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种花致富——楠尾
时间:2022-01-29 07:54:54

林舒也没多问,只是说:“那我明日同你一道去看看,你一个人也顾不过来,正好帮着你一些。”
“嗯,好。”
 
第二十七章
 
翌日一早,林予照例浇着花,但是在看到昨日里有蛇出没的那丛草后,便止了步。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站在距离草丛一米多远的地方,脑子里正在上演天人交战。她想把那草拔了,但又没那胆子,不拔呢,看着又膈应。
正纠结着,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沉重木门声。
林予转身,便瞧见一身黑衣的林给,指尖处还带着水,应是刚从灶房洗碗出来。见是他,林予登时眼前一亮,朝他招手,“林给你过来一下。”
她怕吵到林舒,声音尽量放轻。昨晚林舒偷偷哭到累了才睡下,现在还未醒,林予不忍心打搅她,所以刚才两人吃早饭的时候便没有唤醒她。
林给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林予指了指那处,“你……帮我把这草拔了吧。”
说完不知想到什么,偏过了头。林给一愣,回头看她一眼,了然地笑了笑,“好。”
而后撸起袖子弯下腰去,林予扭过头虚眼看他把手放上去,然后同她昨日一样将草丛拨开。林予以为他要拔掉了,谁知这人突然顿住了,瞬时表情微变。
“怎么了?”林予紧张地问道,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抓住了林给的衣袖。
林给垂目掩去眸色,眉心微微皱起,有些急促道:“好像有东西跑出来了。”
“啊!”林予脑子一空,下意识想到是蛇,当即直扑到林给身上,抱着他的手臂,也不顾上控制音量了。
“什么叫好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蛇吗?在哪里啊?快赶出去,赶出去!”
林给低头见她埋在自己臂弯里直哆嗦,眼里染上了笑,指着林予就近的一处花丛,煞有介事道:“方才从你脚边溜过去了。”
林予一听,脸更白了,揪着他衣襟的手指发抖,最后实在怕极了,索性跳到林给身上,树袋熊似的挂着他的脖子,“走了没?”
语气听起来像似要哭了,看得出她是真的怕。
感受到身上林予的重量和那源源不断的温热感,林给浑身僵硬,两手平摊着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最后思索片刻,轻轻将手落在了林予的腰间,没有说话。
林予见其不答,又问了一次,“到底走了没啊?”
还是没有回应,林予奇怪,低头看去,就瞧见林给那为扬的眉梢,接着就是那翘起的嘴角。
林予这下哪里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双目圆瞪,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人。
她也真就这么做了,对准那修长的脖颈一口咬了下去,力度不轻。
林给防备不及,闷哼一声,嘴角的笑意缓缓放大,那神情瞧着好似被咬的并不是他。
林舒正好揉着红肿的双眼从房里出来,撞见这一幕,一下愣了。五彩斑斓的花丛中,一对璧人面对面相拥,按理来说该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但是这两人倒有些不同寻常,女子挂在男子身上咬他,他还满脸纵容,看得林舒都有些脸皮发热。
林予把愤怒积攒在嘴上发泄出来,将林给的脖子咬破了皮,林给好似感觉不到疼,低头看着她,眉眼舒展,用气语在她耳畔提醒道:“有人来了。”
恰逢此时,林舒回过神来,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林予听到声音,立马松嘴回头,果然看到林舒正站在廊檐下看着两人。
林舒拿手挡着眼,笑道:“这日头晒得我眼睛生疼,我还是回屋待着去。”
说完便转过了身,林予喊着:“欸,姐,不是……大姐。”
林舒已经转身回屋了,她人还在林给身上,想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没好气地瞪了林给一眼,“放我下来!”
林给顺从地松开手,见林予落地便要往屋里跑,他一把扣住林予的手腕。
“你烦不烦啊,又想干嘛?”
林给敛神看着她,委屈道:“我疼。”
林予自然知道他哪疼,视线一转朝他侧颈看去,当即眼神一凝。
突然又些不敢直视,刚才是真的生气,所以嘴上没个轻重。林给颈上那处赫然一圈清晰可见的牙印,被咬破了皮,牙印处泛着青紫色,此时还沁出了一点血,看着有些吓人。
林予刚蓄满的怒气顷刻间被抽空,她垂下眼睑,心头涌上一股内疚,有些没什么底气的嘟哝,”活该,谁让没事吓我。”
话虽这么说,但已经反握住了林给的手腕,拉着他往里屋走。
进了屋,林予将人按坐在床榻上,将刚才路过灶房顺手拿的酒精倒了一点在碗里,手指沾了一些轻轻点在那处。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林给下意识往后仰,躲开了林予的手。
