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种花致富》作者:楠尾
文案
林予一朝穿进一本古言小说,成了里面爹无能娘不爱,并且只出现在主角回忆里的骨灰级炮灰,还顺手绑定了一个剧情系统。
虽是裸穿,又是个学外语的,还是个生活白痴,但对于一向从容淡定的林予来说,这都不算事。
裸穿怕什么,不还有系统梳理剧情么。
专业不对口能怎样,高中地理学过没,种花养鱼信手拈来。
生活白痴又如何,不还有某个捡来的傻大个穿针引线,生火烧饭么。
生活照样美滋滋。
只是令她费解的是,为何每每夜里都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
直到某个深夜,林予迷糊醒来,发现某个傻大个覆在身前,指尖游走在她脸上,近乎疯魔又好似乞求地呢喃:
“予儿。”
“别赶我走。”
“我会乖的。”
ps:种田温馨日常。
背景架空,私设多,种花常识参考百度,请勿考究。
没心没肺的种花小能手女主x粘人至极的白切黑偏执男主。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系统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予,林给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靠种花发家致富
立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第一章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农忙时节,溪水村各家各户全员出动,踩着晨露迎着朝辉,就为赶在艳阳高照之前尽快完成当日的耕种任务。
然今日,早起耕作的农人却一改素日的着急忙慌样,杵着锄柄,倚着泥墙,可谓姿势百态,只是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却如出一辙。
如此这般不为别的,而是一早听说这村西老林家那个总爱哭哭啼啼又胆小如鼠的幺女,昨日半夜不知从哪里捡了个男人回来藏在闺房,今早被老林媳妇儿撞见,气得二话不说抄起家伙满院子打,闹得沸沸扬扬,引得不少过路人瞧热闹。
围观的农人不免把怜悯的眼神投向墙角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他们可都是领会过这林家媳妇儿的厉害,那脾气再加上那张嘴,一般人都不敢招惹。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平时好吃懒惰也就罢了,竟这么不要脸,偷人偷到家里来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篱院里,李惠举着擀面杖朝四处闪躲的林予胡乱挥着,浑身抖成筛子,那是气的。
见林予还躲,她那圆饼脸上的一双牛眼瞪得眼白直翻,气得牙痒痒,“你还敢躲?”
林予一个转身躲开迎风一棒,轻喘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笑死,她不躲难道站着挨揍?
当真是霉运下降头,喝口水都能把自个呛死。
林予也是挺佩服自己的。
昨晚,她在宿舍挑灯夜战好不容易把那要命的中概背完,正熄灯上床睡觉准备迎战明天的期末考。
谁知她邻床的姐妹妙手一挥甩来个网文分享,撩开她床帘就是一顿猛虎安利,赞不绝口地说里面的反派有多那什么什么,反正最后听得烦了,她就点开看了两眼。
第一眼,农门小药娘锦绣重生后在线撩君?
文名劝退。
再看第二眼,女主角叫……翠花?
人名劝退。
正准备退出睡觉,晃眼一看。
男主待定。
哟呵,还是个买股文,有点意思。
当时想着下床喝点水再回来看看,结果这口水一喝,给她喝书里来了。
穿书先不说,关键她还是个裸穿,就看了个简介,还没来得及点开第一章。
不过也还好,裸穿总比裸考好那么一点,至少她现在还有个作弊神器。
“系统?”
林予试探性地在心里喊了一声,昨晚就是这玩意儿让她大半夜的摸黑把屋里那人捡回来的。
她不知剧情,只能被这个自称剧情系统的东西牵着鼻子走,只是昨晚叫她捡人回来后就再没了影,这莫不是在玩儿她?
没等回应,迎面又是一棒,“赔钱货,你把我们老林家的脸丢尽了,还敢躲,就你这衰样儿,本就不如你两姐,现在倒好,哪个好人家还敢要你这浪荡蹄子。”
林予闪躲不及,肩膀结实地挨了一下。
估摸三十公分的棍子卯足了劲打在身上,痛感瞬间袭来,最先只是肩胛一处,而后慢慢传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开始疼。
林予捂着肩膀后退几步,皱眉瞪向李惠。
这疯婆子还来劲了,追着她打了一早上还不知疲惫。
“咋的?”李惠见她还敢瞪自己,啐了一口,扬着棍子作势要落下,“娘的还敢瞪我,看来我是让你吃太饱了,反了你了。”
眼见李惠的棍子再度袭来,林予已经来不及躲开,心一横,指甲掐进掌心,咬牙闭上了眼。
心想等这事过了,她定要把今天受的痛讨回来。
想她林予活了二十年,家境优渥,千娇百宠,家里长辈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
“你谁啊你!”
