“呸”的一声吐出嘴里余血,骂道:“欧阳烈他奶奶的疯了!”
昆布点头道:“深表赞同。”
此时,秦风问道:“你方才说欧阳门主已经去世,他是如何去世的?”
“总算有个问正事儿的了。”昆布笑道:“他要杀我,所以我杀了他。”
此言一出,纵是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也呆了片刻,便是这片刻时间,昆布脚下生风快速往张浩辉而去。
张浩辉方才受了他一掌,深知其厉害,立马转身躲在了荆风扬身后,荆风扬也知道张浩辉是个什么角色,暗地里早就蓄满力量等待昆布,然而就在两人即将相交之时,昆布脚下忽转,换了方向往秦风而去。荆风扬掌下落空,差点就与另一名偷袭昆布的杀手撞上。
这边秦风早已做好准备,长剑出鞘直击昆布,昆布堪堪避过,一手握住了秦风持剑的手腕。
“我曾在斗兽场待过,你知道斗兽场里最难对付的野兽是什么吗?”昆布忽然说道:“是野豹。它们行动敏捷,反应迅速,好几次,我都差点死在它们的利齿之下。”
昆布控住秦风的右手,内力一运挡住了一名杀手的攻击:“它们很聪明,比其他野兽都聪明,所以是斗兽场上存活最多的野兽。”
此时那名杀手再次杀来,昆布同样控住秦风,以其剑作为利器向杀手攻去,但是在两者即将碰触之前,昆布忽地松手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此时秦风就在他身旁,若秦风调转剑锋,无论昆布反应如何迅速,都不免要受些伤。
不过如他所料,秦风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他不仅没有调转剑锋,反而趁机加重力道攻向杀手,昆布见状心下大喜,一掌击在秦风背后,灌输内力助其杀敌。那一柄普通的剑,承载的却是两大高手的内力,杀手如何抵挡得住?只见秦风之剑势如破竹,一剑刺穿了杀手的胸膛。
不过这些变化仅在微妙之间,在张浩辉等人看来,则是昆布控制了秦风,使其干出来杀害同伙之事。
张浩辉、荆风扬和另一名杀手互望一眼,共施绝技向昆布攻来,昆布长袖一挥,选中了张浩辉和荆风扬,与其缠斗起来。另一名杀手见昆布忽略自己,不免心中大喜,持了武器要偷袭昆布,然而就在他转身一瞬,一股杀气直逼他而来,他急忙回身,正好挡住秦风的长剑。
“秦风,你干什么!”他怒道。
秦风却不管他,只对昆布道:“门内杂事众多,你得再留两个人打理。”
昆布听后却对张浩辉和荆风扬道:“记住,你们这条命,是秦风救的。”
……
谢家庄外,万物静谧,皓月如辉,沉睡的人们怎也料想不到,分崩离析了十几年的上行门,会在今日再次凝聚,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成为抵在武林人士后背的寒剑。
也不知过了多久,庄内的打斗终于停了。上行门五大杀手死其二,另三名则俯首称臣,将手中权力尽数交还新任门主。昆布取回令牌,看着上面的红眼雄鹰,恍惚忽然明白了那双红眼的含义。
“师父啊,你将我作为药养大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这般局面呢?”他心中感慨道。
“张浩辉、荆风扬,还能动吗?”昆布道:“有两件事,今夜便要你们去做。”
张浩辉和荆风扬跪地领命,昆布道:“张浩辉,上行门在滇南可有门人?”
张浩辉道:“上行门杀手遍布各国各地,在滇南自然也有。只不过……”
昆布道:“不过什么?”
张浩辉道:“在滇南王府中,有一名叫乐瑶的姬妾,她曾是门中黄金杀手之一,欧阳门主失踪后便叛出上行门,入了滇南王府。属下不知门主欲行何时,若是为了对付滇南王,只怕要先想办法除掉她。”
昆布奇道:“叛出上行门,还能给王爷做妾,上行门门规这般宽松的么?”
张浩辉顿了两顿,说道:“这个,乐瑶她与欧阳门主,有些情义。欧阳门主虽然失踪了,但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上行门的事,我们便没管了。”
昆布心下了然,说道:“无碍,张浩辉,你安排一些人进入滇南叛军和晋军,我日后有用。至于乐瑶,她若无碍于我,就随她去吧,可她若要多管闲事,那上行门是如何处置叛徒的,便如何处置她吧。荆风扬。”
“属下在。”
昆布道:“最晚明夜,我要让所有上行门的人都知道,他们的门主回来了。但我的身份,除了你们三个,我不希望另一个人知道。”
荆风扬答道:“属下明白,最迟明夜,上行门的人会重归一心,为门主效命。”
昆布点了点头,吩咐两人下去。待两人走后,他才拿出一封新,交给秦风。他说道:“你先去歧阳,亲手将这封信送到陆海天手上,再带几个人去滇南,暗中保护一个叫俞伯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