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扶余伸手,使劲抓了抓他的衣摆,见他没有反应她反而来了脾气,自己转过身子来,狠狠在手臂上咬了一口。若非沈令闻抬手挡了一下,她怕是还要再咬上一口。
“别人害你,你咬自己作甚?”
卫扶余舌尖抵着后牙,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别人想要的,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就算明日死,那也只能我自己做决定。”
她使劲捏了捏伤口,眉头紧紧皱起,葡萄般的眼睛里缀了泪珠子,偏偏她一脸倔强,只让这泪聚在眼眶里,不肯叫它落下示了弱。
“倒是有几分像从前。”
沈令闻捏了捏她发红的耳垂,他的手绕过她不堪一握的细腰,刚准备使劲,整个手臂便被她整个人攀附住。
小姑娘的身子娇娇软软,靠在他手臂上像小猫似的呢喃。
这会子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掉下来了,水光莹莹的,两道浅浅的眉毛也轻轻蹙起,软着嗓子道:“可是真的好疼呀~”
第16章 自然是存了以身相许的心……
卫扶余说完这句话后便失了意识,醒来之时只感觉后脑勺痛的厉害,她伸手想摸摸后脑勺,居然意外的发现自己双手被缚在床头。
她试图扯了扯,却发现绕在手腕上的红绳竟意外的结实。
一旁的浴室隐隐有水声攒动,卫扶余试探下地勾着脑袋问道:“世子,是您吗?”
里头无人应答,只是水声却好像更急了些。
卫扶余踢了踢腿,却不小心将身上的雪狐狸毛大氅给踢翻了。
她用脚尖将那大氅轻轻勾至身前,却发现这大氅是用两块成色不一的白狐狸毛拼接而成的。
其中一块好像是原先沈令闻在酒楼里从她身上拿走的那件。
堂堂定王府居然连块完整的白狐狸毛皮草都拿不出来。
卫扶余摇摇头,难怪白钰莹说雍州穷乡僻壤,京城贵女都不愿意嫁过去呢。
还好她颇为擅长经商之道,等嫁给沈令闻便好好替他挣挣钱,权当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卫扶余这般想,待沈令闻也就更加和善。
她温着嗓子细声喊道:“闻哥,谢谢你今晚又救我一次。”
“我就知道让燕绥去找你准没错。”
“咱们世子爷最厉害了,从来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话说得太密了些,她忍不住咳了起来。她抬头却发现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沈令闻正翩翩坐在她面前,仪态优雅地喝着茶。
卫扶余忽然觉得唇齿间也有些涩。
于是她舔了舔干裂的唇,勾着脑袋向他也讨要一杯茶。
沈令闻睨了她一眼,斟上一杯热茶放在她嘴边。
热气氤氲,卫扶余却不敢下口。她晃了晃手上的绳,不敢问缘由,只道:“世子爷能不能放我下来?”
她眼角垂着,似嗔,“阿扶都喝不了水了。”
“这样不能喝?”
被这姑娘闹的一夜未眠,沈令闻眉间燥郁之色清晰可见,屋子里只点了一根细小的白烛,他又背着光,整张脸就更显得阴沉沉的,吓得卫扶余不敢多言,生怕惹恼了这位煞神。
她只得小口尝了口,刚入口,差点没被茶水烫死。
于是她也只敢住了嘴,“不喝了,多谢世子爷……”
屋外小门被轻轻扣动,原是周砚领着一个人进来了。卫扶余如今这般境地,实在有些羞于见人。于是她自暴自弃地又躺了回去,将自己的身子缩在小小的拔步床上,只歪着脸用乌溜溜的眸子瞧着他们。
好在周砚和那人极有分寸,进了屋子眼睛是抬也未抬,只恭敬地低下头,道:“世子爷,云公子带到。”
卫扶余睁圆了眼睛,脑袋也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面前这个梳着螺发,穿着淡黄烟罗裙的居然是位公子?
像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似的,沈令闻伸手指了指她,“去给她看看。”
“好漂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