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咬痕——柠止
时间:2022-02-10 18:01:22

除了她和孟依,靳言安不能属于任何人!
靳言安和时思子发生关系后,宋书殷终于不再像个苍蝇一样整天在她们面前嗡嗡转了。
可现在,又来了。
电梯门开的一瞬间,两人对视了好几秒,显然都愣住了,好奇对方怎么会在这儿,但仔细一想,又都能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这儿。
时光好像被拉回初高中那几年两人针锋相对的日子。
有那么几缕尴尬飘在空中。
时思子穿着女性简单修身的摩卡色西装,一双简单的方头小皮鞋,妆容简单干净,头发微微束起,而宋书殷,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连衣裙外搭了一个白色的小香风外套,手中提着H牌包包。
不能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能说,两人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宋书殷还是大小姐,时思子已经变成打工人。
时思子手中的外卖不禁捏紧,宋书殷走出来,看着时思子,率先问出:“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我他妈一直在这儿。
时思子心里骂咧咧想着。
她没说话,眼神平静,往电梯里走,宋书殷拦住,生气问道:“你又是来缠着言安的?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时思子笑:“阴魂不散的到底是谁?”
宋书殷被噎到,扬了扬脖子:“刚刚我见到言安了,他可没以前那么傻了,总容易被你骗。”
提起靳言安,时思子眼神落了一瞬,想起前天夜里靳言安捧着她脸,在雨中倾诉着自己心肠,而她却狠狠将他推开的样子,心中钝痛。
时思子唇角难看的笑了笑:“那挺好啊。”
别像以前那么傻了。
“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你用不着在我这里下马威。”时思子收回视线,声音很淡:“你们要是能成,那我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率先一步进了电梯。
到了律所,时思子提着外卖走到休息间,将盒子一个个打开,无心吃饭,脑中浮现的全是靳言安和宋书殷。
一边安慰着这样也好,门当户对,可一边又在心里难过。
随口扒拉了两口饭,时思子将东西收拾了一番,进卫生间随便整理了下,正想出去时,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
“瑶瑶,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
说话的是律所的另一位女同事,吕桦,跟着向芸干的。
何瑶笑着:“对啊,我上周刚去国贸大厦买的。”
“就你聪明。”吕桦笑着:“跟时思子一说换班,她就同意了,谁想去乡下啊。”
何瑶抿抿嘴:“思思姐这个人是好说话,什么事儿也不爱争,但不代表我就会拿她这种性格欺负她,我确实是因为这周男朋友从外地过来,我们下了班去买的,你别乱说。”
时思子站在卫生间里,唇角不自觉扬了扬。
其实职场,真的很难交到朋友的,她跟何瑶还有张卓正就是在一起工作的朋友,平时没事聊聊办公室八卦,私下里也没别的联系的。
工作后,时思子就发现,不赞扬,也不诋毁,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吕桦:“好好好,不过你们老大今天在会议上为什么这么照顾时思子啊。”
何瑶:“我们跟着他,他当然会照顾我们啊。”
吕桦:“可我感觉,景天硕对她额外优待些。”
何瑶:“你感觉错了。”
吕桦:“…”
接下来两个人聊了些其他事,待人走后时思子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到了自己座位上,何瑶冲时思子笑了下,拉着时思子坐下,不开心道:“我以后再也不跟其他组的人去吃饭了。”
时思子:“怎么了?”
“她们就爱挑拨。”何瑶挺不开心:“来我这儿打探消息,还好我机灵。”
时思子欣慰笑笑,何瑶又说:“你不要听她们瞎说,思思姐你脾气好,总容易被人欺负的。”
她摇头:“哪有人欺负我?”
