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服气地低下头:“好,知道了。”
嘱咐完后刘子义跑过去:“抱歉,这两个前台刚来的,有些不懂事。”
“没有,她们很有礼貌。”顾芷晓说。
张卉雅不耐烦地催促:“行了,赶紧带我们上去,拖这么久,是不是在搞小动作?”
“喂,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搞小动作啊?”
顾芷晓不太会劝架,因为她是个能忍则忍,忍不了直接动手的人,从不玩骂人这套,因为她骂不过。
好在迟迟不来的电梯给了她开口的理由。
“电梯来了。”
张卉雅和刘子义收回剑拔弩张的气势,跟着顾芷晓走进电梯。
张卉雅看着按键处最后一个标了40的数字,问:“这一栋大厦都是江离青的?还是就一两层是?”
“全是,不过我们只用了五层,其他的全租给别的企业。”
张卉雅歪着脑袋,小声说:“看来光收租金每天都是上千万啊,妥了。”
“别说话了。”
顾芷晓把张卉雅的头推过去。
“嫂子,每层都要看下吗?”
顾芷晓不想太招人现眼,但张卉雅不这么认为,环着手,看着刘子义:“当然,一间办公室多容易做啊。”
顾芷晓抿紧嘴唇,头慢慢转向张卉雅,眉头蹙起让她别再说话。
“嫂子,你是不信江哥?”
“不是,就是……嗯……”顾芷晓扯着笑,“就是有些好奇江离青工作的地方。”
“嫂子这么说也是哦,换我也好奇。一个三十岁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十年内造就一个上市公司。”
电梯门开,刘子义退到一旁,让她们两个先出去。
刘子义带着她们巡视公司,边走边说:“这栋大厦是江哥创业三年后,凭能力接下来的第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完成的很漂亮,打响了我们的招牌,我们也不用在外面跑各种小项目,渐渐地,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从一个单纯做项目设计到现在包揽一个工程,再后来江哥又果断地扩大公司规模,投资酒店、服装等等业务,公司越做越大,成了燕市的招牌。”
“怪不得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狡兔三窟啊。”
顾芷晓碰了下张卉雅的手臂。她瘪瘪嘴,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工作的人。
“刘总好。”
刘子义推开门,里面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好,都工作吧。”
坐下的人秉住好奇,在他们走远之后才交头接耳讨论刘子义身后的两个女孩是谁。
顾芷晓在走遍三层后已经累得走不动,但看看旁边的张卉雅。
穿着高跟鞋,情绪依旧高涨。她抓住前面的张卉雅,有气无力地问:“你不累啊?”
张卉雅转过头,摇了摇:“不累啊。”
顾芷晓松开手,靠在墙上,半步都走不动。
“嫂子,下一层就是江哥的办公室,可以在他办公室休息一会。”
“下一层?不是说五层吗?我们才走了三层。”
“24楼一层是休闲娱乐的空间,摆的都是一些娱乐项目。”
“那更得去看了。”
“你去吧。”
顾芷晓冷冷丢下一句,走进电梯按下25,刘子义偷笑走进去,对张卉雅挑了下眉:“进来吗?”
张卉雅轻咳一声,走进去。
“随便坐。”刘子义推开江离青办公室的门,双手张开转向门口,“茶?咖啡?还是果汁?”
“咖啡。”
张卉雅经过刘子义说了声,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坐下的那刻才后知后觉,脚累得没有力气。
“嫂子呢?”
“白开水就好,对了,别叫我嫂子,叫我名字就好,我叫顾芷晓……”顾芷晓指着身后沙发上的人,“她叫张卉雅。”
“好。那我去准备,你们休息。”
“谢谢。”
“客气了嫂子。”
顾芷晓看刘子义像是改不过来,就也没坚持他对自己的称呼,也是累的没力气纠正。
刘子义走出去倒水,顾芷晓赶忙走到沙发上坐下,揉着酸涩无力的小腿,张卉雅已经躺下,脚碰着顾芷晓的大腿。
“顾芷晓,你这福气也太好了吧。随便相个亲都能碰到这条件。”
张卉雅坐起来打量偌大的办公室,啧声摇头,“早知道江离青家这么有钱,高中就应该追着他不放,我就不用这么努力了。”
顾芷晓靠着沙发,看着天花板:“这么想要啊那送你了。”
“现在可难了。”
张卉雅意有所指地说,但奈何顾芷晓没听出来。
另一边,刘子义正在办公室外的茶水间解锁好奇。
——徐哥,江哥结婚了你知道吗?
