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落花将何方——晨星望舒
时间:2022-02-08 07:45:54

  纭玺附和道:“就是啊,师父!徒儿也想尝尝您做的饭菜!”
  玄翳才不上当,说:“想吃我做的饭菜?不可能!我昨天那是被逼无奈。你们俩这下凡一趟,默契倒是提高不少啊!都学会联手坑师父了!”
  “师父,我们哪敢啊?”见「诱骗」无果,纭玺继续吃起糖蒸酥酪。
  玄翳看着两人,心想:沾染些凡间的烟火气,也挺好。
 
 
第四卷 帝乡
第一章 ——
  “现在,她挡到我的路了,我只能出手。”
  天界——
  唐竹茵终究是被燕绥找上了门。
  这日,唐竹茵在殿内落了单,燕绥直接瞬移到了她的门口。
  他来得悄无声息,开门时,把竹茵吓得不轻。看见燕绥,竹茵就知道自己完了,她给燕绥倒茶的手都在哆嗦。
  唐竹茵怯生生地问:“燕绥天神,您今天怎么到我这来了?”
  燕绥坐下,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么紧张干嘛?你好像,很怕我?”
  燕绥笑的样子实在瘆人,竹茵觉得还不如不笑。她回答:“不是……不……我不紧张。只是天神大驾光临,我……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行了,有些事还是直说吧!那天,在竹林里,你都看见了什么?”
  “竹林?什么竹林?”竹茵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燕绥抬头,冷冷地看着竹茵,说:“不要逼我动手。”那个眼神,简直能杀人。
  “天神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燕绥直接掐住竹茵的脖子,威胁道:“什么都不知道最好。我要你把你那天所看见的以及今日我来找你之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否则,我会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竹茵快没有气了,她挣扎着说:“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燕绥轻蔑一笑,捏住竹茵的脸颊,喂她吃了颗药丸。他说:“保险起见。”说完,燕绥就消失了,仿佛他从未来过一样。
  竹茵觉得燕绥迟早有一天会杀了她,以绝后患,于是决定去找盛天阑,说出一切。不知道他能否接受这个事实,但,迟早会知道的。
  竹茵匆匆忙忙地找到天阑,天阑见她大惊失色的样子,关切地问:“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竹茵严肃地说:“天阑,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我亲眼所见,也许一开始会让你无法接受,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天阑说:“我相信你,快说吧!”
  “我那天在……看见……”竹茵不知怎么回事,一提到那件事,声音就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她努力地尝试各种方式,可她连「燕绥」「菽梣」都说不出来。
  然后,竹茵的心脏传来剧痛。竹茵感觉她的心,被千万只虫子撕咬着。
  天阑扶住她,说:“竹茵,你怎么了?”
  竹茵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却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天阑连忙让仙娥去找医官,医官诊治后得出结论:“应该是被下了蛊。”
  “可有治疗方法?”
  “只有寻得解药,或是杀了蛊母。最主要的是找到下蛊之人。”
  “那可有暂时止痛的方法?”
  医官说:“我已施针,让上仙暂时昏睡过去。至于醒来以后是否会复发,还需要观察。”
  “好。多谢医官!”
  “小仙先行告退。”
  天阑吩咐几个小仙道:“快去帮我查查,竹茵刚刚见了谁?”
  不久后,一位小仙回来禀报:“天神,有人看见柏峻南天神几个时辰前去过上仙的住所。”
  天阑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到桌上,咬着牙说:“柏峻南!他现在何处?”
  盛天阑立刻去质问柏峻南。一见到面,天阑就拎起柏峻南的衣领,怒不可遏地问:“你到底对竹茵做了什么?”
  柏峻南疑惑地说:“我?你是说我几个时辰前去找她的事吧?消息还真够快的!”
  “你找她干嘛?每次你去找她,她都会有危险!你能不能离她远一点?”
  “她怎么了?”柏峻南甩开天阑的手,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为什么要给她下蛊?你知道她刚刚有多痛苦吗?”
  “下蛊?怎么可能?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天阑正气头上,根本不接受他的解释,接着说:“她最近见的人是你!不然还有谁?”
