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种花致富——楠尾
时间:2022-01-29 07:54:54

林予接过那张租赁契约,有些不敢相信这事就如此简单的解决了,她还以为要耗上个一年半载呢。但契约上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卷末还有官府的印章,她不得不将质疑的话咽了回去。
疑惑散去,接踵而至的便是欣喜,要知道有了店铺,接下来要做的就事半功倍了。一时高兴,打算明天去镇上看看,但回过神来又想到今日答应的事,她陷入了为难。
“可是有何不妥?”林给问道。
林予泄气地摇了摇头,将今天的事与他说了,谁知林给听了,笑着说道:“你就专心教她们,店铺的事交给我,你想怎么装饰,跟我说便是,或者像上次那般画图给我。”
说罢还加上一句,“我能看懂。”
本来只听到前面的话,林予还很欣慰,但听到后面那句,她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不过很快激动的情绪将那一点不快淹没了,林予拍了拍林给的手臂,眼里满是喜悦,她说道:“谢谢你,林给。”
林给摇头看着她,烛火摇曳,柔和了眉眼,“今日遇上了赵家小姐,她让我问问你下回卖花是何时?”
闻言,林予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发生了上回的事,赵诗婕还愿意找她买花。不过转念一想,那人是个爱花的,而她又是如今唯一的供花商,这般也是情理之中。
林予想了想,“你去镇上再遇上她,就转告她下次应该就是店铺开张之时吧。”
林给应着,“好。”
——
之后的日子,林给每天都镇上村里两头跑,忙起店铺的事来,而林予则忙着给那些姑娘科普花卉知识,也是每日鱼塘花田两边跑。
因此这段时间两人很少碰面,在一起的时候也同往日一般无二,只是林予有时会察觉到林给的反常,但因着太匆忙,便也没有在意,不过好在每次都没有提到那晚的事,渐渐的林予就将这件事淡忘了。
期间林予上镇上去看过那家店的布局,跟周围的食铺差不多,面积挺大的,进门就是一间敞亮的大堂,中间立着两根杉木檐柱,左侧一个柜台,后面一堵灰白墙上还挂着一条横幅,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黄家包子。
柜台一旁有个楼道,上面是一层小阁楼,想来是原店家父子俩住的地方。
林予把布局记下,回来就画了个装饰图拿给林给,让他按照这个格局布置。其实也没怎么布局,就是让林给找木匠做了些花橱和桌凳,又找铁匠打了些支架,最后按照她的要求安置到特定位置,如此就算装置完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将花搬运过去。
那些来跟她学种花的姑娘,也都学了小半个月了,陆陆续续得了要领,空闲时便帮着林予一起打理花田,林予倒也轻松了些。林舒之前也有分地,她用不着,便也拿给林予种花来了。
店铺打理好了,就等运花过去开张,林给得了闲,如以前一般跟着林予天天去花田。正好这日两人从花田回来,沿途嗅到浓郁的桂花香,林予才恍然回神,原来已经秋天了,再过两日就是中秋了。
她循着花香,找到香源,是一小片桂花林,一踏进去,甜香扑鼻而来,染得人身上都是抹不去的馨香。
林予满脸惊喜,在桂花树之间来回穿梭,衣衫翻飞,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林给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突然林予从一颗树后探出个脑袋,冲林给招手,“林给,你过来一下。”
“嗯?”
“怎么了?”林给笑着走过去,将她滑落至眼前的一缕发丝抚上去,动作自然,像是做了无数遍。
事实也确实如此,虽不到无数遍,也有数十遍。林予嫌挽发太麻烦,她自己不会,又懒得麻烦林舒,索性拿根发带随意绑着,但总有些细碎的头发不听使唤,时不时垂落下来,起先她还不习惯,后来次数多了,就任由那几缕发丝垂着。只是每每林给瞧见,会不由自主地帮她拨上去。
林予也就纳闷了,她发现林给近来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怎么,比以前更大胆也更老练了,总是做一些无意间的举动让林予有些招架不住。
林给将她的头发抚到一旁后,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眸便露了出来,眼睫微微颤动,眼中闪过茫然,但很快有恢复清明。
林给将这一幕尽纳眼底,低头轻笑了一声,看到她用衣服兜着桂花,瞬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等林予说话,已经顺手摘下几篇树叶垫在竹篮里,递了过去,“摘吧。”
林予看了他两眼,把衣服上的桂花悉数倒进了篮子里,而后继续摘了起来。
这个秋天来得无声无息,直到前几日气温突降,才让人感知到秋意已至。秋风扫落叶,携带着一阵寒意,冷风一吹,林予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肩头一重,身上也瞬间变暖了。她低头看去,就见一件宽大的黑色外袍罩在身上,她顿时明白这阵暖气不是别的,而是来自林给的体温,带着一股干燥的气息,极具侵略性。
林予下意识将肩头的衣服拉下来,“不用,我不冷……”
但拉到一半,被林给按住又给拢得更紧了些,他道:“穿着。”
他的声音很低,但不知为何,林予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丝强制的意味,她反驳道:“衣服都拖地了,一会该脏了。”
“无碍,反正我洗。”
好吧。
林予妥协了,就这样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一路驮着林给这件于她而言略显笨重的衣衫摘了满满一篮子桂花。
待两人回村的时候,林予将衣衫褪了下来,还给了林给,林给这回没说什么,淡淡看了一眼,搭在手臂上没有立马穿上,一直到手臂上的余温散去,才三两下将衣服套回身上。
这点细节,林予看得清楚,只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穿过,撇了撇嘴,把头扭了过去。
这么些日子,林给把她的小动作摸得很是透彻,顺着她的头发,轻笑道:“不是嫌弃你,就是……有些热。”
林给没直说,不是热,而是带有她体温的衣服罩在身上,会让人失去理智的。
 
