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月夜寄相思——花间一壶酒
时间:2022-01-22 16:28:18

  宋业亭不好发作,就叫年月儿:“月儿,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赶紧谢过夜先生去换身衣裳。”
  年月儿冲动开口:“大帅,他……”他就是昨晚那个非礼我的人!
  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干干净净,被宋业亭捧在手里的宝了。
  这个夜先生,显然是宋业亭的座上宾,如果她说出真相,宋业亭直接把她送给这个人怎么办?
  毕竟,府里的丫头被当做礼物送出去的也不在少数,她曾以为她是特别的,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却不敢赌。
  “他什么?”宋业亭有些不耐烦。
 
 
第5章 夜半敲门无法无天
  “他……他救了月儿,月儿感激不尽,希望大帅替月儿好好谢谢夜先生。”
  夜无天的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痞痞一笑:“用不着你们大帅谢,你要谢,以身相许就是了。”
  她一阵战栗,却没法在宋业亭面前表现出来。
  宋业亭沉着脸,一把将年月儿拽了过来:“别在这丢人现眼,赶紧去把衣服换了!”
  年月儿裹紧夜无天的大衣,埋着头赶紧往外走,一刻都不想跟夜无天在一块多待。
  夜无天抱着手忽然说:“我救了她,一会叫她过来给我敬杯茶总是应该的。”
  走到门口的年月儿倏然掐紧了指尖,给非礼了她的人敬茶?
  凭什么,凭什么!
  刚要开口拒绝,却听见宋业亭说:“月儿听见了吗,换身干净衣裳一会来书房给夜先生敬杯茶。”
  年月儿死死咬着唇,整个人都跟着僵硬,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个“是”。
  她回到房间,气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把夜无天的大衣丢在地上狠狠的踩,恨不得把它当成他,然后碾成肉末!
  换好衣服,她一遍遍在心里说服自己,她只是给一只畜生饮水而已,才终于抱着夜无天的裘皮大衣进到书房,死死低着头,把衣服递给夜无天,声音异常的冷硬:“多谢夜先生出手相救。”
  夜无天坐在那里,一腿曲着膝盖踩在凳子上,一手搭在膝盖上,十足的痞子样。
  微微抬起邪肆妖孽的脸,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年月儿:“别叫什么夜先生了,文绉绉的听着难受,叫我夜无天,夜半敲门的夜,无法无天的无天。”
  夜半敲门,无法无天!说的不正是昨晚的事情!
  年月儿脸色极其难看,攥紧了裘皮大衣的毛绒。
  夜无天接过她手上的大衣,贴在鼻尖嗅了一口,叹道:“美女体香,妙啊。”
  年月儿倒茶的手再度攥紧,恨不得把茶壶砸在他脑袋上,可她不敢发作,她只怕让宋业亭不高兴,就真的没法留在他身边了。
  在夜无天若有似无的注视中,年月儿绷着身子倒完了茶,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关门的那一刻,听见宋业亭和他说:“你们寨子,最近也太猖狂了……”
  夜半,年月儿睡的一点都不安稳,反反复复都是夜无天那张妖孽的脸。
  梦见他压在她身上,那双粗糙的手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她屈辱的轻哼出声,猛然睁开眼,对上男人一双含笑的凤眼,才发觉这根本不是梦!
  “啊!你放开我!”
  夜无天上身已经脱了精光,露出健硕光滑的肌肉,年月儿的手拍打在上面都打滑。
  他捉住她的手贴在胸口最热的地方,嘶了一声:“怎么这么凉,马上入冬,宋业亭都不说给你置办个碳炉?”
  她心里一酸,死命抽回手:“用不着你管,你出去,滚出去!”
  男人非但没走,反而一把撩开被子,躺在她旁边,本来她一个人睡时床上还算宽敞,突然多了个大男人,一下子就变得拥挤。
  她就跟个小蛇似的柔弱无骨,还有点凉。
  他索性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暖着,不忘把被角掖好:“今天累了,不想折腾,老实点陪老子睡会儿。”
  年月儿在他怀里用力挣扎,捶打撕挠,把他身上弄得到处都是血痕,他也不动,也不放开她,权当小猫在他怀里挠痒痒。
  终究她没挣开,委屈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握紧拳头锤他的胸膛:“夜无天,世上的女人这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这么对我,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第6章 一定会杀了你
  夜无天霍然睁开眼,十分不爽的看着她。
  “老子害你?宋业亭跟别人结婚,要不是老子来陪你,你那一宿怕不是要喝死!那两个狗东西要动你,要不是老子救了你,你现在都被挂上破鞋抓去游街了!老子对你这么好还说老子害你?你这娘们还有没有良心?”
