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种花致富——楠尾
时间:2022-01-29 07:54:54

“喂,你不是不记得名字了吗?要不我给你取一个?”
“嗯?”
“就叫林给吧,你给,我予,咱俩合起来就是给予,听着还不错。”
“好。”
就在两人踏着日光出了山林后,方才擦身而过的一棵树后走出来一个少女,少女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那张小家碧玉的脸上有些狰狞。
为什么?
明明老天都给她开了这么大的金手指,让她重生,明明那晚她按照上一世的回忆去了溪边。
为什么会让他人捷足先登?为什么?
“不论怎样,这一世,你都只能是我的。”少女握着竹篓的手猛地收紧,望着前方眼神里满是势在必得。
——
两人从山里出来,路过水田的时候,毫不意外又收获了一波异样眼神,有嫌弃之色也有习以为常。
好在林予没被这影响,反倒从田间大娘的闲谈中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系统,他们说的分家之事是真的么?”
要不是刚才从山里出来的时候,系统的机械音响了一声,林予都快以为刚来那天晚上的系统提示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系统:“是的,溪水村的房屋和土地是集体所有,每家每户按人口分配,家里有人死亡,土地和房屋回归,同样有人出生就会再分配,只是需得及笄亦或弱冠之年起才拥有所有权。”
难怪林家的房子占地那么大,好几间房屋紧挨着建在一起围成了半开合式的院子,每间自带小耳房,中间的空地被李惠用来种了些菜。
林予心下一喜,“这么说,我也有房屋和土地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主今年将将好十五,生辰刚过不久。
系统:“是的,宿主。”
那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事。
一路揣着好心情,两人回到了林家,本想同以往一样绕开主屋,却没想到被林家大女林舒撞见,当即拦了去。
“幺妹,你没事吧?”林舒看到她,悬着的一颗心落下,难掩惊喜。
转而又瞬间湿了眼眸,“娘她——”
她后半截没说完,但林予大致能猜到是什么。
那天林给没个轻重,下了狠手,倘若林予不叫停,李惠的手必废无疑。
再者这个时代的医疗落后,溪水村这个穷乡僻壤更不用说,所以李慧的手伤也算是重疾了,据说得卧床修养,这也是林予过了几天安稳日子的原因,不然照她那个性子,不得每天硝烟四起。
“大姐?”溪水村的水土养人,眼前的女子有着典型的南方姑娘气质,温婉大气,只是眉眼间总带着一丝忧郁。
“哎,你没事吧,我听说你——”
林舒望向林予身后的高大男子,不免怔了一瞬,心道溪水村何时出了这等气质非凡的儿郎。
“我无碍的,大姐。”林予了然的笑笑,但心里却打着鼓。她虽是让人留下了,但以什么身份倒是个有待商榷的问题。
林舒看她的纠结模样,知晓村里传的应当不是谣言,心里一沉,但还是拍着她的肩,很快话锋一转。
“你三姐也回来了,在屋里给娘换药,你们也许久未见了,进去看看。”
不等林予解释,主屋里传来李惠的河东狮吼,“不要脸的赔钱货,敢进来试试,把我害成这副模样,你也别想好过。”
林予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到底谁不好过。
本来分家的事她想再放放,但照这架势,也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还不如尽早解决。
“幺妹,娘她只是气极了,你别放在心上,忍忍就过了。”
林予把搭在肩上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看向林舒的眼里蓄起泪,“大姐,我不想忍了,她就没把我当人看过,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吗?非骂即打,我已经受够了,我是人,不是她不顺心时的撒气桶。”
林舒看着她,不知不觉已是满面泪痕,她又何尝不知这般滋味,想当初她也是这么过来的,本想着出嫁后就能挣脱李惠的控制,谁知道不但没摆脱,反而日子更加难捱。
可是她们一介女子,自幼接受的思想传承早已根深蒂固,哪敢奋起反抗,又该如何反抗。
林予见效果差不多了,收了眼泪故作壮胆地掐了自己一把,而后留林舒在原地,径直朝主屋走去。
一直到门口,李惠那张嘴骂骂咧咧的就没停过,什么污言秽语都骂得出来。
林予抬脚刚要跨门槛,一个东西横空出现朝她砸来,却在将至眼前时被人半空拦截,转了个弯砸在泥墙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低头一看是个粗碗。
林予不由得心一紧,拿下挡在身前的手臂反复察看,“受伤没?”
