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暗恋对象高考700加——频繁上吊的咸鱼
时间:2022-02-10 08:31:58

  邱逸哈哈大笑,弗明言气得立刻就开始理论了,我好不容易渲染的悲情环境立刻消失了。
  我下车的时候,邱逸那张漂亮脸蛋上还是飘过了愁云,我忍不住说,“再等等吧。”弗明言把我拉到一边去,认真地说:
  “邱逸就是大个傻帽,他觉得蒙毓真好看的时候是高一,他忽然觉得他喜欢她的时候,都高三了。
  蒙毓乐意跟他在一块,我们大家肯定都很开心,她拒绝他,她不再喜欢他或者有其他什么顾虑,咱们都理解。
  但是我和邱逸都真的不希望,她愧疚或者她自卑,生活要往前看,横向坐标堵心就看竖着的,竖着的不行,就斜着来。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谈感情的事把自己给整抑郁了可还行。”
  回宿舍之后,我赶紧去洗了个澡。
  舍友楠楠看到我回来特别开心,“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宿舍,宿舍一丁点人气都没有,我晚上睡觉都害怕!”
  我擦着头发,然后讲了句我自己都嫌虚伪的话,“可以学习啊,书你看完了吗?”
  楠楠立刻大翻白眼,“明天你自己个儿看去吧,我在宿舍看电视剧。”
  我给自己泡了杯柠檬水,缓缓闭上了眼睛。
  弗明言倒是给我发了条微信,“到宿舍了吗?”二十多分钟的一条。
  我拿起来一看,忍不住地想,我到底应不应该像他说得那样,高高兴兴地对待感情上的事,一但撇开那些困扰我的情绪,我只想与他靠近靠近再靠近。
  就试这一回吧,就试这一回吧。
  “到了呀,我明天想去A大逛逛,到了A城这么些天,都没去过。”
  他回得很快,还是语音,“又不是什么风景名胜,有什么好看的。陈吉吉明天不找你玩吗?”
  我打字,“她明天和黄明嘉去疯,我想去看看蒙毓。”
  他忽然也开始打字了,只有一个字,“嗯。”
  我管不住自己的手,又点开了上一条语音,他的嗓音就在那里,好像整个人都触手可及了一样。
  无论我自己想不想承认,我收藏了他每一条语音,真像个变态。
  我看着宿舍天花板就忍不住叹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是去了图书馆,图书管里除了勤奋的考研党,又没什么人。
  我把借的书都还掉,又借阅了一些,图书馆寂静无声,翻书的声音、伏案写作的人轻易就把人拉回到了高中。
  我的高中生涯总得来说很不愉快,朋友们都是为数不多的亮色调。而我本人则像水中的酒瓶子,浮浮沉沉,永远不得上岸。
  我的省份不是最出名的高考大省,但论高考压力也不小。江州不是省城,博雅计划和领军计划很少都沾边,想要进T2,真的裸考太难了,弗明言蒙毓他们从初中开始就有竞赛意识,一个劲儿地往前学。我跟着他们也像模像样地做题,但是效果一般。
  早读课的我诵读着昨天的英语笔记和没拿全分的完形填空,越念越困,弗明言就会在这个时候推我一把,“喝点水。”
  我听他的话,开始喝水,一口灌下去,脑袋也并不清醒,他就随口问我,昨天的物理卷子做得怎么样。
  我接着喝水,低沉地说:“不好,高一没有打通的题型现在还是不好。”
  “那你的数学竞赛还要学下去吗?”他目光定定地看着我。
  我从高二开始,因为数学平均分排名进了前五十,总分排名进了前一百,被塞进了何建国的竞赛培训班。
  也没有多正规地培训,周末来上课,回家做做题,来与不来,做与不做全凭自觉。
  我理化学得吃力,但是数学还可以。越学得好就越喜欢学,虽然到最后学得很吃力,还是咬着牙学习。
  “暑假我在家没闲着,做了一些题目,省队我肯定不可能,其他的拼一拼吧。校选不是要开始了?”
