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难摘——东边的小周
时间:2022-02-14 08:42:49

  陆明悦抬头看向太傅嫣然一笑,星眸皓齿,顾盼生辉,晃得魏宁侯一个愣神。
  “太傅莫要吓唬小女,闽南物产丰富,光是矿山就不胜枚举,明悦在南疆时就听闻,闽南有一处矿山盛产白英石,将此石融入兵器中化炼,可使其更加无坚不摧。不知闽南王可否把这等宝石献给太傅?”
  “不过一届小小的南疆废黜圣女,也敢在本候面前妄议国事。”魏宁侯目光凛冽,身上煞气外露。若是了解他的臣子,在此时定然吓得两股战战。
  陆明悦无视太傅的威胁,反而进一步问:“太傅大人,是每年的纳贡吸引你?还是整个闽南更吸引你?”
  魏宁侯怒极反笑:“不知圣女有何良策助本候吞下闽南?是否需要本候助你搭台扯棋,与雷神通灵,好落下几道雷劈了黄金山上的粮草仓。”
  陆明悦内心腹诽,姑奶奶要是有这等本事,先让雷神劈了你个阴阳怪气的篡位之臣。
  怎奈无论内心如何谩骂,面上却是一派恭谨。她打开画盒,取出一幅画走到魏宁侯书桌前。
  “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太傅府的伙食甚好,明悦心中惶恐,只得奋笔疾画,略尽犬马之劳。”陆明悦声音甜美,在太傅桌前缓缓展开她这半个月的杰作。
  美人近身,暗香袭人。魏宁侯起身观画,高大的身躯把陆明悦禁锢在书桌和他之间,修长的手指似是无意地从陆明悦腰间滑过,落在画上。
  “原是本候小看了美人,连闽南的军方地图都能复刻。”
  陆明悦隔着薄衫感受到太傅大人坚硬火热的胸膛,加之他故意紧贴在自己耳畔的低语,顿觉一股麻意从头顶顺流而下。
  她按下身体的不适道:“周珀忠麾下干将老年得子,甚是珍重,麟子在满月宴上受惊,啼哭不止,将军夫人对巫蛊之术深信不疑,才让明悦有机可乘。”
  魏宁侯低头凝望怀内女子,见她语气平缓,身子挺得笔直,但鲜红欲滴的耳垂却出卖了她此刻的羞赧。
  陆明悦见太傅久久未语,好奇抬头偷瞄,却未料到魏宁侯也正在看她,霎时间四目相对。陆明悦从太傅深邃的眼眸中看出了一抹欲.火在燃烧。
  “闽南王的野心年深日久,观其粮草数目的庞大,定然在私下藏兵,且兵卒数量可观。然北朝刚刚平定西番,虽大获全胜但亦有内损,若是不能速攻下闽南,形成对峙,胡人难免会趁火打劫。”
  陆明悦见太傅眼中的欲.火逐渐熄灭,暗暗松了口气。
  “明悦姑娘可是想谏言,让本候与成将军联手?”
