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种花致富——楠尾
时间:2022-01-29 07:54:54

林给敛了神,不再耽搁,抱着林予朝屋里跑去。进了屋,他把林予放在榻上,不给林予反应的时间又拉起她的衣袖,作势要撩开继续。
“你干什么?”林予吓得抽回自己的袖子,往后缩了几下,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林给的手还悬在半空之中,手指不知觉地蜷了蜷,喉咙有些发干,上下吞咽了几下,才沙哑地开口:“检查伤口。”
“哪来的伤口?”林予兀自捞起袖子翻来覆去地察看,露出了一大块光滑白皙的手臂。
这里的人夏季都会穿两层,林予也不意外,但仅限于出门在外。在家她一般都怎么凉快怎么来,可是又因着有林给在,以及溪水村每家每户的房子没啥私密性,所以也就没有穿得太过,只是把里面那层去了。
现在衣袖一撩,整只手臂都暴露在外,林给顿时像被雷击中一般,忙不迭地低下了头,但又不放心,最后红着耳根用余光扫她,直至看到那白皙肌肤上并没有任何不合时宜的伤口,这才放下了心。
只是刚想收回视线,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眸,眼型很漂亮,睫毛修长,随着眨眼的动作微微扇动,促使他的心跟着颤抖起来,呼吸也慢慢沉重起来。
两人的距离其实并不算近,但林给不知从哪来勇气,动作极轻地凑近了一些,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距离就已演变成只要其中一人稍微动一下,便会鼻尖相碰。
林给眸色不变,与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眸无声注视着,直到看见里面的调笑一点点褪色成错愕时,他突然勾起了唇,那双黑眸里有了一抹得意之色。
林予见鬼了一般地看着他,全然忘了此刻的距离有多危险,她刚刚不过是看这人因为她漏了个胳膊就脸红得不行,所以一时兴起想调侃两句解解气。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段位见长啊。
就在此时,窗外雷声大作,堪称惊天动地。林予没有防备,吓得直哆嗦,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恰好与尽在眼前的两瓣薄唇相贴。
一时之间,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屋外雨势骤然变大,雨滴打在瓦背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而后顺着凹槽一路向下,最后于廊檐处汇成一道小水柱倾泻而下,窗户并未合上,丝丝雨线飘进来,洒落在静止的两人脸上。
带着凉意的风吹了进来,终于把林予吹醒了,手忙脚乱要将身子直起来,但往往情急的时候,越想做什么就越做不成。
所以她起身不成,反倒直接朝林给怀里扑去。
林予绝望地闭上了眼,心想来到雷劈死她吧。
林给遵循着本能将她搂紧怀里,只觉得喉咙哑得越发厉害,而心头却用上一种拨云见日的喜悦,最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变,眼底的笑意更甚了。
而林予满脑子跑马车,但就是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意识飘渺之际,门外传开与雷声不相上下的敲门声。
林予一个鲤鱼打挺,从林给怀里跳出来,突然间不太敢看他。外面的人好似很着急,敲门声变得越来越急促。
林予假装扯了扯衣裳,干笑道:“你帮我把窗关一下,我去看看是谁?”
说完本是打算逃命似的跑出去,但就在一念之间,脑袋飞速运转,她选择了从容不迫地走出了屋子,直至自以为出了林给的视线,顿时脚底发软,扶着一旁的柱子大呼气。
谁能想到,她只是想借机笑话一下人家,结果最后把自己坑了。
然而林予前脚刚走,林给正好关窗转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带着一丝意味不明。
雨势渐消,虽不大,但林予还是披了个斗笠,穿过篱院打开门,发现竟是林全。
她问:“爹,何事这般着急?”
林全拉起她就往外走,“你快跟我回去一趟,你大姐跟你娘闹上了!”
大姐?林舒?
林家大姐和三姐也就刚穿过来闹分家那阵见过,之后就再没联络过,所以林予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
只是她记得这林舒跟林全一个性子,怎么会突然就跟李惠闹起来了呢?
不等想明白,她已经不知不觉跟着林全来到了林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吵吵囔囔的,李惠嗓门大,占绝对优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个人说单口相声呢。但是细听,会发现另外还有到柔柔的声音,应该就是林舒了。
林予不免诧异,到底是什么事惹得林舒这种小白兔都咬人了。
两人一进院,就撞见李惠扬着竹条,而林舒跪在她面前的瓦片上,淋了雨身上湿漉漉的,衣裳紧贴着身子,左脸微微肿起,很显然是被打的,光看那几道清晰可见的指印,就知施暴之人有多用力。
“你个破鞋有什么可挑的,你以为我给你找这么个好人家容易吗我,现在给我说不过不下去了,他们咋的你了?”李惠瞪着眼,将竹条扬得更高。
见李惠那架势,林全赶忙叫停,“使不得啊,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事的。”
李惠猛地推开他,“滚,我今天就要好好打醒这赔钱货,不是怕挨打吗?那我今天就把你打巴适了,以后回去就扛打了。”
这嘴当真是用洁厕灵都洗不干净了。
林予真是听不下去了,借着处在李惠身后的优势,将那被扬过头竹尖一把扯住,趁其不备之时,一用力,竹条便被林予握在了手心。
“哪个挨千刀的?”李惠转身,身上的墩肉随着主人的情绪抖了抖。
 
第二十六章
 
见是林予,李惠的脸当即阴沉了下来,“你个贱蹄子来干什么?”