“向芸不就是吗,拿你开刀。”何瑶想到什么,赶紧说:“对了,我今天在餐厅看到风正的好多人,可能风正也签了48楼的餐厅吃午饭,今天还碰到靳总了,他身边跟了个好漂亮的姑娘,可能是他女朋友。”
时思子想起宋书殷得意的样子,淡淡说道:“可能是吧。”
“果真啊。”何瑶感叹:“年轻又多金的总裁,怎么可能是单身呢。”
时思子淡淡的点头,自言自语的说了声:“是啊。”
怎么优秀的靳言安,身边站着的,一定是最优秀的姑娘,而不是她这种人。
接下来两天,时思子都认真处理工作,现在刚上手这些并购业务,什么都很陌生,找了一些比较出名的案例,又查了相关的一些法律条文。
接到娜娜姐递来的文件,看着文件上‘风正集团’四个大字,她纠结了几秒,放下,准备等下午下班时再送去,反正文件的内容也不需要交接什么。
送去之后干脆跟靳言安的秘书说一声,以后风正交接文件让何瑶来,这样就不用总碰到靳言安尴尬了。
忙活了一天,晚上在办公室待到八点半,抬头,除了自己的工位,到处一片漆黑,她伸了个懒腰,拿起杯子喝口水,起身收拾自己好自己的桌位,看到最上面的‘法律报告’,拎着包关掉自己桌子上的台灯,拿着文件往外走。
到了风正楼层,也是一片漆黑,估计都下班了。她头往里探了一眼,准备把文件放到前台,等会儿和这边的前台发个微信交接一下。
慢慢走进去,她把东西放好,提了提肩膀上的帆布包,刚想往外走,一阵笑声传来。
这声音,又刺耳,又熟悉。
明明知道是谁,时思子还是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脚连同身子往后面转。
她悄悄的往里走,看见靳言安办公室里,宋书殷和他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欢笑场面。
时思子心中一滞。
靳言安以前,只对着时思子才会笑的。
所以好多人都说靳言安冷冰冰的,但其实没有,靳言安是个很温暖的人。
她不奢望,靳言安会永远只对着她笑,但就是,看到了会难过。
那一刻,她捏着包包肩带的手慢慢收紧,心也在慢慢收紧,眼眶红润,忍着眼泪逼迫自己不要去看,转身往回走。
宋书殷跟靳言琪通完电话,电话那头还在喊着靳言安:“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年假。”靳言安无奈说。
“那还得半个月呢。”靳言琪不开心,靳言安笑了:“给你带了礼物。”
靳言琪激动起来:“什么礼物?”
靳言安不说,把电话挂了,站起来,看着宋书殷,语气转向冷淡:“你该走了。”
宋书殷拉下脸来,撇了撇嘴,明白靳言安没什么耐心,要不是靳言琪他才懒得搭理自己,她也不会自讨没趣的闹脾气,把彼此弄的下不来台,便缓了缓刚刚的气色:说:“这么晚了,你送我回家吧。”
靳言安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脸上无神色:“我不是司机。”
随后单手拎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将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往外走,刚走出没两步,看见地下的钥匙圈,他弯腰拾起,还未仔细看,就被宋书殷率先夺去,她拿在手里看。
“好丑。”她嫌弃的看了一眼:“现在怎么还有人用这种东西。土死了。”
靳言安眼神冷了冷,从她手里夺过钥匙链,捏在自己手心,迟迟没松开。
钥匙链是海绵宝宝,他的派大星在家里的枕头下面。
这一对钥匙扣,是很多年前两人去游乐园玩射击气球,拿到的奖品。
而这个海绵宝宝,经常年累月的洗礼,黄色都已陈旧,有些地方已经掉皮,好像在提醒着他,那些快乐的记忆有多遥远。
时思子回到家门口,摸摸自己的衣服口袋,没找到钥匙,又打开自己帆布包,往里头扒拉,最终认命的想着,可能是忘记在自己办公桌上了。
无奈又给房东打电话,房东送过来钥匙已经快十点,跟房东道谢后,回到家洗完澡后已经快十一点,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靳言安和宋书殷打闹的画面。
明明已经说服过自己,靳言安跟她本来就没可能,可真当自己看到靳言安和其他女生在一块的样子,还是像一把刀一样刮着自己的心。
凌晨快一点,月光洒在地上,周围建筑被微弱的光打的影影绰绰,一人身影屹立在黑夜中。
他抬头,看着窗户里散落出来的几缕光终于灭掉,那个窗户口陷入黑暗,靳言安才迟缓的低下头,盯着手里的钥匙扣,突然笑了笑,又抬头看着窗户,自言自语道:“傻瓜。”
只会自己难受的傻瓜。
 
第28章 28
 
第二天时思子早早来了律所,早上左翻翻自己的桌子,右扒扒自己抽屉,心里郁闷,钥匙到底放哪儿了?
何瑶来的时候见时思子正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便问:“思思姐,你在找什么?”
“别提了。”时思子一脸不开心:“钥匙好像丢了,家里也没有,这边也没有。”她叹气:“下班后我找房东再配个钥匙吧。”
“可别。”何瑶一脸正经:“丢钥匙这事可大可小,你别不当回事,万一让什么小偷流氓捡去了,钱财人命这些都有危险。”
听到这儿,时思子咽了咽嗓子,心想这话也对。
要是小偷,强盗,或者流氓捡去了,后果都不堪设想。
时思子小心道:“那我换把锁吧。”
只是想起那个自己用了很多年的海绵宝宝钥匙扣就这么丢了,总觉得遗憾。
正和何瑶要换锁师傅的电话号码时,梁文秀居然来了。
梁文秀颇有气势的走到律所大厅,穿着一身墨绿色外套,单手拎着包包,富态模样,摘掉墨镜,看了一眼这小不拉几的律所,眼神嫌弃了些许,问:“你们律所老板呢?”
