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到一半,晓渔吹着海风,感受扑面而来的腥湿气息,心痒难耐!
“三哥!”晓渔叫三哥时必有所求!
张廉感觉触电一般,浑身毛都被顺了一遍,骨头也轻了几分,脸上还要压制着得意,带着防紫外线的墨镜,酷酷地道:“干嘛!”
“我下水游一会儿,累了我再上来!”晓渔讨好的笑道。
张廉低下头,眼神从墨镜上方睥睨一眼晓渔。
“三哥最好了!”晓渔拉着张廉的胳膊,“我游一圈,累了就上船,你跟在我身后。”
张廉提了提嘴角,哼哼地指着脸颊。
“么嘛!”晓渔爽快的一口亲在张廉的脸上,还觉不够,捧着张廉的脸,亲了额头鼻子脸蛋嘴角下巴,最后还探头亲了一口张廉的喉结。
“三哥最好了!”
张廉被亲的心猿意马,正要搂着晓渔的细腰,来一个法式深吻。
晓渔一个转身,犹如一条滑不留手的鱼,笑嘻嘻的跟张廉挥挥手,“我走啦,三哥!”
说着,举起双手,纵身一跃,像一枚鱼雷一样跃入大海。
张廉撇撇嘴,这个小没良心的,用完就丢。
晓渔再次毫无心理负担的回到海洋的怀抱,仿佛被母亲搂入怀中,全身心被温暖的海水包围住,海底的游鱼虾群,珊瑚海草,见了晓渔都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穿梭在晓渔的长发里,绕在晓渔的脚边,还有的大鱼一时兴起,贴在晓渔腹部,跟着晓渔的节奏一起嬉戏。
晓渔漫无目的,她知道有爱人在身后护着她,完全不用判断方向和洋流,只敬请的游历。
晓渔游过海床,路过珊瑚群,又经过一处温暖的海藻林,再往前,就怪异的看见这里几乎没有生物,零星可见生命力极强的鳌虾,居然一只钳子小,一只钳子大,对比明显,反差强烈。
晓渔调皮的伸手想要捉这只鳌虾,一只钳子好防备,不用工具,徒手就能得。
没想到刚摸到鳌虾壳,晓渔就惊的缩回手,这只鳌虾壳居然是软的,用力一戳,指腹都能陷进去。
晓渔刚要再仔细辨认一番,一只小型的浅水柠檬鲨,张开大嘴冲着鳌虾游了过来,晓渔连忙闪身。
再回头,就看见柠檬鲨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在磨那只畸形鳌虾。
晓渔大着胆子凑近了看,那只柠檬鲨,海底的霸主,竟然一颗牙齿也没有。
要知道,鲨鱼口腔里起码有几百颗牙齿,这只鲨鱼看起来并不算老,居然一颗牙齿也没有。
最终那只鳌虾居然虎口脱险,从鲨鱼嘴里掉落下来,叫晓渔一把接住。
那只鲨鱼无能为力,只能甩甩尾巴又走了。
这是一只巨型海老鼠挪过来,体型巨大,晓渔见惯了海底生物的人也平生仅见。
这里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晓渔捏着鳌虾,付出水面。
一直关注着海面动向的张廉,立刻放下船舷悬梯,叫晓渔抓着上来。
“三哥!这片海域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张廉不解。
第205章 时间的背后205
“你看,这只鳌虾的壳,我在这片海域发现好几只这样的鳌虾。还有,原本生长缓慢,最多有巴掌大的海老鼠,居然体型巨大,像手臂一样。有几排牙齿,加起来上百颗的鲨鱼,牙齿一颗也没有。”
说到牙齿,夫妻两人都敏感起来,妹妹就是经过很长时间才发育出牙齿,至今已经两岁了,也不过才长出六颗,成为他们俩的心病。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凝重。
张廉查看定位,发送坐标给南海总指挥部。
“我怀疑这片海域有强辐射物质,我们需要专业的人来探测,看看到底是天然形成,还是周边国家悄悄在这里处理核污染物质。”
张廉操作手上仪表盘,晓渔也紧张起来。
要知道现在世界上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屈指可数,其他国家被严禁研发,若真的是悄悄研究,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跑到这里来处理污染物。
除非——
南越战争造成的伤害还历历在目。若是真的,战争一触即发。
两人琼州岛之行,又要推后。这片水域时常有海军巡逻,很快他们被护送到海南海口口岸,在海军码头登陆。
护送的海军恭恭敬敬的冲张廉行个礼,“报告张师长,护航完毕!”
张廉点点头,回以肃穆的军礼,“返航继续执行任务!”
海军战士们齐声应和:“是!”
两夫妻现在这里落脚,跟上头打报告。
上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很快,西北专业人员坐着军方专机直飞海口。
来的是晓渔认识的钱老和王老,带着四个年轻人,他们新收的学生,还有一批国家新研发的,专用能量探测仪器。
晓渔见着熟人,格外高兴,上前握住钱老的手,又对王老笑道:“老师,好久不见了!”
