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男人不依不饶的扯住了她的手。张天娇身子不稳,直撞到了男人的怀里。一阵浪笑声音,瞬间响在她的耳边。
“一会儿爷在床上让你哭。”
刚才跟中年男人一桌的几个伙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过来。更让人不解的是,周边不知不觉已经有看热闹的人了。
这些人的围观好像助威一般,中年男人将带来的酒对着张天娇就喂。
谁知,杯子才凑到张天娇的嘴边,突然天外飞来一酒瓶子,精准的砸中了中年男人的左脑。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倒吸气彼此起伏。
血迅速的从男人的左脑流出来,一瞬间就红了大半边脸。男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脑子一疼,闷闷的。伸手一摸,湿湿的。周边的人眼睛都露出惊恐的望着自己,他将手拿到眼前一看,差点晕了过去。
“血,血,血……”
这时,人群被拔开。
一个身材高大,样貌英俊的男人走了出来。酒吧的彩灯360度旋转,有光斑照在他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漆黑阴沉的眼睛散发出巨大的危险信息。白色的衬衫,略显凌乱,一半在皮带下,一半在皮带外。黑色的西裤,也有了折痕。
他的出现,让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朝他投来畏惧的眼神。
只有张天娇眼睛流露出来的是惊喜。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祁薄。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学得真恶心
祁薄缓步走到男人的面前,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与他对视。有一种死神面前,众生小的感觉。他的眼睛里面什么也读不懂,只有浓重的肃杀之气席卷着人的心。
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底气开始下降,脚下后退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的害怕。
祁薄拿了中年男人中手的杯子,另一手捉住了他的下颚,用力向上一顶,一杯酒就对着他的嘴和鼻子猛灌。
中年男人吞咽不及,呛咳起来。浅黄的酒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脖子下面,衣服里,模样很是狼狈不堪。
有他的同伴想上来帮助,谁知脚下才动,身高似塔的保镖就立在了他们的面前。几人,纷纷后退一步,都不敢轻举妄动。在S市出门带保镖的人,非富即贵,虽然不知道对方身份,大家因为这架势,都不敢滋事。
“在这个S市还没有人敢玩我祁薄的未婚妻。”言毕,他将空了的杯子用力的砸在男人受伤的左脑上。玻璃渣滓四分五散,周边的人尖叫着纷纷散开来躲避。
一百七八十斤的胖硕身体一软,祁薄手一松,就倒在了地上。
这时有人朝祁薄递来帕子,他细细的擦了擦手,将帕子丢在晕倒的男人身上。正好盖住了他的脸,祁薄的一只脚也适时的踩了上去。
“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脏的东西碰到,今天算你不走运。”
站在一旁将眼前一幕看在眼里的张天娇早被迷得七荤八素,两眼冒红心。见局势以定,走上前来,对着祁薄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嗯’了声。他连眼角都没有看她一眼,对一旁的阿宽使了个眼色。
阿宽立马心领神会的走上前来,对着张天娇说:“请,我送你回去。”
这种时候走也许是最好的,可是她不甘心。所以,她打开阿宽做出请的姿势。不依不饶的拦到祁薄的面前来,也许酒壮肚,她说:“为什么不是你送?”
谁知,她的话才说完,祁薄就笑了。这是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如百花齐开,百鸟朝凤的感觉。这一刻让她为他去死,她都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笑什么?”
他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的眼底有她读不懂的东西,张天娇不明白自己那么爱他,他却要将自己的心拿给欧阳陌践踏。
十七岁的时候,他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晃进教室,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她爱的小心翼翼,偷偷摸摸。无数个放学的路上,她就走在他跟欧阳陌的身后,眼睛里都羡慕与难过。
她出身高贵,从小像个公主一样,没有受过任何苦。却因为他,受尽情事的折磨。
那个路旁种满梧桐树的道路上,他背着欧阳陌粉红的包,安静的置身长长道路上,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照在他白色的衣服上,美好得让人不敢呼吸。他的身边有一个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的欧阳陌,她会从他的左边跑到右边,不小心拌倒时,他会迅速的揽住她。
流畅的五官线条,微微蹙起,蹙成一个关怀的神色。
她从来不敢近距离的靠近他们,所以,她从来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从他的神情与欧阳陌的表情来猜测,在过去,她只是他爱情中的见证人。
现在,她想做他生命中的人。
“我是你的未婚妻,不该你来送我回去吗?”她说得理直气壮。颇有几分欧阳陌年少时,死不要脸的样。
这让已经有些醉的祁薄微愣。
注视着她的眼睛,由漆黑变得清明。再变得柔和起来,兴许他真的醉了。既然会抬起手来摸她的脸,她的脸因为酒精的刺激,微微透着红,很是漂亮可人。晶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像一只胆小的动物,一个大的动作就能惊跑一般。
