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难摘——东边的小周
时间:2022-02-14 08:42:49

  “大将军,大将军!”身后传来亲随的呼唤,成璟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看到魏宁侯眼中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成将军可是想到了故人?”魏宁侯的声音又回到往日的疏离。
  成璟尴尬一笑,垂眸掩盖眼中的失落道:“只是在思考下次攻山的事,一时走神。太傅既然有家事要处理,成某先行告退。”
  魏宁侯冷哼一声,意有所指道:“本候会差人把新绘的山势图送到成将军帐内,望将军能够出谋献策,尽早了结乌轲王,成将军也好快快回到怀有身孕的大公主身边。”
  成璟笑着应下,带着身边的亲随退出营帐,待他看到营地上各司其职的魏家军,不禁面露忧色。
  太傅手下的魏家军果然名不虚传,和乌轲王在山下对峙这么久,他手下的营兵已开始心浮气躁,有的更是在营地内私下与南疆村民门交换起野味,还好被他及时发现,那些南疆村民都是受乌轲王指示而来,为的就是勘查营地内的现状。
  再看眼前精神抖擞的魏家军,在平静的午后,没有人敢偷懒耍滑。全部在一丝不苟地训练,时刻保持着最佳状态准备与乌轲王一战。
  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魏宁侯领军攻打周珀忠的场面,但听手下跟随的将领们说,魏家军们骁勇善战,临危不乱。
  他们的冲锋战马被藏在草丛里的敌兵勾断马腿后落地摔伤,然而后方的骑兵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果断翻身下马,手持短刃冲进对方的阵营里厮杀。
  周珀忠手下的亲兵那里见过这等不要命的拼杀方式,不出片刻就被冲进阵营里的魏家军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攻山期间,魏宁侯也甚是爱惜手下性命,见坠云山地势险峻,在折损了几名亲卫后,竟然亲自率兵攻山,即便被敌军偷袭中箭,也不曾退下前线。
  面对北魏南成的称呼,成璟此刻却觉得愧不敢当。
  “成将军”一个蒙面的女子在成璟身后出现,成璟身边的手下在见到此女后都地行毕恭毕敬地行礼。
  “圣女殿下!”
  成璟把罗尚姬带到空旷的场地后单刀直入问:“食心蛊可否成功种下?”
  罗尚姬露在面纱外的双眼越过成璟,看向远处魏宁侯的幄帐。
  “魏太傅疑心甚重,把我们送去的解药扔了,但他定不会想到纱布上有问题。昨日我体内感受到食心蛊已然苏醒,此蛊见血钻肉,会慢慢顺着血脉爬进宿主的心脉,不出三年,魏宁侯定然会心脉衰竭而死。”
  三年,太久了。成璟望向北方,想到表妹还要在喜怒无常的魏宁侯身边虚以委蛇,吞声忍泪三年,他便心如刀绞。
  “魏宁侯此人野心勃勃,若是有朝一日在北朝称帝,定会染指南疆。”
  罗尚姬点点头,藏在面纱下的嘴角却在冷笑,她不会告诉成璟将军,食心蛊在男女亲热时会随着男子的精血流至女子体内。
  陆明悦,算你命大,没想到被自己废了蛊王后的她居然还能苟延残喘至今,还靠着美色勾搭上魏太傅。
  那便让这对狗男女一同尝尝万虫食心之痛。
  想到陆明悦那副娇媚的面容,罗尚姬就心中生厌,小时候她被圣殿的长老选中,把她从王庭带入圣殿作为新一代圣女培养。
  在圣殿中她受人敬仰,赞美。都说她未来能够福佑南疆王庭,给南疆百姓带来和平安定的生活。
  而这一切随着陆明悦的到来而发生了改变,圣殿内的长老们都赞她天资聪颖,心怀百姓,性格坚韧不拔。在圣殿试炼结束后,无视同样胜出的自己,竟然推举陆明悦为新一代的圣女。
  那她呢?她岂不是变成了一个笑话?罗尚姬重新回到王庭内发现自己无法融入其中,正在痛苦迷茫时,她得知了陆明悦身世的秘密,靠着这个秘密,她把那位高高在上的圣女殿下拉下神坛,打入水牢。
  当她身着高贵华丽的圣女袍踏入水牢内俯视水中落魄的陆明悦时,却发现她眼中充满不屑,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姿态让她怒火中烧。
  她入宫觐见南疆王,说陆明悦是狐星转世,即便关在水牢里也会搅得南疆不宁,不如把她献给在北朝手握重权的魏太傅,让这个灾星祸乱北朝土地。
  陆明也不是自视清高吗?她就要亲手剥下陆明悦清高的外衣,把她送到魏宁侯床榻上,让她从此变为男人们低贱的玩物。
  只可惜传说中冷血无情的魏宁侯这般无用,居然被陆明悦迷得神魂颠倒,还同意出兵协助南疆王平定内乱。
  既然陆明悦如此不知好歹,非要插手南疆之事,那就别怪她赶尽杀绝。
 
 
第51章 .神秘一家、魏宁侯面不改色地说:“你就说我夫人正在害喜,就喜欢吃这种又酸又涩的果子。”
  帐内终于无人, 魏宁侯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当信笺被抽出的那一瞬,他仿若闻到了美人身上的馨香, 嘴角微微上扬。
  信中的内容不多, 薄薄一张纸却让魏宁脸上的笑意凝结,反反复复看过几遍后才把信收入怀中。
  他打开随信带来的木盒, 看到信中提到的蚌壳手链, 他的好悦儿,真是解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常隐正守在帐外,突然见魏宁侯走出来。
  “你去点一小队,十人足矣,随本候出去一趟。”
  “是”
  常隐立刻挑拣出十位身手敏捷的侍卫,他们一行人走到营地大门时正好遇到成璟将军。
  “魏太傅这么早就要去探山吗?需不需成某与你同行?”
