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害死的先皇重生了(双重生)——泡大芙
时间:2022-02-07 18:23:46

  撇下姜李氏,姜海拼着一口气跌跌蹡蹡向外追了上去,对着姜湖怒吼,“半夏绝不会嫁给你的!”
  翻上马身的姜湖居高临下享受着俯视姜海的快感,“晚了,大海哥,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姜李氏追上来后,便瞧见姜海失魂落魄呆愣在原地。
  “大海?”姜李氏轻轻换了一声,仿佛声音大一点,眼前的人便会随风散去。
  “母、母亲……噗!”
  下一刻,姜李氏的眼前便被一层浓浓的血雾笼罩,耳边徒留自己撕心裂肺哭喊着姜海的余音,久久不散。
  而另一边,汪老爷也为姜湖和其父突然带着重礼,登门拜访,表示疑惑。
  喝过茶后,汪老爷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姜湖的父亲姜鹰自豪地拍着姜湖的肩膀,“我家犬子与府上千金,情投意合,所以老夫才撇了老脸,前来提亲。”
  闻言,汪父直接愣住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说的是小女半夏吗?”
  自己闺女什么时候移情别恋的,他都不知道?
  “是啊!当初告诉我的时候,我比你还吃惊呢!”
  姜鹰抚着胡子,对能够和汪家结亲的激动之情,喜于言表。
  汪老爷望着满院的聘礼,越看越别扭,今天这事,姜家父子俩让他琢磨出一股赶鸭子上架的意味。
  “姜老爷,乡里乡亲都知道我家小女和你那侄子姜海有娃娃亲,如今你这大张旗鼓的,却为自己儿子来提亲……”
  汪老爷推拒的很明显,姜鹰以退为进,谈起提起娃娃亲的往事。
  “当初你府上的现如今早已仙逝的老太爷指下的娃娃亲,可当时的原话却只是说与姜家娃娃订个亲,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哪个娃娃,所以贵府千金与姜海的娃娃亲纯属误会。如今,我儿子与你女儿两情相悦,也算圆了老太爷的一桩夙愿吧。”
  误会?什么叫误会?当初指亲的时候,的确是说的与姜家娃娃定个亲,可当时姜家小一辈的只有姜海,那时的姜湖还不知道在哪等着投胎呢!
  汪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此时姜湖又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求他成全两人。
  “汪叔伯若是不信,可派下人把半夏请来,当面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放肆!”汪老爷被姜湖的无礼行为彻底恼怒,“一个外男,不许直呼我女儿的名讳!”
  姜湖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姜鹰拦了下来。恰逢此时,下人匆忙来报,小姐昏倒了。
  汪老爷袖子一甩,留下一句「管家送客」,头也不回地直奔汪半夏的小院。
  “郎中,我女儿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晕倒?”
  一头华发的老郎中长长地叹了口气,等汪老爷谴走下人后,才对他道出实情。
  “小姐她有、有孕了。”
  云英未嫁的姑娘家,配不得「有喜」二字。
  汪老爷一脸惊愕,他知书达理的闺女,还未嫁人,怎么会突然有孕了?
  老郎中临走前,望了眼里间已然苏醒却死气沉沉的汪半夏,对汪老爷劝慰道:“老爷,小姐近日忧思过重,需要静养。而且这事情不一定是小姐的错,在问清缘由前,莫要错怪了小姐。”
  “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汪老爷点着头听进了老郎中的话。
  他的半夏,一直都循规蹈矩,绝不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告诉爹爹,是、是谁欺辱了你!”
  回想起方才姜湖提亲时志在必得的神情,他心底似乎有了答案。
  随着日头西落,除了压抑的啜泣声,汪半夏一个字也没有向汪老爷吐露,直到汪夫人拜完佛从外面回来。
  一进院子,见到汪老爷在独酌,便开始数落起来,数落完,见还不吭声,又说起自己今日在长街上听到的传闻。
  “你知道我在街上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吗?”
  汪老爷执酒的手一顿,脑海里冒出不详的预感。
  汪夫人快言快语,“街上都在谈论,说是南城这边,有位大小姐,和姜湖有染……”
  怕汪老爷不知道谁是姜湖,汪夫人特意帮他理了关系,“就是姜海的堂弟,虽说是堂弟,可一点都不像姜海踏实肯干,两人不仅有染,还珠胎暗结,说的有模有样的,啧啧,这要是我闺女,我非得打死她不可。”
  汪夫人过完了嘴瘾,回过神就见汪老爷面色阴沉地盯着她,良久,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他们说的,就是你闺女!”
