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禅院与特殊的竞马技巧——机械松鼠
时间:2022-01-25 08:31:24

  咒术师大家族都各有各的传统,镝木家也不例外。高高的院墙隔绝了外部窥探的视线,不过这里的氛围相较于禅院家到确实是轻松一些——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附近的居民来送苹果,说是帮忙找到了某家人走丢了的小儿子,送些自己种的水果聊表感谢。
  至少御三家才不会轻而易举地和非术师沟通。
  成箱的苹果在家门口堆了一小堆,很快就被闻讯而出的咒术师们搬进了院里。看到甚尔的表情略带疑惑,立刻就有人向他低声解释,说是这家人的孩子丢了几天,“连警察都出动了也没下落,实际上是咒灵导致的神隐,幸好找得及时”。
  没有人质疑他的身份,也没有人去询问为什么他一丝一毫的咒力都没有,大多数人对于他的到来都显得理所当然,就好像他们两个理应站在一起。
  那些“白拍子”曾经以过来人的语气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而现在,他明明还活着,却仿佛被钉进了棺材里,棺材是窗明几净的宽敞房间,壁橱当中放着松软的被褥,而房间的最中央是存在感强到难以忽略、冒着热气的海鲜锅。
  拥有十七种视锥细胞的蝦蛄在锅里上下沉浮。
  “怎么了?不吃吗?明明是甚尔说自己想吃这个。”
  “啊……抱歉,我有点走神。”
  “在想事情?”
  “也不算是……”
  总不能说他是在思考这场荒唐的婚姻究竟能持续多久吧,这听上去也太逊了,而且一点也不符合自己的人设。
  但对方显然不满足于他的敷衍。
  “这太不公平了。”
  她说:“只有我没办法和你说谎。”
  “有时候实话可能会很丢脸哦。”
  “好意外,甚尔是会在意这个的性格?”
  “很遗憾是这样。”
  海鲜锅冒出诱人的白汽,碗里米饭上叠着亮红色的鱼子,高高冒出一个小尖。新鲜剖开的虾肉蜷缩在餐碟上,带着晶莹透亮的色泽。
  面前的人并没有追问下去,转而低着头去对付自己面前的“痛风套餐”。甚尔很难分析自己究竟是希望她追问,还是期待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放过。
  第一个发现是,这里的咒术师相较于咒术界,眼界要开阔许多。
  诚然,御三家积累了更多的钱财和力量,但从晚饭后开始,阿镜发出的建议囊括了投资方向、股票运作、和当地普通非术师的合作……包罗万象,五花八门。
  除了服务于咒术师的医院以外,镝木家甚至还合作投资了一家酒厂,配合当地的苹果产业进行销售,争取在祓除咒灵的业务之外打出一套“组合拳”。
  “家里诞生的非术师就会被安排从事相关的工作,当然,如果有自己的想法那也都欢迎提出来。”
  阿镜介绍:“如果有一天彻底脱离和咒术师相关的世界,也不至于没有地方可去。”
  “这些也是你谋划去做的吗?”
  “我只是提供了一点捷径,但大家原本就会往这个方向去努力。”
  “就像那个下围棋的小鬼一样?”
  “嗯,就像小光一样。”
  夜风很冷,这片地区到了晚上就会变得很安静,一点也不似东京或者京都的那般热闹。然而这种寒冷在天予咒缚蛮横的身体素质面前大打折扣,他的呼吸呵出热气,月光照在落下一层薄雪的地面上,倒映出一片皎白。
  “给,苹果。”
  “谢啦。”
  甚尔把苹果轻轻掰开,打算给对方丢回去一半。就在这时,一条毛毯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肩膀上,身后的人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一个人站在雪里干什么?再这样下去身上都要结霜了。”
  雪夜,热乎乎的毛毯,还有夜里如豆的灯光。
  “……”
  一瞬间,他感觉仿佛自己的体内生出了什么全新的东西,像是幼鸟换掉绒毛生出翎羽,像是断尾的壁虎长出了新的尾巴。但他又明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空气沉默静谧,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的咒力残留。
  那个人他非常熟悉。
  镜,镝木镜,远望之镜,那双虹膜异色的眼睛。
  如果是小说家,或者那些歌舞伎町里的白拍子,或许会将这种情绪归结于爱情。然而甚尔对此嗤之以鼻,他宁可这是某种不知名又难以言喻的情绪,又或者他可能遭到了什么离奇的诅咒。
  爱是单薄的词汇,而禅院家连这点单薄都没有。
  人类无法向他人提供自己不曾见过的东西。
  咒术师之间的关系大多逃不过束缚和诅咒,欠下的巨额债务无法束缚她,禅院家的威慑无法束缚她,四叠半的和室无法束缚她。
  ——那什么可以?
