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你——雪词
时间:2022-01-20 16:53:28

  “好。”
  —
  关于文理分科这件事,许清阮总算是想开了点。
  客厅里,阮也刚挂掉电话,就对许清阮说,“阮阮,高一学期过半了。”
  许清阮嗦一口面,“怎么了?”
  许建平看了看阮也,悄声问,“你不会已经有了打算吧?你得让阮阮自己做主。”
  阮也瞥他一眼,抱起臂,仰了仰下巴,“那你来说?”
  说就说,许建平清清嗓子,敲了下桌子,许清阮见这状况,就不吃了,“爸,你要干嘛啊?”
  许建平:“我和你妈昨天商量完,都觉得你适合学文。现在学期也过半,提前决定好,到时就不用再商量了。”
  “你们商量了又没和我商量,这事我不同意,我要自己选。”许清阮继续吃面。
  “许清阮,爸爸妈妈这是为你好。为了你以后好找工作。”阮也试着讲道理,“现在好多女孩子都去学文了。”
  “我为什么要和她们一样?”许清阮才不要听,她就要自己选择,“文理分科我自己选。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好。”
  “你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说,都别急。”许建平生怕母女二人会吵一架,两人脾气上来了可拦都拦不住。
  “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阮也也不打算讲道理了,“我是你妈!你听我的!”
  许清阮不想和阮也吵起来,索性筷子一摔,上楼。
  “许清阮!爸妈怎么教你的,你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了是吧?”
  “你看看你的宝贝女儿,都是被你宠的!”
  直到关上门,阮也的声音才消失,许清阮把门锁上,钻被窝里打枕头。
  门外传来敲门声,“阮阮,和爸爸谈谈好不好?”
  “我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说。”许清阮说着戴耳机,关了灯。
  后半夜,她一直没睡,心里越想越难受,点开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好想听他的声音,好想找他商量,可是现在已经半夜了,他已经睡了吧。
  还是挂断吧。
  桌面上的屏幕灯光映着他略微困倦的脸,片刻后,他接通:“喂。”
  “不好意思啊,大半夜打扰到你了。我就是想问你件事。”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很累。
  “你说。”
  “我好纠结,选文还是选理。”许清阮紧紧抱着枕头,埋在被子里。
  她想要个答案,哪怕是个模糊的都行,只要能带她摆脱掉这种看不见的迷茫,就足够了。
  “选你想选的,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严明谨说。
  这一句,她心满意足了:“嗯。”
  手机屏幕暗了下来,严明谨离开书桌前,他脑海里还在回放着给她擦嘴的那一幕。
  他翻了个身。这举动,已经让她误会了吧。
  他忍不住的点开她的头像,她笑的那么甜,他天天都能见到。
  这一刻,他突然好像和她同班,想做她的同桌,想她也选理,想……每时每刻都见到她。
  —
  那夜,他做了一个熟悉的梦,梦里还是那个女孩,笑的傻傻的。她吃的满嘴都是,腰间多了一只手,他情不自禁的搂上,吻下,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怀里的女孩傻了,他却笑了。
  梦醒,已经快清晨,严明谨低头看了看身下,略带烦躁的起身换衣去厕所。
  好在这次发现的早,不至于和上次那样,匆匆的赶去学校。他早起就是煮粥,吃点东西给自己转移注意力。
  每当这时,在学校见到许清阮,他都不敢看她,“严同学,早上好呀。”她朝他打招呼,慢慢走来。
  严明谨回想起那梦,一眼没看,离她远远的。
  许清阮愣在原地,眨了眨眼,转头问,“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吗?”
  乔宁摇头。
  “那他怎么回事,忽然和我疏远了。”许清阮纳闷道。
 
 
第20章 
  许清阮被乔宁拉走,“别管那么多了,你昨天想好了吗?文理分科。”
  “那当然想好了,我已经决定选什么了。”
  “选什么?”