林予若无其事地挑了挑手上的竹条,“啧,你这嘴到底是糊了什么东西,怎的如此之臭。”
“你说什么?”
林予轻笑一声,“果真是上年纪了,耳朵不好使。”
那头林全已经将林舒扶了起来,跪太久的缘故,林舒双腿打颤,险些站不稳。林予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同林全一起将其带到屋檐下。
身后李惠见此,气得跳脚,大步上前要扒拉林予。林予好似背后长了眼睛,在她靠近的时候,竹条微动,一下抽在李惠的手背上。
竹条抽人疼,但又不会伤到根本,所以林予这一下是使了劲的。
“哎哟!”李惠吃痛,飞快地缩回手,“好你个浪荡蹄子,竟然敢打我,你……”
她指着林予的鼻子,被林予扬着竹条吓得又放下了,嘴里念叨着转身就要找棍子。“呸!不要脸的赔钱货,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不孝的。”
试问林予能给她拿棍子的机会吗?自然是不能。于是她装作不在意地挑竹条,一条子又要甩李惠身上去,但是中道被林全拦截了。
“行了!李惠你闹够了没有?”林全双眼浑浊,深陷的眼眶有些红,“你是想把几个女儿都逼走才心甘吗?啊?”
李惠被林全吼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回过神来,气得一脚踹在墙边的酸菜坛上。只听“啪”的一声,本就残缺不堪的坛缸就此破裂开来,刚浸不久的酸菜撒了一地。
李惠是个顾惜粮食的,可惜人在气头上,什么都变成浮云了,“林全,你也想跟我对着干是吧?我让她滚回婆家还有错了吗我?人王家在荷花村那是一顶一的有钱人家,当初好不容易托人说的这门亲事,她嫁过去不愁吃不愁穿的,现在就因为被婆家人打了,跟我嚷嚷说不回去了,美得你!”
李惠嫌恶地看着林舒,顺带还不忘瞪一眼林予,“再说你从小挨的打还少了吗?现在这点打就受不了了,我看你就是嫁过去好日子过久了,给惯的。”
“好日子?”林舒气得唇都被咬出了血印子,煞白的脸上没有丁点生气,“你所谓的好日子就是被婆婆骂完又被相公打,什么苦活烂活都得干,到头来因为生不出孩子,夜夜独守空房,现在还要替别的女子养我相公的孩子。”
“那是你自个肚子不争气下不了蛋,看不住男人怪得了谁?”
李惠说话不过脑子,这句话戳到林舒伤心处,当即眼泪又挂了一脸。
“李惠!你少说两句。”林全横在几人中间,回头对林予道:“幺,你先带着你大姐回你那里去。”
“好。”林予点头,搀着林舒的胳膊往外走。
“去个屁!给我回王家去,不然我打断你的腿,林全你给我放手,不然一会老娘连你一块儿打。”李惠被林全拖着,只能挣着胳膊咆哮。
身后传来砰砰响声,林予没在意,但感受到林舒身子微微顿了一下,林予安抚地对她笑笑,轻拍着林舒的手臂,带着她继续走,“没事大姐,不用管她。”
这个时节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林家耽搁的这会功夫,雨已经完全停了。空气清新,蝉雀共鸣,笼着远山的雨雾还未散去,乡间小道上几步一个水洼,时不时有青蛙从草丛间窜出来,一个蛙跳跃进水坑里,瞬间溅出小小的一圈水渍。
在第三只青蛙跃出两人视野后,林舒的哭声终于停止了,磕磕绊绊地开口:“幺妹,我……”
而后不知又想到什么,低低地抽泣起来。
林予没说话,静静地陪着她。方才从林家出来,林舒一下没绷住哭了出来,那哭声凄惨得林予的心都跟着收紧,很难想象平日里瞧着温柔贤淑的女子,此时哭成了这副模样,可想而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从刚刚李惠的只言片语中,林予就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何事,但是在林舒哽咽着将这件事说了个七七八八之后,林予发现她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之前一直知道林舒在婆家的处境不好,但现在听了她说,林予觉得不好两个字来形容当真是高攀了。
林舒那婆婆的脾性跟李惠比有过之而不及,把她做牛马唤,一人服侍一大家子,而丈夫又是个窝里横,在外屁都不敢嘣一个,受了气就回来拿她当撒气筒,又是骂又是打。
两人成婚足有一年半,林舒的肚子仍旧没个动静,她那婆婆便找了郎中来瞧,得知她有宫寒,生不了孩子,从此那家人就再没把她当人看过。而她丈夫袖手旁观不说,竟还在外偷起腥来,关键是一家人都知道,惟有她被蒙在鼓里,一直到前段时间撞见两人在她的新房里欢爱,才得知此事。
那是她头一回反抗,怒扇了那女子一巴掌,然得来的却是丈夫比往日还要残暴的鞭打,以及全家的痛斥,而她经受的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那女子已有身孕。