  “太傅大人”陆明悦从魏宁侯怀中挣脱出来,跪地肃然道:“您可曾记得明悦在宫宴那日提到的神话,龙子赑屃借龙藤花之力把神碑顺利带回圣殿,南疆愿做那条龙藤花,助太傅大人拿下闽南。”
  见太傅未言,陆明悦又道:“成璟将军原本就是北朝人,又在南疆长大,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北朝与南疆的百姓们平定安康。将军曾数次谏言南疆王与太傅联手,先平闽南,再解决南疆内乱。然而南疆王目光狭隘,不敢与闽南王发起冲突,只盼用太傅手下的魏家军铲除叛军。现如今,南疆大公主已在王庭得到半数朝臣支持,望与太傅合作。”
  陆明悦重重一拜“太傅若肯出兵,南疆百姓必会感念太傅恩泽。两国百姓永结同好。”
  “陆姑娘要知龙子之中不光有温顺的赑屃,还有嗜杀好斗的睚眦和贪得无厌的饕餮。陆姑娘不怕本候收复闽南后顺手吞了南疆?”魏宁侯在欣赏够美人严肃的小脸后,才缓缓出言。
  陆明悦露出自信的微笑道:“太傅乃真君子也,怎会做背信弃义之事。即便那时太傅被饕餮附体,我相信成将军也会拼劲全力,拖得胡人忍不住来分一杯羹。”
  魏宁侯突然感觉陆明悦嘴边的微笑甚是刺眼,真是个巧舌如簧的小女子,南疆王让她以色事人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踱步到床边坐下,亲手到了一杯茶道:“明悦姑娘高谈阔论一番也该是渴了。起身到本候身边饮盏茶。”
  陆明悦望着床榻上安然稳坐的太傅,心中略有一丝迟疑。
  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忧,魏宁侯愈加温润地笑道:“此前宫宴上胡人乞尔塔试图用激血蟾作弊取胜,被本候察觉,但细细想来这种手法过于拙略,便派人暗中查询。”
  他的话到此截然而止,抬手指了指矮桌上的茶杯,示意陆明悦过来。
  陆明悦摸了摸颈边的红珊瑚坠子,起身坐到床榻上,浅饮一口香茶,抬眼望向太傅。
  魏宁侯很是满意她的温顺,继续说:“暗探查到,激血蟾是从南疆圣殿流出。想是有人得知明悦姑娘会谏言本候与成将军合作,但对方不想姑娘如愿。于是从中挑拨。”
  陆明悦顺着太傅的话开始思考,葱白的双手捧着茶盏,杯内袅袅升起的蒸汽衬得她眸含秋水,粉嫩的唇瓣被茶水浸染得愈加饱满,让人垂涎欲滴。
  还未想出什么头绪,陆明悦突觉她的手腕被太傅火热的大掌握住,轻轻一拉,她便跌进太傅怀中,再回神时,整个人已经被太傅大人严严实实地压在床榻上。
 
 
第8章 .轻薄未遂、你居然对本候下药!
  陆明悦心中警钟大响,支起双臂试图推开太傅,但却是螳臂当车。
  魏宁侯的身子像座小山般嵬然不动,他沉声道:“本候还有一事未告知美人,乞洛公主私下书信一封,若是本候愿把她夫君的小表妹纳入府中封为侧妃,待南疆平定,愿奉上接壤南洋的三郡归为北朝疆土。”
  陆明悦此刻内心仰天长啸,女人的嫉妒心竟然如此可怕,乞洛公主往日精明如斯,竟然为了作贱自己出卖国土,还真他娘的不如她昏聩的父亲。
  “太傅大人英明神武,怎可屈尊自舍肉身换取南疆之地,这要北朝史官撰书之时从何下笔?”陆明悦面含讥色道。
  “史官只会记载北朝魏宁侯舍己为民,赤膊上阵,孤军作战于南疆美人裙下。”
  陆明悦瞠目结舌,没想到朝堂上清冷寡言的魏阎王在暖帐内竟然如此不着调,她还要再言,却被战意高昂的太傅封住了唇舌,霸道的舌头似蛟龙般闯入了她的处.子之地。平日里清明的脑袋也被搅得一团浆糊。
  魏宁侯只觉得身下的娇软甚是甜美,如久旱春苗得雨般,狂热的吮吸她口中的甘露。
  陆明悦放弃挣扎,待太傅松开她的红唇,冷冷道:“太傅大人乃是皇上的师父,师以德为本,大人如此轻薄明悦,是要缺德吗?”
  魏宁侯轻笑一声,略带邪气的咬住她的耳垂,嘴中含糊不清道:“能吓唬本候的人还没出生呢,悦儿你不如省些口舌,专心用在本候身上。”说罢便又要含住对方娇唇。
  陆明悦却突然哧哧地笑出声来,云髻在挣脱间早已散落,长发倾泻如墨散在她细白的肩边,道不尽的妩媚。
  她伸出玉指挑起魏宁侯的下巴,略带痞气地问:“太傅大人德行有失,小女子怎可让太傅自甘堕落,太傅,您难道没察觉身体有何异样吗?”