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林予疑惑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个高大背影。
此人身着一袭墨色暗纹锦绣长袍,腰间同色宽边锦带束着那劲瘦的腰身,如墨汁倾洒的头发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仅是一个背面,林予就能感觉到他由内而发的肃杀冷漠的气势。
不止林予这么认为,在场的都被男子这压迫的气势吓到,李惠尤甚,因为她扬着的擀面杖正被男子攥在手里。
李惠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男子,眉似墨画,眼如彩描,跟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似的,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即使是当初年轻时号称溪水村第一俊郎的林全都不及这人分毫。
“这不是咱幺妹屋里那……”这时林全惊讶地指着男子说道。
林予第一时间转头看向这个懦弱得看了一上午现场版猫追老鼠,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第一句话的爹,突然有些好笑。
林全接收到她的目光,张了张嘴没有再说出话来,心里却泛着苦。
自己的亲闺女,他自然是心疼的,只是如果他开口阻止了,李惠会越发变本加厉的,所以他只能敢怒不敢言。
听着林全的话,李惠终于回过神来,看向男子的眼里多了一丝厌恶,长着仙人样干着畜生事,呸!
“原来就是你,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也如此下……”
“啊啊啊!”
林予闻声抬头,就见身前男子就着握着擀面杖的姿势,一个翻手将李惠的手转了半圈,疼得李惠面部扭曲,本就肥胖松弛的脸随着皱眉的动作扭到一起,更显油腻。
男子的手还在继续转动,李惠尖叫得越发响亮,听得篱墙外看热闹的人都心惊,也跟着皱眉,好似疼的是自己。
“快!幺啊!”林全急忙跑过来,面露急色,手脚无处安放,“让他住手罢,你娘这手经不得这么折腾啊。”
男子扭头看向林予,依旧冷面不曾开口,但眼神很明显是在询问。
林予自昨夜在山脚溪边把他捡回来,还没仔细看过这人,今儿一见没想到竟是这幅挺鼻薄唇,身躯凛凛的模样。
男子对上林予打量的目光,不闪不躲,直愣愣地看着她,像是她不做决定,就不放手。
林予看着李惠几乎扭成麻花的手臂,笑了笑朝男子点头,示意他点到为止可以结束了。
“哎哟哟!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生出这么个吃里爬外臭不要脸的东西,还让奸夫打我……”
李惠没了束缚,托着右臂对着墙外一众乡亲哭天喊地,嗓门那叫一个嘹亮,惊得不远处山林里的鸟雀扑棱着翅膀四处翻飞。
“虽然这老林媳妇儿是性子暴,但做女儿的也不该这样啊。”
“是啊,谁家出了这么个不懂事的闺女不气的火冒三丈。”
“这事的的确林幺妹的不是了,平时看着乖乖巧巧的,怎么就……哎!”
……
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无不是在讨伐林予的不是。
林予揉着肩膀,漫不经心地听了一耳朵,乐了。
这些人还挺会捕风捉影的,就听李惠那没头没脑的几句就坐实了她偷人的罪名。
不过林予不是个在意流言蜚语的人,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现下她连自己的处境还没搞清楚,哪来时间管别的。
李惠在林全的搀扶下去一路骂骂咧咧找郎中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指着林予放话,“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有人撑腰就无法无天,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林予看也没看她一眼,挠着耳朵进屋了。
据系统提供的信息说,林家夫妇膝下五子,两儿三女。
两个儿子在城里念书为明年的县试备考,除林予外的两个女儿嫁至外村,听说过的也是水深火热的日子。
而她这娘蛮横无理又重男轻女,专吸膝下女儿的血去供那两个宝贝儿子,也是苦得那两姐姐左右不是人。
林予因着年纪尚小,又因为性格使然,所以一直养在家里成了李惠的出气桶。稍有不如意轻则不让吃饭,重则皮肉之苦少不了。
这分明就是虐待,要放她那个时代,这都不知要吃多少牢饭。
林予一大早上被李惠抄起来,觉没睡醒,饭也没吃,现在又带着伤浑身酸痛,简直要命。
她得尽快想办法脱离这个家,真不是人待的。
一路弯绕着回到偏房,打开门的瞬间,她愣了一下。
昨天她穿过来已经是晚上,还没来得及观察环境,就被稀里糊涂地哄去捞人,今早又是被李惠拎起来的,当时情急更是无法顾及其他。
如今一看,不由皱起眉头,原身这生活当真是苦极了,难怪要轻生。
林予的房间与其说是卧房倒不如说是柴房,小的可怜不说,一间屋子三分之二的空间堆着各种枯枝柴梗,虽是干柴,但堆在一起,空气中难免夹杂着一股潮腐味。
仅有靠窗的那一小块位置放着一张颜色泛黄的竹床,坐上去还嘎吱嘎吱响的那种,床边一张同样是竹子编的小桌子。
这两样就是她卧室的全部家具了。
林予都不知昨晚是怎么在这上面睡着的,躺上去的触感,她已经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来描述。
趁李惠不在,正清净,她想再将就着睡个回笼觉时,这才察觉到身后跟了条大尾巴。
“嗯?”林予转身看着他,“你还不走吗?”