林予听得简直牙痒痒,然而待她撩起林舒的衣袖,看到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后,更是恨不得一个箭步冲去把那家人千刀万剐了。
她感觉自己气得都快吐血了,这份愤怒并不是源于骨子里的血缘,而是因为对同性的怜惜。林予知道炎朝倡导男尊女卑,但是即便如此,女子也是人,有生命有人权,而不是任由男人糟践的物件。
虽然现在还没见着人,但林予已经在心里拿小本本给那人渣记上一笔了,等有机会见到,她定要将林舒身上受过的一并还给他。
林舒见林予拽着她袖子,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一阵暖意划过。
“幺妹,我没事了。”林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可是泪痕干涸在脸上,像结了一层膏,撑得脸有些发僵,以至于她现在做的任何表情都是苦涩的。
林予见此,心里的感触越发深了。她拉着林舒一路漫步着,看她有些心不在焉,轻声道:“大姐,不想回去便不回去了,咱不用委曲求全,如若你不想住爹那里,就来跟我一道住,正好空着一间房。”
“嗯。”林舒点点头,又突地抬头看她,“那公子可还……”
正想问,晃眼便瞧见前方的一袭人影,她的声音当即戛然而止。
林予此时低头提着裙摆,专注着脚下的泥泞,见林舒突然不说话了,正纳闷,结果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鞋子,也不知道该人怎么走路的,竟然没有溅上半点泥。
正想一睹真容,头顶传来一声咳嗽。
林予闻声抬头,就见着了林给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要开口的话就此止在喉间。说实话,她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给,说是害羞吧,也不像,别扭吧,好似也不是,最后思来想去,她觉得应该是窘迫。
她盯着林给看了片刻,发现此人的脸上竟无半分异色,一如往常般冷淡。她撇了撇嘴,心里一下释然了,人被占便宜的都没当回事,她在这矫情个什么劲。
所以,林予很快转换心境,笑着对他道:“我大姐要来咱家住,以后多担待啊。”
照以往的观察,林予预感他会甩臭脸,脑袋正飞速运转想着法子,就见林给带着笑,朝林舒善意地点了点头。
“这……”,林舒本已想好措辞回拒林予,毕竟她是过来人,从刚才这男子看林予的眼神,她便知此人对自家幺妹有意,但是她目前是真的没地方可去了,婆家必然是不会回去了,林家也因为刚才那出闹回不去了,可是幺妹这……
“走吧,咱回家。”林予揽过还在纠结的林舒,朝林给眨了下眼,对于他刚才的表现十分赞许。
林给见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无声地回以微笑,而后跟在身后,与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给两姐妹留足了说女儿家那些事的空间。
三人回来的时候正好是饭点,林给兀自去了灶房,林予让林舒在院里坐一会,然后便去给她收拾房间。
过了一会,林予正整个人钻在被套里找不到头时,林舒进来了,见着被子里扭来扭曲得一团,不禁好笑,“幺妹,不是这么个套法。”
“啊?”林予听着声,胡乱找着套口,结果越找越迷糊。
林舒上前把缠着的套绳解开,剥茧一样地把林予从里面拨出来。
“哇!”
就在拨开的那一刻,林予突然蹦出来,两手成爪伸在两腮边,学着动物嚎叫了一声。
“哎哟!”林舒配合着朝后仰,拍着胸口笑,“你这孩子,吓我一跳。”
语落,她抚着林予的头发,真诚地笑道:“幺妹,谢谢你。”
“没事。”林予看她笑着笑着又有要哭的架势,赶忙转移话题,“大姐,你说我方才的法子不对,那你教教我该如何套。”
“好。”
林舒手把手教她,很是耐心,但是林予身为生活白痴中的翘楚,结果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之后看着林舒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林予自闭了。林舒安慰道:“无碍的,以后总会学会的,就算不会日后也总有人会的。”
林予没有注意她最后意味深长的语气,只顾叹气去了。
林舒套好被子,顺手收拾起屋子来,林予上前帮着忙。
“幺妹,听村里人说你在种花?”
林予擦着窗户,顺势往外瞧了眼,“嗯,我把当初分家的地拿来种花了,那块田用来养了鱼,明日正好要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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