  魏宁侯缓下动作,袒露的胸肌上一片潮红,他是有发现,身下的蟠桃精撩人情.欲,此刻他体内鲜血翻涌,但是下面好像...并没有什么反映。
  “你居然对本候下药!就这般不愿侍奉本候,真把自己当作来北朝觐见的圣女了吗?”
  “明悦不敢妄自菲薄,也晓得自己不过是南疆献上给太傅的玩物。但太傅大人不顾明悦意愿行事,与你刀下那些侵略北朝的胡人有何区别?”
  陆明悦目光清澈,语气坚定,坦然望向横眉怒目的太傅。
  居然把他同那些奸.淫掳掠的胡人相比。真是要气炸他的肺门子。
  魏宁侯憋着一肚子火迈下了床,不再看床上的美人一眼,怕是自己一个忍不住,亲手掐死她。
  他踹开门,裸着上身怒气冲冲离去。待回了书房,如牛饮般灌下一壶凉茶。逐渐清醒下来。
  他一路走至今日,也不尽是顺风顺水。当年他被武德帝发配去胡地送死,在战场上,亦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一路摸爬滚打,带领魏家军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浴血拼搏才打了个漂亮的胜仗。
  朝堂上,他亦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才会得有冷面阎王的称号。
  至于女人,他更是不缺,出身侯府,相貌不凡,年少时他就是京城闺中女子们思慕对对象,功成名就后更是有数不胜数的女人想要得到他的垂怜。
  哪想到今日自己的满腔热忱居然碰上她陆明悦这块冰冷生硬的铁板。
  “太傅大人?”张忠抱着画盒站在门边,踌躇不前。以他多年侍奉的经验,现在的太傅最好不要招惹。
  都怪自己被美色迷了心窍,方才陆美人一脸委屈,哀求他把画送来,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他神差鬼使就答应了,直到见了太傅这块千年寒冰才被冻醒,当下真是进退两难。
  魏宁侯直勾勾地盯着张忠怀里的画盒,点头示意他放下,张忠立马放下画盒,如同身后有鬼差索魂般火急火燎地退下。
  魏宁侯展开画作,蜜桃般的馨香再次若有若无地缠绕上他,心中的火气也逐渐平息来。
  他低头看向桌上的军事图,闽南的地势极为复杂,一面是崇山峻岭一面是热带雨林,她却把这份军事布防图描绘得十分精准,从山高河深,到密林毒瘴,全部都在图中仔细标注出来。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想必是花了一番功夫。
  想到甘棠曾对他禀告,陆明悦每日都会画到夜深才睡去。如此费尽心思地讨好他,却又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垂怜,真是个固执又狡诈的女子。
  陆明悦望向张管家离去的背影,唤来甘棠给她重新鬓发。若是这般披头散发的回去,明日怕是又要和几位夫人们打上几圈马吊了。
  甘棠为陆明悦鬓发,仿若没看见她红肿高起的嘴唇。梳理完后才道:“姑娘嘴唇破了,要不要奴婢拿粉遮遮。”
  陆明悦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眼角还残有情.欲后的红晕,她麻木地说:“算了,我乏了,咱们还是回去安歇吧。”
  甘棠内心轻叹,红颜薄命,陆姑娘人很好,可惜就是身份太低微了。偏偏还长得这般美艳。
  深夜,陆明悦感受到在血脉中诞生的新生的力量。打开荷包一看,果然是蚕茧破了,一只带有微弱荧光的小虫飞了出来,绕着她转了几圈,似是在试探她的气息,最后落在她手心上。
  陆明悦再次刺破指尖喂食小虫,“凑合吃吧,今晚你的主人被只色虎吓得食不下咽,日后长大了记得为自己报此饭之仇。”
  说完又自嘲的笑笑,今日她亲手给太傅下了‘柳下惠’,让太傅吃了个不足人道的亏。看来她的小命快不久矣。还是不跟这个小家伙立下血契。