第三十四章
 
入了秋,气温说降就降,雨水渐渐多了起来,淅淅沥沥,虽不大,但是寒气逼人。而林予从地里回来第二天就病了。
头痛欲裂,嗓子像是含着口沙砾,吞咽的时候都泛着疼。
中秋将近,村人早早地起来忙活着为过节做准备,又是打糍粑,又是做月圆的。又恰逢中秋那日,村里有户人家娶亲,于是今年的中秋越发闹热,一大清早就听到他们张罗的声音。
林舒惯例来唤林予起床,往常最多三声便可听到开门声,然今日都已经敲了不下五声,依旧没听见半分动静。正奇怪,就听到有人自院外开门进来,林舒闻声回头,发现是一早便被娶亲人家喊去帮忙抬东西的林给。
林给见林舒站在林予的门前,愁眉苦脸的,放下手头的东西,走了过去,“还没起来么?”
“嗯。”林舒又敲了一下,有些担心道:“往日这个时辰早就起了,今日叫了好几声了,不知是不是身子不适,最近这天气转凉了,稍有不慎就容易染上风寒。”
林给眼神微凝,没有说话。林舒最后见敲门没人应,直接出声喊道:“幺妹,该起了,刚才村头的赵家大娘来找你,说是有事。”
屋内,林予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脑袋好似炸裂一般,耳朵也嗡嗡的响个不停,林舒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本就模糊,现在更是像蒙着一层膜似的,一个完整的句子都听不清。
突然,外面林舒的声音在下一瞬消失,转为了一声惊呼,“哎——”
林予揉着生痛的额角,艰难地掀开被褥,试图下床找鞋,结果在床边摸索半天,鞋没找见,倒是先有一阵冷风从身后呼啸而来,冷得林予直抽冷气,就这样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石化一般。
只听“嘎吱”一声,就见一只健硕的胳膊撑开她床边的窗,恍然间一个人影跃了进来。林予烧糊涂了,大脑有些迟钝,直愣愣地盯着站立在床塌边的人。等回过神来,已经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里,热感源源不断,林予忍不住又靠过去了一点。
林给将她抱起放回床上,顺势将手搭在她额头上,就这一下,紧皱的眉头拧的更深了。
林予没在意额头上的手,盯着林给阴沉的脸,指着窗户,好奇地问:“你怎么从窗户进来的啊?”
“你先躺着,我去叫大夫。”林给没有回答她,飞速起身拉开了房门。
林舒在外面等得有些焦急,见门开了,还没来得及欣喜,谁知林给就跟风似的从屋里卷出来。
林舒看着他急匆匆地跑出去,一脸纳闷地回头进了屋,直到见到林予一副病态的模样,可算明白了,“难怪跑得那般急。”
她来到林予边上坐下,伸手握她的手,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也不淡定了,“身上怎的这般烫。”
“烫吗?”林予伸手在脸上碰了一下,没什么感觉,“我怎么没觉得,就是头有点晕,嗓子有点痛。”
“傻,你浑身上下都是烫的,自个当然感觉不出。”林舒有些苦笑不得,见林予的喉咙沙哑的不像话,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
林予沿着杯沿抿了一口,干裂的唇沾上些水渍,看上去比方才好多了。她就喝了一口便放回去,望着门,问:“大姐,你方才在外面说啥呢?”
“村头的赵大娘一大早的来找你,说是你上回给她的那个什么提议怪好的,想请你帮忙来着。”林舒扶她躺好,有些疑惑,“你给她提议了什么?”
不说林予还给忘了,她猛地坐起来,脑袋一阵眩晕,幸好林舒在一般扶着她,不然一头摔下床去了。
“咋的了,这么激动?”
林予抱腿坐着,缓了好一阵,终于不晕了,才缓缓地说道:“前些天,在田头遇到赵大娘,正好她在愁她儿子娶亲的事,我就给她提了一嘴,说场景可以用花来布置,当时就顺口说的,没想到还真打算这么做。想来今天是想找我去帮忙的。”
“帮什么忙?”林舒在脑门上点了一下,嗔怪道:“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帮忙。”
说着,按着她躺下,“行了,你先躺着,林给去给你喊大夫了,该是等会就回来了。”
林予乖巧地点点头,视线转到窗户上,“大姐,林给是怎么从窗户进来的?”
林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就想到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一幕。那时她还在敲门,林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她当时想的是如过实在没辙的话,就让人把门踹开,谁知她一转头,就见人已经摸上窗台了,那轻车熟路的,不知道的差点都以为是惯犯。
林舒笑道:“还能怎么进来,不就窗户一开,爬上来,然后往下一跳,这不就进来了。”
她也知道是这么进来的,但关键是,她记得前几日锁了窗的,这几天又恰巧晚上有些冷,所以就没开锁,再说锁在里面,怎么做到从外面打开的?
脑袋晕得厉害,林予实在想不通,索性也没为难自己继续想下去。她把被子往身上提了提,将自己裹成了一团。
林予的身体一向很好,无论是这幅身体还是以前,即便是感冒,也是轻微咳嗽或是流鼻涕,很少发烧。她还是第一回体验发烧是这么个感觉,脑袋跟团浆糊似的,身上明明发烫的厉害,但她却只感觉冷。
意识迷离之际,林予听到了开门声,强忍着模糊劲,费力虚开一条缝看了一眼,是林给带着上回那个白胡子大夫来了,两人的脸上都有些湿漉漉的,看来外面下雨了。
再醒来时,林予是被渴醒的,喉咙跟那夏日里的沙漠一般干。
但睁开眼,她开口第一句不是要水,而是沙哑着嗓子说:“林给,手放开。”
因为她的手一直被林给攥得死死的,挤压得都快指节错位了。
她这一声跟哑炮似的,但一旁侧着脸,不知在想什么的人却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面露关切,“怎么了?可是要喝水?”
说着不等林予回答,连忙转身端起塌边的水,只是另一只手从未松开分毫。
林给把杯口抵在她唇边,林予也顾不得那么多,顺从地喝了。温水入口,就像是干旱已久的土地得到了灌溉,说不出的舒畅。
嗓音好了些,林予终于忍不住晃了晃手臂,无奈道:“可以松开了吗?手有点疼。”
林给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瞧了眼,迟疑了一会,放开了,林予有那么一瞬从他眼里看到了不情愿。
但注意里很快又被其他转移,“大姐呢?”
林给替她掖着被子,“在灶房给你熬药,刚才大夫看过了,说你是受了凉。”
“哦。”林予自个摸了摸脑门,发现没有刚才那么烫了,但突然想到什么,刚躺下又坐了起来,猛地一巴掌就要拍在脑袋上,被林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臂。
他皱眉道:“怎么了?”
林予悻悻地收回手,“赵大娘还找我帮她布置婚礼现场呢,后天就是娶亲日了,我这么一遭,她该着急了。”
林给沉默了半晌,缓缓抬头,说道:“怎么布置?你跟我说,我来。”
 