  弗明言拍了拍我的手,“省二吧,省二也有211的降分,你理化一直半死不活的。除了校选,还要开学考,你自己有个度就行。”他转过头,接着背古代文言常识。
  “我要没度呢?”我忽然说。
  他惊讶地回过头,不出意料,应该看到了含着泪水的我,真丢人啊。
  “前程的事……我真的不好说。现在才八月份,还在补课,所以我觉得……我觉得不出来。压力太大了,哭一哭吧,没事儿。”
  我听着他的话,眼泪忽然就收住了,“我没事,我昨天完型做得不好,我再看看,现在我不困了。”
  他叹了口气,又把头转过去了。
  我在图书馆里又翻了一页书,茶杯里菊花茉莉枸杞什么都有,我看了看窗外,翠绿的枝条完全没有秋天的肃杀之意。
  我妈为了我高三方便,租了个房子在一中旁边,我走着去上学,也就十分钟。
  十分钟的路,书包里装的不仅是各科卷子,还要沉甸甸的竞赛教材。
  八月份的天,还是热,我懒得撑伞,就硬晒。越晒越糊涂,越晒越觉得没有指望。
  竞赛效果不好,还拖累理综,理综被拖累,短腿学科更短腿,到时候两眼一抹黑连个600分都没有,那这高三一年还有什么熬头。
  越来越多的学生背着书包超过了我,我还是慢吞吞地走着。
  到出租房的那条路接着一所公园,杨柳依依,湖光粼粼。我泄气地往公园长椅上一坐,抱住胳膊,埋下头,任由阳光烤着后背。
  蝉声未歇,渐渐地,放学的脚步声都远去了。我又埋着头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直到我听到自行车的声音,大约三五辆。
  我听到风声,听到自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听到少年们互相斗嘴的笑声,最后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喊我的名字,“李愿!”
  我抬起头,看到弗明言和邱逸他们骑着车迎过来,他们没有停下,但是弗明言像是喊了句什么,冲我摆手,笑容灿烂得惊人。
  少年时代的呼啸只有几秒钟,自行车的背影就那样远去了。
  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呼唤,不会有那样的笑容了。
  我拎起书包,快步走回了家。
  我回到宿舍,打开手机,居然又看到弗明言的消息,“来吗?我们给你弄辆自行车!”
 
 
第6章 、居心叵测,大胆一搏
  那天我没骑成自行车,A城平时都堵,到了国庆简直堵得水泄不通,地铁我没敢去塞,立马放了弗明言鸽子 
  那天我没骑成自行车,A城平时都堵,到了国庆简直堵得水泄不通,地铁我没敢去塞,立马放了弗明言鸽子。
  到了第二周,他去跟实验没空,第三周,邱逸才再给我打电话,“来啊!”
  我又问弗明言是否有空,他啃薯条的声音清晰可辩,“他前五天忙成狗,专门腾个周六给你嘛,周天还得写作业。我也很忙的,不要放鸽子了!”
  专门……
  弗明言和邱逸在A大校门外等着我,下了秋雨,天气凉爽又清新,实在难得。
  保安拦住了几个没预约的游客,我却很轻易地跟着弗明言和邱逸进去了。
  邱逸很兴奋,但是他兴奋的方式跟别人不太一样,他用诗朗诵的调子深情地说,“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岁!”
  我牙酸,立马说,“您十七岁是什么样的?”
  两边绿植还是苍翠洗人眼,我一边推自行车,一边仰起头看树,被雨水给点了额头。我恼怒地揩去了,一回头就看到弗明言笑盈盈的神情。
  “我们十七岁不是骑自行车吗?我跟你,还有你,不是一块去护城河放了花灯,被城管给赶了,吓得跨上自行车就往前跑,撞到谁都不管,最后到了湖心公园时,大家都很累,一边喘气一边笑。”
  我摇摇头,那个场景里没有我,“我没有这段回忆。”
  弗明言很稀奇,“怎么会,你不在吗?”
  邱逸推车推烦了,直接骑上慢慢悠悠地往前行了,“走,带你去我校最高的建筑!A大食堂可好吃了,不好吃我把头摘给你。”
  “要你的头做什么?卖给整容医院当模板吗?”
  弗明言骑着超过了邱逸,忍不住说,“他可受欢迎了,前段时间还有个男的给他表白了,热烈又深沉,可惜郎有情来郎无意。”
  邱逸立刻骂人,“滚蛋!去死吧你!”
  我在后头一边呼吸着草木的味道,一边不疾不徐地往前行,我不怀好意地问邱逸,“他这么关心你,你也可以爆他的料啊。”
  邱逸想了想,“这货太丑了,哪有女的看上他。”
  我啊……
  我又转头问弗明言,“看上邱逸的男的怎么样啊?你撮合撮合吧。”
  我在宿舍递给舍友餐巾纸,自己也没出息地掉眼泪的时候是真的没想过还有这样一天。
  我高三的时候目睹着一群少年快活地骑自行车远去,但没想过有一天我也是其中一员。
  自卑心一上泛,就觉得受宠若惊。「专门」给我腾了周六,「专门」这个词,是要多卑微才会觉得烫手。
  这种小心翼翼的随从感,实在煞风景。
  他们俩带我在学校里骑了很久,邱逸偶尔冒出来几句解说词,弗明言则很沉默,和我偶尔对视一下,眼睛里可以说没什么情绪,也不因为一个对视觉得尴尬,或者露出一丁点好奇的神色。
  我觉得我的心事,无声地扩散在了这条雨雾漫漫的道路上,哪里都是我的窥视、绿色地、静悄悄地。
  我们一块看了很多地标建筑,我皱着眉头看不懂设计。弗明言在我身旁轻声问:“你觉得好看吗?”