正在听方案的徐立夏拿出震动的手机,看到刘子义的消息,一激动把到嘴边的咖啡呛出去,烫到虎口处,手霎时松开,杯子砸在桌上,周围的人站起来看着徐立夏,合作方眼里闪着一些疑惑。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徐立夏反应快,立马找了个借口。
江离青在旁边加着解释:“对不起,容我朋友出去解决一下。”
“抱歉了。”徐立夏道着歉走出去。
“奥博瑞先生,实在抱歉。”江离青再次表示歉意。
“没事没事。”合作方的负责人开口,“奎娜,去叫人来处理一下。”
说完,一位金发碧眼的女生点头走出去。
徐立夏不在意身上的咖啡渍,走进洗手间打开一扇门走进去锁上,给刘子义拨了过去。
“徐哥,怎么了?”
“谁和你说阿青结婚的?”
“江哥亲口和我说的啊。”
“什么时候?”
“就两个小时前吧。”
徐立夏默念「两个小时」,心里在计算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起那个时候江离青接到了一通电话,话都没说就走出去接,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那姑娘长什么样?有照片吗?”
“有,我发给你。”
刘子义拿下手机,点开相册,调出最新的一张照片,是刚才陪她们去23楼,那层楼视线不错,能把大江和对面楼的风景尽收眼底,张卉雅非要拍照,刘子义就充当了一会摄影师。
他把照片剪切了一下,把张卉雅那部分给截掉,单独把顾芷晓的那部分发过去。
徐立夏等了会,看到弹出来的消息,忍不住点开,把照片放大仔细看起那张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低语着:“好像在哪里见过啊。”他把手机放回耳上,问,“叫什么知道吗?”
“顾芷晓。”
“窝草。”
徐立夏突然的一声大喊,刘子义差点把手机摔掉,还好拿稳了。
“徐哥,你认识啊?”
徐立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刘子义说:“算认识吧。你相处得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有礼貌有教养,长得很清秀很可爱,我还挺喜欢的。”刘子义说着摸了下后脖颈。
“臭小子,把你的喜欢控制控制,这可是你嫂子。”
“徐哥,我当然知道了,开个玩笑。”
“行,对我弟妹好点。”
“那必须的,徐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招待好。”
徐立夏挂断电话,又把那张照片点开,看着里面强颜欢笑的顾芷晓,挑了下眉:“可以啊江离青。”
说完把手机放好,开心地回到会议室。
刘子义端着一个托盘走出茶水间。
虽然第一次见面有一点小插曲,但凭借着江离青他们优秀的方案,合作方完全忘记了这一出。
回去路上,江离青回着刘子义说她们已经走的消息,问着旁边的徐立夏:“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啊。”
“那是看到了什么,这么激动?”
徐立夏看着前面开车的肖毅,把刘子义拍给他的照片拿给江离青看。
江离青看到顾芷晓的照片出现在徐立夏手机上并不惊讶:“这么快就出卖兄弟了?”
“你都知道了,我还撑什么。”徐立夏把手机收回来,“是我知道的那个人吗?”
江离青看着车外的景色,淡淡应了一声。
“那你这算是——”徐立夏看着江离青的侧脸,“圆梦了?”
“是她成人之美。”
第11章
公司之行之后,张卉雅就被老板催着回去赶工,顾芷晓也忙着自己毕业前的事情,和张卉雅很少联系,和江离青更是……
公司之行之后,张卉雅就被老板催着回去赶工,顾芷晓也忙着自己毕业前的事情,和张卉雅很少联系,和江离青更是没有任何联系。
顾芷晓顺利毕业,把最后一箱东西搬上货车后,和燕市彻底说再见。
回到禾市,顾芷晓把房间布置好,就一直在家宅到开学那天。
但张卉雅这个家伙!