她这一路走来,遇到不少好人,都对她格外照顾,指导她学习工作。
张廉也过来,“各位一路辛苦,要不,先休整一下吧!”
钱老摇摇头,“我们可是接到紧急任务,丢下手头一堆工作,日夜兼程过来的,还是先去地方看看吧!”
晓渔无法,眼巴巴的看向张廉,明明二老眼中都带着血丝,一脸疲惫。
张廉给晓渔一个安抚的眼神。
“几位先上船,海里不比陆地,要等天气适宜才能出海,你们现在船上休息,船上有吃的,有休息的地方,等到了目的地,能见度条件可以满足下海作业,我再叫你们。”
如此,两位老人才带着学生快步上船,听船上工作人员指引安排着休整。
张廉指挥舵手慢慢往上次的坐标开,半小时的行程,走了两小时,估摸着他们都睡了一觉,才叫人去把钱老和王老叫起来。
晓渔准备好潜水衣,“水下水压较大,二位老师生活在高原地区,我怕你们不适应。所以,我带着仪器下水,再有你们年轻的同事谁会游泳?跟我一起下去取样。”
四位年轻研究员都是中原人,好在有两个农村出来的,小时候时常下水摸鱼,属于勉强会游泳,淹不死的那种。
晓渔怕出万一,将他们身上绑了绳子,连在船上,“海底说不定会有旋涡横流,你们要是遇上了,不要慌张,千万不要乱了阵脚,关键时刻拉绳子,咱先保住命!”
几位年轻研究员都是学校里拔尖选出来的,不管身家背景还是智商脑子,都是顶尖,折了哪一个,都是国家的损失。
晓渔带队下水,按照记忆,往目的地游去,身后两人紧紧跟着她,好奇的看着海底的世界。
果然,越往前,探测仪越发出吱吱响声,晓渔与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做了个手势。
三人选了一处礁石背后,挖掘出几个样品。
继续往前,越来越靠近海床,晓渔一点一点的探测。
前面居然是一个小岛,晓渔带着两人上岸,身后的作业船上众人也找寻地方泊船靠岸。
钱老和王老立刻带着仪器下船。
这座小岛植被丰茂,绿叶肥厚,花朵硕大,郁郁葱葱。
晓渔跟着众人继续往前,就看见路上有一颗颗碎石,石头上覆盖着藤蔓,密密麻麻的凸起。
张廉带着一众海军走在众人前头,横甩着手中的棍子,防止草丛里有水蛇毒虫之类。
将将走出去几步,就见草丛里一只硕大的田鼠飞窜出来,三两步跳到树上,与他们一行人对峙。
那老鼠模样凶悍,脖子里还长着一圈肉瘤一般,仿佛土拨鼠的体型,露出尖锐的牙齿,爪子「咯吱咯吱」几下挠破了树皮,仿佛他们再往前走,那老鼠就要扑上来。
张廉掏出身上的步枪,上膛瞄准,那巨型老鼠刚刚察觉到危险,纵身还没来得及跳走,就被张廉一枪爆头。
一个经验丰富的海军大校推测,“这只老鼠在哺乳期,这里应该有它的巢穴,说不定还有幼崽。”
另一个海军战士顺手拨开植被。果然,一窝粉色刚出生的老鼠,晓渔探头去看,居然都是畸形的,有的双头,有的身体仿佛被折叠,还没有长毛,在窝里慢慢蠕动,看起来格外恶心。
钱老蹲在一块石头面前,点一点,“用铅衣包起来,搬回去,咱们撤!”
回到指挥部临时研究所,众人穿上防护服。
钱老看一眼晓渔,王老忙高声道:“晓渔先出去!”
晓渔无奈,被警卫带了出去。
张廉凑过来,“是有什么不对吗?”
钱老与王老对视一眼,几位学生趴在桌上正唰唰计算。
“老师,结果出来了!”
钱老赶紧接过来,王老也凑过来看,紧接着就果然如此一般,点点头。
“是放射性核能!辐射值超过国际标准200倍!”
张廉不懂专业术语,穿着厚重的铅衣,站在一边,“是人为投放的吗?”
钱老摇摇头,“根据带回来的几个样品看,核素很不稳定,可以推断这是天然形成的,这种不稳定原子核,会自发放出射线,通过衰变,形成稳定的核素,我猜测这可能是镭石,具体化学成分还要等王工借到高标准实验室来检验。”
只要不是别国精心设计,张廉就放心多了,他关注的更多在能源上,“钱老看,这天然原子核可能为我们所用?”