  魏宁侯瞥了一眼成璟身边的圣女罗尚姬, 破天荒地展颜一笑道:“方才收到家书, 陆姑娘听闻本候正在坠云山驻军, 这难养的小女便被馋虫勾起了兴致,说是坠云山附近有一村落, 村内浆果树上的果子酸甜可口, 让本候给她摘几筐送去。”
  “太傅所说的村庄, 成某倒是有印象,反正今日无事,不妨有我给魏太傅带个路。”
  魏宁侯摆摆手:“这种博美人一笑之事, 自然要本候亲自动手,就不劳成璟兄你这个外人帮忙。对了, 昨日本候手下在巡营时抓到两个可疑的人, 审问之下发现是你营中的侍卫, 成将军若是闲来无事, 可以去问问他们二人为何半夜揣着燃油和火折子在粮仓附近闲逛?”
  说完,魏宁侯牵动缰绳,带着常隐和侍卫们绝尘而去。
  “这个魏宁侯,真是嚣张跋扈,还大言不惭地说三日之内必拿下坠云山,现在却屁颠颠的给家眷摘果子去。”成璟身边的亲随忍不住愤然道。
  “住嘴!”
  成璟冷下脸训斥:“不是让你们在粮仓附近加强巡视,若不是魏宁侯的手下提早发现,驻扎在此地的五万大军吃什么?”
  那名亲随羞愧难当,赶忙跪下领罪。
  “遣两人远远跟着太傅一行人,其余人随我回营。”
  成璟了解陆明悦,她最是体贴入微,断不会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在大军对峙的关口指使魏宁侯去做这等无用之事。
  魏宁侯按照陆明悦信中的指引来到了一个村口,唤来了一个精通南疆俚语的侍卫去和村长沟通。
  因为魏家军纪律严明,在和乌轲王对战期间从未骚扰过南疆的村落,所以村内居民虽然对魏宁侯一行人有所警惕,却无惧怕,有些姑娘还好奇地从窗口张望,看到英姿逼人的魏宁侯更是脸红不已,私下讨论原来北朝的男子长得都是这般好看。
  不一会,侍卫带着一个老者走来,老者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魏宁侯,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侍卫连忙翻译说:“村长说那片浆果林就在村子南边,他可以带路,但是他说那些浆果又酸又涩,村里人都不爱吃。”
  魏宁侯面不改色地说:“你就说我夫人正在害喜,就喜欢吃这种又酸又涩的果子。”
  旁边的常隐差点没从马上跌下,陆姑娘怀孕了?太傅都出京这么久了,那孩子是谁的?
  老村长听到侍卫翻译的话后恍然大悟,手里又被塞下一个沉甸甸的大银饼,当下笑容满面地为他们引路。
  到了浆果林后,魏宁侯让侍卫们下马摘果,又问村长要来几个竹筐,大有想把林间浆果摘空之意。
  不经意间,魏宁侯又和老村长聊上几句,他问:“此地靠近坠云山,而坠云山后就是南洋海域,不知道你们村中有没有采珠人,本候想给夫人买几串当地的珠子。”
  老村长想了想说还真有,就在他们村落的最南边,在这片浆果林后,但是那户人家不爱与人打交道,只会在每个月初去市集上一趟,卖掉他们采到的珍珠。
  魏宁侯谢过了老村长的告知,带着常隐朝南边走去。
  步行半盏茶的路程,魏宁侯见到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用弹弓射林间的野鸡,只是他力气太小了,野鸡又跑的迅速,他瞎射了半天,一只也没打到。
  魏宁侯看到小男孩脖中戴着的蚌壳项链,和陆明悦给他的那副手串一摸一样。
  他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对着四处奔跑的野山鸡掷去,噗噗噗三声,三只野鸡各自歪倒在地上。
  小男孩没有被魏宁侯和常隐的突然出现吓到,而是崇拜地看向魏宁侯说:“你真厉害,和我阿公差不多。”
  阿公这个称呼在南疆通常为老者,小男孩口中的阿公应该是他的爷爷。
  魏宁侯微微一笑:“我肯定比你的阿公厉害。”
  小男孩捡起地上的野鸡一撅嘴,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哥哥真爱吹牛皮,于是不甘示弱说:“敏儿的阿公还会飞呢,他能飞到崖壁上掏出黑头鸥的鸟蛋。”
  “我可不信,黑头鸥会把巢筑在很高的悬崖峭壁上,你的阿公怎么可能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定是你在吹牛。”魏宁侯身后的常隐用非常欠揍的语气说道。
  “你...我带你们去见我的阿公。”小男孩提起三只野鸡,急匆匆地往回家跑,魏宁侯他们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小男孩身后。
  穿过树林,就到了小男的家,他一进院就把野鸡扔在地上,响亮地喊着阿公。
  “阿敏,你一大早...”