  “理科!”许清阮哼笑起来,乔宁一巴掌给她拍脑袋上,“许清阮,你疯了,选理最容易掉头发了。”
  许清阮无所谓,“掉头发就掉呗,反正我头发多。”
  “叔叔阿姨同意你选理?”乔宁说,“我妈觉得男生选理,女生选文。”
  许清阮:“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已经决定好了。我就要选理。”
  乔宁见她这么坚决,瘪着嘴特别不舍,“我听我爸妈一顿说,还是觉得选文好。看来我们以后要分道扬镳了。”
  “等高二开学,我们就要分班了。”乔宁抱住她,“你可别有了新朋友忘了我啊。”
  许清阮摸摸她,“你想多啦。”
  很快到自习课,张烈发下来文理分科表,很是严肃的说:“一旦选定了就不能更改,事关你们的前程,要回家好好和父母商量。”
  许清阮刚拿到,就在理科下面打了个勾,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待高二来临了。”许清阮开心的晃着小脑袋。
  乔宁支着下巴连连摇头。
  另一边。
  “阿严,你想好选什么了吗?”李连仲转着笔,挠了半天的头才问,“我觉得这个好难选。”
  李连仲瞅过去看,意料之中,他果然会选理。
  “话说你为什么选理啊?”
  “和父母商量决定的。”严明谨就回了这一句,就开始看书了。
  表面上是在看书,心里不光看不进去,还自私的想她也选理,和他同班。
  最近,他的心里不断有低语,忍不住的使他去想她,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得了什么病。
  下了课,许清阮趴在桌子上发呆,不知道把这个单子给阮也看,会有什么后果。
  阮也是想让她学文的,可她选了理。
  许清阮捏着笔,没再去乱想,反正已经下定决心了。有什么后果她自己能承担。
  思及此,她抬起头,“许清阮,外头有人找你。”有人告诉她。
  她看过去,是严明谨。
  “怎么啦?”她上下看了看他,“昨天那个衣服没洗干净?”
  “洗干净了。”
  许清阮“哦”了声,想起之前的事,气鼓鼓的问,“对了,你早上为什么见到我就避开?”
  “怎么不说话?”许清阮踮起脚尖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你理理我呀。”
  严明谨把她按下来,“就是突然想起有急事。”
  许清阮站定,白了一眼,转身离开。敢情就这个原因啊,她还以为他因为昨天的事害羞了呢。
  严明谨拉住手,他实在好奇,等不了了,“你……选的文还是理?”
  太想知道答案了,以至于手都冒出了薄汗。
  空气安静下来,他忐忑地滚动了几下喉结,凝视着她。
  许清阮挑了挑眉,原来他也会好奇啊,“我不告诉你。高二开学你就知道了。”她偏不要告诉他。
  她知道,他在意起她来了。
  可程度或许只是临界于在意,她不太确定。
  所以现在不能被影响,要和平时那样,装不知道。
  她手腕上的手松开了,他淡淡问,“那你,已经想好了是吧?不会再改了?”
  许清阮用力点了点头。
  严明谨回教室。他问不出来,只好等,等寒假到来,等高二来临。
  —
  在一分一秒的时间中,期末考结束了,天气愈发的冷了,时而下雨时而刮寒风,不知不觉中寒假来了。
  那天是一个乌云天,天上聚了很大的云。
  路边,许清阮裹紧衣服,哈了气出来。
  “考试结束我真的一身轻松。”许清阮伸了个懒腰。
  “你带暖宝宝出来没?”乔宁哆哆嗦嗦的,脖子都缩在围巾里。
  许清阮拽着她的胳膊,“你到处动动,身子热乎了就不冷了。”
  乔宁打死都不动,“你以为我是你呀,一出门就跑了二十圈。我可做不到,你放过我吧。”
  许清阮拗不过,只好带人去了间便利店,先买点吃的。
  她拿手机照了照脸,补了点唇膏。
  渐渐飘雪了,许清阮看时间,大概还在路上吧。
  便利店里,放了首英文歌,很轻快。许清阮听不懂,就着歌拆开一个饭团吃了起来。
  乔宁也哼着歌,许清阮听出来了,“你就这么喜欢圣诞节吗?”
