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戒/桃花落尽满地殇——慕许
时间:2022-01-27 08:33:06

  这是在征求步飞烟的意见?钟灵毓这一番话可真是让步飞烟哭笑不得,她这是撞鬼了!
  步飞烟一脸无奈的说道:“姑娘你都拽着我走了那么久了,我还能有不答应换客栈理由吗。”
  钟灵毓在一旁沾沾自喜,娇声道:“檀郎,我就知道你会依我的。”
  良辰和美景半天才回过神来,心想,不带这么玩儿的吧!良辰故作媚声的喊道:“公子,公子,等等奴婢,奴婢快追不上了!”说着,便跟美景一路小跑去追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百合!不是百合!不是百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5章  冤家路窄(上)
  东市实际上是水市,一条长长的河道,直通大梁都城。
  船行在水上,紧挨着沿河的人家,河道旁的人家贩卖各种各样的玩意儿,岸上有卖的,它也少不了。在客人看来,与岸上集市相比,水市倒是多了许多新奇的乐趣。一边买东西,一边欣赏沿河的风景,何乐而不为。
  四月份水中铺满了初露的新荷,微风迎面拂过,荡起细细碧波。
  花展期间,船头船尾装饰着姹紫嫣红的鲜花,叫卖声,吆呵声此起彼伏,河道上景象热闹非凡。
  由于踏春的人很多,船资紧缺,步非烟一行四人花了好大力气才雇了一艘乌篷船。
  梁国民风普遍开放,男女表达彼此心意互诉衷肠的好时期是踏春之际,其余季节男女私相见面是违反法律的。要被唾弃为“淫奔”。
  未婚男女都想趁着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找到心仪的另一半。而不希望婚姻由父母包办,直到娶亲进洞房挑起盖头才知道对方的长相。要是对方长的不错还好,若是长的缺胳膊少眼睛那也只得认栽,一生的幸福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春季温暖花开,阿猫阿狗都在抓紧发情孕育下一代,人类男女当然也不能懈怠,好不容易才能有一次自主的权利,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一有中意的当然要立即先下手为强,让别人抢了先怎么能答应呢?
  钟灵毓便是这些心急如焚的善男信女之中的一个典型例子。
  她斜着身子,轻轻靠在步非烟肩上,娇声道:“檀郎哥哥,人家好累呀。这船真是挤呀。”
  步非烟赶紧侧过身去,欲要伸手推开她。突然,岸上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船家,船家,等一等再开船!”
  步非烟的手将在半空,呆呆的望向那说话之人,觉得有些眼熟。那人长身玉立,约莫十八九岁样子,一身素色白衣,腰间系着一条银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一块流苏翡翠玉。姿态闲雅。头发是半束挽髻,前面头发于头顶挽髻,其余头发整齐散于背后。观其面容,剑眉星目,脸庞白净,棱角分明,俊逸潇洒,英气却又不失温润。
  船上乌篷船上四个女子齐齐向他看去,在心底里感叹道:天呐,这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少年郎。喷鼻血喷鼻血......
  啊哈!这人不就是那日让她出丑丢人的什么将军吗?虽然换了身行头,但他长得那么显眼,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识。真是冤家路窄啊!!!逛个水市也能碰到他,这锦州城难不成这么小???步飞烟内心在哭泣,这次碰到他不知要倒什么霉。
  船家刚刚抛掉船锚,蓝浆划了不到七步,突然听到有人喊停船,虽然嘴上嘟哝道:“不早开口,船都开了,找下家吧。”可桨却往岸边划去。心里盘算着,这船至少还能站一个人,有钱不赚不是傻子吗?一年到头不就是趁着现在好捞钱吗。
  那位少年人拱手谢道:“不劳烦船家了,我自己过来。”说着从桥上一个下跃,船上女子见此多捂眼尖叫:“啊!有人跳水了!”。
  船家才驶桨不到两步,那少年人已飞身立在了船头,连头发都未凌乱一根。水上水下见到这少年施展绝技的人们无不大声喝彩。那少年并不在意,只是报以一笑。
  这船此时真的只能站一个人了。船家在船尾划桨,良辰美景坐在篷船内,篷子小,只容得下二人,连喝茶都抵手。其实这篷原是留给主子步非烟的,只是钟小姐一直拉着步非烟说要在船头赏风景,钟小姐实是想着郎才女貌,佳物美景,情愫暗生......
