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种花致富——楠尾
时间:2022-01-29 07:54:54

而林给也已恢复了手无足措的模样,他看着林予泛红的脖颈,顿生内疚,“对不起,我不想伤你的。”
“行了,我知道。”林予撇着嘴拉起他的手,将那已经渗出些血的纱布解了下来,突然脸色一沉,“这就是你说的划了一道小口?”
一道又长又丑的口子赫然出现在林予的眼前,伤口深得都能看到外翻的血肉,又因为没有好生处理,已经被闷得有些泛白了,看得林予头皮发麻。
林给还下意地要把手缩回去,被林予瞪了一眼,才安分了。
“疼吗?”林予看着那伤口,心想要是这么一条口出现在她身上,可能天都要被她给哭崩。
拉着林给到桌边坐下,在烛光照耀下,伤口越显狰狞,她不由地皱起了眉,拿出前一天剩的药和纱布,尽量放轻了动作给林给处理着,有时甚至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
烛火随风摇曳,映照在她柔和的眉眼上,看得林给的心也跟着柔和起来,勾了勾唇,“不疼。”
“你以为我会信你?”林予给他涂了药,裹纱布之际才抬头扫他一眼,“嘴里就没句实话。”
说话间,纱布已经裹好了,最后在打结的时候,她给林给扎了个蝴蝶结,还不忘使坏地扯上两下,“下回记得早点说,又不丢人,干嘛非要等到严重了才开口……”
“不对,你是严重了都不会开口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忍着很好受吗?人三岁小孩都知道会哭才有糖吃,你都多大了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林给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被她这一扯,手背传来微微疼才抬起头来,“我不懂。”
他看着林予,声音很低,眼神很暗,像是蒙有一层阴霾,让人看不透那隐藏在眼眸深处的情绪。
林予察觉到他话语间没由来的低落,拍拍他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你以前不懂就算了吧,现在懂了就成。”
说着她顺势将搁在手臂上的手移到林给的额头上,可惜这人太高,够不到,“你头低下来一点,我摸不到。”
林给微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顺从地低头,额头都快抵上她地肩膀了。
林予嘴角抽搐,撑起他的头颅,“倒也不必这么低。”
她将手搭在他额头上感受着,因着刚在烛火跟前折腾了一番,手有些热,所以一时感应不出来,到底是否还在发热。索性手心手背来回感受温度,到最后还收回一手搁在自己额头上做对比。
半晌,林予拿下手,看着他道:“要不你自己试试?”
然话音刚落,就感觉额头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说让你摸自己的额头,看看是否还在发烫,不是让你摸我的。”
林给并没有把手拿开,反倒还将另一只手按在自己额头上,有模有样地感受起来,然后一本正经道:“没有发热了。”
“没有就好,行了,手放下来,挡着光了。”
林予将他的手挥开,起身去将窗户关了。还有半月便要入秋了,昼夜的温差逐渐增大,开着窗还真有点冷。
合上窗户正要转身,身后传来一道干咳,接着是林给的声音,“怎么突然在这,睡不着吗?”
林予回头,不答反问:“你现在要睡下了吗?”
她见林给摇头,立马笑开了,“那正好,既然不睡你给我做些吃的吧,也不用太复杂,面条就好。”
说完不等林给反应,已经先朝灶房去了,林给在后面看着她那迫不及待的背影,忍不住低头笑了笑,他道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原来是饿了。
之后林给去灶房煮了两碗阳春面,白面配绿葱,面汤清澈却不显寡淡,底下还卧有两个荷包蛋,鲜香四溢,勾人至极。
林予是真饿急了,全程埋头苦吃,最后连面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还要吗?我这还有。”林给面前那碗还没动过,他刚才就一直看着林予吃去了,还是第一回见她这么有食欲。
林予揉着肚子,连忙摆手,“吃不下了。”
再吃她就该吐了,她承认林给做的很好吃,但是她的胃容量有限,装不下了。
林给见此也没再说话,几下把自己碗里的面解决完。林予看他的吃相,猜测此人应该不单是出身普通大户人家,起码得是世家大族。就像现在,吃饭速度虽快,但并不显粗鲁,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之气。
两人吃完后,林给在灶前刷着碗,林予闲来无事,倚在墙边看着他洗碗,突然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就这么会做饭呢?”
林给将洗净的碗用干布擦拭掉水珠,顺手放进了手边的小碗柜,“小时候跟一个嬷嬷学的。”
“谁啊?是你家人吗?你记起来了吗?”林予一下站直了,音量不受控制的上扬,反应过来林舒还在休息,赶紧捂住嘴,凑到林给身边来。
不住地发问:“你是真的记起来了吗?家在何处?唤何名?”
