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水母疑惑:“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还好意思问她有什么不妥,一说这个她就来了火,邵玉一脸怒色:“你给我身上种的是要我命的东西!”
那什么水母无奈道:“是邵庚跟你说的?你放心,他那是骗你的,这个阵法只有通讯的作用,不会危害到你的性命。我是你娘,怎么会害你。”
邵玉一脸不信:“我不管,你给我解掉。”
她泪眼婆娑地微微低xia身子,平视邵玉的双眼:“小玉不想再联系娘了吗?”
……却只能看到邵玉冷漠的双眼:“解掉。”
“……行行行,”对着这么个又蠢又任性的女儿那什么水母只能妥协,“不过这咒我只会下,不会解。”
邵玉又怒:“你耍我呢!”
“我知道你现在在人界,恰巧鸣沙正在楚国做国师,你只管去找他解,他认得你的。”
邵玉皱着眉陷入沉思:鸣沙?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那什么水母哀哀地叹了一口气:“今日入你梦的本意也是要你去找他,却不想让你先开了口。还竟然是以这样的缘由……”似是故意引人垂怜一般,她的神情显得十分柔弱。
邵玉对她的一厢情愿没什么兴趣,她点了点头,冷酷无情地又命令道:“嗯,没什么事的话就送我出去,我要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留个悬念
又来晚了,我太贪玩了QAQ 过几天还要考试,要命了!
第19章 咸鱼滴jiojio
连家的热闹算是看完了,虽没有为邵玉解了咒,但此事本就如海底捞针,现在勉强算是有了些线索。
虽不知那人究竟是何意,但人界竟有懂得逆转阴阳的人……邵庚第一时间想到了话本里的人界道士。
不过人族的道士多是些故弄玄虚的神棍,结合渠州之乱他更认为是鸣沙之类仙族或魔族的人在掀弄人界的风雨。李峦平曾提到楚国京城的国师似是有些本事,倒不如先往这条线看看。
第二日收整好行李,邵庚一行人与李老头一家再次告别。
此地距离京城不算太远,李峦平本想和他们一道回京,但实在想念爷爷奶奶便打算傍晚再回去。
临行前邵玉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和蔼可亲的李老头,李老头会意,又从屋子里拿了两袋地瓜干给她。
邵庚无奈又摸了几块碎银子给李老头,李老头却坚决地说不要,几两干货能值几个铜板就不错了,昨天邵庚非要他收下的那块银子都够买一屋子的货了,哪能好意思再收他的银子呢。
于是三凤背上又多了两袋地瓜干,路过连家时连家院子院门紧闭,邵玉好奇地问邵庚:“连家的事不管了吗?”
邵庚对她一笑:“旁人的家事我们本就不该插手。”
邵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道:“我还是没想明白连元禄到底是怎么掉井里的。”
邵庚:“那也是连家的家事了,作为外人我们不该再细究。”
他语带感慨,本意是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一行人相对无言地徒步走上一刻钟的时间后,邵玉没憋住转头又问邵庚:“你的意思是连元禄的死与连家人有关?”
她杏眸像藏了星辰,又亮又充满了灵气,这样纯洁又求知的一双眼盯着他,他却只能摇头告诉她:“兴许吧。”
若是在魔界此事或许早就明了了,可此地是人界,且此事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就算是他也没办法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邵玉见他脸上疑惑尚存,不怎么满意地撇了嘴。
原来这世上还有无所不知的魔界右使不知道的事情存在呢,她还真以为他什么都知道。
不过这一趟在渠州和楚国郊外的小村庄来了这么两遭,她性子比在魔界时收敛多了。或许是弱者天生畏强,出魔宫之后遇到的人没有一个比她弱的,三凤和邵庚若是稍微没注意些她极有可能死于非命,而她惜命得很,便没敢再造作。
尤其是在渠州之乱收尾时那什么鬼母的幻境和鼬鼠王之死着实让她心有余悸。到连家又被连家老太给吓唬,骂也不敢骂,打又打不过,她识时务地学会了沉稳。
这位年轻柔弱的新君悲哀地意识到——邵庚虽好用,但不是时时都能派上用场。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若是当初在魔宫的时候好好学他教的东西或许她就不会这么胆颤心惊了。
不过一想到邵庚的罗里吧嗦和教学内容她又感到窒息。罢了,虽然她现在挺弱的,但她现在也挺快乐的。
逃避虽然没用,可是快乐呀!
