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太清醒了。”
顾芷晓叹了口气，“我从大三开始一直清醒到现在，我有些累了。江离青很好啊，你还暗恋过他，那不就证明他确实够好你才会暗恋他不是吗？”
张卉雅站起来指着顾芷晓大声质问：“妈的，未成年的暗恋能相信吗？”
由于动静太大，周边的人都看过来。
“抱歉抱歉。”
张卉雅尴尬地笑着，对他们表示歉意，胆怯地坐下来，瞪了下正在捂嘴偷笑的顾芷晓。顾芷晓咳了一声，忍住笑意，双手放在腿上坐直。
“不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燕市。”
“你去干嘛？你不是接了一个大单很忙嘛。”
“是啊，很忙。那不也是你一个电话我就放下工作屁颠屁颠跑过来听你先斩后奏。”
顾芷晓吐了吐舌头：“是啦是啦，知道你最爱我。”她拿起桌上的鸡翅，放在张卉雅的餐盘上，“来来来，你最爱吃的蜜汁烤翅。”
“算你有良心。”张卉雅拿起签咬了口，边嚼边规划，“明天一到燕市就让江离青带我们去他的公司。人品可以慢慢琢磨，资产这种东西必须立刻查清。
万一是来骗钱呢？虽然你就只有几套不动产，但加起来好歹也快上千万了，必须慎重警惕。”
“行，听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张卉雅放下烤翅，问，“他不愿意？”
顾芷晓摇头：“他行程突然提前，已经坐飞机去米兰了，八月份左右才能回来。”
“那更好了。”
张卉雅倾身激动地把口水喷到顾芷晓脸上，她嫌弃地蹙起眉，抽了张纸擦脸：“大姐，控制下。虽然我对你没洁癖，但也还没这么不在意啊。”
“哎啊……”张卉雅摆摆手，“这不是重点。现在赶紧买票，我们明天就过去，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钱人。”
顾芷晓咬着筷子，问：“不好吧？”
“你们又不是为爱结婚，是为了各自的利益，那你作为甲方看看乙方的底线怎么就不好了？
我们和合作方合作，双方都是要查清对方的底细才会考虑合作。你已经被将了一军，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要主动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是……”顾芷晓被逗笑，“你打仗呢？这一套套。”
“哎呀，你听我的就是了，现在赶紧给我订张和你同航班的机票。”
“行。”
顾芷晓无奈地拿出手机，加购了一张机票。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昨天很累早早就睡了，没有更新
第10章
“你确定是这？”
顾芷晓仰着头，看着目测大概有二三十楼层高的大厦。她知道江离青有钱，没想到这么……
“你确定是这？”
顾芷晓仰着头，看着目测大概有二三十楼层高的大厦。她知道江离青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公司竟然在燕市的风水宝地。
传闻这块宝地都是按秒过日子，每秒的进账是他们睁大眼睛耗尽一辈子都猜测不出的数字。
“我昨天连夜查得资料，上面写得就是这。”张卉雅仔细看了下手机上记录的地址，指着大厦门口，“黎晓大厦。”
顾芷晓听着张卉雅的声音看向大门口。
“哎，有个你的晓啊。”张卉雅反应过来，“他不会是暗恋你吧？”
顾芷晓不可置信地看向张卉雅：“你是在说笑话吗？”
“真的。可能性还挺大的，我们可是一个班的同学。”
顾芷晓搜罗了下脑海中还仅存的几个脸，说：“但我对他完全没印象。”
“废话。”张卉雅拍了下顾芷晓的肩膀，“你见过哪个被暗恋者能知道自己被暗恋啊？不然怎么都说暗恋是苦涩的。阴郁少年恋上活泼少女。”
“等一下。”顾芷晓打断张卉雅的瞎编，“阴郁少年？谁？江离青？他不算阴郁吧，顶多不爱说话。”