  她红着眼,毫不示弱的怒视他:“你半夜三更闯进我房间把我强暴叫陪我?你突然打死宋业亭两个家丁叫救我?你满嘴污言秽语调戏我还叫对我好?”
  “闭上你的嘴,老子想怎么对女人好是老子的事,你只管接受,少他妈给老子哭哭啼啼的!”
  夜无天烦了,直接把人往怀里一带,狠狠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年月儿吃痛,哭得更凶:“夜无天!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土匪,强盗!”
  夜无天乐了:“你猜对了,老子不光是土匪,老子还是土匪头子,城外七十里的黑鹰山,锁连山,大苍山,都是老子的山头,你要是不听话,老子就直接把你绑到寨子里当压寨夫人!”
  寨……寨子?
  到这一刻,年月儿才终于反应过来,他野兽一般的眼神,像是直接从野兽身上扒下来的皮粗制的大衣,还有张口闭口的浑话……
  原来,原来他是个土匪!
  她还记得五岁那一年,她的爹娘,就是被土匪抢劫之后烧死在村子里的,如果不是这些土匪,她也不会成为孤儿,如果不是这些土匪,她也不会一流浪就是十几年!
  年月儿翻身就往床下跑,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仇恨,“我要告诉大帅!你这个恶棍!他一定会杀了你为民除害!”
  男人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捞回来:“宋业亭能把我光明正大的请到这来,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要是恶棍,那你的大帅,就是恶棍中的恶棍!”
  “你胡说!你是匪,他是兵,他是守护一方平安的大帅,你一个恶贯满盈的土匪没资格这么说他!”
  这一次,年月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叫夜无天有点控制不住她。
  他额头青筋跳了两跳,干脆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老子恶贯满盈?好啊,老子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恶贯满盈!”
  暴躁的吻骤然落下,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口,一路向下吻过她的下巴脖颈胸口,最后在她胸前的丰盈上辗转,还十分坏心眼的狠狠咬了她几口,留下了一路痕迹和淡淡的齿痕。
  年月儿愤怒挣扎,“混蛋!土匪!臭虫!你不得好死,早晚我会叫大帅杀了你!”
  男人眉头狠狠皱起,猛地沉下身,与她融为了一体。
  “好啊,看咱俩谁先死在谁手上!”
  年月儿一声闷哼,弓起身子,热泪滚落。
  整整一夜,那一晚的噩梦再度重现,她就像一个布偶,在他身下手中,任他揉捏摆布,直到她流干了泪,喊哑了嗓子。
  夜无天最后一次在她身体里释放过,才放开她,把她拢在怀里,温热的手心有意无意的轻揉她的小腹:“这里,肯定已经有了老子的种。”
  年月儿红着眼,哑着声音:“要是真的有了你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把他生下来!”
  “老子让你生,由不得你!”
  “夜无天,你为什么偏偏盯上我,我只是大帅府里小小的奴婢,跟城里的千金小姐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你多管闲事,让老子看上了你。”
  夜无天指腹擦过她的眼角,拭去她的泪,思绪飘远。
  五年前,他因为特立独行,不抢贫民,只劫富商,于是被富商买通附近几个山头的土匪头子联合围剿,他重伤逃亡到珞珈城外的破庙里,正巧碰到在那里躲雨的年月儿。
  他一身是血跌跌撞撞,本来没想搭理她,却被她追着问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
  她穿的单薄,却还是脱下一件外套撕成布条给他包扎,他嫌她多管闲事,还骂了她两句,她不但没走,还给他升起火,给他取暖。
  没多久,雨小了,她就撑着一把破伞匆匆走了。
  夜无天的世界终于清静,却又有些失落,刚躺了一会,雨又下大,他一转眼,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撑着伞顶着狂风往这跑。
  他猛地坐起来:“你这娘们还回来干什么!”
  她顾不上淋湿的衣裳,把怀里的牛皮纸包拿出来,蹲在他面前摊开:“我买药去啦,你受了伤,还淋了雨,不赶紧用药会生病,我还买了吃的,你将就吃一点……”
  夜无天怔怔看着这个聒噪又多事的小女人,突然觉得,漂泊半生,他该给自己娶个婆娘了。
  不用多漂亮,不用多出挑。
  就眼前这个就行。
 
 
第7章 和土匪私通,就地处决
  后来雨真的停了,她就走了。
  他回去就一举拿下了那几个寨子,他要把这些全都当做给她的彩礼,风风光光的娶她。
  可是五年过去,他再也没见过她,不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如今终于找到她,憋了五年的思念在昨晚爆发,五年了,她美了许多,也清瘦了许多。
  土匪的逻辑就是,不管是女人还是财物,谁先盖章,就是谁的,他在宋业亭之前要了她,她就没跑了。
  可似乎,年月儿早就把他忘了。
  她躲开他的手,恨恨的看着他:“我除非是疯了傻了,才会多管你的闲事!夜无天,你最好别再纠缠我,然后金盆洗手,否则,你早晚不得好死!”
