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和恶毒男配互穿了——开普勒的鱼
时间:2022-02-07 18:29:44

  年轻的皇帝有着不输给自己胞弟的俊秀容颜,宛如浓墨一笔勾勒的黑眸,流畅而贵气。
  和倨傲的谢王爷不同,大抵是深情中的人,皇帝反而更显得平易近人。
  那双黑眸里,倒映着雪妃惊为天人的脸蛋。
  她冰肌玉骨,天人之姿。眸似秋水,欲说还休,让人忍不住生出无边的疼惜来。
  天下竟有这么好看的妖。
  许宁宁不禁为皇帝打抱不平,这大美人搁谁身上,谁还想管什么江山?
  怪不得皇帝明知道她是妖,也要留在身边。
  她正想问问身侧的沈师姐,可看出来雪妃是什么妖了,却见沈知瑶宛如被人点住了一般,怔怔地朝宴席上座看去。
  顺着沈知瑶的目光,许宁宁看到的既不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也不是倾国倾城的雪妃。
  而是挺拔站在皇帝身边的一个带刀侍卫。
  这侍卫身穿着护甲,目光如炬,凛厉威严。
  虽是一人,却有千军万马之势。
  手里提着的是一把深青色的剑,和沈知瑶的爱剑如出一撤。
  许宁宁瞬间明白过来。
  怪不得沈师姐要施以淡妆,原来是这样。
  自己真是笨,居然一直猜错了沈师姐的身份。
  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自己一定是和猪头萧厌衍待久了,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
  她刚想把这一发现告诉萧厌衍,炫耀一下自己有多聪明。
  只听见上座的皇帝说话了。
  皇帝终于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雪妃身上挪开。从上到下,静默地扫视了一遍宴席。
  最后停留在年玄风身上。
  他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神情,开口道:“你就是母后从玄天宗请来的道士?你叫什么?”
  话音未落,所有人瞬间屏气噤声,停下所有的动作。
  宴席里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道士,太后安排的。
  这两个词足以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谁不知道,皇帝现在最烦的就是道士。
  又因为母妃,母子之间的裂缝早已经越来越大。
  一片沉默之中,只有萧厌衍若无其事地摘下葡萄,示意许宁宁再给自己剥。
  真是奇怪,他心想。
  为什么自己剥的吃起来寡淡无味,而这个笨蛋剥出来的就那么香甜可口?
  帐外夜深林茂,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年玄风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答道:“正是。在下年玄风。”
 
 
第41章 、她从不在乎什么身份
  皇帝冷哼了一声,“不愧是玄天宗的道长,看着倒比钦天监那群废物厉害得多。”众人都知道这话……
  皇帝冷哼了一声,“不愧是玄天宗的道长,看着倒比钦天监那群废物厉害得多。”
  众人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人敢吭声。
  只有年玄风不识好歹,道:“修道都是为了济世安民,未有高低之分。”
  “好一个济世安民……”皇帝轻轻抚摸着雪妃滑嫩的玉手,突然厉声诘问道:“你的意思是,朕的子民需要你来安?”
  传言皇帝变得暴戾无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有人看戏,也有人为玄天宗这位年轻的道长暗暗捏了把汗。
  “草民并非此意……”年玄风依然面不改色,站得笔直,“只是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行了,行了……”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朕看出来了,道长的嘴皮子功夫最是上乘。”
  毕竟对方是天下修道第一门派——玄天宗的人,皇帝还是知道些分寸的。
  只不过,他最是厌烦这些之乎者也的话。
  也有不讨厌的时候。
  那是年幼时,他每次新学了圣人的名言警句,背诵给父皇听。
  父皇很高兴,眼睛眯成一条缝,摸着他的头,夸奖道“我儿聪慧,不输给裴老头家那小子。”
  然后继续饮酒,接着奏乐接着舞。
  裴老头,也就是裴将军家那小子——裴晟。
  金陵城里鼎鼎有名的神童。
  裴晟从小随父生长在边塞南城,十岁那年进京面圣,语出惊人,见识深远。
  令先帝龙颜大悦,还赐了他一把紫石锻造而成的短刃。
  那时候,如今的皇帝还是小太子,年纪虽幼,亦被殿堂上那眉眼清扬的少年深深折服。
  再后来,裴晟继承了南城守将之责,抵御外族来犯,立下赫赫功劳。
  事迹传到金陵城,被百姓奉为“南城战神。”
  两年后,裴晟大胜羌族,凯旋回京。
  太子彼时正为皇太后守黄陵,无缘相见。只听说先帝非常高兴,欲将柔淑公主许给裴晟。
  但被裴晟以边疆苦寒,聚少离多等理由婉拒了。
  裴晟将军是个有担当的人,太子这样想。
  还有机会,总还有机会,再一睹裴晟的风采。
  可他等来的却是城破人降。
  那个攻无不克的南城战神,竟然献城投降了。
  但听说那些羌人忌惮裴晟,将他捆了斩首示众。
  头颅在南城上挂了整整三天。
  太子不相信。
  他依稀记得十岁的裴晟,意气风发地站在殿堂之上,昂首挺胸念道:“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他听过接管南城后的裴晟,厉兵秣马,英勇御敌。礼贤下士,爱民如子。
  这样的裴晟怎么会投降,怎么会被那些羌人斩首?