她记得系统说这人只会留一晚,醒来自会离开,所以才大着胆子留他过夜,要知道像这三纲五常刻在骨子里的时代,留一个男人过夜,无论是各盖被子纯聊天,还是真有什么,反正传出去一生也就毁了。
虽然在众人眼里,她已经毁了,但林予又不是这的人,她也不在乎这些。
可就算她不在乎,留一个陌生男人在身边那也不安全啊。
男人不说话,薄唇绷直,就这么明晃晃地盯着她,黑如耀石的眼眸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波动,但林予莫名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委屈。
委屈?
有什么好委屈的,她还没委屈呢。
第二章
林予留男人过夜的事持续发酵,成为近来溪水村各家的饭后谈资,经人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嫁至邻村的两位姐姐耳里。
也许是李惠的偏心所致,林家姐妹异常相惜,感情十分要好。
这次听闻林予出事,两个姐姐担心自家那个不饶人的娘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当即放下手头农活,马不停蹄地相约赶回家。
这一路,两人本已做好回家看到妹妹遍体鳞伤的准备,然令两人措不及防的是,妹妹没见着,倒是见着了受伤卧床的李惠。
进屋约莫半个时辰,谁也没有开口,气氛压抑得彷佛下一瞬就要天塌下来了。
于是几人就这般干瞪着眼。
看着李惠那要吃人的模样,最后是大姐林舒壮着胆子,小心翼翼问道:“娘,幺妹呢?”
李惠:“死了!”
农历四月,正逢初夏,虽已错过狩猎山鸡的最佳时节,但也好在不晚。
所以已经死了的林予此刻正在后山追着山鸡上窜下跳。
“快!”见马上就要到手的鸡飞了,林予急得大叫,“它跑了,快抓住它!”
话音未落,林予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边一阵旋风擦肩而过,接着就见黑衣男子眼疾手快,眨眼间,那只山鸡修长的尾巴便被他握在手里。
等林予回过神来,只见他手腕一抬,鸡脚离地,一只使出浑身解数挣扎的野鸡就出现在眼前。
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尖嘴,林予一动不动,面无表情道:“拿远点,你想我被它咬死么?”
男人一言不发把鸡拿开,看了她一眼,兀自走到溪边开始杀鸡。
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把鸡一刀封喉,那手法熟练得像是在切萝卜白菜,林予莫名有种脖子发凉的错觉。
但转眼又觉得头疼,那天她本想赶人走,结果这人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说直白点就是失忆了呗。
以前林予以为这种鸡肋的桥段只会出现在电视里,没想到还竟让她给碰上了。
不过穿书都碰上了,失忆也不算什么。
可是,失忆了又怎样,又不是没手没脚丧生了生存本领,作甚非得赖着她。
她秉着这样的想法好说好歹劝他,结果这人油盐不进,就赖着她,走哪儿跟哪,不让跟就一副委屈巴巴样,弄得好像她是个始乱弃终的渣女一样。
林予初来乍到,在村里的名声本就坏了,因着他这般行为,更是坐实了她不知廉耻的事实。
在各种方法都试过就是赶不走后,林予一咬牙便让他留下了,谁让她吃人嘴软。
虽说不知这人底细,但做的一手好菜倒是深得林予这个生活白痴的心,留下来当伙夫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予这么安慰着自己的同时已经来到男人身边,刚席地而坐,眼前就递来一个香喷喷的鸡腿,金黄的肉质配着鲜香,对于吃了好几天野菜的她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林予毫不客气地接过,咬了一口,鲜嫩的口感让她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林予食量不大,吃了两个腿就开始玩水,看着一旁收拾残局的男人,忽地劣性横生。
“喂。”
男人不明所以抬起头,她立马舀了一捧水洒向他,见他始料不及,被洒了一脸水而有些呆滞的模样,林予终于有了穿书以来第一次放松的笑。
“哈哈哈——”
“你好傻啊。”
溪水潺潺,密林掩映,山涧晨雾缓缓消散,却有一道少女欢笑荡涤山间,如晨雀鸣叫般灵动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