  方才太傅没有立刻杀了她,估摸也是要让御医瞧瞧自己是否能够再大展雄风。待得知她的小把戏后,估计便要杀人灭口了。只是希望太傅能够听她一言,接受和表哥的合作。
  自己还是不够慈悲为怀,不肯放下脸面,舍出肉身,普渡南疆百姓,不怪圣殿长老们把她废黜。
  倘若换了罗尚姬,恐怕早已自解罗衫,心甘情愿地在英俊威武的太傅身下辗转承欢。她迷迷糊糊乱想,直到东方发白才睡去。
  这一觉便睡到日上三竿,洗漱完坐到桌边,陆明悦发现今日的饭菜甚是丰盛:酸甜乳瓜,玉笋蕨菜,白扒鱼唇,红烧辽参等一盘盘摆满在八仙桌上。
  “姑娘,太傅大人说姑娘作画辛苦,特地让张管家多准备几样精致的饭菜为您补补”南枝一边布菜一边解释。
  原来是断头饭,怪不得如此丰盛。陆明悦食得心不在焉,也不知太傅随后会赏她三尺白绫还是狗头铡一尊。
  怀着吃一顿少一顿的心情过了三日,太傅大人好似把她遗忘在一旁,只是每日按时送来的“断头饭”甚是精美。陆明悦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肚子却被撑到发胀,又过了几日,她终于耐不住,准备悄悄走出屋消食。
  “前几日太傅回府,大晚上又唤了陆美人到房里。”二夫人鲁燕婉夹起一块冰糖放在杯内,身边的丫鬟毛手毛脚,这乌梅茶怎么泡得如此酸涩。
  “然后呢?”四夫人白濯华见鲁燕婉卖起了关子,虽然不想搭腔,但委实好奇,那日不是还正气浩然的称自己是宫廷画师吗?那有画师大晚上往太傅房里钻的。
  三夫人白濯清只在边上浅饮,不动声色地听着二人交谈。
  “听说,没多会,太傅就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出,去书房睡了。”鲁燕婉放下手中的茶盏,又丢进去一颗冰糖。
  “太傅为何生气?”白濯华好奇地追问。
  “这个连张总管都不清楚,说是陆美人追了出来,把什么画递给张总管,让他交给太傅。”
  “大半夜的,还真的是去作画了?”白濯华可不信,太傅又不是柳下惠,和陆姑娘那等仙姿玉色的女子在大半夜独处,怎么可能只是在作画。
  “谁知道呢”鲁燕婉打起扇子,习惯性的挑眼望去,在假山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太傅”鲁燕婉激动的站起来,声音娇柔得可以滴出水。
  白濯请和白濯华也起来行礼。
  魏宁侯从假山后走出来,今日他下朝早,在路上便听常隐禀报:窝在屋里好几日的陆姑娘终于出来了,于是便匆匆赶回府,连朝服都没换。
  结果却遇到了几位小夫人,他蹙眉踱步走上凉亭。
  “大正午的,怎的都在吃茶呢?”魏宁侯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我们几人闲来无事,凑在一起聊聊天,太傅,您都好久未曾踏入后院了。”燕婉撒娇地向太傅抱怨。
  此次西番归来,每每处理完公务后还要盯着那个狡猾的小女,却是许久没有踏入几位夫人的房内了,他正要出言安抚,突然看到树后那抹明艳的身影。
  “陆姑娘今个总算是出屋了?”魏宁侯对躲在树后之人打过招呼。
  陆明悦心道今个出门前真是没看黄历,几位牛鬼蛇神一锅全都给她端上来了,不好消化。只得讪讪笑道:“太傅安好,几位夫人安好。”
  魏宁侯穿过几位小夫人,走至陆明悦身前,彬彬有礼道:
  “本候一直想找姑娘道歉,怎奈近日公务缠身,抽不出空。前几日是本候唐突了,陆姑娘妙手丹青,可惜本候在兵营耍刀弄枪惯了,对姑娘的画作牛嚼牡丹,惹得姑娘嫌弃,却不自知,还因此恼羞成怒,实在有违君子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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