  民间盛传,裴晟是被九尾的狐狸精勾了魂。
  太子不信。
  所谓民间传说,大部分时候不过是一种政治手段。
  太子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想。
  但是他不敢问。
  直到母后叹了口气说“你父皇是个糊涂人。你不能犯这样的错误,我儿……我儿要做个圣明的君主。”
  母后一向是有志气的,可惜是个女儿身。
  但母后用错了方法,她只知道多读圣贤书,才能当圣明君。
  于是她更加严格地要求太子,多读书明理。
  在太子的童年里,只有之乎者也,没有母爱。
  可那样满腹诗书、格物致知的裴晟呢?
  太子想问,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还想问,母后把自己当什么?一个实现明君愿望的傀儡吗?
  母后几乎为他规划了一切。无论是他当太子时读的每一卷书,还是待他登基以后朝中的大小事宜。
  甚至连后宫的嫔妃都是母后选的。
  那些女子,外貌,家室,人品样样出挑。
  都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他不喜欢。
  那些女子爱他,不过是为了争宠,为家族争荣耀。
  雪妃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皇帝回过神来,招呼人送上一碗雪梨。
  雪妃笑得清浅,似是在安慰皇帝不用担心,又是在感激皇帝对自己的关心。
  皇帝喜欢的是雪妃这样的,有血有肉的,单纯地爱他的。
  所以,他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雪妃,母后也好,闻名天下玄天宗的道士也罢。
  思及此,他微不可察地捏了捏手掌,慢悠悠地开口道:“听说玄天宗乃天下修道之首,今日朕兴趣盎然,不如道长给我们表演一下仙法,热闹热闹,众位爱卿说好与不好。”
  宴席之中哪有敢说「不好」的人。
  “表演?”年玄风皱了皱眉,正色道,“道法怎可拿来人前卖弄表演?”
  “年师兄真是死脑筋,不会变通啊。”一个几分叹息几分无奈的声音传来。
  许宁宁回头看,是慕辰眠。
  他也在席上,轻摇着纸扇,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他摇头道:“这席上的可是天子。我们都活在天底下,如何能顶撞天的话?”
  “这就是天?”许宁宁扬了扬眉,毫不客气地回怼道,“那慕公子的天地未免也太小了些。”
  “非也,非也。”慕辰眠向前偏了偏头,情意绵绵地望向萧厌衍,“小师妹才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世界。”
  许宁宁:……
  皇帝像是没听到年玄风的话一样,拉着雪妃的手道,“要是表演得好,能逗爱妃开心了,重重有赏!”
  此时已经容不得年玄风再拒绝了。
  皇帝摆明了奚落他们的态度。
  你们不是道士吗,你们不是说雪妃是妖吗?
