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半城烟沙
作者:慕许
“有些恨像是一个圈 冤冤相报不了结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 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 腹化风雪为刀剑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 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半城烟沙 随风而下”——许嵩
文案---
人前鲜衣少年人后疯批的异姓王X坑蒙拐骗自强不息的小无赖
人间富贵花段王爷x古灵精怪搞钱小能手
江上月从小穷到大,心中志向是“劫富济贫”。何为贫?她就是贫!
南北朝一统的第十年,她跟着江湖骗子老爹来京都卖仙药(zhuang yang yao),因缘邂逅了京都纨绔之首且富得流油的段寻。
冤大头遇上穷丫头无非是因为脸好看见色起意,色令智昏罢了!
谁知
最终她假怀孕嫁进了王府大门当小妾,稳居京都绿茶榜榜一。
某冤大头轻摇折扇,嘴角噙着笑意:哪有什么昏不昏的,爱情到了,就想娶回家了。
江上月却一本正经说:嗯?他啊,就很有钱,还很拽,我想跟他混......混吃混喝!!!
江上月穷怕了,嫁进王府每天只忙三件事 :那就是搞段寻的钱! 搞段寻的钱! 搞段寻的钱 !
段寻:呵,女人!我平南王府家大业大,但都是本王的!
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于是江上月挑灯夜画春宫图,主角竟神似段寻以及王府其他小白脸……后来她竟被利欲熏黑了心,干脆把小白脸迷晕卖给了京都某富婆……
众人言:娶妻当娶贤,王爷今后怕是妹有好果汁吃。
**************
王府大门进去容易出去难。
夫君白天出去鬼混,晚上还有脸拉她把酒言欢,她一气之下跑出王府,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假胎......
众人:默默心疼王爷三秒。
段寻:还跑不跑?
江上月:人家再也不出门了,呜呜呜~
截取温馨车车片段
“这,算不算你主动的?”段寻抵着她的下巴,温柔地亲了下去。江上月身上的异香让段寻有一瞬间的迷乱,他顺手解了她的衣衫。
谁叫她在早上撩拨一个男人呢?
江上月满脑子都是春宫图的图像,各种体位烂熟于心,但真的实践起来却又手忙脚乱。
“阿月……阿月……”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嗯,我在。”
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舔了舔舌头,道:“阿月,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文案二#
距诸侯时代已经过去九百六十八年,期间群雄并起,天下分分合合,兴盛衰败,转眼沧海成桑田。
《中洲帝王本纪》记载:南朝风雨飘摇一百八十三载,于太和十四年国破 ,皇室成员皆以身殉国。北朝武帝一统天下,称霸中原,改国号为天统,实乃千古霸业第一人。
天统十年,江上月跟着江湖骗子道士老爹一路骗到了京都。因缘邂逅了京都纨绔之首段寻。
一个是古灵精怪靠坑蒙拐骗谋生的少女,因为一次追捕偶然嫁进了王府,在京都上演一出啼笑皆非的闹剧。无意间撞见一桩桩尘封已久的往事。剥开迷雾重重,得以窥见真相。而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夫君,却越来越令自己看不透。
一个是风流肆意,鲜衣怒马的纨绔少年。多年来,居于京都,无人发现他还隐藏有另一副不为人知的面孔——嗜血与杀戮。
月痕出,天下乱。这样一句如同诅咒般的预言,真的会再次应验吗?月痕重新现世,又会勾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猜忌,利用,毁灭,欲望,爱,恨……
他算尽了一切,唯独算漏了她。
她想救赎他,到头来,真正需要救赎的人是竟自己。
原来,他们都是被困在彼此世界的囚徒。
昔日甜蜜,如今针锋相对。她还是低估了人心当中,那足以毁天灭地的爱与恨的力量。
最终她孤身一人,离他而去,独自撑起摇摇欲坠的王朝。
冥冥之中,暗有天定。如果这就是结局,她还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他么?是否她还愿意一辈子流落在江湖靠坑蒙拐骗为生?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家国的市井无赖?
“阿月,天地穹庐,如同牢笼,困住世间万物。你我亦是是天地间的囚徒。或困于家国,或困于仇恨,或困于我们的心魔……阿月,让我们忘掉不光彩的过去,重新和解好不好?”
“他们都走了,自由了,留给我们更大的牢笼……”
当一切尘埃落定,他焕然一新站在自己面前。面对昔日爱人的真挚忏悔,她会原谅他么?