“我信了……”张卉雅无奈，“你对江离青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芷晓怀疑地问：“他以前真的很阴郁？”
张卉雅重重点了两下头：“我那段时间在看小说，看得都是病娇男主，所以对这种性格的男生都有点好奇，加上他那个时候帽子口罩一直带着，超级神秘。”
顾芷晓鼓起嘴巴，吞进去的空气在她的指导下在口腔里来回游荡，看着水泥路回想高中的岁月，但回忆已经寥寥无几。
“想想那个时候的江离青虽然看不到脸，但一看背影就觉得帅，就是太阴郁了。正巧高中的你活泼开朗，跟他简直是天平两端的极限。这不就是妥妥的救赎文男女主人设。”
张卉雅说着，把自己说激动了，双手合十握拳放在下巴处，眼睛闪着向往，“我的天哪，阴郁少年喜欢上开朗女孩，痴痴爱恋着女孩十几年……”
“停，打住……”顾芷晓实在回忆不下去，伸手捂住张卉雅的嘴巴，“点到为止好吧。实在忍不住就去写小说，别来恶心我。”
张卉雅拿下顾芷晓的手，对她挑了下眉。“我当然要写，活生生的素材啊，不过……”
张卉雅从顾芷晓怀里脱离出来，拉住她的手指向大厦门口，“得先进去看下男主角的家底，走。”
“我能不能不进去？”
“不能，你可是女主角。”
顾芷晓非常后悔，后悔认识这位勇士：“大哥，我可能突然不太认识你。”
“没事，我认识你就行。”
张卉雅情绪高涨，力气瞬间大起来，畅通无阻地拉着顾芷晓进入大厦门口。
张卉雅把顾芷晓拉倒前台，手拍在桌上，正在聊天的两个小妹妹吓得停止谈话，睁着圆溜的眼睛看着她们两个。
一个小妹妹站起来，避开张卉雅不太安全的眼神，看向无欲无求的顾芷晓，问：“两位需要帮忙吗？”
“江离青，你知道这个人吗？”张卉雅对着她的眼睛问。
小妹妹点点头。
“在几楼？”
小妹妹看了看旁边还坐着的伙伴，眼神交流，询问办法。
伙伴站起来，说：“请问有预约吗？我们这里刷工作证才能进。两位有预约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打电话联系江董的人下来接你们。”
顾芷晓的退缩之意满满，背靠着前台桌，小声说：“要不下次？”
“不行，下次就不一定能进去了。”
顾芷晓和张卉雅意识到身后的两道视线，慢慢回头对着她们笑了笑，再回过来继续商量。
“你把江离青的电话给我。”
顾芷晓捂着包：“我——”
“别说没有啊，我不信。”张卉雅毫不留情地揭穿顾芷晓。
“你打了也没用，他可能还在飞机上。”
张卉雅看了下手机，说：“现在是三点四十，够他飞了。我先打过去试试，没通就明天来。”
“张卉雅。”
顾芷晓大喊了一声张卉雅的名字，想要给她一点震慑。但张卉雅面对顾芷晓叫全名，没有一点害怕，还啧了一声，手心向上，晃动手指示意顾芷晓给她。顾芷晓瘪了瘪嘴，不情愿地慢吞吞地拿出手机。
张卉雅轻松解开顾芷晓的手机，翻出江离青的号码，用自己手机拨过去，响了几秒后就被挂断。
“嗨。”
张卉雅又打过去一遍。
依旧被挂断。
张卉雅不信邪，又打了一遍，顾芷晓在旁边劝解道：“他已经认定你是个推销了，放弃吧。”
果然，顾芷晓一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我就不信了。”
张卉雅把自己的手机放回去，拿起顾芷晓的手机，顾芷晓立马按住她的手，问：“你干嘛？”
“他把我当推销，总不能挂了你的。”
“那他不就以为是我不相信他，专门找人来调查。”
张卉雅捅穿此行的事实：“你以为我用我的手机打他就不这么想？”
顾芷晓想了想。
确实如此。
松开了手。
张卉雅按下江离青的号码，刚拨通一秒就被接起来，语气温柔。
“怎么了？”
“窝草，聚会他跟我说话还冷冰冰的。”张卉雅小声吐槽。
“是有人在和你说话吗？那我先挂了？”
张卉雅赶忙说：“不用。”
“你是？”江离青听到不属于顾芷晓的嗓音，蹙眉沉声。
张卉雅对着手机玩心大发：“江同学，这么快就不认识我这个老同学了？”