  “怎么可能!”汪夫人吓得合不上嘴,随后松了口气,一脸无畏道:“咱家姑娘做不出这事,再说了,姜海那孩子知礼数,我相信他们俩不会乱来。”
  “不是姜海,是姜湖!”话罢,汪老爷仰头喝尽壶中的残酒,「砰」的一声掷在桌上,捏着壶身的五指指骨不断泛白。
  汪夫人终于意识到汪老爷并没有开玩笑。
  “夏夏!”
  嘴里喊叫着汪半夏的乳名,惊慌失措地向女儿院里奔去。
  须臾,母女俩痛哭的声音传到了汪老爷的耳边。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不能不为!”
  话罢,汪老爷摔碎了手里的酒壶,唤来护院,抽出了一把佩刀,便要去砍了姜湖的脑袋。
  “你这是要干什么?”
  还未出门,便被族长带着一行族人拦了下来。
  关于外面的流言蜚语,出于某种目的,他们已经通过各自的手段知晓了一切。
  书房里,族长一落座,便开始闭目养神,似乎并不关心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汪老爷的大堂哥汪凯甲咳嗽两声,开了话头。
  “事已如此,你还想着闹大吗?到头来,都是与姜家结亲,比起不受宠的姜海,姜湖可要强多了。”
  汪老爷愤怒反驳,“管他孰强孰弱,我女儿愿意嫁哪个就嫁哪个!”
  二堂哥汪凯乙双臂环抱于胸,开口嘲讽,“现在可容不得她选了,大街上都传遍了,说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
  汪老爷一记眼刀飞了过去,“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嫁给那个畜生不成?”
  四堂弟汪凯戊站起身,挡在两人中间,拍着汪老爷的肩膀,请听他一言,“我们都是当爹的,我家里有四个女儿,特别能明白你的心情,可你也要为半夏侄女想一想,你一刀砍了人,也要搭上条命,你让三嫂和半夏孤儿寡母怎么活?”
  “汪家库房的钱财能养她一辈子!”汪父低吼道,捂着头瘫坐在一旁,心中无比绝望,他明白,他不能为了一时气愤,再次毁了女儿后半生。
  提起库房,屋内几人的身形都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不过见汪父有所妥协,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汪半夏闯了进来,几人神色各异,有痛惜同情的,也有轻蔑唾弃的。
  汪半夏一身素衣,更衬得面色惨白,一头乌发仅用一根碧玉的簪子挽起。
  一进屋,便跪在地上请罪。
  以王凯甲为首,开始说教,“事到如今,嫁过去好好过日子才是要事。”
  汪半夏微微抬头,语气很淡,好似自言自语,“嫁谁?”
  汪凯乙冷哼一声,“做出那种败坏门风的事,还想着嫁给谁!”
  汪半夏盯着他的眼睛直言,“事非我所愿,为何要一错再错!”
  汪凯戊觉察出话里的意味,“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姜湖……”
  后半句话,汪凯戊顾忌汪半夏的脸面,没有说出来了。
  望着汪半夏闭上双眼流泪默认的样子,他们终于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可有的人根本不在乎。
  汪凯乙垂眼看着如同蝼蚁一般的汪半夏,“我可不管你们有什么纠葛,如今你已经与他珠胎暗结,木已成舟。也不要说二伯不疼你。”
  说话间,汪凯乙拍了拍手,两个下人分别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里的东西,被红绸遮盖的严严实实。
  “二叔给你两个选择,自己选吧。”
  话罢,汪凯乙使了个眼神,让下人掀开了红绸。
  待看清东西时,除了汪半夏与坐镇的老族长,其于人倒吸一口凉气。
  “汪凯乙!你想干什么?”汪父额角青筋暴起,点名道姓指着汪凯乙质问。
  托盘之上——嫁衣一身,白绫一条。
  汪凯甲和汪凯戊厌恶地看了一眼汪凯已,默默地向两边侧了侧身。
  见汪半夏的眼神一直盯着那条白绫,汪父大慌,“闺女,你不要做傻事,爹爹可以养你一辈子的!”
  汪凯乙却还在继续添火,“到那时候,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汪家?”