  这时船上突然多出一个人来,钟灵毓更加不便施展开手脚,不由得郁闷起来。
  步非烟侧开身子,咳嗽几声,伸手摸了摸唇边的八字胡,心想自己这撇胡子男人味儿十足,他肯定认不出来自己,要不然他肯定会来找自己的茬儿,神情也有些得意起来。哪位公子似乎并未在意船上的人,只是立在船头,一身白衣肆意随风飘扬,双眼望向碧倾万千的湖面,心中仿佛藏有许多心事。
  钟灵毓兀自郁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立在船头的少年,又偷偷瞄了几眼檀郎哥哥。心想,这少年生的倒俊俏,比我的檀郎哥哥倒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檀郎哥哥这么一比起来倒孱弱了些。又多看了几眼那少年。
  步非烟看着这男子的背影,心想,这背影好生熟悉,似乎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他,可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当然这见过绝非是那日在大街上的他戏弄自己。但转念一想,见到他肯定没什么好事,也懒得去想那么多。
  步非烟呐步非烟呐,你是不是看到俊俏的男人都觉得眼熟?步非烟这样想着,倒有些瞧不起自己了,忙从白衣少年身上移开目光。
  钟灵毓终于不再说话,只是将身子不断靠向檀郎哥哥,想依偎在他。心想身上船上突然多了一个人,他肯定不方便推开自己。她一靠近,步非烟便向旁边挪几步,她又在靠近,步非烟又挪了几步。就在两人你退我进之间,突然,步非烟“啊”的一声大叫,扑通一声,整个人跌入了水中。
  步非烟不识水性,双手在水中胡乱挣扎,因为害怕,本能的想喊救命,一张嘴,水正好都灌入了腹中,喝了些水便沉下去了。
  钟灵毓一看,自己害的心爱的檀郎哥哥落入了水中,又惊又愧。忙失声喊道:“啊!有人掉下去了,救命呐,快来人啊!!!”
  良辰美景皆不识水性,只得在船上干着急。也跟着大喊救命。
  那白衣少年一直痴痴立在船头,凝神望着水面。并未注意到有人落水。直到听到钟灵毓这高分贝的大嗓门儿,才回过神来。只见水中气泡不住的鼓起浮在水面。
  
 
第6章  冤家路窄(中)
  少年这才意识到船上少了一人,他身手矫健,纵身一跃,瞬间没入了水中救人。
  护城河的水喝进肚子中,有些微微的酸涩和腹胀。步非烟任由身子向水底沉去,浑身瘫软使不上任何力气。挣扎抬起沉重的眼皮,她真的不愿就这样死去。她不甘心,她还没活够,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不行,她要活下来!神思混乱之际,恍惚中看到了一道刺眼白光。
  突然,步非烟觉得身体像是被什么拉起,然后被一双手从后面抱起,出于求生的本能,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随着身体渐渐有了知觉,一睁眼,天呐,眼前居然有个人在吻自己!这一吻缠绵热烈,步非烟心中竟不觉如何气闷,倒舒畅不少。她知道这人是在水中给自己渡气,是出于好意,也没有推开他。他抱她抱得这么紧,步非烟即使想退也推不开。何况她的吻令她很舒服,并没有丝毫轻浮猥亵的意思,她舍不得推开他。
  终于两人一齐浮出了水面,步非烟的那两撇八字胡早已被水流冲的不知去向,一头长发早已散乱不看,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虚弱的倚在他肩上。哪位公子也已全身湿透,但却不似步非烟这般狼狈。他一只手搂住步非烟的腰,另一只手向岸边划去,此处近郊外,距东市有一段距离。
  上岸后,白衣少年将步飞烟放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淡淡道:“哎,你没事吧,姑娘?没事的话我可先走了?”见躺着的人半天没反应,用手推了推她,还是没有反应。再用手探了探她鼻息,只感觉她的鼻息很微弱,似乎随时随地都可能停止呼吸。白衣少年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将她从深不见底的护城河救上岸来。好歹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虽然眼前之人这般凌乱的状态委实有些委屈了自己,谁叫自己是个君子呢,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刚刚自己在水下已经将初吻送与这人,再送一次又何妨?不过亏得他守身如玉这么多年。
  步飞烟醒转过来,迷迷糊糊瞧见一个人正在吻自己,她一个姑娘家如何不惊。刚要说话,腹中翻腾难忍,“哇”的几口,将腹中苦水尽数吐了出来,这才好受了些。
  白衣少年又去小溪边给她用荷叶舀了些清水,喂她漱口,又替她洗去脸上沾染的秽物。微笑道:“姑娘,你醒了?”
  步非烟想着刚才他分明是在吻自己,居然还那么若无其事,一阵错愕,说道:“嗯?什么!你叫我姑娘?”突然下意识的摸了摸上唇的胡须,不想摸了个空。再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贴在身上,隐约可见里面的贴身小衣,一头长发还在湿湿的滴水。还可看到胸前的衣物微微凸起。
  当下闭住眼睛,“啊”的一声尖叫。大声道:“你看见什么了?流氓!臭流氓!还有,刚才......刚才.......”
  白衣少年道:“刚才?刚才什么?本公子好心给你使用吹气疗法救你,不然的话,你会有力气这么跟本公子说话?”