欢迎收藏鸭~
ps:作者文名废,文案废,具体以实物为准。封面寒碜凑合看叭,等啥时候富贵了再换个养眼的封面,么么哒~
男主心理有点扭曲,虽然前期看起来一切正常,都是装的。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段寻,江上月 ┃ 配角:江九流,扶余等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他算尽了一切,唯独算漏了她。
立意:在逆境中茁壮成长,在困境中自强不息
第1章 永安街
《中洲帝王本纪》记载:南朝风雨飘摇一百八十三载,于太和十四年国破 ,皇室成员皆以身殉国。北朝武帝一统天下,改国号为天统,实乃千古霸业第一人。
天统十年孟夏。
花红柳绿,落英缤纷。
在天统王朝的京都,有一条著名的集市,集市所处永安街,是京都最热闹繁华的地段。永安街集市,南来北往的商旅尽数盘桓在此,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一开张便座无虚席,大街小巷丝竹管弦之声随处可闻,秦楼楚馆的姑娘们热情好客。王公贵族们怕沾染市井之气纷纷将府邸迁出,惟有平南王府的宅子还立在街心岿然不动,终日与繁华相伴,声色犬马,好不逍遥快活!
去平南王府百米一处集市上,一个身着破旧道袍的男人在集市最不显眼的角落摆了个卖药的摊子,由于盘缠不足,摊子周围连个像样的招牌也没有。
男人脸上有一处狭长的刀疤,因年深月久,远远看去像一条黑色细蛇趴在上面。好在男人本就生的慈眉善目,所以脸上的刀疤也显得不那么狰狞可怖。男人原名叫江九流,因脸上有疤,故得了个诨名“刀疤脸”。
江九流拍着桌子有气无力地吆喝着:“贫道师从蓬莱仙山,初次路过宝地,因盘缠不足,现将仅有的三颗仙药卖与有缘人,仙药难求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他身后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懒洋洋地靠在墙角,破旧的草帽压低到脸上,只留出两个鼻孔和尖尖的下巴,显然她正打瞌睡。她一副男孩子装扮,远看去活像个泼皮无赖的市井少年。男人时不时回过头看一眼身后的姑娘,每回头一次,他嘴里便要嘀咕一句:“死丫头,还睡!太阳落山啦!”
过了一会儿,许是睡足了,又或是听到了男人的嘀咕。女孩伸了个懒腰,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开一合,甜甜道:“阿爹,您吆喝半晌啦,喉咙渴不渴?快给我两个铜板,我想喝冰饮子。”
这么热的天,若能来上一杯酸梅冰饮子,那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女孩名叫江上月,年方十七,自小跟着刀疤脸闯荡江湖。此前父女二人一直在南边讨生活,为了钱才答应替行脚帮往京都送一件信物。本该在这两日动身回去,却听到消息说太子府将于十五日后举办群英大会,诚邀天下英豪,届时好酒好肉宴饮三日。左右无事,父女二人遂决定在京都多逗留几日。到时寻个机会偷偷溜进太子府,吃饱喝足再打道回府岂不美滋滋?
“喝喝喝,就知道喝,咱们都要流落街头啦!就不能省点钱?”男人将手上的黄纸符揉作一团,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说话女孩的草帽上。
女孩头也不抬,继续保持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嘟囔道:“阿爹,咱们现在不就是流落街头么?”
女孩声音轻轻软软,像把软刀子扎在男人心口,若不是江九流在京都学贵族公子哥儿们斗蛐蛐输光了盘缠,父女俩也不至于沦落到沿街买药的地步。男人被怼的哑口无言,继续吆喝道:“男为阳,女为阴,阴阳之道,尽收此药。强中自有强中手,仙药难求……”
强中自有强中手,仙药难求,江九流自称是游方道士兜卖仙药,道上人都知道这是行家黑话,“仙药”其实是壮阳药。碍于当街叫卖,不好说的那么直白。
“喂,刀疤脸,药不错,再给我两粒!”从集市热闹处转过来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呲着一口大黄牙嘿嘿一笑,脸面油光照人,不过精神有些萎靡,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哟!回头客啊!!!花五爷你看,今日买一送一,两颗药丸,只收您十个铜板。”江九流说到“回头客”二字时,刻意提高了嗓门,可是大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回头,不免有些冷清。听说花五在京都达官显贵的府上当差,江九流打起了算盘,想借花五的门路把仙药卖给京都的贵族们,“大老远的还麻烦您跑一趟,您在哪一处高就?府上地址告诉我,跑腿的事情就让小人替您做。”
江九流一边说一边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白瓷瓶,朝瓶子表面哈了口气,撩起袖子轻轻地擦拭,然后将药丸小心翼翼地装进瓶子里递给花五。谁知这花五的眼睛压根儿没看自己这里,而是不怀好意地盯着江九流身后的江上月。
“咳咳,这是……犬子,花五爷见笑了。您的药拿好。”江九流再次提高了嗓门。
“花某在平南王府当差,我们家王爷正在为群英大会寻觅捧花使者,这银钱嘛自是少不了他的……”
江九流立即会意,花五打的什么主意他不会不清楚。京都那些泼皮贵族们好养娈童是出了名的,他再糊涂也不会把江上月往火坑里推,何况此刻江上月还是男儿装:“打住打住,花五爷您有所不知,这小子平日跟着在下好吃懒做惯了,别说是让他捧花,您就是让他捧个饭碗她都能砸喽。”
若是单纯做个捧花史者赚点微薄银两,江九流可能还会一口答应。一路来到京都,父女俩听到太多关于京都公子哥们花里胡哨的荒唐事,尤其是哪个什么平南王终日游手好闲,不仅好女色,还光天白日强抢民男啦,纵家奴行凶啦……总之,他的风评是京中公子哥里最差的,没有之一。这个花五肥硕油腻,想必他的主子也高雅不到哪儿去。
江上月默默听着,他认为这些养尊处优的富贵公子哥们还是吃的太饱了。
花五摆出一副给脸不要脸的样子,啐了一声离去后,过了一会,江上月摘掉破草帽走到江九流身后,指着大街上的行人说道:“阿爹,眼看太阳要下山,街上的臭男人反而越来越多,还都往同一个方向去,您说这是为什么?”
