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阮，你是怎么把严明谨约出来的？”
余清媛上下看她，为什么他们三个除了乔宁没穿校服，其他都穿了。她想约他出来玩，一直不成功，找李连仲也无济于事。
许清阮打开水龙头洗手，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理了理头发，回复她的话，“你猜呀。”
“我要是能猜到，不会问你。”余清媛眼神变得微怒，“你到底怎么约他出来的。”
许清阮烘干手，“不是约的，是校长安排的。”
她以为余清媛身为班长会知道呢。
余清媛微微垂头，点开手机，“那好吧。”说着走出去。
“严明谨呢？”她出来没见他。
李连仲：“回去了，人有门禁呢。”
晚上快睡觉，许清阮忽然收到严明谨的消息，【笔记本先放你哪儿，期中考结束了再还给我。】
许清阮下意识点开日历，看清日期后，猛地从床上起来，过两天就是期中考了。
现在不是睡懒觉的时候。
门被人敲响，阮也进来，手里端了盘三明治果汁，“写到哪儿了？”
许清阮放下笔，喝口果汁，阮也拿起笔记本来看，“这不是你的字迹，借谁的了？”
“严明谨的。”许清阮说时，观察阮也表情。
“上次家长会那个男生？”阮也翻了几页，放回去，“那你好好学，学完了就赶紧还回去，别耽误人进度。”
许清阮拿起三明治就开吃，“没事儿，他说了可以考试后还。”
阮也愣了愣，拍了拍她肩膀，“吃慢点。”
“对了，老爸最近为什么那么晚回来呀？”她已经很久没在白天见过许建平了，“不会又去出差了吧？这次是哪个国家？”
“你别想那么多，等你放寒假了，爸妈带你出国玩。”阮也补充道，“当然是你成绩好的前提下。”
许清阮可不想出国，“我今年寒假想在家里过。大冬天的还出国多冷啊。”
阮也轻叹口气，“先好好写题吧。”
—
许清阮本想着期中考后就是国庆，可以好好的玩上七天，结果，发卷子那天。
“阮，我觉得你这次有点悬。”乔宁偷偷告诉她，“我上次去办公室放作业，看到数学老师在改你的卷子，上面一堆红叉叉。”
“不会吧！”许清阮水都不喝了。
乔宁问：“你别告诉我，那些题是你乱蒙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多叉叉。
许清阮把头埋手里，她考数学因为太紧张，脑子里的记着的东西忘了一大半，前几大题都是乱写的。
完蛋了，国庆要天天去上补习班了。
“乔宁，你国庆好好玩。”许清阮哭哭，“我陪不了你了。”
上课铃响，张烈进来，手里拿着一大沓卷子。许清阮已经视死如归了，她不怕死，不就是补习班嘛。
张烈念一次名，许清阮就紧张的吞咽一次唾液。
终于，快到最后一张的时候，“许清阮，数学六十。”
她心里有鞭炮声响起，刚因为到了及格线没来得及庆祝，转而一想，还是逃不掉补习，又泄了气。
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
乔宁见状，说：“你想点好的，至少你只用补习数学。你其他科成绩都可以。”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许清阮把卷子塞书包里。
放学，许清阮把笔记还给严明谨，神情低落的说，“严同学，我对不起你。”
严明谨：“……”
他问道，“怎么了？”
许清阮犹如要上战场赴死，脸上时喜时怒，乔宁睨她，解释道，“数学没考好，中二病犯了。”
“没考好就没考好呗。”李连仲说，“放假第二天我们有篮球比赛，你们来看不？”
许清阮回神，看向严明谨，“你也参加？你参加我就去。”
严明谨点头。
“可是你补习怎么办？”
乔宁猜想。许清阮肯定会为了看比赛而逃课。
“补不补习还不一定呢。就先别提这事了。”
只要不提，就等于不会发生。
李连仲：“比赛下午开始，地址到时候我发过来。答应了就别食言哦。”
许清阮笑着答应，“放心放心，绝对不会滴。”
严明谨收试卷时，刚好被许清阮看到，她惊呼，“那么多九！严同学你全班第几呀？”
“那当然还是第一咯。”李连仲替他回答，想了一会儿，看向别处，“不过之前余清媛成绩挺高的，这次发卷子下来，排名直接掉了五位。”
