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女尊宫廷文——荔箫
时间:2022-01-26 07:20:52

  “嗯?”虞谣侧首,明眸望向席初。
  席初面上一抹慌乱被她尽收眼底,接着她伸出手,挽住了席初的胳膊。
  他怔然定睛,她正看向白氏,笑言:“你自己喜欢就去学,朕乐得一看。席贵君那么说只是因为行事谨慎,不想给你惹麻烦。”
  言及此处,她话锋一转:“但他这样为你考虑,你可也不要给他惹什么祸。否则你们的脾性朕都知道,来日若出了事,你可别怪朕偏着他。”
  这话明面上的意思二人都能听懂,其中深意白氏也就能明白个三四分。席初却难免几分讶异,无声地看向虞谣。
  她继续向白小侍道:“朕有事跟贵君说,你先去驯兽司挑匹马吧,就说是朕赏的。”
  席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口吻轻快,笑靥明艳。任他再怎么分辨,也辨不出半分正话反说的意味。
  白小侍乍然得到这样的厚赏不禁心花怒放,边谢恩边草草一揖,就欢天喜地地走了。
  虞谣含笑目送他离开,等他风风火火地走远了,殿中就清净了一层。
  她再度看向席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那些?”
  “……陛下没说过。”席初屏息。
  “是呀,我没说过。”她挽着他坐到茶榻上,自己坐到他身旁,手依旧圈在他胳膊上,“他爱玩爱闹,你就让他去嘛。你若想同去也一起去就是了。”
  “臣侍……”他想拒绝,但她的胳膊突然伸直,将他整个人一抱,脸颊也贴到他肩头,还蹭了一蹭。
  这是极为亲密的姿态,他不由噎声,茫然地看她。
  他恍然发觉,她最近好似总是抱他。有时是在他身前撞个满怀,有时是从身后将他搂住,还总这样蹭来蹭去。
  说句大不敬的话——她这样做的时候,他总觉得她像只撒娇的小猫。
  这让他莫名觉得古怪,凝滞半晌,复杂道:“陛下总抱臣侍做什么?”
  “……谁让你总是惨兮兮的。”虞谣小声咕哝。
  这世间的惨分很多种,其中大约有许多都让人不忍直视,他这种受伤之后的噤若寒蝉却让她沉沦,让她着魔。
  其实认真来说,那些错并不是现在的这个她做下的。那是前世的债,若她无情一些大可以不真动情,例行公事地把债还完便是了。
  可每每面对他的时候,她真的忍不住。
  她总忍不住地在想他到底吃过多少苦,又唏嘘在吃过那些苦之后,他怎能还不恨她。心中千丝万缕的难过交织起来,她只盼着他日后都能好好的。
  但她也知道,便是现下他过得也没有多好。
  ——一个人的心弦时时紧绷,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她直不知该怎么办,心下一难过,就总忍不住伸手抱他。
  这是种直接而又复杂的情绪,初时她只想借此让自己心安一点,让自己知道他还实实在在地在这里,一切都还不晚。后来,她倒希望这也能让他放松一些。
  席初闻言僵了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只侧首看她。
  她仍倚在他肩头,双臂紧了紧:“我知道和贵君和你有旧怨,让白小侍来不免会伺机找你麻烦,可他话说得太完满……我也不好拒绝。你放心,若白小侍真要做什么坑你,你便着人来告诉我,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渣。
  这简直就像二十一世纪脚踏两只船的渣男对女朋友说:你放心,虽然我跟她有一腿,而且她会找你麻烦,但你要知道我是在意你的,如果你们之间有矛盾我一定向着你!
  她于是心虚地扫了眼席初,他的神情倒未见什么异样,只衔着笑:“多谢陛下。”
  说罢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略作沉吟,主动问她:“陛下可想下盘棋?”
  “行啊。”虞谣满口答应,心念一动,转而仰头,“但我更想看你舞剑。”
  席初眉心微跳,她见状一慌,忙再度改口:“……下棋也可以的。”
  他听出了她的紧张。不懂这紧张从何而来,却忍不住失笑:“臣侍去取剑。”
  虞谣立即道:“我陪你去!”
