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先同我商量?哪怕——事先知会我一声呢?”
陆暄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僵硬,似乎是觉得难以启齿,毕竟苏婵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好像并没有事先知会他的必要。
他又不是她的谁,而且这姑娘一看便知是个有主见的,哪会同人商量?
可陆暄觉得,当初是他带苏婵回来的,也是他亲口承诺,要确保她在京城的安危的,他觉得自个儿应当有权利去知道一些事情。
“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
陆暄的心口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有种难言的感觉,又闷又涩。
他抬眼,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又立刻低下头去,压了压伞檐,掩去眸底的难堪。
苏婵自是不知他心中想法,继续温和说道:“现下,你只要好好念书,就行了。”
“噢还有,私下里便罢,日后若有旁人在,不许再直呼我名字了。”
与长公主说的那话如出一辙——
“你既然明白,就少管闲事,认认真真念你的书,别给我惹麻烦!”
“天地君亲师。以后,不许直呼师长的名讳。”
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溅起泥泞沾湿了二人的衣角,空气卷起了潮湿的味道,苏婵觉得有些不适,掩唇偏过头,闷声轻咳起来。
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陆暄咬咬牙,像是赌气一般把伞塞进了苏婵手里。
而后也不等她反应,便转过身,一头扎进了雨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第28章)留2分评抽奖哈~(懂我意思吧?别让我太尴尬呜呜呜。)
【小剧场】
作者:请问世子现在什么想法?
陆暄:……没想法,麻了。
作者:怎么说?
陆暄:我都已经想好怎么跟她谈恋爱了,结果她只是想当我长辈。
第30章 诱师·
初二是陆暄的生辰。
上一世每到这日,陆暄会早早进宫拜见父母,在肖皇后的昭阳宫度过一个上午。
差不多等到午时,他便会回东宫。
虽说陆暄一贯不喜应酬,但当去的还是得去,到快傍晚的时候,便会一头栽进苏婵府邸,吵嚷着同那些老头周旋好苦好累,一赖半天都不走。
苏婵任由他在自个儿屋里撒泼耍赖,也不赶人,顺便叫他帮自个儿写些东西。
他总会不情不愿地“啧”一声,嘀咕:“没有礼物就算了,还压迫我做苦工。”
话这样说着,笔却已经拿起来了。
苏婵伤了眼睛之后便再也写不了小字,虽然陆暄为她请了许多江湖名医,可总归无法恢复到从前那般,因而要呈到御前的奏折或书信,都只能让人代写。
听得他这般抱怨,苏婵总会抿唇低低一笑,在他写完之后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生辰快乐,温昀。”
可如今,苏婵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师长,也没个理由送他什么礼物。
这样一想,倒让苏婵心里泛起了几分怅然。
似乎是有些不习惯,属于他的特别的这天,她突然变得无权过问。
掩唇咳了半晌,苏婵还没缓过劲儿,便放下书起身去倒了杯茶。
她刚才到任,手头上要处理的挺多,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能病下。
然而,苏婵是没病,陆暄却病倒了。
他一天不见踪影,没去国子监也没找她,傍晚过后肖唯唯才急急找来,告诉她陆暄病了。
“病了?”
苏婵立刻起身,想着昨儿他是淋着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