“阿严，我觉得这事儿多多少少与你有关。”李连仲挑眉说，“余清媛不是喜欢你么。”
严明谨瞪他，“你今天挺闲？”
“我又没说错。哪个女生会没事找一个男生啊。”
“我啊。”许清阮很自觉的提起自己，“不过我是因为喜欢严同学。”
李连仲指她，“看吧。”
严明谨懒得理，收拾好书包就走，许清阮无奈耸肩，“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李连仲望着他背影，视线上移至耳朵，“你没说错。是他多想了。”
—
晚上吃饭，阮也才回到家，许清阮背着手，老老实实过去。“给你报了补习班，明天开始上课。”阮也瞥了她一眼，“好在你只是数学偏。”
许清阮自知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妈，补多少天呀？”
“六天。”
“那几点到几点？”许清阮还在小心翼翼的问，“位置远不远呀？”
阮也发了张图片给她，这个补习班是她朋友开的，就在学校的后两站。
许清阮看了看时间表，补课四小时，上午十点到下午一点。
时间上是不冲突的，补课结束，比赛才刚开始，赶的到。
“我看你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是放假约了人出去玩？”阮也看着她，“就你这成绩，别想着出去玩了。老老实实补课。”
“哦……”
许清阮上楼，停住脚，望向客厅，“老爸是不是去出差了，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出差的太突然，没来得及。他说了下飞机会和你打视频电话的。”阮也看看钟，“现在应该快了。”
“……”
那一年国庆，是她第一次那么痛苦的上补习班，熬了一天过去，下午到家已经累的不成样子。
“全都是数学数学数学，我真的跟这个科目有大仇！”
许清阮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阮阮，出来吃饭。”阮也在门外喊道，“今天有你想吃的意面。”
许清阮慢吞吞起来，下楼吃面，阮也看她这蔫菜的样子，不忍住问：“补课还习惯吧？”
许清阮冷哼，“可习惯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老师讲的一堆公式啥的。”
“再熬熬，还有五天就结束了。每天就坚持四小时。”阮也多夹了点她喜欢的菜，放她碗里。
许清阮抿着嘴，抬眸说：“妈，我明天补习结束晚点回。同学有比赛，我答应了要去看。”
阮也手里的叉子顿住，喝了口水，沉静了好半天。
“又是因为那个叫严明谨的？”
“是。”
阮也眉头蹙起，冷冷道，“他比赛，和你有关系？”
“但是我答应人了，我不能食言。”许清阮也不吃了，“您教过我，不能做一个爱撒谎的女孩子。”
阮也吃完面，“那你去吧。”留下这句话，回房间。
许清阮不懂了，阮也在生什么气。
她只是想去看一次比赛，又不是做什么坏事，至于这样么。
许清阮心里有点小情绪，把碗筷放洗碗槽里，也上楼写作业。
第二天，是她最期待的日子。
她早早就出门，发了条消息告诉阮也早饭在外面吃，就把手机打开勿扰模式。
补习班里，许清阮眼看着要结束了，无心听课，包都收拾好了。
她还在想着带什么吃的去，忽然被老师点名，“许清阮，你一会儿别走。”
“为什么？”许清阮看看钟，比赛马上快开始了，这老师怎么回事儿。
“你这几个小时里有好好听讲吗？还为什么呢，一直盯着手机不放。”
这戴眼镜的女老师脾气大，许清阮第一天就见识了，她懒得理。
给乔宁回消息说可能会晚点到，谁知，手机被人抽走，扔到桌上。
这老师指着她鼻子，嗓门大如雷：“今天不叫你妈来打电话和我道歉，你就别想走了！”
第18章
许清阮站起，“不好意思，我妈很忙，没空。”
眼镜女猛地拍桌子，“我才不管你妈有没有空，不来你等着！”
许清阮感觉这老师是更年期来了，嗓门大的没完了，还指着她鼻子骂。
“等着就等着。”刚好铃响了，许清阮背起书包，去拿手机，眼镜女拦住她，“我说了，让你妈来。这手机我先没收。”