张天娇受宠若惊的望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痴情与激动。她紧紧的咬住下唇,怕自己控制不自己高兴的笑出声来。
这是第一次,他愿意这么近的距离与自己对视。
她感觉心脏好像要跳出来,在胸口撞击得疼痛了起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的眼睛都泛上了泪光。“祁薄……”她蠕动着唇,含情脉脉的叫着他的名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无数个不能安睡的夜里,都是因为你。
谁知,祁薄好像突然丧失兴趣一般。松开她的下颚,退开到安全的距离里。蹙着眉头说:“学得一点也不像。”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张天娇动了动眉,目光有点呆滞的望着他。似乎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他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做好自己,学得好恶心。”
随着他的话,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厌恶与嫌弃。心一抽,由及热的地方突然丢到寒冬腊月一般的感觉。让她的心都快停跳了,鼻子里窜出一股非常难解释的感觉,直呛得她眼前雾蒙蒙的。
“我不学她,你怎么注意得到我?”这个世界上,谁愿意去模仿谁呢?她有她的骄傲,她有她的自尊。可是为了他,她抛弃了一切,使尽手段,将骄傲踩在脚地,靠着舅舅与霍璇,成功的做了他的未婚妻。
刚才当他说出‘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
她的模样可怜,吼出来的声音让祁薄一愣。在欧阳陌的面前,自己应该就是张天娇现在的模样吧。让人厌恶,让人嫌弃。
站在一旁的阿宽看着张天娇的样子与现在痛苦的祁薄,觉得也许这个爱着他的女人更适合他。至少,这个女人他不爱。她伤害不了他,还会全身心的对待他。
比起欧阳陌来,这个女人比她强多了。
突然,阿宽觉得自己应该为了这个女人做点什么。所以,他走到祁薄的身边,将手中的车钥匙塞给他。这是刚才在酒桌上,他塞给自己的。
原因是自己喝醉了,将他送回去。
“她说得没有错,你自己的未婚妻还是自己送吧。找其他男人送,算个什么事。”
望着放到手中的车钥匙,他抿了抿唇。却是侧眸去看张天娇,她红着眼睛,双手握拳的站在自己几步之外,一脸固执的望着自己。
心底一寒。
再看向阿宽时,冷言道:“你在多事。”
“我是为你好。”阿宽不畏惧他的怒气,回道。“至少她爱你。”
他的言外之意,祁薄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总有一天是我的
夜里柳婶弄了些清淡的白粥小菜上来给欧阳陌吃。
她吃得很慢,不时的看一眼放在桌旁的手机。时间慢慢的流淌着,他还没有回来。楼下,陈妈跟小玉都已经休息了。
只有守护着她的柳婶还在忙前忙后的伺候她。
“柳婶,你去睡吧,等会儿我将碗收到楼下去。”想到柳婶白天照顾一诺,晚上还要因为自己受累,她有些过意不去。
“你快吃,别管我。”柳婶倒了杯水,转过头来看着她。“现在吃了些东西,感觉脸色看上去要好很多。柳婶我没有什么文化,只会伺候人。所以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这个时候你还病着,就不要为我着想了。”
欧阳陌从小没有妈,她之前不知道。还以为姚青霞就是她的亲妈,谁知,相处久了。总见姚青霞对她冷言冷语,才从邻里右舍的人处知道,她从出生就死了妈。
是保姆养大的。
就心疼得不得了。
因为没有母亲,一个整天忙得不见人的父亲,她的人生走岔了路。在欧阳家做了五年,她已经什么都知道。
欧阳一诺是她生的,自然也清楚。
不然,为何每次一诺有个不舒服,她都为欧阳陌担心。怕她在外不能安心,影响她。
见柳婶不愿离去,欧阳陌只得乖乖的吃粥。
置于一旁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是一组没有存的陌生号码,祁薄的号码也没有存,却并不是他的。
欧阳陌放下手中的勺子,接起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安静得好像另一个世界,她猜不出来对方是谁,又固执的不愿意挂断。现在的她打不通祁薄的手机,对每一个电话都怀有期待。
电话那头的人握着手机,踌蹰着动了几下嘴,都没能发出一个声音来。长时间的沉默中,他怀疑对方挂断了。拿下手机看,正在通话中。
最后试探的说了声:“我是程聿。”
秀气的眉头一蹙,蹙成一个失望的模样,说:“程总。”
又是一阵沉默。
“你今天没有来上班,就没有话要说吗?”
欧阳陌从电话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眉头一动,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的没有请假,有点无语的拍了拍额头。
“对不起程总,我生病了,晕晕沉沉一天,忘记打电话了。”
显然这个理由说服不了程聿,因为他主动打来电话,她都没有要请假的意识。说明上面的话,很敷衍。
程聿是个精明的老板,这样的敷衍很没有技术含量。
索性他不是个小气的老板,大度的没有跟她计较。“那我给你放假,15号下午回公司上班。”
15号?
那天好像是祁薄生日,一别五年后,这是他的第一个生日,她想陪在他的身边。“可以16号早上回去上班吗?”连放了几天,多一个下午没碍事吧。
她这样想着。
在这点上,程聿还真不是个通情达理的老板,他很坚决的拒绝了她。“不行,只能到15号的下午回来上班。”
欧阳陌还想说点什么,可惜那头,电话已经挂断了。
……
祁薄将张天娇送到家时,她靠在副驾上睡着了。睡姿乖巧,呼吸均匀,漂亮的小脸很是诱人。他这辈子的耐心在欧阳陌的身上全用完了,所以让他等着张天娇醒来,那是不可能的。
降下车窗,长鸣笛。
刺耳的声音在如墨的夜空下传到好远好远。
本来在装睡的张天娇想再装下去,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她动了动身子,一副被吵醒的样子眨开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