八月最后一天,大晚上的闯到她家,给她换装化妆,拉着她去酒吧。
顾芷晓从头到尾一直在卡座上看小说静心,偶尔会站起来望望舞池里的人。
虽然看不到人,但总会站起来看上几眼,有时候看到张卉雅朝她招手,会笑着挥过去。
顾芷晓一直很佩服张卉雅。
佩服她的抗压能力,佩服她的没心没肺,佩服她的自我纾解,更佩服她的运动能力。
九点蹦跶到十一点半。
要不是因为这里吵得顾芷晓耳朵疼,她一定能在这里躺着睡上一觉。
张卉雅看了下时间,从乌泱的人群里走出来,坐在顾芷晓身边,脸靠在肩膀上,扯下耳机:“我们去KTV吧。”
顾芷晓捂住耳朵,皱眉问:“去哪?”
“KTV。”张卉雅提高了一点声音。
“都快十二点了,回家睡觉不好吗?”
“不好……”张卉雅站起来,握着顾芷晓的手拽着她,“快走。”
顾芷晓拿张卉雅没办法,只好背起包跟她走出酒吧,奔向旁边不远处的KTV。
顾芷晓人一坐到沙发上,张卉雅就坐下贴着她,也不说话。
她动了动肩膀,张卉雅的脑袋晃荡了两下,问:“怎么了?”
“嘘,别说话。”
过了大概十一秒,张卉雅仰头,对着她耳朵说:“生日快乐,顾芷晓。”下一秒突然蹿起来,大喊,“生日快乐,顾芷晓。”
说完,大门一开,砸到墙上:“生日快乐,顾芷晓。”
“费响……”顾芷晓站起来看着端蛋糕进来的男生,有一点意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费响走上来说:“这个待会再说,赶紧的,吹蜡烛。”
顾芷晓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望。睁开。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她站在唯一的光源里。在生日快乐下吹灭九根蜡烛。
“臭屁孩九岁了。”张卉雅小声说了句。
“去去去。”
张卉雅吐了吐舌头,费响把蛋糕放在桌上,把蛋糕刀递给顾芷晓:“寿星,切蛋糕了。”
顾芷晓坐下,拿出纸盘切蛋糕,切了三块。
“说吧,什么时候回来的?”顾芷晓咬着塑料蛋糕叉问。
“昨天……”费响咬了一口蛋糕,沾得嘴角一圈都是奶油,指着张卉雅,“刚回来就被她抓着布置你生日。”
顾芷晓抽了一张纸给费响:“那你们这一天布置的也不怎么样啊。”
费响接过擦嘴,自然地甩起锅来:“我只是个苦力。”
“嗨。”张卉雅拍了下费响的手臂。
费响把纸揉成团,投篮一般扔进垃圾桶,看着顾芷晓说:“晓晓,我打算在禾市安稳待着了。”
“是吗?那很好啊,这样我们三个就可以多聚聚了。”
费响笑着点了点头。
张卉雅坐在两人中间,冷不丁冒出一句:“阿吱,你生日江离青有给你发消息吗?”
顾芷晓摇了摇头。
“江离青?谁啊?”费响问。
“阿吱老公。”
张卉雅含着奶油,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费响还是听到了最后两个字,眼里的情绪转变迅速,震惊,怀疑,和侥幸。
“开我玩笑呢?”
“真的,你要不信让阿吱给你拍结婚证。”张卉雅看着费响,眼睛透彻清楚,“吓到了吧?我听到的时候也你这表情。”
费响看顾芷晓不辩驳的表情,笑着低下头:“他人好吗?”
“很好,还贼有钱。我和阿吱专门去认证过的,你就放心吧。”
“好。”费响的声音像被石头压住一样沉闷,“我去上个洗手间。”
“嗯,去吧。”
顾芷晓吃着薯片,手一扬。
张卉雅看顾芷晓一个劲在那里吃东西,满眼都像是看着一个不争气的女儿的眼神,无奈又宠溺。
“我也去下洗手间。”
“好。”
张卉雅走出门,左右转着头,看到走廊尽头站着的一个身影,像被果实压弯的树枝,没有因为丰硕而感到高兴,甚至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