  “老子当一辈子土匪你让我金盆洗手?你连老子的婆娘都不是就开始管这管那?再说当初谁让你招惹老子的?你招惹了,就得负责,老子发誓要缠你一辈子,你就别想跑!”
  在年月儿来不及骂他的时候,他掐住她的下巴重重啃了一口才起身,利落的穿好了衣裳。
  接着从衣服里掏出药膏,在她身下擦了擦,清清凉凉的,她撕裂的疼痛顿时减轻不少。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不高兴,动作却是轻揉,甚至还给她掖好被角才离开。
  她在床上,瞪着眼睛,怔怔看着天,屈辱,恨,和不知名的复杂情绪占据脑海,闭上眼,她缩进被窝里,哭到颤抖。
  夜无天走后没多久,年月儿就被人叫起来:“赶紧起来了,大帅和夫人今天要去打猎,咱们几个都得跟着去伺候。”
  宋业亭和杨如眉坐在小汽车里稳稳当当的打头走,年月儿和其他的几个丫头坐着骡子车跟在后面,一路颠簸。
  赶到猎场,她下车就扶着车板呕吐不止,身旁走过一双马靴,杨如眉高傲的声音传来:“去给我把枪抱来,跟我去打猎。”
  一刻都不容歇息,年月儿抱着沉重的猎枪,跟着杨如眉的马拼命的跑,不知不觉就跑到了偏僻的地方,杨如眉勒住马儿,一提手就拎起了年月儿怀里的枪。
  年月儿抬头,正对上黑洞洞的枪口。
  杨如眉枪指着年月儿,冷冷的说:“年月儿,你可知罪?”
  年月儿怔愣:“奴婢不知……”
  “你跟土匪私通,瞒得过业亭,却瞒不过我!你犯了大帅府的禁忌,趁你没把大帅府的机密泄露出去之前,我现在就打死你!”
  “我没有,我没有私通土匪!”年月儿眼看着杨如眉扣动了扳机,慌忙的闪躲。
  砰的一声枪响,年月儿的腿被打中,鲜血泉涌一般从腿上冒了出来,她跌在地上,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杨如眉从马上下来,用枪顶着年月儿的头:“年月儿,你说你到底哪好?土匪也喜欢你,业亭也对你念念不忘,是不是非得弄死你,才能把业亭的心收回来啊?”
  年月儿捂着自己的腿,愤然抬头,毫不屈服的直视杨如眉。
  “原来这才是你要杀我的真正原因!要是我死了,大帅一定会追究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杨如眉冷着脸,仿佛她枪下的,只是一只蚂蚁,根本不是人。
  “今天我就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到时候,我就说我抓住了你跟土匪通.奸才将你就地处决,你看到时候业亭会不会怪我?”
  手搭在扳机上,杨如眉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
  砰——
 
 
第8章 深入虎穴
  年月儿紧紧闭上了眼,却没有疼痛传来。
  缓缓睁开眼,竟看见杨如眉捂着肩膀倒在了地上。
  身后传来马蹄声,年月儿回过头,就见夜无天骑着一匹黑马,气势凛凛的狂奔而来。
  他极好看的脸,因为紧张的表情而有些阴沉冷冽,那万分担忧的样子,让年月儿的心突然控制不住的狂跳个不停。
  马儿停在眼前,夜无天一跃而下,落在年月儿身边,看了看她的腿,二话不说撕开一条衣服,把伤口上面勒住止血:“忍着点,有点疼。”
  年月儿咬着唇,怔怔看着他。
  从见她受伤起,他的眉头就没展开过。
  给她包好伤口,夜无天拿着枪霍然起身走到杨如眉面前:“老子从来不杀女人,你敢动老子的女人,就算是女人也得死!”
  杨如眉没了方才的冷傲,哭嚎着求饶:“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夜无天手搭上扳机,忽然不远处的草丛里冒出宋业亭的声音:“慢着!”
  宋业亭匆匆走过来,可他的样子分明不像从远处过来的,反而像是,一直就在那里,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一样。
  他握住夜无天的枪:“夜先生,她是我的发妻,她的命,你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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