林予见他疑惑地盯着自己的手,以为他是嫌弃手不干净,便道:”放心,我刚才洗过手的。”
谁让这没有棉签,不然她也不会直接拿手沾酒给他消毒。只是她忘了,这个地方的酒可不比现代的酒,那纯度是货真价实的,没有兑水的,所以涂在伤口上可想而知有多疼。
但是林予并没有在意,伸着手还欲往林给脖子上点,见林给一脸抗拒的模样,脾气颇好地劝着,“你这得消毒啊,不然这大热天的感染了怎么办?”
林给盯着她看了一会,默默地坐了回来,扬起下颚,将脖颈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因着这个动作,他的颈线被拉长,绷出一道迷人的弧度,修长笔直,中间突起一块尖尖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林予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自觉地跟着吞咽起来。屋里安静得有些不寻常,两人的吞咽声在这片沉寂种显得尤为清晰,彼此无声对视着,气氛开始有些微妙起来。
林予极快地抽离出来,撇开了视线,转而落在了那片隐隐泛青的伤口上,手指重新沾来了点酒抚了上去,林给又是猛地一震,咬紧槽牙,硬生生忍住了往后缩的冲动。
期间,有那么一霎那,林予看着林给的脖颈,有种掌握了此人致命弱点的错觉,还是他不计后果主动将其送上来的。
林予心里微动,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加重,林给闷哼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林予赶紧拿开手,抬起头看他,这才发现林给此时满脸的冷汗,额头更是因为隐忍暴满了青筋给。
林予吓了一跳,“很疼吗?那我不弄了。”
林给喉结滚动,明明很难受,却强挤出一个笑,哑声道:“无碍。”
见此,林予恍惚间发现,林给与刚开始的时候对比起来变了许多。话越来越多,笑的次数越来越多,竟也会像方才那般捉弄起人,还会像现在这样将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这给林予的感觉就好像是他逐渐从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变得愈来愈鲜活起来。
林予笑了笑,她发现现在这个林给还蛮讨喜的。
……
“大姐,你快来帮我一下。”林予环抱着一捆竹节站在池塘不远处吼道。
林舒放下手中的锄头,赶忙跑过去接过,嗔怪地看她一眼,“叫你一次拿这么多,知道累了?”
林予甩着胳膊,嘿嘿笑,“这不是想少跑几趟嘛。”
“话说你拿这么多竹子来干嘛?”
林予没回答,直到两人走近鱼塘,她将竹子插进早已挖好的坑里,然后用麻绳将其绑成一排固定住,填上土,才道:“我给鱼塘围个栅栏,这样才好种花。”
她昨天便决定好了,在鱼塘外围种藤本月季,正好用竹子围一圈栅栏,既能确保安全性,又有利于月季爬藤,等到花开时节,既能钓鱼也能赏花,岂不两全其美。
这鱼塘够大,所以林予花了些心思,还专门找人修了观景廊,以桥的形式横跨整个鱼塘,桥顶用稻草封顶,类似于廊桥,即可遮阳又可避雨。
起先她本是只打算单纯养鱼,但是后来突然记忆翻新,想到现代那些旅游景点,便有了这个想法。
林舒有些惊奇,“你哪来那么多点子的?”
“在别处见到的,觉得挺好看,就想着自己建一个。”
林舒点了点头,没再继续盘根问底。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家幺妹就完全变了个人,像是换了个魂似的。
林予眼皮跳了下,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赶紧打住。但有些东西一旦起了苗头,便再就无法抹去了。
两人谈话之间,林给已经将最后一捆竹子提了过来,而后又被林予分配去建栅栏,而她和林舒就开始将备好的花苗种上。
“哟!幺妹,又在种花呢。”
林予转头就见是之前点醒她养鱼的李大娘,正牵着她那五岁的幺孙,看样子是刚从地里回来,小孩脸上都沾着土呢。
林予笑道:“是李大娘啊,今儿这么早,赶着回家做饭吗?”
冯大娘把锄头从肩上放下来,“是啊,天要黑了,今儿黑娃的爹要从镇上回来,我得赶早回去。”
说完,注意到边上的林舒,笑着打起了招呼,“林家大女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李大娘是个爱八卦的,话虽这么问,但眼里的笑多少有些看热闹的意味。再着因为她也看不惯李惠的作派,但凡与李惠有点干系的八卦更是愿意掺上一脚。
林舒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幸灾乐祸,垂着头没有给回应。
林予见状,打着圆场,“欸,李大娘,你看那是不是你家大孙子来寻你了?”
李大娘被转移了注意,眯缝着眼瞧去,当即扛起锄头,“还真是,该是他爹回来了,那我得先回去了,有空来我家坐啊。”
林予回以微笑,“好嘞,大娘慢点啊。”
 