第三十五章
 
赵家就一个儿子,一家人当眼珠子疼,可惜是个哑巴,迟迟说不到亲,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好不容易说上亲了,赵家人高兴得不行,这婚事自然是得好生操办一番。
正午的时候,淅沥的雨停了,但天还是雾蒙蒙的,看不见远山。赵大娘又跑了一趟来找林予,那会林予被林舒和林给哄着喝了那苦了吧唧的中药,哼哼唧唧的又睡过去了。
赵大娘以为又扑了个空,叹了口气准备回去,被林给拦下了。
“大娘,我跟你去吧。”
赵大娘愣了一下,有些迟疑,“你……会吗?”
林给轻笑道:“会,她都给我说了,不难。”
布置现场也确实不难,林予一如既往画了张草图给林给,将用什么花,花篮怎么样摆放都画的清清楚楚,想了想又怕人看不懂,一旁还配着批注,林给看到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赵家的房子在村里算大的了,上下两辈人都住一块,房屋围成的那个半开合似的院子也是大得离谱,正好用来摆席。
院子开合处连着一条土泥路,下雨天打滑,便在上面铺了一层细碎的石子。林给来的时候,院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一些男人围在一起商量着杀猪的事宜,一些搭着梯子挂红绸,女人则聚在一起将各家积了灰的盘子和碗用热水烫洗着,一边还唠嗑着家常。
村里都这样,一家人办事,整个村子都上赶着帮忙,哪都是其乐融融的。
“林给哥哥!”
跟在冯大娘身边当小尾巴的冯圆见着林给,满脸雀跃地朝他挥手,然后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往他身后瞧着,“咦,林姐姐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