  步飞烟心里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仍然嘴硬道:“哼!一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
  白衣少年说道:“干嘛这么看着本少爷,虽然我承认我长的很帅。姑娘你三番五次想吸引我的注意,欲要跟本公子来个美丽的邂逅,也用不着女扮男装,非得跳河已死相许吧。还有,你那撇小胡子画的太丑了。”说着看了一眼步飞烟,脸上露出自我陶醉的表情。
  步非烟气急败坏,心想,天下怎么有这样无耻的人,但转念想到他刚才在水下吻自己做出的亲昵动作,不由得面红耳赤。
  那白衣少年见她白皙的脸庞泛起红晕,此时才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调侃道:“姑娘莫不是真想以身相许?我看你倒有几分姿色,跟了本公子,做我小妾如何?”
  那少年人生性洒脱,行事说话不拘一格,并未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不妥,只是想逗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步非烟见眼前之人语言轻浮,“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他。欲用手撑着草地站起来转身离去,却因虚弱一个踉跄,竟摔了下去。
  白衣公子见此,忙去相扶。说道:“姑娘,没事吧。”语气里颇有关切之意。
  谁知这个娇滴滴虚弱的姑娘竟然不领情,刚好顺手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因为方才溺水挣扎过猛体力不足,手上脱力步非烟这巴掌扇的极轻。少年只觉一只温软滑腻的玉手轻轻抚上了自己脸庞,虽然温度有些冰冷,不禁心中一荡。
  他抓住她柔弱无骨的纤手,微笑道:“好厉害的丫头,我好心救你一命,你不感谢,反倒恩将仇报。你家人没教你有恩报恩吗?”
  步非烟答道:“我没有家人!我家人早就死了。”
  步非烟想把手挣脱出来,他只是轻轻握着,无奈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挣脱不出。心中暗叫倒霉。
  白衣少年好像看出来什么,将她的手松开。说道:“原来是个野丫头,难道没人管你吗?”
  步非烟道:“你才野呢,你这野小子。要你管,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快放开我!”
  少年道:“野丫头和野小子天生一对,我要是不放呢?”
  步非烟道:“我可要喊人了。啊!救命啊,有淫贼啊!”
  少年眉头微皱,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怎么就成了淫贼了?说道:“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在下的清白不是你说毁就毁得了的。”
  步非烟心道,你还清白,我一个女孩子家的清白都给你毁了。带着哭腔道:“我的初吻呐!臭流氓,流氓,下流!我讨厌你。”
  白衣少年哭笑不得,自己长这么大,说讨厌他的女子她还是第一个。说道:“姑娘!你夺走了我的初吻我还没跟你算账,咱们这算扯平了。”
  步飞烟心下愤愤不平,怎么就扯平了,自己好歹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身。但想一想,自己也不吃亏。这少年怎么说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哥儿。
  少年又道:“你衣服也在这晒干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
  步非烟心想,他这是看上自己了吗,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问自己的家在哪里,不对,好像还没问自己的姓名......
  少年见她发愣,继续说道:“你不说话我可走了。别说我不尊老爱幼啊。”
  步非烟并不想告诉他自己是舞坊中歌姬,只是让他送自己回客栈歇息。说道:“哼!本姑娘就让你再占一次便宜,送我回福来客栈吧。”说着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屑看他。
  
 
第7章  冤家路窄(下)
  “姑娘自己可以起来吗?”哪位白衣公子试探性问道。心想他现在身体怎么虚弱,非得哀求自己帮忙。
  步非烟努力挣扎着,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却逞强不愿让少年人看到。努嘴道:“诺,哪边有根竹竿儿,你去给我拿过来。快点。”
  少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诧异,大概是想说,什么?你居然敢这样直接命令我?但还是起身拿给她一根竹竿。余光瞥向她,想看看她究竟想干嘛。全天下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要跟他亲近,这女子还真是特别,巴不得自己理她远远地。
  只见步非烟撑着一根细竹竿缓缓站起,因为身体虚弱,脚步显得趔趄。
  白衣公子见她硬自逞强,不由得摇头叹了一口气。明明自己行走不便,却非要逞强,真是搞不懂她。刚准备去扶她,只见她一个趔趄,又跌倒了一次。好歹自己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总不能置一个弱女子于不顾吧。便走近去,将衣服脱下,将她裹好,横着抱起来。她的身体很轻很柔软,竟像没生骨头一样。
  步非烟见自己突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住,以女子的直觉感觉到了被非礼。举起拳头向这人胸口捶去。口中骂道:“快放开我,流氓,臭流氓!”
  事实证明,她的粉拳砸在他身上,并没有多大威慑力。他反而将其抱得更紧了。或许是挣扎的累了,她也不挣扎,只是双手垂着,不住的对他翻白眼。
  那白衣公子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忽的停下脚步,道:“乌龟姑娘,你这样凶悍以后谁还敢娶你。”
  步非烟道:“你才是乌龟,你全家都是乌龟王八蛋。刚才谁还说要我跟了他的?说这话可不是自相矛盾,亏你说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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