林给见她如此急切,眼里划过一丝落寞,摇着头说:“没有,只是依稀记得是一个阿嬷教的。”
“好吧。”她还以为有希望了呢。
林给将灶台收拾干净后,两人便从灶房里出来了。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想来时辰还早,林予吃饱了瞌睡也就来了,打着呵欠往屋里走。
突然想起件事,于是叫住林给,“林给,你明天跟我爹一道上镇上去一趟吧,家里要添置些东西,顺道也打听打听上回咱问过的那家店有没有什么消息。”
“好。”
……
次日一早,林予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她顺手拿过搭在床头的衣衫,一边套着一边拉门。林舒已经起了,正坐在院里,赏着那些花,脸上满是惊奇,不过面色依旧有些苍白。
她看到林予出来,衣衫松松垮垮的,头发随意散着,赶忙将她拉进屋,一边给她理着衣服一边嗔怪道:“幺妹,你怎的衣裳都不穿好就出来了,让人瞧见该如何是好?”
林予也不在意,“大姐,我就是今日着急了些,以后会注意的,林给呢?已经走了吗?”
“嗯,一大早就与爹走了。”林舒已经帮她理好衣服了,见林予随手拢着头发,便又帮她挽起发髻来,“幺妹,你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头发都不会挽了?平日里你与那公子住在一起也是这般模样的?”
这问题问得林予没法回答,随口敷衍道:“没有没有,我可注意仪容的。”
她忽地偏头巧了眼林舒的肚子,斟酌着问:“大姐,你……”
“哎呀!坐好,别乱动,刚梳好就被你动歪了。”林舒轻拍她一下。之后便沉默了。
直到给林予将发髻挽好,才轻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刚有身孕那会儿我就知道了,起初我瞒着所有人是做了不要这个孩子的打算的,那时候我便就不想在王家待了,也不想跟王斤过了。”
林舒靠在她肩上,林予察觉到肩膀有些湿润。林舒的手抚上肚子,眼神变得悲凉起来,“之前没有这孩子的时候,那女子就已有身孕,王斤与她行不了房,便找我发泄,后来就有了这孩子。我当时心有怨恨,想我身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最后却沦为一个通房的,所以从得知怀孕后,便存了拿掉的心。”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可终究母子连心,我舍不得,就一直瞒着。”
“你怀孕后,那王斤还打你?”
林舒点着头,“嗯,他找我行房的时候,我不答应他便会打,怕伤着孩子,所以我就会在枕头下藏剪子,昨日也是一时恍惚,误伤了那位公子。”
林予叹了口气,竟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这种时候,什么安抚都无济于事。
“大姐,以前的都过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打你了,也不用再害怕了,好生养好身子就行。”
“好。”林舒也不知道往后会如何,但她现在只想好好将孩子生下来,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反正王家她是不会再回去了。
 
第三十一章
 
林舒哭过一场,又倾诉了一番,整个人总算轻松了不少。起先林予还担心她,后来见此也稍微放心了。
之后两人吃过午饭,收拾了一番,一人提着一篮花准备去鱼塘。本来林予是打算去花田的,玫瑰已过花期,暂告一段落了,但紧接着就是该修枝打理,以保证来年的生长。
但是昨天鱼塘的花还差半圈,所以最后衡量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先去鱼塘把月季栽完。
出门的时候林予本想让林舒留在家里,毕竟她现在身子弱,不宜操劳。
但林舒坚持要跟她一起,“没事,我一个人在家待着也闲不住,正好去帮着你一些,种个花又没有多累,我还不至于这都干不了。”
林予见劝不住,只好叮嘱着待会受不住了便歇下。
从家里出来,去鱼塘的路上,两人难不保看到一些大娘围在田头聊着昨晚的八卦。
对于这事,林予倒没多在意,就是担心林舒听了会不好受。这一路上她总是不经意地观察着林舒的神色,发现她脸上依旧是出门前的神情后,这才松了口气。
林舒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好笑道:“不用这么紧张,说就说吧,又不会少块肉。”
林予这才察觉自己确实有些反应太过了,也是,嘴长人家身上,又不能给人堵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不听就行了。
好在田里那些个大娘也只是在背后把这事当个八卦聊,并没有什么恶意,这会见两人来了,便没再继续,各自回田头干起手头的活来。
林予一如往常般跟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准备走了,却被一个大娘叫住了,“幺妹啊,你种花还缺人吗?”