  “你冷静一点!”柏峻南说,“这件事,我会查出真相的。你就负责好好照顾她!”
  听到「下蛊」,柏峻南就猜到真凶是谁了。他气冲冲地找到燕绥,质问道:“不是说好不动她的吗?”
  燕绥擦着手上的戒指,说:“这是给你的一个小警告。”
  “小警告?行,既然已经发作一次了,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柏峻南摊开手,问。
  “发作是她自己的选择,谁让她不乖乖听话,管不住嘴呢?那是她应有的惩罚。”
  柏峻南说:“你别忘了当初给我的承诺。”
  “你都说那是当初了。现在,她挡到我的路了,我只能出手。”
  柏峻南愤怒地将双手往桌上一拍,说:“非要这么做吗?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柏峻南正要离开,燕绥瞬移到他面前,说:“你觉得现在谁还会相信你?谁还会帮你呢?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把我怎么样?别异想天开了!如果你不想让她死得更快,就给我规矩一点!”燕绥拍了拍他的肩膀,柏峻南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燕绥心想:看来我得加快速度了。
  麈宸宫——
  婳橦终日守着空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嫁给萧珩,仿佛把自己关进了监牢。
  婳橦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明明样貌不差,为何就是得不到萧珩的青睐?看着看着,镜中忽然出现另一个人的脸。
  婳橦大惊失色,转身跪下,惊慌地说:“天神,您怎么来了?这里不安全,还是换个地方吧!”
  燕绥冷哼一声,说:“你这里跟冷宫似的,连只鸟都没有,在我看来可是安全得很。”这话刺得婳橦心里生疼。
  燕绥问:“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婳橦颤抖着说:“如您所见,萧珩防我防得严,自从婚后,我连萧珩的面都难见到……”
  燕绥用力捏住婳橦的脸,逼迫她看着自己,说:“我让你嫁给他,难道只是为了帮你完成心愿吗?”燕绥用力一推,婳橦向后倒在地上。
  婳橦起身,低着头说:“对不起,我……我一定尽力。”
  “萧珩防你防得严,你不会换个人吗?把妤瑾的每日行程,还有所见之人,通通搞清楚。我希望下一次再见到你时,你给我的,是我想要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第四卷 帝乡起—— 
 
 
第二章 ——
  “他总会明白,能一直陪伴着他走下去的,是我。”
  柏峻南来到盛天阑的寝宫,求见盛天阑。天阑以为他查到了什么,便让他进来。
  天阑在屋外等他,柏峻南行了个礼,问:“竹茵她……现在情况如何?”
  “医官给她施了针,还在昏睡。”天阑问,“你查到什么了?”
  “我有办法引出她体内的蛊。”
  “医官说只有服下解药或是杀死蛊母才可解蛊毒,你可是查到了下蛊之人?”
  柏峻南摇了摇头,说:“不只有这两种方法。你让我看看竹茵所中何蛊,我自有办法救她。”
  盛天阑对他半信半疑,但眼下确实没有其他方法了。天阑带柏峻南进屋,看见竹茵正在床上昏睡。
  柏峻南给竹茵诊脉,然后对天阑说:“我有办法救她。但解蛊过程凶险,还请你守在屋外,不可让任何人靠近。”
  天阑不放心,于是说:“我在里面守着。”
  “你放心吧,我不可能害她的。你在里面也会有危险,她可不想醒来时,看见你倒下了。”
  天阑只好走出屋子,关上门,守在屋外。
  半晌,柏峻南打开门,脸色有些苍白。但天阑心系竹茵,根本没注意到。他只是问:“竹茵怎么样了?”
  “蛊毒已解,人,很快就会醒。”天阑正要进去看看竹茵,柏峻南拉住他,说,“别告诉她我来过。只说是简单的中毒,医官给她解了便可。”
  “好。”天阑看见柏峻南额头上的汗珠,问,“你……没事吧?”
  柏峻南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竹茵醒过来,看见天阑守在身侧。竹茵立刻起身抱住天阑,天阑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只是中了毒,医官已经解了。”
  竹茵松了口气,又问了一边:“确定……没事了?”她实在不相信燕绥给她服下的,只是毒药而已。
  天阑点了点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柏峻南对你做了什么?”