江离青保持礼貌，声音却淬了冰：“抱歉，我确实不记得了，能把手机还给我的妻子吗？”
“抱歉，不能哦。我开着免提呢，你妻子听得到。”
顾芷晓看不下去张卉雅的胡闹，赶忙解释：“江离青，抱歉啊，是张卉雅，她知道我结婚的事情了，所以想打电话和你聊聊天。打扰你休息了吧？”
江离青听到顾芷晓的声音，冰块消融：“没事，应该的。”
顾芷晓没太在乎江离青转变的态度，但张卉雅在意了。她看着这天囊之别的待遇，意味深长地看着顾芷晓。
“江离青，你去过阿吱家，见过阿吱父母，知道阿吱的资产，但我们对你一概不知，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如果晓晓想知道这些事情，可以等我回来。”
“没事，我们可以自己看。”张卉雅坦白道，“我们现在已经在你公司了。”
“要是麻烦我们也可以等你回来的。”
顾芷晓加了一句，张卉雅皱眉啧了她一声，她立马捂住嘴巴。
“没事，也是我疏忽大意了，应该先带你看看再结婚的。”
“既然你也同意了，就派个人下来接我们吧，我们在一楼大堂。”
“好。”
“阿青，你快点，都等着你——”
电话一端的顾芷晓和张卉雅没听到后面的话，像是江离青把手机给捂住了。几秒后，磁性温柔的声音裹着电流传过来。
“我通知人了，他马上就下来，叫刘子义，寸头，你们跟着他上去就行。”
顾芷晓先张卉雅说话：“好，谢谢。你先去忙你的事吧，后面我们自己来就好。”
“好，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嗯，拜拜。”
“再见。”
顾芷晓按下挂断键，眼神带了一点指责，看着张卉雅：“都打扰到人家工作了吧。”
“他又没说他在工作，万一是在玩呢？”
“现在米兰是早上，谁早上玩？连你早上都按时打卡。”
两个人正在争论，一道男声从背后传来。
“是嫂子吗？”
两个人同时转身。
“刘子义？”顾芷晓问。
张卉雅在一旁环着胸，打量着刘子义，看到他大腿上有块水渍。
“对，江哥叫我下来的。”刘子义走上前，伸出左手，和顾芷晓礼貌握了下便松开，摸了摸后脑，“抱歉了嫂子，江哥没提他结婚这事，要不然绝对不让嫂子等这么久。”
“没事，她也没告诉我这个朋友。我也刚知道她结婚，我还以为他们还在恋爱呢。”
张卉雅以为刘子义是在贬斥顾芷晓，站在顾芷晓身前替她回怼过去。刘子义和张卉雅对视，谁也不让谁，像是默认在比赛。
顾芷晓看着气氛不太对的两个人，走到他们右侧，把张卉雅往后拉了一步，笑着说：“抱歉啊，我朋友脾气不太好，别在意。”
“没事……”刘子义对顾芷晓笑着，“嫂子跟我来吧。”
“好。”
顾芷晓和张卉雅顺着刘子义手指向的方向走过去，身后的两个前台伸长脖子，叫住刘子义。
“刘哥。”
刘子义看了眼，走过去。
后站的小妹妹开口问：“这俩和江董什么关系？”
“散发的那个不用管，记住那个扎丸子头的，是你们的老板娘。”
最先站的小妹妹一脸震惊：“江董结婚了？”
“结婚也不至于找个这样的吧？”后站的妹妹对顾芷晓的颜值有些鄙夷。
“再丑也是你们老板娘，把你这句话给我咽回去。”
被训斥的妹妹委屈地憋着嘴。
刘子义想到刚刚正在办公室休息，江离青一通电话打过来，说他妻子在楼下，刘子义吓得把咖啡洒在身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着江离青喊他跑下去接人的焦急样，他从大学认识江离青到现在从来没见过江离青为了哪个人，还是女人这么在意过。
看来需要问问江离青的发小徐立夏这是何许人也了。
“还有，我觉得嫂子挺好看的，你们两个把妆给卸了能有人家这么清秀吗？”
“刘哥。”两个妹妹娇嗔着。
“行了……”刘子义看着正在等他的两个人，回头嘱咐着江离青的话，“注意你们的嘴，别让我在公司听到一点关于江董结婚的这件事，否则你们两个就卷铺盖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