  “……”他摒笑看她一眼,引着她的视线看向几丈外的剑架,“就在架子上,不远。”
  “哦。”虞谣窘迫地咳了声,终是松开了他,坐直身子,“那你去吧……”
  席初衔笑起身,行至剑架前,伸手握住剑鞘。
  在他触及那柄剑的一瞬间,虞谣觉得他的背影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器宇轩昂。
  下一刹,阴沉的画面撞入她的视线。
  画面中还是眼前的这方寝殿,她看到他跪在地上,“她”走向剑架,一把将剑抓起,掷在地上:“是朕看错了人,如今自食恶果。”
  语毕她淡漠抬眸,睇着宫人,毫无感情地吩咐:“断了这剑,奉到元君灵前。启延宫即起封宫,贵君席初……”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即锁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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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美食文哈~
  《嫁给废太子之后》
  【文案】
  穿越到落魄的勋爵人家,曲小溪生母早逝、继母刻薄。
  为了活命,曲小溪只好拿出厨艺讨好继母。
  年至嫁龄,宫里突然来人提亲,说是要嫁给一位“身份不凡”的亲王,而继母竟破天荒地叫了曲小溪去见。
  亲事定下,曲小溪才知道这位亲王乃是寻王楚钦,就是那位无人不知的废太子。
  传说,楚钦不学无术、性格暴虐、阴狠奸诈、滥杀无辜……
  曲小溪思来想去觉得不能等死,还是要努力拿美食征服他一下。
  -
  楚钦为元后嫡出,四岁即受封太子,六岁又在宫闱倾轧中被废去太子位,而后当了十年的寻王。
  宫里人算计他、捧杀他,日复一日,终于将他的名声毁了个干净。
  及冠之年,宫中为了给他选妃煞费苦心,最终选定的那位,楚钦只一看典籍便知这人选得有多“讲究”——出身不低却已家道中落,名门嫡女却受嫡母压制。
  一条条皆在提防他借妻族势力东山再起。
  楚钦心下怨恨横生,新婚之夜也没去见这位新过门的妻子。
  后来终于见到她的时候,她手里端着一碟点心,说是自己制的。
  他垂眸,一眼看出那点心皮酥得很,在她颤抖间已被抖掉了不少。
  再抬眼,他又无意中发现她嘴角处依稀沾了一小片点心渣。
  怕他怕成这样,竟还偷吃?
  楚钦看着曲小溪,觉得不能理解。
 
 
第22章 
  画面冷漠,虞谣怔怔看着,恍惚间嗅到一股血腥气。
  她还记得初见席初时他带着镣铐的样子。
  那时她只觉得他好惨,被折磨得神思涣散,还要戴着那样的东西,腕上都被磨得血肉模糊。
  现下看着他风姿翩翩的模样,她心底的难过却更甚了一重。
  她知道,那时的“她”失了丈夫又没了孩子,恨意凛然不免失去理智,可她还是不能理解那样令人发指的折磨。
  他们毕竟是青梅竹马啊!他又如此玉树临风,“她”怎么能忍心下那样的旨,断了他的剑,还要他被“锁系”。
  虞谣后脊发凉,难过得五脏六腑都不舒服,脑中也被牵连得一痛。她不禁轻吸冷气,闭目扶住了太阳穴。
  席初正转身走来,察觉异样眉心一跳,足下不自觉地快了些:“陛下?”
  他行至她身前,无措了一瞬,手便探在她额上:“陛下身体不适?”
  察觉她额头并不烫,他即刻收回了手。
  虞谣咬了咬牙,疼痛倒很快缓解了。
  她抬起眼睛就看到了他的满目关切,心下不禁怦然,唇角勾起:“没有,许是这几日有些累。”
  席初看着她,自知不该多管闲事,还是忍不住问:“是否传太医来看看?”
  “太医每日都请脉的。”她道。
  他又说:“那陛下睡一会儿?”
  “这会儿睡不着呢。”她笑笑,美眸一转,看向他手中的剑,“我想看你舞剑。”
  几句话间,她面色也已缓过来。席初心下稍安,便不再多言,颔一颔首,退开了几步。
  长剑转瞬出鞘,虞谣目不转睛地看着,很快就出了神。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还有这样凌厉的一面,剑光与眸光皆凌意毕现,并未削减他身上出尘的韵味,却让他不再那样文弱,而像九天之上的战神。
  她直看得痴了。
  她私心里知道,在女尊的皇朝,男人是要“贤惠温柔”的那一方,他的这副样子大概并不符合主流审美。
  可她真的很喜欢。
  此后数日,宫中一片和睦。虞谣逐步试探了几番,见后宫朝堂都不大敢议论她对席初的态度缓和,多少松了口气,继而愈发大大方方地与席初多了走动。
  但一时之间,后宫与席初走动的人到底还不多。唯有白小侍傻乎乎的,走动了两趟觉得与席初投缘,就三天两头地往他那里跑。
  而在他不去启延宫的时候,卫珂仍时常带着他到凤鸣殿刷存在感。白小侍属实是心眼儿直,当着卫珂的面说席初的好话也不觉得不妥,虞谣初时还委婉地提点过他几回,可他听不懂,虞谣也只好算了。
  是以这日下午,虞谣读完奏章品茶小歇的时候,就听白小侍兴冲冲地又说起了趣事:“席贵君是不是什么都会啊?臣侍骑马骑不过他,射箭不及他准,就连投壶蹴鞠也都输得奇惨。昨日偶然说起做孔明灯的事,到晚上他就已制好了两只让人拿给了臣侍看,比臣侍做得好看多了。”
  虞谣笑吟吟地听,听到末处,倒是一怔:“怎么想起做孔明灯?”