第二十八章
 
送走李大娘,林予有些担心地看向林舒。她知道像这种情况,安慰的话非但起不了安抚的效果,反倒会激起悲伤者潜意识的反感,并会将此定义为旁观者施舍的同情,那样只会让她为自己的遭遇感到越发的悲哀。
所以林予只是在她身旁蹲下,无声地陪着她消化情绪。
天边,日头渐渐落于地平线,夕阳斜下,仿若给世间万物镀上了一层金色。田里的水稻成熟了,近来溪水村各家各户都在忙着打谷,一家老小轮流上阵,天黑了才收工回家。
林舒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稻田。林予疑惑,便顺势看去,瞧见了那田头的一对年轻夫妇。
两人正要将新收的谷子背回去,满当当的两麻袋,那个相公心疼娘子,欲把另一袋倒一些在自己袋里,但是被其拦住了,最后实在拗不过,只能任由小娘子背,不过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那男子偷偷将手放在背篓下,不经意地替自家娘子托着,待其察觉转头时,嘿嘿地笑了两声,只是那手的位置从未挪动过。
林舒看着那两道被夕阳拉长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捡起地上的竹篓,低声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林予有些不放心,“大姐,你……”
“没事,不用担心我。”林舒敛去眼中的情绪,笑着摇摇头,眨眼示意她看另一边。
“怎么了?”林予不明所以,偏头看去,才发现林给早已将栅栏建好,此时正坐在草垛上,一脸戾气地与蚊虫斗智斗勇。
林予好笑,朝他招手,“林给,走了,回家。”
林给正被蚊子咬得烦躁不已,听到这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起身走了过来。
待人走近,林予看到他手背上好几个蚊子包,被他抓得红红的,看着有些吓人。
林给来到林予身边,很自然地拿过她手上的竹篓,语气有些迫不及待,“走吧。”说完自个就先转身走了。
林予和林舒相视而笑,无奈跟上他。
三人回来的路上,漫天的红霞已经消散了。就在他们还未走到院门的时候,林予就已借着不远处人家的微光,眼尖地看到了门前正起争执的林家夫妇。不过更确切的说,是李惠单方面指着林全骂,林全乖乖受着,但又忍不住劝上几句,所以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看上去就像是正吵着什么。
见林予他们回来,李惠也懒得跟林全白费口舌了,开门见山,过来拉起林舒的手就往回拽,“你胆还肥了是吧,一天到晚不着家,今晚说什么都得跟我回去,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王家,我找他们说说理去。”
林舒挣着手反抗,“我说了我不回去,他们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我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你是他们王斤过了门的媳妇,还能把你赶出来不成,不就一个会勾引人的狐媚子吗?人爬到你头上来还不是看你好欺负。”
说着恨铁不成刚地瞪一眼林给,“跟你爹一个德行,这也怕那也怕,看着就糟心。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得,跟我回去。”
“我不。”
林舒铁了心不愿再回王家,自然也不想被李惠拉回去,拼命地甩着李惠抓着她的手,最后没辙,只好回头朝林予求助。
林予上前帮她挣脱李惠的束缚,在将其拉到身后。
她看着李惠,神色有些不爽,“大姐都说了不想回去了,你又何必强求呢?她在那个家过得生不如死,你是还想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李惠现在看着她就烦,语气不耐道:“你懂个屁!别以为你逍遥了,我现在管不了你,就敢指着鼻子质疑我。”
林予冷笑两声,“我自然是不懂,您这靠卖女儿数钱的心理,我一辈子都不想懂。”
她还能猜不到,李惠无非是怕到嘴的钱飞了,才要死要活赶着林舒回去。要知道林舒的婆家的确是个富足人家,当初说亲的时候几户人家争着想将女儿嫁到王家去,但后来听说是那王家大子王斤看上了林舒的几分姿色,所以选中了林舒。
但真要追究起来,这其中定少不了李惠在从中作梗。
李惠被戳到心坎上了,当场暴怒,指着林予的鼻子骂道:“你个糟心玩意儿说什么呢你!老娘当初跑断腿说着这门亲事,她嫁到王家去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好了不应该想着点娘家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说着她一把推开碍事的林予,“滚远点。”
林予猝不及防地被她一铁臂挥得径直往一边倒去,幸好林给及时扶住她,但刚站稳就感觉身旁的人肌肉僵硬,有些不对劲。有了前几次的经历,林予对林给的情绪变化可以说是很熟悉了,于是赶紧拦住他。
“我没事,别动手。”她不是怕林给打伤李惠,主要是怕事后林给被李惠缠上。
在林予的安抚中,林给紧握的拳头才慢慢松开,眼神冰冷地盯着李惠,看得李惠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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