  我偏要你们这些道士像小丑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道法作为表演。
  “在下不才,愿代替年师兄献上一支剑舞。”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女声在宴席上响起,正是沈知瑶。
  她站起身来,眼神利落,妆容干净。
  青木的发簪挽住黑丝,显得古朴而雅淡。
  皇帝身边那位带刀侍卫的面色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紧接着又恢复成原状。
  看来沈师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许宁宁手撑着脑袋,心想,大师兄固执,沈师姐此举一来帮大师兄解了围,二来沈师姐是想在那位侍卫面前展示一二。
  年玄风愣了愣,表情突然从方才的犹豫变得坚定起来。
  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愿其他三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众目睽睽中,年玄风从席中走出来,端正道:“道法自然,瞬息万变。陛下看好了。”
  宴席到营帐的路上,星光漫天。
  沈知瑶和年玄风两个人慢慢走回去,一路无言。
  星光洒在年玄风密密长长的睫毛上,像湖面上的波光点点。
  等快到营帐,沈知瑶突然开口道:“年师兄的法器是莲花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年玄风转过头来,温柔一笑。
  然而许宁宁笑不出来,她憋了一肚子火,忿忿不平地左手握拳举起:“这不明摆着欺负大师兄,欺负咱们玄天宗吗?咱们必须欺负回去。”
  他们俩坐在一棵高高的树上。
  许宁宁右手扯着萧厌衍的一边衣角,生怕自己掉下去。
  她嘟起嘴,气恼得可以挂起一只油壶。
  萧厌衍对别人的事从不太关心。
  不过要是笨蛋想做的事情,他一定奉陪到底。
  他嘴里叼着一截树枝,半倚在树干上。
  “怎么欺负回去?”
  “嘘。”许宁宁突然食指放在嘴唇上,低声说道,“有人。”
  果然,远处的草木动了动,走出来几个人影。
  是方才在宴席上见到的谢王爷手下的几个道士。
  其中一个手上拽着锁妖绳,绳子那头缚着的是白衣胜雪的女子。
  萧厌衍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
  “他们在干嘛?”许宁宁很自然地从萧厌衍的嘴巴里拿过树枝,举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向下张望。
  萧厌衍:她该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挡住自己了吧?
  那白衣女子面色清冷,双手虽被覆住,但依然高傲地仰起头。
  道士向前用力扯了扯绳子,不耐烦地说道:“走快点。”
  “靠!”许宁宁怒道,“不会是拐卖良家妇女吧?”
  “你这脑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萧厌衍抽走她手上的树枝,漫不经心地摇了摇,边说道,“那白衣的女子是妖。”
  又拿树枝敲了敲许宁宁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不是让你好好修炼吗,怎么还闻不出妖气?”
  “我已经在努力了……”许宁宁委屈道,“只是这姑娘仙得很,一点也不像妖。再说,这皇家猎场,怎么会冒出妖来?”
  萧厌衍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盯着那两个道士。
  那可是他的老熟人。
  皇帝猎场怎么会有妖?
  应该要问,有谢王爷的地方怎么会没有妖?
  他道:“因为那姑娘是一只仙鹤化形。”
  “仙鹤?”许宁宁不解,“听着像一种好妖。为什么那些道士要抓她?”
  萧厌衍道:“仙鹤生性良善,擅制丹药,久居深山,脱离世俗。确实是好妖。”
  许宁宁满满的正义感又上头了,脱口而出:“既然如此,那我们去救她吧!”
  萧厌衍没想到她这般毫不犹豫,即使对面是妖。
  他嘴角突然缓缓向上扬起,心中有一股香甜的兴奋在激荡。
  不愧许宁宁,不愧是他喜欢的人。
  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假装出几分犹豫:“但她是妖。”
  许宁宁歪头,眨了眨眼睛:“那又如何?”
  妖有好妖,人有坏人。
  再说了,世间万物,本质都是由原子和分子组成的。
  就算死了,也都是一捧灰。
  她从不在乎什么身份,什么人妖有别。
  萧厌衍明晃晃的笑容在月光下荡漾开来。
  他淡淡扬眉:“好。”
  作者有话说:
  小萧在意小许对妖的态度这一点,跟小萧的身世有关——
 
 
第42章 、勿忘我
  那两个道士一前一后,脚踩在夏夜干燥的草木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问道:“你有没……那两个道士一前一后,脚踩在夏夜干燥的草木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问道:“你有没有注意到玄天宗那个紫衣服的少年?”
  另一个沉思片刻,低声道:“跟那个小畜生有点像。”
  两个人同时平静片刻。
  前面的道士回过头,试探地说道:“那个小畜生是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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