林予是个护短的性子,但凡接纳的人或物,只能自己欺负或损坏,外人一律不准碰。
“没事。”林给握着拳头收回手,面上依旧冷峻,只是耳根的红晕暴露了他此刻的不自在。
可惜林予没有注意,确认无伤后,怒气值瞬间拉满,一脚跨进屋里。
“哟!”李惠阴阳怪气道:“这不那不要脸的赔钱货吗?”
“娘,你别这么说幺妹。”床榻边的林捷不赞同的说道。
“你又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教训你娘我,我说了她还能把我怎么的。”李惠先是在林捷身上抽了一下,再是瞪向林予,狠狠道:“赔钱货!”
林予气笑了,“您就没别的词了么?骂了好几天您不嫌累我都替您累的慌。”
李惠和林捷闻言皆是一愣,在她们印象里,林予从来都是一副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抬头看人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你说什么?”李惠登时火了,林全性子软,她自嫁过来就一家独大,还没人敢忤逆她。
她嫌恶的看了门口处站立的林给一眼,难听的话脱口而出,“有了野男人仗着就不得了了是吧,你可别忘了,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死是活,嫁给谁当牛做马那都是你娘我说了算。”
林予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要不是骨子里的教养提醒着,她真恨不得两大嘴巴子呼过去。
天底下竟还有这般狠毒的娘,儿子当宝女儿当草,把女儿呼之来召之去,怎么作践怎么来。
“我今日来不是跟你吵的。”林予不想多费口舌,直奔主题,“我记得村里给每人划分了土地和屋子,我的那份你打算何时还与我?”
“什么?”李惠猛地从塌上跳起来,顾不得手臂上的伤,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朝林予扔来,喘着粗气破口大骂:“你活腻歪了,还敢惦记老娘的屋子和地,什么你的,你有什么?我一把屎洗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还想分家,美得你!”
“娘,别这样。”
“滚,你们这些个赔钱货,没一个好东西,看我今日不打死她,还敢从老娘嘴里拿东西。”
林予纹丝不动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林捷拉着发疯似的李惠,心里只觉得恶寒不已。
她替原身感到悲哀,在她未来之前,不论李惠恶语相向,还是拳打脚踢,原身都还尚存着对这个娘的一丝依念,毕竟血肉相连,直到听说李惠为了那一两银子要把她嫁给村头的一个怪癖小老头,她才终于心如死灰。
此时李惠挣开林捷的束缚,握着烛台朝林予打过来,仿若恶鬼一般,蒙头垢面,双目猩红。
林予霎时瞳孔放大,正准备闪躲,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一道令人意外的声音。
“住手!”
 
第三章
 
林家一年只热闹一回的堂屋今儿罕见的聚满了人,只是氛围有些凝重。
林予看着首座跟李惠瞪眼的林全,倒有些诧异,这个男人懦弱了一辈子,今日难得的硬气了一回,只是藏在背后微微发颤的手显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经刚才一出闹,李惠的伤处又崩了,李捷在一旁给她重新包扎。
“林全,你个吃里爬外的,把村长请来作甚?也想分我的地?”李惠气势不减,一副恨不得咬死林全的狠样。
“李惠,你够了!”那么多人看着,林全也挂不住面。
本来他一大早在田里插秧,突然听到过路的大娘跟他说家里闹起来了,他赶忙丢下手头的秧苗往家里赶,刚好在路口遇到正好来寻他的大女林舒,听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先是为幺女的行为震惊,但很快又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所以很快让林舒去请村长,他赶回家。
谁知刚回来就撞见方才一幕,要不是及时叫停,他都不知会发生何事。
林全收回思绪把目光投向林予身旁的林给,眼神很是复杂,但在接受到对方犀利的眼神又迅速收回了视线。
“村长,今日就当着大伙的面该怎么分怎么分罢。”林全摇头叹息一口,把话语权转交给村长老冯。
老冯当了半辈子的村长,是村里老一辈中难得的文化人,他清了清嗓子,“好,咱们溪水村的地和房子都是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按照村上祖传的分配法子理应……”
老冯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林予听得无聊,视李惠的仇视为无物,在心里呼唤着系统,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回应,索性胡乱瞟着在场的近邻乡亲,心里计划着往后的生活。