  “柏峻南?不是他。是燕绥!”竹茵顺利地说出燕绥的名字,她这才确信自己是真的没事了。
  “燕绥?”
  “对。”竹茵欲言又止,“我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些的,因为怕你承受不住。可这秘密实在太大了,事关整个天界。
  你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吗?不管我接下来说什么,都是我亲眼所见,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天阑握住竹茵的手,说:“别怕,有我在。我相信你。”
  竹茵将那日在竹林看见燕绥和菽梣私通一事全都告诉了天阑。
  天阑松开了竹茵的手,对她刚刚说的话实在是难以置信。他问:“你确定,看见的,是我母后?”
  竹茵坚定地回答:“是,千真万确。”
  天阑自言自语道:“不,不可能!你一定是眼花了。那个人只是跟我母后长得像而已。”
  “燕绥已经亲自找到我,还威胁要杀了我!何况,在天界,又有谁敢模仿天后的服饰装扮?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竹茵握住天阑的手,说,“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当时的我也是这样的心情。说不定,天后是遭到了燕绥的蛊惑。
  你现在知道还不算晚,若是有一天被心怀不轨之人揭发,那就真的太晚了!天阑,我和你一起将你母后解救出来!”
  天阑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婳橦开始每日不断地给妤瑾请安,并时不时地送一些水果、糕点过去。
  妤瑾看着婳橦,心想:她的确是很好的妻子和儿媳,懂规矩,知礼节,聪明能干。
  在这方面可比纭玺好太多。只是妤瑾与婳橦之间,莫名地有种距离感,妤瑾至今仍难以完全信任她,两人保持一种礼貌性的相处方式。
  婳橦说:“母妃,过几日我陪您出门去赏花吧!您整日待在屋里,怕是会觉得闷吧?”
  “好,叫上萧珩一起吧。”
  “萧珩他……有点忙,但我会告诉他的。”
  妤瑾听出了点不对劲,问:“萧珩他是不是冷落你了?”
  “没有没有。他掌管天界司法,公务繁忙是正常的。哪像我天天无所事事地待在府里,都快发霉了!”
  “萧珩就是那样,忙起公事来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太子。你作为太子妃能够理解,我很欣慰。但你也应该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
  “母妃说的是。我这个太子妃做得实在惭愧,感觉自己帮不上萧珩什么忙。母妃,您觉得我要怎样才能帮上他?”
  如果能帮上他,至少我对他有了利用价值,他应该会多看我两眼吧?
  妤瑾对婳橦如此好学上进感到惊讶,便说:“你从扶桑国远道而来,要学的东西很多。待会儿我差人送几本书到你屋里,你若是有心想学,就先看看书吧!”
  想当年,她可是拿着戒尺坐在一旁,才能逼纭玺看几页书。
  柏峻南回屋后,蛊毒发作,疼痛难忍。燕绥推门而入,啧啧了两声,说:“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柏峻南右手按住胸口,却难以抑制万虫噬心之痛。
  “你对唐竹茵还真是死心塌地!不惜性命,把蛊毒引到自己身上。真是痴情!”燕绥走近了,说,“可你也背叛了我!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柏峻南轻笑了一声,说:“大不了一死!我才不怕。”
  “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你死!在你死前,我还为你准备了一场大戏。”
  燕绥施法让柏峻南的蛊毒停止发作,但柏峻南已全身无力。燕绥将他带走,关押了起来。
  麈宸宫——
  婳橦闲来无事,在宫中闲逛。这偌大的麈宸宫,除了一些打杂的仙娥,几乎没什么人,显得空空荡荡。
  婳橦除了能在这里看风景,也没什么可做的了。但从前的这里,可是纭玺的小天地。
  每次她来找萧珩时,萧珩总还有一堆事要忙。等得无聊了,她就会在这练剑,爬树,捉鸟……甚至摘花酿酒。
  婳橦走到一处寝殿,发现门外竟有人把守。抬头一看——樦心殿,难道萧珩在里面?还真是误打误撞!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