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孙建民慌了,看着温予白居高临下的眼,和她手中不分青红皂白的刀锋,两个人身份转变,而温予白好像从始至终都很冷静。
其实温予白不冷静,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眼前这个人!
噩梦一样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回响,多少个午夜梦回,温予白最怕的都不是梦见白忱死不瞑目的脸,而是孙建民。
她心底里有个声音不停说,杀了孙建民,为白忱报仇,不要心软,也不要犹豫。
“等等!你杀了我没用的,你还是走不了,不如我们商量商量?放了我,我也放了你?”
身底下的人,宁愿□□越货都不愿意进监狱,他怕死,非常怕死,就是这么惜命的人,杀自己的孩子时没有犹豫,害死救他出火海的人也不知悔改,他怎么就不想想别人性命一样珍贵无比?他为什么不给别人留一条活路!
温予白片刻松懈的眸光,又瞬间变得锋利,孙建民在地上不停求饶哭嚎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刀尖,不管他说什么,那刀锋的方向一丝不动,某一刻,他瞳孔骤缩,因畏惧而闭上双眼的同时,感觉到肩膀传来刺骨的疼痛,
是真的刺骨,刀尖狠狠戳进骨头里,连带的动作几乎挑开软骨和筋。
“啊!”
孙建民忍不住喊出声,但极其短促,因为太疼了,后面的呼号都是无声的,他张大了嘴,脸色瞬间涨红。
刀拔.出来,又是一声痛呼,孙建民蜷缩着身子□□出声,眼珠子快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他不仅小看了白忱,他还小看了温予白,本以为一个弱质女流任他威胁,谁知道竟然遇见了一个真的疯子。
君子报仇要十年,温予白给他三年已经够够的了,她一刻都停不下来,想要让面前的人知道人命珍贵,想让他后悔,想让他感受跟白忱一样的疼痛,再扬起手中尖刀的时候,孙建民终于大叫出声。
“再不出来我真的要死了!”
温予白心头一震,动作顿时停滞,屋里瞬间陷入无休止的安静之中,再次只剩下空寂的钟摆声。
下一刻,门被大力拉开,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有些凌乱无措,温予白心跟着提起来,却看到玄关处飞奔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时砚。
温予白看到是时砚,提在嗓口的呼吸瞬间一松,心也跟着坠地。
时砚看到屋里的情况,黑暗中视线不明,却能闻到血腥味,温予白骑在一人身上,手中拿着刀,刀身颜色发暗,是带血的,时砚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脚步没停,眼中惊愕一闪而过,他快步走过去。
时砚不是一个人上来的,后面还有贺彬和其他保镖,孙建民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地上,时砚把温予白拉起来,保镖困住孙建民,报警,拨打120,一切井然有序地安排妥当。
只有时砚面色苍白,满眼都是后怕地看着温予白。
他进来后一直没出声,脸色难看到吓人,温予白知道他害怕什么,忙说:“我没有事,受伤的是他。”
心里一直不安定,她跟时砚道:“孙建民刚才好像在跟谁说话,这里可能还有别人。”
没时间安慰他,温予白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孙建民,拉着时砚想走,可天不遂人愿,她看到时砚骤变的眼神,眸光渐暗,阴忖地盯着她身后。
下一秒,时砚拉着她的手臂,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卧室的走廊里,贺彬高举双手,一步一步向后退,他身前,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精瘦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头上戴着包头帽,脸上横竖都是疤痕,看起来年代久远,阴狠如鹰一般的眼,写满了杀人如麻的冷血。
而真正让人忌惮的是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狗三,你他妈狗娘养的,现在才出来,我都快死了——”
保镖架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孙建民大声骂道,肩膀上流着血,恨得咬牙切齿。
可下一刻,他就没了声息。
“砰”地一声,吵醒了整栋公寓,楼下有车噌噌地响,此起彼伏的声音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孙建民头耷拉下去,额头上一个大洞。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应对不及,时砚面容冷肃,紧盯着那个危险的男人,将温予白的身子再次挡了挡。
“你应该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我已经报了警。”时砚开口,面无表情地说着事实。
狗三扬唇一笑,胡子也跟着动:“我知道,所以我得拉几个垫背的,能拉多少就多少。”
时砚沉默两秒,语气改变,听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放他们都出去,你用我做人质,我保证没人敢动你。”
狗三微怔,看了看他身后变了脸色的温予白,笑道:“你这么说,后面的温小姐能同意吗?你要是受伤了,她恐怕会伤心死,要不还是送你们两个一起走吧。”
“狗三!你敢动他们两个,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贺彬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表情,眼中惊怒参半,眼底沉着难以察觉的阴狠。
狗三不害怕:“哦?那也送你一程?”
“你不是来找东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