  小男孩口中的阿公走出房门,看到魏宁侯二人,不由紧张地把乌敏揽在怀中。
  “想必阁下就是圣殿的邓长老?”魏宁侯站在院内,语气平平问向眼前的老人。
  “阿敏,你先回屋找你的母亲。”
  小男孩见阿公脸色紧绷,悄悄地说:“阿公,他们是好人,方才那人还帮我打野鸡来的。”说完小男孩还伸手指了一下魏宁侯。
  “只是他们不信阿公能掏到黑头鸥的蛋,阿敏才带他们过来的。”
  阿公摸摸小男孩的脑袋和蔼地说:“阿公知道,你先进屋,让你母亲给客人们倒杯水。”
  “嗯。”小男孩冲常隐做了个鬼脸,跑进屋内。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邓长老面色不虞地盯向二人,被阿敏所指的那名男子身着靛蓝长衫,他目光锐利,脚下步伐轻盈却又稳健,一看就是位武功高手,他身旁的随从看起来功夫也不弱。不知自己的拼力一击可否擒拿住这名男子。
  魏宁侯看出了邓长老眼中的敌意,他从怀中掏出蚌壳手串道:“南疆第三十六代圣女陆明悦告知本候乌轲的传人在此。”
  邓长老听闻言后眼中杀意骤显,他身形如风,枯干的手指似鹰抓般朝魏宁侯咽喉抓去,常隐没想到这个老头速度如此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咔嚓”一声,邓长老的手掌被魏宁侯捏住一扭,手腕就断了,他忍住刺骨的疼痛,另一只手刚想从怀中掏出暗器,却被魏宁侯先行擒住一扯,胳膊的关节瞬间脱落。
  “住手。”
  屋内走出一位女子,常隐看到她后一愣,这位女子的容貌并算不漂亮,但是她的五官长得非常有特色,尤其是她高挺的鹰钩鼻,实在是太像一个人了。
  乌轲王!常隐脑中突然想起两军对阵时乌轲王的模样。
  女子快步走来搀扶起邓长老,关切地看向他扭曲的手腕。
  “我没事,阿敏呢?”邓长老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手臂也因疼痛在不住地在打颤。
  “我把迷晕了。”女子淡定的回答。
  “你...你这是做什么?”邓长老大惊。
  女子没有回答邓长老,她看向魏宁侯手中的蚌壳手链,开口道:“我就是乌轲的女儿乌善水,我愿意同你们走。只是希望你们看在圣女的情面上,放过我的孩子和邓长老”。
  “夫人可知本候为何要寻你?”魏宁侯收起手中的蚌手壳链,悦儿提到,原来的手链还在圣殿内,这条是她自己打磨的,只可远观,经不起细看。
  “自然是要把我交给乌轲王处置,我的存在就是乌轲王的耻辱。就像我母亲那样。”乌善水脸上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
  魏宁侯先是面露惑色,然后又冷冷地看向邓长老质问:“从小到大,你就是这么骗的她?”
  邓长老眼角赤红,愤怒地盯向魏宁侯嘶吼:“我没有骗她,当年圣女殿下把善水交给我,说明珠也会同我们离去,可是后来就传出了明珠的死讯。善水还那么小,明珠怎么舍得离她而去,定是乌轲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他发现了明珠被辱的真相,非但没有为她讨回公道,反而为了自己的名声把她杀了。”
  “当年南疆世子对明珠夫人贼心不死,想以逆谋的罪名除掉乌轲将军一家,乌轲将军发现后准备召集以前的兵马与南疆世子对抗。明珠夫人不愿南疆百姓再次卷入战争中,悬梁自尽来终止两个男人对她的争夺。”
  “不可能,明珠心里从未有过他,从始至终,都是乌轲一厢情愿。”
  此刻乌善水已经松开手,不可置信地看向邓长老,失去依靠的邓长老跪在地上,他脱臼的手臂在空中摇摇摆摆,滑稽又可怜。
  魏宁侯拿出手链在他眼前一闪而过问:“你知道这套蚌壳链是何人所做?又可知它代表了什么?”
 
 
第52章 .真相大白、乌轲王这么晚还没睡,可是本候让你头疼了?
  见到邓长老不知如何作答, 魏宁侯看向乌善说:“你的母亲在海中采蚌时发现有人被水草缠绕,她拾起蚌壳割断水草将溺水之人救起,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 乌轲王。后来乌轲王把这只蚌壳打磨成一套手链和项链给你母亲佩戴, 以此纪念他们最初相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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