  我摇摇头,“是不是每一个城市,随便进一所中学,都有逸夫楼?”
  他笑了笑,然后说:“也许吧,但是我们也没办法走遍全国,造访城市的时候也无法窥探每一所学校。不过,我听说邵逸夫先生并不是什么好人。”
  我随口说:“我专业需要我阅读一些小说,名著中的主人公时常有循规蹈矩却因为一件小事的闪失而万劫不复,大约这说明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好与坏吧,但是容许普遍意义上的好人犯错是种修养,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
  弗明言忽然靠近我的耳朵,“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吓了一跳,立刻躲开了,他立马道歉:“对不起,失去分寸了。”
  我红着脸说:“我觉得你很好,至少你高中对我非常好,好到我无以为报,虽然你嘴巴很毒,经常笑我考不上二本。”
  真是危险啊,一年没见他,我的心事埋在最底层。一见到他,一点靠近,我的心就像要蹦出来一样,一句「我喜欢你」随时准备逃逸。
  他却忽然换了一个话题:“听说荷塘月色是很美的,可惜现在是秋天,没有荷塘,今天还下雨,更不会有月色了。”
  我想说下次来看,但是怕被拒绝,于是轻轻捏了捏耳垂。
  他看着远处东拍拍西拍拍的邱逸,眼睛并不移到我身上,说:“你猜我在想什么?”
  我大着胆子,红着脸说:“你在想,下次可以大家一起来看荷塘月色,最好骑自行车,有没有花灯不要紧。”
  我只敢用模棱两可的「大家」,而不是「我们」,我和你。
  弗明言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转换了话题,“真聪明,猜对了。我们赶快拦着邱逸那傻子吧,真特么从小傻到大。”
  到了中午,他们把我带进食堂。
  我其实也没有想吃什么东西,随便打了几样素菜,看着邱逸盘子里冒油的红烧肉,我忍不住皱眉,“你知道你自己是多少人的男神吗?你能不吃点不这么接地气的。”
  弗明言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夹走邱逸盘子里的一块肉,认真地说:“你知道他是怎么招来那个gay兄的吗?就是抢肉。”
  邱逸白皙的面庞上浮上难得的红晕,有生之年,我居然看到校草脸红了。
  弗明言眼睛含笑地看着邱逸:“他工程物理的师兄,他算不明白的东西都去问师兄,师兄人好,就教他。他不识相,还抢人家盘子里肉吃,筷子斗来斗去,他抢到了,跟个二缺一样笑得那叫一个无邪,师兄还能跟这小孩计较?
  随便一笑也就算了。他抢习惯了,师兄就把肉都挑给他,你说这不有病吗,想吃再打喽?
  但是这蠢瓜就不,就要师兄盘子里的。师兄就真的觉得邱逸对他有意思,哈哈哈,就表白了。”
  邱逸气得脖子都红了,耳根更是通红一片,他嘟囔着:“我也没想到啊。我真是24k纯直男,你问弗明言,我抢没抢过他拔丝地瓜,枪没抢过他西红柿?也没见明言哥你爱上我啊。”
  我撇了撇嘴:“还明言哥,明言哥哥,你爱邱逸弟弟不?”
  弗明言又夹了一块邱逸盘子里的红烧肉:“我爱啊,爱红烧肉爱得不得了。”
  邱逸忽然诚恳地对我说:“师兄是弯的,我是直的。”
  我立刻翻了个白眼:“你再直,蒙毓也没联系你。”
  弗明言哈哈大笑,“我劝你不如去天文院那边多转转,指不定能偶遇。”
  我在整个环境里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阴郁了,认识我的人都说我不太好相处,因为话少,又因为心事重重。
  我在整个环境里轻松愉悦,不过是因为我的心事就坐在我身旁。
  我朋友的确很少,大学不爱参加社团活动,行色匆匆但也没有多忙。
  偶尔我也觉得委屈,明明期末考试的时候借我笔记抄重点的人,前一秒还一直喊姐姐,喊「爱你」,为什么一转头就在背后议论我「不好相处」。
  可能她们确实爱那个借笔记的学姐,但也确实觉得这个学姐不好相处。虽然都是真心话,但是总让当事人心头浮上别扭与委屈。
  而,现在,我丝毫不阴郁。我很随意地就融入了弗明言和邱逸的谈话之中,好像当初放河灯的人群中有我一个一样。
  周边的人多了起来,我忍不住胡思乱想:我恐怕是这堆人里高考分数最低的。随便撞一个人,指不定都是哪个省某一年的状元。
  我的暗恋对象高考700+,眼下,他就在身边。
  邱逸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是季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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