反正这种情况只是极少数,她也达不到邵庚的境界,有他在她还费什么劲。
烂泥糊不上墙!她这一门子心思要是让邵庚知道了,他也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初这货自己开不了神智了。
徒步走了没多久,邵玉嚷嚷着累要休息,一行人没有不从她的,依她的言在河边找了几块干净的石头,歇了一刻钟的功夫才再次启程。邵庚拍掉衣裳上的尘土起身,这货在一旁眼巴巴地仰望着高挑挺拔的邵庚,见邵庚面带茫然,她忸怩地指着脚:“疼,走不动了。”
她娇柔地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上,脚点不着地,饱满的红唇微湿,眼似秋波横,像极了荒郊野岭蛊惑人心的山鬼。邵庚回头看等在一旁的三凤,见三凤三双眼睛都直愣愣地盯着君上藏在裙子后若隐若现的小脚,心中暗生不爽,他冷着脸命令:“转过头去。”
三凤这才醍醐灌顶似的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多瞧她一眼。
邵庚小心翼翼地为她脱下鞋和罗袜,圆润细嫩的脚趾像一个个贝壳忽然暴露在了空气中,他屏息凝神地眨了眨眼,这货娇滴滴得像块易碎的豆腐,走了没两步脚底竟走出几颗狰狞的大水泡来,他从凤七那儿要来些伤药和针,用药酒给针消了下毒,给这货做了个预告,道了声“忍着点”便戳破了水泡。
今日不比昨日暖和多少,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寒意,说来也怪,她原本只是条冷水鱼,化作人却是个小火炉,小脚在冷风中敞了这么一会儿仍旧是暖乎乎的,邵庚冰冷的手托着她柔软的脚弓,热度源源不断地从她脚掌传到他的手心,他莫名有些发麻。
她被这陡然的冰冷惊得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脚趾,邵庚屏着呼吸给她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终于彻底遮掩住了如此无暇的美丽。
他松了口气,发现这货全程都乖乖的,还挺配合,心生疑惑忍不住抬头瞧她,结果发现这货垂着眼眸眉眼通红,眼角还挂着两粒饱满的小珍珠。
邵庚连忙问她这是怎么了,她哽咽道:“针,扎得太疼了。”
邵庚:“……”
这货在魔宫里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和侍人把她伺候得无微不至,她连破皮都未曾有过,想来被这么扎一下确实是她有记忆的一生中最痛苦的回忆了。
总的来说还是这位魔君太过娇滴滴。这下上了药,她更不能走了,邵庚只好将她脱下来的那只绣鞋揣在怀里,在她身前蹲下,让她上他背来。
一回生二回熟,她毫不犹豫地就倒在他宽厚的背上趴好了,末了还嘿嘿傻笑了两声。
又行了半个时辰后,凤三总算眼尖地找到人家买了两匹温顺的牛,就地和凤一在原地搭了个牛车,顺道薅了人店家几床没用过的干净棉被垫在里头。
一个简陋却不失舒适的牛车就这样问世了。
一行人摇摇晃晃地到了京城外,过城门时被卫兵给拦在了门外。初来乍到,一行人这才知道进人界的城门还需要路引,凤七和凤三和卫兵争执了会儿,门口跑来个打扮奇异的少年扫了一眼牛车,卫兵立即恭敬地向他行礼,少年俯身在卫兵耳旁窃窃私语了什么,卫兵就收了刀给邵庚一行人放了行。
凤一本想问问那个少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少年却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此事透着古怪,尤其是入城进客栈休息时,这种古怪的感觉更为明显。凤一总觉得有人跟着他们,将此事报告给邵庚,邵庚只说多留意些便闭门休息。
三凤只好在邵玉和邵庚的房间排成一列中间日夜站岗。
奈何以他们的本事,要想防一名高手千防万防也是防不住的。
深夜,邵玉躺在榻上呼呼大睡,窗户不知何时没有声响地打开了来,一个黑影灵活地钻入房间,在黑漆漆的房间中他夜视无阻,立刻将目光定在了榻上的少女身上。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她,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手臂,没醒,他又在她耳边小声唤了一声“少君”。
他吐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痒痒的,她蹙着秀眉伸手挠了下耳朵,凶狠地一脚踢开了被子。
黑影:……万没想到少君睡觉还挺淘气。
以免她第二日醒来着凉,黑影体贴地为她拉回了被子。转念一想又黑了脸,今晚是有要事相告,他却颇有闲情逸致地过来给少君当了老妈子。
他使了些力试图将邵玉推醒,邵玉吃了力果然被惊醒,一转头发现榻前站着个陌生的面孔,她吓得差点大叫出声,黑影立刻伸手堵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不要叫,他没有恶意,不会伤害她。
邵玉镇定得很快,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黑影松了口气将手拿了下来,她果然没有叫,只是将一双水灵灵的圆眼瞪得大大的,似乎既大胆又恐惧。
不愧是君上的女儿,够有胆识的,黑影默默在心中比了个大拇指。
听说这位少君在魔宫时耳朵便不怎么好使,他毕恭毕敬地用气声贴在她耳边道:“少君,想必君上已经与您说过了,臣正是在楚国接应您的鸣沙。”
原来他就是鸣沙。邵玉了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对着月光好好地打量了一番他的模样,似是要将他的容貌记在心里。
她忽然想起渠州城时他们不就提过鸣沙吗,邵庚说她手上的咒也是鸣沙下的,她不由来了气,不过来人实力尚未可知,她没敢轻易发作。
其实无论鸣沙实力到底如何,让她知晓了,她一个人拿他也没辙= =
她镇定地问他:“我手上的咒是你下的吗?”