前台见这位梁文秀的穿着气质打扮也猜得出是富家太太,说:“我们周总去最近帝都出差了,都是由景律代为处理的。”
梁文秀勉强说了句:“那就他吧。”
前台撇嘴,景律怎么能用‘那就’来形容,他是律所的大par好不好。
时思子和何瑶的工位在大厅,是到景天硕办公室的必经之地。
看到梁文秀,一周前的羞辱犹言在耳。
时思子心里咯噔了下,在想她为什么会来这儿。
梁文秀看见她并不意外,趾高气昂地走进了景律的办公室。
“思思姐。”何瑶转椅转过来:“这是谁啊?气势好凶啊。”
要是跟何瑶说这是靳言安的妈妈,以何瑶那八卦性格,肯定问时思子是怎么知道的。
时思子摇头。
时思子头往玻璃窗那边探了下,只看到梁文秀坐在沙发椅上跟景天硕会谈,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揪揪的。
“瑶瑶。”何瑶抬眼,居然罕见的看见了时思子眼中的焦虑。
思思姐给她的一贯印象,就是稳,工作认真,对什么都很淡然,不争不抢的,但为人温和,不会有太大起大落的情绪瞬间,相处那么久,从来没见过她跟别人急眼过,就连大声说话都很少。
可眼前的时思子,两手紧紧握在一起,很紧张,很不安,还带有一些难过。
时思子看着她,眼神带着担忧和期盼:“你能不能帮我去娜娜姐那里问问,她们谈了什么?”
“好啊。”何瑶站起来:“我帮你去问。”
时思子感动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她工作也不认真,一直等着何瑶,结果还没等到,就看见娜娜姐微笑着送梁文秀出去。
但梁文秀那张脸,像刷了层绿漆一样难看。
最后她看了一眼时思子,眼神带着嫌弃和不敢相信。
那一刻,她觉得,梁文秀就是冲她来的。
何瑶冲她眨了眨眼,拉着她坐下:“我刚问到了,就是这位梁女士,要跟我们律所合作,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靳家的太太。”
何瑶故意加重了‘靳家’这两个字。
靳姓不常见,北清也只有一个靳家。
到底有多有钱有势,时思子举不上例子。
因为用那些传统的有钱,豪门豪车对靳家来说,只是低配。
靳言安之前被人称,北清太子爷。
时思子笑了下,何瑶接着说:“但提出一些条件,景律没答应。”
她脱口而出:“什么条件?”
何瑶还没说话,娜娜已经回来,跟时思子说:“景律叫你。”
她站起身,跟何瑶对视一眼,才走进景律办公室。
进去,景天硕还是在那里工作,脸色没有半分变化,时思子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景天硕敲着电脑的手突然停下,问他:“你跟靳家有渊源?”
时思子垂着眼睛:“以前…我爸爸跟他们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景天硕知道她的所有过去,她的身份,她的大学生活。
但唯一不知道的,是她和靳言安的那段过去。
景天硕点头:“没什么恩怨吗?”
她舔唇:“可能有一些吧。”
“她说愿意把公司的法务换掉,签我们律所,费用是靳氏营业额的百分之零点一。”
靳氏,每年盈利,在百亿以上的。
“但条件是—”他顿了顿,看着时思子,眼神带有不明意味:“让我换掉你。”
时思子还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心里仍旧是,密密麻麻的难受。
梁文秀还是这样,为了对付她,无所不用其极。
她能干的过梁文秀吗,无异于胳膊拧大腿。
景天硕笑了下:“但律所她说了不算。”
时思子鼻头发酸,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想哭。
“多大人了还哭鼻子。”景天硕抽出桌子上的两张纸巾,递给她:“没多大事,我只是想问问你,跟靳家有什么过节,梁文秀既然能找到这里,也会在其他的地方给你使绊子。”
她拿着纸巾擦了擦眼泪,笑了声:“大叔,你好像我爸爸。”
“也没那么老。”
时思子笑了,开玩笑说:“大叔我突然有种想嫁给你的想法,都说年龄大的男人会疼人,大叔就很疼我。”
景天硕倒是看得明白:“疼的让你有恋父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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