  “那是自然了,圣诞节诶。再过个几天就要跨年了,这可是今年最后一个节日。”乔宁开始感叹起来,“想了想,我也十七了,该变成一个大人了。”
  “所以呢?”许清阮问。
  “所以,这个圣诞将是我成为大人前,最后一个充满童心的节日。我要像一个小朋友一样,好好的等待圣诞节的来临。”乔宁说的手舞足蹈的,仿佛要去演讲了。
  许清阮吃完饭团,看看外边,“他们俩不会被雪给埋了吧。”
  正要打电话过去,门上的铃铛“叮叮”一响,人赶来了。
  严明谨拍掉头上的雪,略带歉意,解释说:“李连仲摔了一跤。所以来迟了。”
  许清阮问李连仲,“摔哪儿了?”
  “这你就别问了,怪不好意思说的。”李连仲直接避开这话题,去饮料区买水。
  乔宁却一眼就看到了他屁股上的小雪块,差点没笑过去。
  雪下了一会儿,很快停了。
  许清阮走出去,白茫茫的一片,对她来说,最神奇的就是下雪天。雪覆盖在城市里,街道上,树枝房屋顶,有种不一样的新鲜感。
  许清阮取下围巾,深吸一大口空气,冰冰凉凉的,令人心旷神怡。
  “许清阮在那干嘛?”李连仲朝乔宁问,“她不怕冷?”
  “她到冬天就那样儿。”乔宁搓着手,“赶紧出发吧。”
  目的地是一座室外滑雪场,放寒假前四个人就约好了,考试结束就要去这地方庆祝。
  换好装备后,许清阮开心的蹦蹦跳跳,“严同学,你在站着干嘛呢?动一下呀。”她把他拉过来。
  严明谨没接触过这种,踩着滑雪板到处看了看,指着远处的滑雪道,“那个真是初学者专用的?”
  那坡可不必旁边的高级道要平缓多少,看似都挺陡的。
  “是啊。”许清阮教他怎么穿戴,教他技巧,说了一会儿功夫,严明谨听懂了,站上滚动带过去了。
  身旁“嗖”的一下,乔宁滑完一圈过来,“严明谨呢?”
  “就那个小蓝点。”许清阮骄傲的说,“我总算有一项比他强了。”
  “……”
  没一会儿,小蓝点滑下来,快到平地时,中途插队来了个小白点,两人相撞在一起。
  乔宁哈哈大笑起来,许清阮也忍着笑滑过去。
  “严同学,严同学。”
  他不动,旁边的李连仲说他撞傻了。许清阮朝他伸手,“快起来,这雪很脏的。”
  许清阮蹲在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恐高啊?”
  “不恐。”
  “那你怕什么。”许清阮一把将他拽起,“我只是平衡力不好。”他淡淡的嘀咕。
  “没事,多练练。”许清阮笑道,“我一开始摔的比你还惨呢。”
  快玩到太阳落山时,气温也逐渐下降,许清阮抱膝望着晚霞,“严同学。”
  严明谨转头。
  “我想和你一起跨年。”许清阮毫不掩饰此刻的情绪,“我想和你一起过这个冬天。”
  “我知道。”严明谨清楚。他也有这种想法。
  “我还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许清阮十分认真的看着他,心里肆意疯长的野草开了花,深深的扎了根。
  严明谨一时哑言,这是他第一次,把心中想对她说的话憋了回去。剩下的,只有看似冷漠的沉寂,实则浑身烧着浇不灭的熊熊烈火。
  “好。”
  这是他酝酿了很久才给的答复。
  “那拉个勾吧。”许清阮说,“说话不算数,就孤独终老一辈子。”
  严明谨笑了,拉上勾。
  —
  四人在公交站分开。
  回家的公车上,雪又开始下,像下不完似的。白雪皑皑的世界,心底深处有什么在萌动,他肩膀被拍了下,“严同学,你看。”
  她在车窗上画了个笑脸,“这是我。”又画了个一串省略号,“这是你,因为你话很少。”
  他话少么?
  他抬起手,画了只蝴蝶。
  “冬天没有蝴蝶的。”许清阮点开相机对着拍下,“蝴蝶都藏起来了。严同学很喜欢蝴蝶?”
  不是喜欢,只是觉得像她,
  严明谨没说话了,任由她越猜越远。
  快到站时,许清阮忽然笑的很坏,“严同学,其实你家离我家很近吧。”
  不然怎么可能会在家附近的公园遇到他。
  “你又没问我。”所以他没说。
  许清阮耸肩,走在前面,一步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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