鸣沙连忙摇头:“这咒术虽然是臣所创,可施咒的却绝非臣。”
“是那什么水母?”邵玉摸着下巴深思。
鸣沙点点头:“是鬼母水姬,您的母亲,也是如今鬼族的族长。”
邵玉“噢”了一声,伸手:“解咒。”
鸣沙:“好的稍后就给您解,我先跟您说个事……”
邵玉把手臂抬了抬,打断他:“现在解。”
鸣沙:“……”
鬼族的人还真拿她这泼皮没办法了嘿。
他只能给她立刻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挂水去了,又来晚了QAQ
第20章 短刀
“这是君上的通讯之术,对少君绝无害处,您为什么非要解掉呢?”鸣沙皱眉,十分疑惑。
邵玉听了这话摸着下巴有些迷惑:真不是想害她?那什么水母也说这东西对她没有害处,难道她误会那什么水母了?
鸣沙见她沉默了片刻,忽然摇了摇头,然后冷着小脸颇为威严地说:“我办事自有我的道理,你不要多问。”
这货别的不会,装腔作势却是最拿手。鸣沙被她唬住了,只好向她行礼答了声是。
邵玉撸起袖子对他伸出了那只长了蓝痣的手,鸣沙却说不用,伸手在她眉心一点,一点点白烟从她眉心钻了出来。心里蓦然松快许多,她对着月光瞧了瞧手臂,又摸了摸,发现那蓝痣果然不见了。他还算是言而有信。
鸣沙松了口气,小声道:“少君,咒已经解了,现在臣可以说了吧?”
邵玉大方地点头:“说罢。”她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
鸣沙肃然道:“少君,想必君上已经告诉过您,您与鬼族的渊源了。鬼族重兴刻不容缓,此次您与邵庚一行来到人界正是好时机,我们预备伺机除掉邵庚,再在魔界安插好暗桩,如今的魔界没了邵庚,没人顶得住事。魔界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人界诸法无效,饶是邵庚在人界也只是个普通人。您只管明日将他带来国师府即可。”
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狂热和野心,邵玉听了却不爽得很:堂堂魔君还在他跟前呢,他竟敢说魔界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也太不把她这位魔界之主放在眼里了。
她本能地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将计就计,佯作同仇敌忾地握拳对他又一点头:“不错。”
鸣沙总算说完了正事儿,见她如此态度便十分宽慰地跳窗离去了。
邵玉回到榻上闭上眼,难得地感觉到大脑异常兴奋,翻来覆去好一阵才睡着。
第二日一早,她推开邵庚房门时他正在用早膳,邵庚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这属于天上下红雨了,天还没亮多久她竟自己起了,这货从前可是不到日上三竿不会醒。
“小玉今日怎么这么早?”邵庚停箸笑问。
“没睡好。”邵玉简短地撇下一句话便毫不客气地坐下吃他的点心。
邵庚轻笑一声,也不问她为何没睡好,唤来小二又上了一份早膳摆在了邵玉面前。民间客栈里的膳食再精致也不会精致到哪里去,邵玉吃完之后饮下半壶茶才勉强有了饱腹感。吃饱喝足就想出去溜溜弯,昨日在马车上看得走马观花,只觉得楚国京城比魔都的京都还要繁华,本想出去瞧瞧长长见识,却不料被邵庚拦了下来。听了他一番大道理后她嫌烦,就真没下去。
小摊小贩在街道边闲聊了起来,赶忙上值的大小官员匆匆忙忙地或驾车或疾行,人声渐起,市井的一天开始了。
她也不说她多想出去,只是颇为向往地将目光投到窗外去,邵庚好笑地看着她秀美的侧颜:“今天可以出去。”
邵玉立即回过头来,脸上笑比朝阳灿烂:“什么时候?”
邵庚好整以暇地问道:“你想什么时候?”
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不过这事儿对她来说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可以出去吃好吃的,买好玩的。邵玉兴奋地说:“我想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