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玲一事涉及私闱祸乱,私自冒名在先,与人相通在后,身为皇后不得不管,可若管,称了淑妃一党的意,她心中不快,
见了傅娆,只是不咸不淡问了一句,
“傅氏,你可知罪?”
傅娆抬眸朝贺玲方向望了一眼,只见贺玲跪在一侧,穿着一身窄袖裤衫,已是吓得面无血色,抖若筛糠,只一双泪眼绝望、愧疚地望着她,不敢哭出声响来。
傅娆回神,平静再拜,“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不知所犯何罪?”
皇后不想管这档子事,懒得开口。
梅玲筱抓住机会便福身一礼,“娘娘,据臣女所知,傅娆未经准许,以侍女名义私带贵女随驾,可是大罪。”
跪在一旁的贺玲眼角发红辩道,“你胡说,我是自己偷偷来的,跟傅姐姐无关....”随后她伏在地上,泪眼婆娑恳求,“皇后娘娘,是臣女一人的错,您要罚就罚臣女吧,一切与傅姐姐无关。”
平康公主担心傅娆脱罪,倚着淑妃俏身而立,冷笑道,“母后,贺玲是贺攸之女,而傅娆是太医院唯一的女医,贺攸要捎女儿来,只可能通过傅娆,听母妃说,今日傅娆回宫是由一丫鬟搀扶,不知是不是贺玲?倘若现在遣人去傅娆住处一查,必知真相。”
说到最后,她眉目流转,轻轻勾唇一笑,“母后治宫一向严谨,不会不管这等枉纪之事吧?”
平康公主现在也学了聪明,得了淑妃指点,今日说话挺会借力打力。
皇后暗哼一声,懒懒撑着眼皮,缓声道,“贺攸刚被陛下擢升四品院正,他的女儿该是有资格随驾....”
平康公主不恁辩解,“母后,贺攸升任乃是今日午时的事,而确定随驾名单在这之前,母后可不能装糊涂。”
“放肆!”皇后凝眉喝了一句,
平康公主立即垂眉不语,瞧模样,倒是比往日知了几分进退。
淑妃见状,雍容地拨弄着手上的翠镯,缓缓开口,“皇后娘娘莫要动怒,平康也是替您担心,怕此事被人糊弄过去了,回头娘娘落个治宫不严的罪名,惹陛下不快呢。”
皇后额尖现出几分青色,看来是不处置傅娆不成。
贺玲只想尽快将此事平息下去,不停地朝皇后磕头,顷刻,额尖现出几分血色,
“娘娘,都是臣女的错,臣女一人做事一人当,您罚臣女吧!”
傅娆见这小姑娘虽是迷糊,却又有几分担当,心生不忍,她抬眸看向平康公主,“敢问公主,你刚刚说臣女携带贺姑娘随驾乃是枉纪之事,不知枉的是哪一条纪律?”
平康公主眸眼微的一眯,一记寒光射在傅娆身上,“你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这秋猎谁想来便来?名额皆是有限的,否则每年各府怎会抢破头?”
“公主所言极是。”傅娆颔首,“可据臣女所知,陛下下旨,各勋贵或官宦府邸按品皆有名额,臣女虽只是太医院一八品典药使,可臣女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便是二品县主,依照陛下的旨意,臣女可是有几个名额呢,不过是家母有病在身,幼弟求学,臣女的名额用不着,而臣女恰恰与贺姑娘相识,遂携她而来,礼部规定了名额,却没规定必须带谁来吧?”
当初她与贺攸敢行此举,也是抓住了这一漏洞。
傅娆冷冷淡淡觑着平康公主,“不知臣女有何错?”
“你.....”平康公主脸色骤青,眉心蹿火,倒是忘了傅娆另外这一层身份,她可是二品县主哪!
而这个县主,正是强压着她,从她父皇那讨封而来,每每想起,平康公主浑身犹如千只蚂蚁啃噬一般,只恨不得将傅娆捏个粉碎,偏偏她父皇已放话,不许她动傅娆。
今日好不容易寻到了傅娆的错处,她正要记梅玲筱一功,眼下又要被傅娆逃脱?
她求助地望着淑妃。
淑妃脸色也微的一沉,思忖傅娆所言并无漏洞,只擒着茶盏浅浅啜了一口,给女儿一个安抚的眼神,平康公主只得忍气吞声。
皇后眉目稍稍舒展,看向傅娆,“既是合规合矩便起来吧,”旋即轻飘飘觑着淑妃道,“看来本宫对后宫确实疏于管教,以至堂堂淑妃竟是连基本规矩都不懂。”
淑妃被这话呛到,皇后真是锱铢必较,一点正宫的气度都没有,逮着机会就要刺她一句。
满殿女眷知两宫早已是水火不容,对这番争斗竟是眼观鼻鼻观心。
淑妃悄悄朝梅玲筱使了个眼色,那梅玲筱会意,立即倾身,“娘娘,名额一事臣女尚且不知如何,可贺玲与人私通,是臣女亲眼所见,还请娘娘定夺。”
贺玲闻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砸,急迫叩地道,“娘娘明鉴,臣女只是见那公子昏厥,遂将他救回,哪里就与人私通了?”
梅玲筱冷眼扫过去,“既是救人,那你瞧见我,跑作甚?分明便是做贼心虚!”
贺玲惊怒交加注视着梅玲筱,咬唇道,“我那是怕你....”
“哟,你行得正坐得端怕我作甚?我又不能吃了你?”梅玲筱鄙夷地翻了翻白眼,旋即她一脸正色朝皇后拜道,“娘娘,贺玲好歹也是从四品官宦女,行为逾矩,不知检点,还请娘娘裁决,以彰威严。”
“臣女没有....娘娘,臣女真的没有与人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