  这个念头诞生的时候,甚尔自己都有些惊讶。他将其归咎于禅院家实在是烂到了骨子里,人都想走捷径,看过了镝木家和阿伊努咒术联盟的结构和运作方式以后,很难不对这种“天天有作业抄”的状态感到心动。
  一定是这样,不能不是这样。
  他心情复杂,忍不住伸手去捂住眼睛,而发出诅咒的当事人却仍旧无知无觉,咔嚓咔嚓地啃苹果,用果糖填补着不断消耗的能量。
  这家伙是个好人。得出这个结论几乎不需要思考,不然她大可以放着北海道这一揽子活计不管,任那个非术师小鬼因为咒灵的消失去哭去闹,毕竟事情总会曲折向好,而倘若不是怀着一片柔软的好心,“曲折”的过程完全能够视而不见,只着着那个“向好”的结果。
  这世道好人未必有好报,然而这位好人还很强,就显得尤为得天独厚。
  他很乖觉地走回房间里,正坐在对方的身边,两相对比之下,自己的体型明显要大出一整圈。
  阿镜大概是难得看见这家伙如此老实规矩的动作,也惊讶了一下:“甚尔在想什么事情吗?”
  “在想直毘人那家伙应该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甚尔随便找了个话题。
  他现在发现了,只有“将要发生的动作”才会被预读取,未来视毕竟不是他心通,看似无所不知的范畴之下,其实也有不少可以转圜的余地。
  “喔,那个啊,他们应该已经吃过闭门羹了吧。”
  阿镜随口回答。
  “……哈?”
  “临走的时候在家里留了字条,也在门口贴了告示,想来那群人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
  告示留得很不客气,大概意思是惹不起躲得起,再添麻烦的话不介意把来挑事的人揍个半身不遂,反正是禅院内斗根本不受束缚影响。
  气得禅院信朗七窍生烟——未竟的婚事突然被搅黄还让那个甚尔得了便宜,最可恨的是他们还都打不过他。
  而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纸条则更甚,言简意赅:你下个月会遇到倒霉事。
  不说什么内容,不说具体什么时候,仅仅一句话就形成了威慑效果。
  甚尔听得好奇:“你连这个都预言到了?”
  “怎么会,只是随便乱写的罢了,谁能在一个月里都遭遇不到一丁点的倒霉事呢。”
  阿镜满不在乎:“提心吊胆一整个月够他受的,运气说不定会因为这种紧绷的神经而变得更坏。”
  “……嗤,他们活该。”
  “就是说嘛,早点放弃多余的野心就好了,从图谋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那一刻开始,命运的代价就已经等在了前路上。”
  这句话甚尔并没有立刻响应——以前吐槽禅院家的时候他肯定是乐见其成的那一个——他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一眼,直看到阿镜有些莫名心里发毛。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有时候会觉得……”
  甚尔慢吞吞地回答:“你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不是,话音刚出就有声音在心里回响,这个人唯独不会对自己说谎,只要真的问清楚,就会立刻马上得到精确的否定结论。
  可他宁愿是。
 
 
第34章 34
  第二天仍旧在镝木家活动, 一大早就有人早起练箭,甚尔被弓箭命中靶子的声音吵醒,坐起身之后一偏头, 就看见旁边另一套被褥里蒙着的半个脑袋。阿镜明显还没睡醒,因为他的响动而皱起眉头, 但很快就重新舒展起来。
  两床被子离得很近, 得益于比常人敏锐的嗅觉, 他觉得空气当中都是对方洗发香波的味道。
  纠结了一下,甚尔还是蹑手蹑脚地提前爬了起来,尽可能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等到阿镜推开障子, 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探出头时, 就已经看到自己法律意义上的另一半完成了过程相当壮观的晨练。
  ——他已经顺利地把前来“讨教”的咒术师揍了个遍。
  这些人相信阿镜, 愿意无条件服从对方的指示, 但显然不那么信任他——即便待客的态度规规矩矩,挑不出一丝毛病。这个认知理所当然, 却也显然令人不快, 他们或许将他视作为一种权衡利弊之后的抉择,又或者不得已而为之的斡旋,就像是当初离开这里前往禅院家一样。
  也因此, 当庭院里的年轻人试图跟他“过两招”的时候, 甚尔并没有拒绝。
  他在二十秒之内就将对方掀翻在了地上。
  那人擦着面颊爬了起来, 并没有因此而恼火, 咬着牙在他手下又走了几招, 之后沉默着让开, 换了第二个人上场。
  第二个人倒在地上的速度更快。
  甚尔怀疑这是一种丛林法则当中用于确认对方实力的方法, 他在短短的四十分钟之内见识到了好几种术式, 有从土壤当中迅速生长钻出来的藤蔓, 也有能够将树干都齐齐劈开的镰鼬。
  他和咒术师的战斗经验相当丰富,这些人大都是二级三级的水准,最强的那一个称得上一级,但也和禅院甚一、直毘人之流有着明显差距。车轮战让他额头上终于出了些汗,等回到庭院里的时候,正好听见开门的声音。
  不远处跟着灰头土脸的若干青年。
  “你们刚刚晨练回来?”