林予回头,原来是八卦能手李大娘。
李大娘见她没说话,谄笑着说:“之前不是听说村长家的孙女跟着你种了一阵花嘛?正好我家那孙女这阵子也没事,你看能不能……”
“好啊。”
林予回答得毫不犹豫,倒把在场的人听愣了。
林舒拉了她一下,“幺妹,你……”
李大娘回过神了,当即笑眯了眼,“好好好,那我明日就叫我家那丫头来跟你学种花。”
她前阵上村长家去,看到冯圆那丫头竟也学着林予,在院子里捣鼓起那些花花草草,她只当是小孩学着玩,后来却得知村长一家还由着她糟蹋菜园子来种花。
当时她就奇怪,直到昨个她大儿得了一天假从镇上回来,饭桌上无意说起最近城里那些人兴起了买花的事,然后她一经联想,也就懂了是个怎么回事。
李大娘也是个来事的主,这不,今天见着林予就打起注意来了。
林予心里跟明镜似的,从李大娘说第一句话,就差不多摸清她的意图了。不过这也算是及时雨,正好她最近有得忙,这会有人愿意来帮,她可谓是万分乐意。
她道:“那行,大娘,明日卯时就让你家孙女来找我。”
得了话,李大娘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忙道:“好,我等会回去就跟那丫头说,她不服管就别客气,该骂骂。”
林予庆幸她没有说出“该打打”这句话,不然就真跟家长交代老师管孩子似的了。
之后跟李大娘随便扯了两句就散了,两人一直到走到鱼塘边,林舒终于没忍住,将疑惑问出口:“这李大娘怎么想起让她孙女来跟你学种花了?”
林予朝她挑眉,“还不是因为看着‘钱途’了?”
林舒听得一头雾水,但她心想幺妹这么做应是有自己的道理,便也没再往下问,转而说起其他来,“幺妹,昨晚你有听到什么动静没?”
林予登时手一重,差点把花枝都掐断,“没……没有啊,你听到什么了?”
林舒蹲得有些累了,站起身来,撑着腰,“奇怪,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然后又是乒乒乓乓的,还以为是遭贼了,可想醒又醒不过来。”
林予种下手头的那株花,也站了起来,眼神飘忽道:“也许是你在做梦呢?又或者是我起夜吵到你了。”
“是吗?”林舒嘟哝着。
林予正想着如果林舒还要问,她该怎么糊弄过去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少女音。
“林姐姐!”
两人闻声转头,就见冯圆背着个小竹篓,急匆匆地朝她们跑来,同时还不忘往身后看,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怎么了?背后有什么吗?”林予看她满头大汗的,不解地朝她身后看了看。
结果好巧不巧与不远处的一个驼背老头对上了视线,林予眼力好,隔着两块田的距离都能将那人的脸瞧得一清二楚。
不远处那人的左眉梢长着一颗足有黄豆大的肉痣,黑色的一团,像是沾的锅灰。脸上的皮肤已经松弛得往下坠,跟鱼塘里泛起的涟漪似的,层层叠叠,尤其是眼窝处。
而那双眼睛更是灰蒙蒙的,浑浊得让人看不出本有的瞳色,让林予感觉最为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神。
贪婪,胆怯,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那人两手空空,看着也不像是上田里干活的。这会对上林予的目光,立马闪躲开,而后颤颤巍巍地转身离开了,步子有些着急。
人走后,林予收回视线,“你认识他吗?”
冯圆的脸色还是卡白卡白的,气息不稳道:“有些眼熟,记不起来了,平日在村里没怎么见过他。”
林予回想了下,发现自己好似也没在村上见过这号人。
“那人刚才是跟着你过来的?”
冯圆点头应是,“方才我在溪边打猪草,那人突然就从树丛里钻出来,我以为是过路的就没在意,但是等我打完猪草要回去的时候,发现他一直盯着我的,看的我害怕,所以就赶紧跑了,然后就看到你们了。”
说着,冯圆这丫头就忍不住呜咽起来,手背抹着泪,肩膀一耸一耸的,看来真被吓到了。
林予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没事,下次别一个人去太偏的地方,见到他就绕着走,如果还这样,就跟家里说,别怕。”
冯圆红着眼睛点头,“嗯。”
见小姑娘没哭鼻子了,林予才转头问起林舒,“大姐,刚才那人你认得吗?为何从未在村里见过此人?”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老头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就像雨天掉进了泥潭,让她浑身难受。
林舒皱着眉回忆,“瞧着有些眼熟……”
“哦!那就是住在村头那个茅草房里的,听说是外村迁来的,脾性怪得很,从来没见他与村里的人说话,也不怎么走动,所以时间一久大家就忘了还有他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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