“这位老师，您耳朵是不好吗？”许清阮淡淡道，“建议您先去医院把耳朵治好了再来教课。”
眼镜女这下急了，手指点着她的额头，眼神像是要吃人，“你家人有没有教你尊重人！”
许清阮打掉她的手，也不想客气了，拿起手机揣兜里，朝着周围扫了一眼。
这五六个学生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就这么怯怯的看着。
“老师，您就很尊重人了？”许清阮挨个说，“先是把我的手机抢走摔桌子上，后再指着我鼻子骂。这叫尊重人？亏您还是一老师呢。”
“尊重是相互的。”许清阮瞪她，“更年期来了就心平气和，控制不了了就去医院。别在这张口尊重闭口尊重的，免得给老师行业染黑。”
许清阮说完，眼镜女愣住了。
她看了看手机，好在没坏，就是屏幕上有条大划痕，她心情烦躁得很，转身走出去。
路过一家便利店，许清阮进去买了点吃的，打的士去比赛场地。
一路上，许清阮给自己调整好心态，乔宁发信息过来，说比赛已经开始了。
她刚到，就听到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许清阮，这边这边！”她听到有人在喊。
比赛场旁围观的不少，许清阮扫了一眼在打篮球的人，没有看到严明谨。
“这是和哪个学校打比赛？”许清阮拆开薯片，吃起来。
乔宁也吃起来，回道，“职高的。”她对她说，“我刚才看到那个叫江锐的也在。”
许清阮“哦”一声，“严明谨去哪儿了？怎么就李连仲在打？”
场上她眼熟的，就李连仲和他的前座那两位，还有她们班的赵耿和几个男生。
乔宁摆手，“这我哪儿注意到啊，我就顾着看帅哥了。”
“……”
许清阮发消息过去，没收到他的回复，于是她盯着出口的地方。
第一轮快结束，乔宁猛的晃她肩膀，“我草！江锐身材那么好的啊。”她指候场那儿。
许清阮看都没看，一直在关心严明谨跑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出现。
严明谨刚进场，就听到刺耳的喊声，他抬眼一看，许清阮手里拿着两大包薯片在朝他挥舞。
“许清阮，你吃哨子了啊？”乔宁把她拽下去，十分无语，许清阮激动不行，指着严明谨，“这身材简直吊打江锐好吧。”
严明谨身上白t套了件红色背心，鲜红的发带在黑发间格外显眼。
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分明清晰，摸着篮球的手掌青筋凸显，一静一动，都那么清俊勾人。
他是正处于风华正茂的少年，一出现，场上的任何人都黯然失色，唯独他是最亮的一道鲜色。
眼下，这位少年在一声哨声下，运着篮球避人，趁人不备，转身一跃，单手上篮。
许清阮都惊了，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到一分钟就进了一球。
“牛！”她脑海里一时词穷，想不出别的词语，只好站起欢呼，“严同学好帅！”
乔宁又把她给拽下来，让她冷静。
许清阮比严明谨还激动，薯片都不吃了，恨不得眼睛安在他身上。腿抖着像个缝纫机，笑容像朵盛开的鲜花一样挂在脸上。
第二轮，李连仲下场，江锐也在这时上场。
“哎呀，热死我了。”李连仲接住乔宁扔过来的水，跟个老大爷似的慢吞吞坐下。
“你怎么打个球出这么多汗啊。”乔宁十分嫌弃的往旁挪，李连仲见状，翻了个白眼，“我进了四球诶，要不是我榆衡早输了。”
乔宁砸嘴，“那你这么厉害，干嘛下场？”
“那不是有阿严呢，他篮球比我厉害那么一丢丢。”李连仲耸耸肩。
许清阮揉了揉眼，看向严明谨，他打篮球是挺厉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右眼皮老跳，尤其在江锐上场以后，眼皮跳得更厉害。
“要不要我让你一球？”江锐笑道。
严明谨没理，朝场外瞟了一眼的功夫，手上的球就被夺走，江锐四步上篮，球快到篮筐，出现一只手将球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