  在大熙一朝,放孔明灯有向故去之人寄托哀思的作用。
  卫珂也皱起眉:“若是不吉利的事情,你不要乱来。”
  “才不是不吉利的事情。”白小侍小声驳了他一句,朝虞谣一揖,解释道,“臣侍是听宫人说,放孔明灯可遥寄哀思。臣侍想先帝忌日快到了,臣侍也做不了什么,就放几盏灯上去告诉先帝陛下一切都好吧。”
  卫珂仍蹙着眉:“胡闹,你又没见过先帝。”
  “随他吧。”虞谣衔笑摇头,“既是好心,就没什么可忌讳的。”
  她说得风轻云淡,心里的小算盘已打得飞快。
  她心想孔明灯这玩意儿多浪漫啊,二十一世纪拍古偶都爱用,情人节时公园里也常能见到情侣不顾火灾隐患(……)放孔明灯。
  现下又有“寄托哀思”这么好的说辞,她才不要管小白呢。让小白好好地先去跟席初放,然后她便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拉席初再放一茬灯了!
  她要星星点点的灯火点亮启延宫上空的夜色!
  白小侍自不知她在想什么,但见她笑着,就凑近了两步问:“陛下可有什么要与先帝说的?臣侍可一并送上去。”
  “嗯?”虞谣想了想,笑道,“朕自有祭文焚给先帝,不麻烦你了。你们好好玩,打算什么时候放告诉朕一声,朕若得空就出去看看。”
  “就今晚!”白小侍欢快道,“在太液池北边的山上放。那地方高一些,离先帝近!”
  “好。”虞谣点头,暗自记了下来。
  如此又过约莫半个时辰,卫珂与白氏都告了退。再晚一些天色就全然黑了,虞谣忙完了手头的事,悠然走出殿门,绕到一旁的宫道上往北看去。
  她认认真真地抬头张望,努力在夜空中捕捉灯火的影子。素冠立在她身侧,衔笑打趣:“奴还以为陛下说会出来看看是为哄白小侍高兴的。”
  “……看看嘛。”虞谣咂嘴,“宫里平日也不见这些东西,多有意思啊。”
  是灯有意思,还是放灯的人有意思?
  素冠垂眸,心中玩味。
  他不明白陛下缘何突然转了性,也不懂她近来在想什么。但在他看来,陛下着迷于席贵君总比着迷和贵君强。
  等了约莫一刻,虞谣终于看到一抹黄光从北边遥远处缓缓升了起来。夜晚有些风,那抹黄在夜色中升得摇摇晃晃。
  不多时,又升起一盏。
  虞谣看着这灯,心下莫名开心。
  她勾起笑,想了想又闭上眼,双手合十许愿:母皇在上,请保佑席初否极泰来,平安喜乐。
  再睁开眼睛,两盏灯都已升到了更高的地方。
  虞谣一直立在那里看着,直至看不见了,她才道:“回吧。”
  素冠察言观色,轻声询问:“陛下可要去见席贵君?”
  “……晚些再说吧。”虞谣有一瞬的窘迫,轻咳了声,“先不搅扰白小侍,他玩起来兴致高得很。”
  “诺。”素冠抿笑,不再多言。虞谣便回到殿中,神清气爽地找了本闲书来看,看了几页,外面忽而传来些许响声。
  “陛下!”有宫侍跌跌撞撞地奔入殿中,如内殿时直被门槛一绊,打了个趔趄,索性就势跪倒,“陛下,出事了!”
  虞谣锁眉,素冠不必她开口,先一步上前,厉声呵斥:“有话就禀,慌里慌张地像什么样子!”
  “陛下恕罪!”那宫侍匆匆叩首告罪,几乎带了哭腔。
  虞谣看出他吓得厉害,递了个眼色,示意素冠先扶他起来,口吻宽和道:“你别怕。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白小侍……白小侍……”那宫侍的恐惧无半分缓和,瑟缩着磕巴了半天才说下去,“白小侍从山上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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