照她近来的观察,溪水村应是处在南方,以种植水稻和桑树为主,气候极佳,四季分明,所以庄稼收成不错,足以供一家人的口粮。
但也仅此而已,村中人口繁多,每一家至少都是三个孩子,再者用着最原始的耕种方式和单一的作物,每年的收成只够自给自足,唯有那么一两家人口少的,年末有余可拿去镇上换钱。
照这么来看,仅是栽桑种稻实属有些可惜了这优越的地理和气候。
恍惚间,林予突然回想起今日去后山遇到的一大片野花卉,顿时心里有了计量。
她记得其中好些是她在爷爷院子看到过的,当时她觉得好看揪了一朵,把爷爷心疼坏了,说是好不容易淘来的珍品,想来应是价值不菲。
想起爷爷,林予心头涌上一阵酸涩,她来这小半月了,也不知道家人们怎么样了,应该挺难过的吧。
正沉浸在悲伤中,手腕被人握住了。
林予抬头,眼里的湿意还未来得及散去,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一双深瞳。
林给眸色微暗,抓着她手腕的力度收紧,“事已结,走罢。”
这场由村长亲自主持的分家,分得很是彻底,不光林予得到了一屋子和几块地,此次回来的两姐姐也得到了相应的分配,从未肖想过这一日的两人激动得泪洒当场。
然有人欢喜有人忧,李惠因着这事跟林全大闹了一场,每天从早吵到晚。林全这次也是铁了心硬气到底,两人就这么每天上演着鸡飞狗跳的场面。
两个姐姐有意劝和,但又被婆家催得紧,只得三天两头的来回跑。
这些事林予并未特意关注,只是偶尔从邻里阿嬷的闲谈中得知一二。
不知是林全的授意还是村长的无意,她被分配到的屋子不在林家,而在一处竹林前,离后山挺近,离林家有点距离,据说是当初林予爷奶的屋子,正好空置,所以近来林予跟李惠没什么正面接触,耳根也清净了不少。
——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清晨的溪水村笼在薄雾里,田野山林若隐若现,倒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模样。
林予过了几天逍遥日子,身心舒畅,趁着雨露尚在,拉着林给一起去山上看看之前物色的花种。
路过桑田的时候,见着冯村长的妻子,顺口打了声招呼,“大娘,早啊。”
“哎,早!林幺妹啊,这么早上哪去啊?”
冯大娘直起腰乐呵呵地看着两人,俊郎娇女,瞧着就赏心悦目。
起初林予和林给两人单独住在一屋,村人难免嚼舌根,但两人同进同出,大大方方,做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来,倒让人找不到理由揶揄,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林予因着性情大变,嘴甜又讲理讨了不少人喜欢。
“我们上山去采点东西。”林予提起手中的竹篮子指了指那片山。
“那可得当心点了,刚下了雨山上虫蛇多。”
“好,大娘我们先走了。”
“好,慢点啊。”
山路湿滑,林给拿过林予手上的竹篮,一路护着她爬上了一座小山丘来到一处平地。
这里是一个河谷,河流上游有个小瀑布,水花飞溅还能看到其中跳跃的鲤鱼。
河谷漫滩土壤肥沃湿润,不同习性的野花从河边依次蔓延至不远处的山林。
林予惊喜地发现这里有不少是她熟知的花,就比如她脚边的就是一丛野蔷薇,正逢花期,有的花苞娇嫩,含苞待放,有的开得正艳,花瓣上还坠着露珠,映着初升的朝阳,亮如晶体。
“林给,你过来。”她朝河边站着不知在做什么的林给招手,“帮我把这几丛花苗的根□□我们拿回家种。”
她给林给指了几束后自己去不远处的斜坡上移植其他花卉。
半刻钟后,林予回来,见着光秃秃的土面和满地根茎分离的残败不堪的蔷薇,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说让我拔根的。”林给一双漆黑眼眸看向满地的根,面无表情低声道。
“可我没让你分尸啊。”
林给眼里闪过茫然,没再开口。
林予只觉得脑仁疼,但看他满手是土,还保持着刨根的姿势,眼睫微垂,一副做错了事不知所措的委屈样,霎时说不出重话。
得,是她传达有误。
一看这人细皮嫩肉,衣着华贵的样,不用想都应知道是个养尊独处的主,倒是她先入为主,因着他那一手熟练的厨艺忽略了这一点。
“行吧,那你别拔了,花都给你薅秃噜完了。”林予满脸心疼地捡起还算完整的花枝,装进竹蓝里。
林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旁,帮她提着竹篮。
两人就这样一人捡花,一人提篮,直到午时才收拾完满地的残枝。
林给拍拍满手的泥土,脸上是满载而归的喜悦,“咱们回家吧,今日……”
“啊——救命啊!”
突然,两人背对的山林跑出来一个粉衣女子,好似在被什么追赶,面色苍白,神情慌张,因跑得太急还摔了一跤。
见着两人,好似沙漠里发现绿洲,顾不得满身污泥,慌忙起身朝两人来,一边喊着:“救救我。”
眼见女子就要朝林予扑来,林给眸色一冷,把林予拉到身后,躲过了女子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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