  汪凯甲也不想侄女丢了性命,“姜湖深受姜老太爷的欢喜,你嫁过去也不会受罪的,何必执着于一个无缘的人。”
  汪凯乙见汪凯戊一直不说话,便替他开口,“半夏啊,你可不要忘了你五叔家可有四个姐妹等着出嫁,你已经坏了名声,就不要在连累她们也嫁不出去了了。”
  汪凯戊皱着眉头,双拳紧握,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见局势已向自己倾倒,汪凯乙心情大好,把玩着手里的核桃,口头承诺,“你放心,等你出嫁的时候,你伯娘一定会给你多添些嫁妆钱的。”
  “多谢二伯费心,二伯说的对,我不该再连累汪家的其她姐妹。”
  汪凯戊低头喝茶逃避,不敢面对汪半夏的眼神。
  他不能拿着家里的四个闺女去成全别人,他做不到啊!
  汪半夏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美目中失去了往昔的光彩,此刻却异常坚定,单薄的双肩似乎可以抗下一切。
  抬头望着汪父,汪半夏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笑,“爹爹,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当我是您女儿吗?”
  “是!你永远都是我女儿,只要你好好活着,不要做傻事!”
  汪半夏凄惨一笑,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抬起手拔下头顶的碧玉发簪,如绸缎一般的光亮乌发,瞬间散落下来。
  “爹爹,此番祸事的缘由,多半由女儿这张脸引起,如今,便舍了它吧。”
  “什么……”
  汪父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话,待反应过来,汪半夏已然决绝地用玉簪划破了脸颊。
  皮开肉绽的小脸,让人看得心惊。
  “你这是做什么?郎中?快去叫郎中!”
  汪父夺下簪子,远远的扔到一旁,环抱着汪半夏,颤抖着手想要为女儿捂住伤口,又怕再弄疼了她。
  “爹爹,不疼的。”
  “夏夏……”汪父悔恨地流着泪,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其余人也被这一变故扰乱了计划。
  其中,汪凯乙最甚。
  “你这是还怎么嫁人!”
  汪半夏无视这脸上的疼痛,粲然一笑,“爹爹,女儿选第三条路,愿削去长发,归于山林,常伴青灯古佛,为二老祈福。”
  “不可以,不可以!”汪父抚摸着汪半夏的头顶,像她幼年时一样,放低姿态地哄道:“爹娘想要你留在身边养老送终,不许你、不许你去……”
  “爹爹!”汪半夏突然一反常态,眼求突兀,死死抓住汪父的衣袖,“爹爹,女儿求你最后一件事,给女儿一碗药,落了肚子里那个罪孽!”
  汪半夏强撑着一口气,在听到汪父含泪说出那个「好」字时,才放心昏了过去。
  “半夏?”汪父晃了晃汪半夏的身子,在耳边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心一慌,连忙让下人把郎中带来。
  位于身后的汪凯乙此时此时还在汪父的底线上不断踩踏,“三弟莫不要被她骗了!万万不可随她心意,肆意妄为!”
  汪父不想在和他们理论,抱起汪半夏,便要起身离开,却又发觉手心温热。
  定睛一看,满手血渍,而汪半夏的素色衣裙也在不断的晕染开了,犹如黄泉之岸的彼岸花开,刺痛了汪父的双眼。
  “管家,送客!”
  话罢,汪父抱着怀里逐渐失去生气的汪半夏快步离去。
  后面的汪凯乙不死心,还想阻拦,王凯甲和汪凯戊合力把人按在了座椅上。
  “闹够了没有!”王凯甲动了怒,镇住了汪凯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姜家做了什么交易!”
  留下了一句大家都能听懂的话,王凯甲来到老族长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胳膊问道,“老太爷,您说这事怎么办?”
  老族长侧着耳朵,声音特别响亮,“啊?你说柿子怎么拌?当然用糖拌了,一定要凉拌!”
  王凯甲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算了,都回去吧。”
  话音未落,老族长立刻站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大声嘀咕,“早该走了,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谁啊!”
  为了谁?
  他们聚集在这,当然是为了自己,若真的为了他们的侄女,早就带着人打上姜家了。
  待姜海病好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汪家集全族之力,让姜伯公一支在晖州寸步难行,最终灰溜溜地举家搬迁,不知到了何地。
  汪家报了案,姜湖成了通缉犯,不知逃向了何处。
  “伯母,你就告诉我半夏去了哪里吧,我求求你!”姜海跪在地上磕着头,亦是祈求亦是赔罪。
  汪母背过身,不想看见关于姜家的任何人,那怕身后之人曾是被当做半个儿子的姜海。
  “看在你和你家人品性不错的份上,让你们继续留在晖州,已是最后的情分,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话罢,不再给姜海任何开口的机会,汪母命人关上了大门。
  周围的街坊交头接耳,“这是第几次了?”
  “不记得了,唉,你说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痴情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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