第206章 时间的背后206
钱老凝神思索片刻,点点头,“也不是不可以,造个电站,能源站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开采和运输使用过程中一定要做好防护和防泄漏工作。”
想起苏国那次核泄漏事件,王老也心有余悸,赞同的道:“根据国际基本安全标准规定公众受照射的个人剂量限值为1Sv/年,受职业照射的个人剂量限值为20 Sv/年。
然而这块镭石辐射量严重超标,若是工作人员不做防护,只怕接触超过一周,身体就会出现溃烂。”
张廉后怕的退后几步,晓渔曾经在罗布泊接触过,之后常年口腔溃烂,牙齿松动,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南海作战总指挥部指挥官紧皱眉头,“这事儿还请诸位保密,具体开放方案还要听国家指示。”
张廉也知道事情轻重,“那片岛屿要重点保护起来,海军战士再去巡逻的时候记得做好防护工作。”
虽然岛屿上植被丰厚,有天然吸收辐射的作用,但是架不住长期接触,战士的生命高于能源,一定要保护好。
说到这里,总指挥更头大,“最近海南买地卖地疯狂,那片岛屿应该在三年前已经被人买下了,当时价格极低,大约三百块钱一平方,如今已经涨到两千了。”
张廉立刻想到朱广安,心中难掩幸灾乐祸,带着铅手套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都是一群投机倒把,想吸国家血的蚂蟥,既然三百卖出去的,那就三百赎回来,若是不卖?就战略保护,不容靠近。”
可怜朱广安花了三年的心思,电器工厂这三年的利润都叫他抽走投进去了,许诺分给安文秀的钱至今还被套的牢牢地。
此时的朱广安正在日国回福州的货轮上,他只要缺钱了,就勤去几趟日国,心中已经把首都视为虎狼之地,打算老老实实盘踞福州,慢慢将势力发展壮大到海南,再好好开发他的宝岛。
姜珊已经有七个多月的身孕,她徘徊在福州电器厂附近已经有两个月,这两个月,白天她就跑到厂门口蹲守,晚上回到租住棚户区,她坚信只要找到朱广安,叫他看见孩子出生,还是可以挽回的。
朱广安既然为了孩子,去找晓渔,甚至叫她去放窃听器,铁定是喜欢孩子的,她肚子里有个现成的。
朱广安离开的时候就听说了姜珊上门,原以为躲开一段时间,姜珊肯定会知难而退。
最近安文秀去了香江考察服装生意,她原本就是做服装起家,牢里出来之后继续干老本行,积攒了积蓄跟他一起投资开的电器厂,如今收益不错了,但还是不舍得丢下老本行。
朱广安这回去日国,带了一个福州师范的学生,才二十岁的小女孩,亦步亦趋的跟在朱广安身后,眼里满是崇拜,不负所望,朱广安看向那女孩儿,眼神也温柔的挤出水来。
到了工厂门口,朱广安牵着那小巧的女孩儿站到一边,看着一车一车的货拉进仓库,这些都是钱,他连本钱都不需要出,人家还倒给钱又给货,拉回来找人处理一下,还是钱。
朱广安笑眯眯的看着慢慢堆满的仓库,心满意足。
姜珊远远地站在厂门口马路对面,分别半年之久,她历经万难,跋山涉水,焦急等待,终于再见到朱广安,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曾经她以为那份宠溺的温暖只有自己独享,今天才发现这是公共的,谁都可以,并不是他对她深情,而是他习惯了深情模样,只要他想,可以转移到任何人身上。
这份认知叫姜珊几乎绝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她无路可走。
这时候再摸着肚子里踢她的孩子,她甚至想拿着刀子当着朱广安的面,把孩子剖出来,给他看,她是如何一刀一刀凌迟他的孩子的。
她后悔了,她应该听晓渔姐姐的话,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认真经营自己的未来的。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姜珊宛如行尸走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跟着朱广安,跟了好几天,有时候跟丢了她也不在意,跑到厂门口等,总能等到他,有时候饿了渴了就去街边店里讨剩饭剩菜吃,讨点水喝。
大家看着她乞丐模样,挺着肚子,自动脑补出一堆可怜的乞丐女被欺负的故事,纷纷对她施以援手。
姜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越是看着朱广安带着别的女孩儿你侬我侬,越是惩罚自己,她连回住处休息都懒得去了。
朱广安经历了首都的惊弓之鸟一般,又来往日国劳苦奔波之后,自然要好好犒劳一番自己,带着新认识的姑娘,吃吃喝喝,洗浴按摩,挥金如土。
直到海南土管部门打电话来要回收他的宝岛,才大梦初醒。
朱广安拎着衣服,慌慌张张的跑到路边的电话亭,厂里人都不知道资金叫厂长抽走了,连下月的工资都要从仓库的货里出,他哪里敢在厂里打电话?
姜珊躲在电话亭的背面躲太阳,蹲在地上,一打眼看去,与北方来淘金的帮闲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