  阿镜观察着甚尔的表情,目光在他们几个之间来回逡巡:“看样子过程还挺激烈?”
  “……咳。”
  甚尔突然有点心虚:“我留手了,他们都没怎么受伤。”
  “……他确实很强。”
  大家虽然显得有些郁闷,但也都纷纷承认。
  料想当中的矛盾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在这场较量之后,众人终于认可了他的实力——哪怕这根本不是咒术师的力量。
  “我们这边和御三家不一样。”
  吃早饭的时候,阿镜一边喝着味增汤,一边解释:“北边的咒术师人手很缺,冬天苦寒,附近又地广人稀,自古以来就是必须要互相协作才能活下去。不仅仅是咒术师和咒术师之间,咒术师与非术师之间也建立了亲厚的联系。”
  再往前数个几百年,农忙的时候还要互相串门帮忙呢。农忙期的咒术师也不过是力气大一些的普通人,既作为神职人员被敬重,又作为可靠的伙伴被信赖,就这样互相支撑着形成了以北海道为核心的特殊结构。
  “很不错吧?”
  “唔……听起来是很好。”
  甚尔有些食不知味——这种看上去很好的结构其实并不那么牢靠稳固,在他的印象里,这边的咒术师折损率和东京京都几乎持平,工作压力也同样很大,唯有一点区别在于,这种压力分配得相对更为均匀,而不像咒术界那样过于压迫辅助监督和新生血液。
  只要咒灵存在,压力和死亡的威胁就永远如影随形。
  当然,他本人并不具备这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觉悟,但倘若这些压力也要分担一部分放在那个人的肩膀上,那种不管不顾想要向整个世界摆烂的心态就彻底消失了。
  “你接下来打算做点什么?继续留在青森吗?”
  “嗯,把这边的工作稍微处理一点……不过也待不了太久,新初段联赛的时候必须要赶回东京。”
  阿镜点点头:“甚尔有想去的地方吗?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委托别人开车送你去。”
  “……看来学车确实很有必要。”
  “是呢——真想赶快到二十岁。”
  “二十岁也未必会有好事发生哦。”
  “至少可以自由自在地喝酒了嘛。”
  甚尔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就好像你现在喝酒不够自由自在一样……只要稍微用点咒力,咒术师的肝肾代谢功能就会远超常人,不过量酗酒的话,酒精对身体的摧折极为有限。也正因如此,大多术师都不太会在这种方面拘束小辈,禅院直毘人本人更是上梁不正,素来酗酒成性,并且酒品出了名的糟糕。
  没过多久,她就被一大群前来“咨询”的咒术师团团围住,从人群层层包裹的外圈只能依稀看到一点点翘起来的头发。甚尔在不远处等了一会儿,确信半天之内她不可能“成功突围”后,决定按照对方的建议,随处转转消磨时间。
  *
  负责开车的那个人是今天早上被他揍过的术师之一。
  “这周围有可以采摘的苹果园,如果想要去市里的话,据说有美术大学在搞学期末的作品展览……”
  司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不拿武器的话看上去甚至有股书卷气,比起咒术师,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在大学里读书,或者某家公司当中的新职员。
  “有竞马场吗?”
  甚尔打断了对方的介绍。
  “啊……?”
  “竞马场,就是那种比赛的地方——”
  甚尔说道:“也可以买马券,有很多观众在观赛的那种……”
  “……不用描述得这么详细,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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