一位耳力极好的锦衣华服公子,听到“臭男人”这三个字后,微微掀开轿帘一角,眼睛一瞥,只见是一个扮男装的十几岁小姑娘笑弯了眼角,若不是听到声音,还真要被她的伪装所欺骗。然而只是那么一瞬,车轿已经走远。
八人大轿后面还紧紧跟了七八个小厮,他们训练有素,排列整齐脚步与大轿一致。路上行人纷纷往后退让,这样的大阵势非京中显贵不能有。
轿子周身被金色光芒笼罩,让人不由得心生艳羡。
晃眼啊晃眼真晃眼,怎么会这么晃眼?原来是马车周围绣满了金丝线,还还缀满了琉璃宝石,光芒四射!就算是瞎子,也要被闪得更瞎一层楼!
就连走在车轿前头的高大红鬃马也配了一副金光闪闪的头盔,四个蹄子也镀上了金蹄。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威风的不得了。
江上月的眼睛也被照地发光,激动地半晌没说出话来,这是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出行阵仗!江上月想到衣衫褴褛风餐露宿的自己,不禁感叹道:“不知是京中哪家高调阔绰的公子哥,趁着日落西山出来寻欢作乐,可耻啊可耻……”
那种泼天的大富大贵,她这种市井底层小民下辈子投胎都不一定赶得上。想想自己,鞋儿破,帽儿破,连富贵人家的一匹畜生都比不上!
听着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地议论,江上月才知那是平南王府的车马阵仗。
平南王段寻是天统皇帝册封的第一位异姓王,深得宫里喜爱,不免恃宠而骄,为非作歹。作为京都纨绔之首,段寻其人风评要多差有多差。跟着江九流一路北上,在途中江上月听过不少关于平南王的种种劣迹,愤慨的同时,她很希望结交这么一个朋友,终日带自己胡吃海喝,斗鸡走狗,骑马蹴鞠,以及寻花问柳……等回到南边,她就可以同好朋友江春雅吹牛,哦,对了,还有哪个总爱嘲笑她捉弄她的小师哥扶余。
江九流打断了她的思绪:“死丫头,别想偷懒,该你看摊子了。你爹我喊了一天,让你老子歇会儿。”
江上月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忽然灵机一动,今晚的晚饭看来是有着落了。
“阿爹,别喊了!看到那辆马车了没?有钱不赚王八蛋!”江上月朝即将远去的车马仪仗使了个眼色,江九流立刻会意。恨不得一只手当做八只手用,二人收起余下“仙药”,穿过密不透风的人群,徐徐跟在那辆阔绰的马车之后。只为取得那轿子上嵌着的宝石一颗。
马车被人左拥右簇,父女二人一时半会也难以靠近。江上月心里默默祈求,若是马车上嵌着的琉璃宝石能自己滚下来一颗该多好啊!若不然,为了今晚能吃一顿肉,她便要亲自动手去扣了……
江上月再次使了个眼色示意江九流去引开随行的侍从的注意,却不料马车在前方拐角处停住了。二人只得偷偷跟上。
拐角处是一座花楼。
牌匾上“春香楼”这三个字字形极为奔放,就如楼中的美人一样。江上月只能窥探一点神韵,于是指着牌匾,一副饱读诗书的模样:“阿爹,你看好奇怪的名字,‘日日搂’,啧啧啧,不好不好,太过浮躁,这种事情怎么能与外人道说呢……”
听着江上月胡搅蛮缠乱点评,江九流一个头两个大:“让你平时多看书,你看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丢人现眼,看仔细咯,是‘春香楼’啊傻丫头!”
做爹的恨铁不成钢,气得举手一巴掌要落在江上月的头顶,江上月灵巧得绕开了,她不仅绕开了,还得意地对他做了个鬼脸。
江九流只是做个样子,就算江上月再顽劣,江九流也不忍真动手打她。
这座花楼十年前一因场大火被烧得面目全非,后来一位阔绰的富商盘下了这块地,建了座新楼,便是如今的春香楼。春香楼是京中公子哥儿最喜欢玩耍的地方之一,毫不夸张地说,京中子弟十个中就有九个半逛过这座楼,还有半个被父母妻儿绊住了脚,人没来心却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