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应该去城郊看看,应对症下药。”
曦栀换了身男装,驱马奔向城郊。
曦栀来到城郊,一片荒凉。
那些难民虚弱的躺在地上,靠在树上,找寻着野草,看到野草,狼吞虎咽的将它吞下。
曦栀看到煦阳站在那边,便向前走去。
“煦阳,我觉得应该封城,但现在我们需要请示陛下,安抚这些难民的情绪。”
“娘子,说的对。”
曦栀看到煦阳在眼中打转的泪珠和他悲伤的情绪。
“煦阳,我们应该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悲伤。”
曦栀握住煦阳的手,二人十指紧扣。
“感受到了吗?无论怎样,我们一起面对。”
煦阳曦栀两人面面相觑。
“陛下下令封城,关城门。”
门口的士兵一声令下,那城门就要关闭,城外的百姓的情绪开始焦躁,拼了命地像城里跑,城门上开始射箭,跑一个杀一个,所有的百姓开始望而却步。
如此情况下,曦栀、煦阳、子墨三人成了城外百姓的眼中钉肉中刺。
百姓将无处释放的怒气撒到这三人身上。
“大家听我解释,我们是不会放弃大家的。”
那群难民已听不进任何一句话,三人只好落荒而逃,幸那看门的士兵识得煦阳,放那三人进来。
算是死里逃生的三人恍惚着,过了好久才恢复了平静。
“城外的百姓也是南希国的子民,他们该怎么办?”
煦阳担心的问,是问他们二人,更是问自己,可以为那些百姓做些什么。
“煦阳,我们把城里的馒头都买下来,从城墙里扔到外面这样城郊的百姓可以饱餐一顿了。“
曦栀提议到。
他们三人派人买了城内所有的馒头,却发现真的只够那城外的百姓吃一顿的,三人只好使用这权宜之计。
煦阳和子墨进宫面圣,希望可以拨些粮食解决难民问题。
奈何那昏晕的陛下,建造那宫廷御宇一掷千金,拨难民款却拨的杯水车薪。
无功而返的煦阳十分苦闷,听着南希皇宫的夜夜笙歌和想起城郊难民的食草为食,煦阳的心像是深深被刺痛一样。
“难道那些难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煦阳的心里充满了愤怒。
今天煦阳看到了,今生这些年都不曾看过的景象。
煦阳气得浑身发抖,恍惚地骑马回到了徐府。
“煦阳,怎么样?”
曦栀看着煦阳的脸色,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煦阳一把将曦栀抱入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些许安慰。
曦栀像是哄小孩一样,摸着煦阳的头。
“不管怎样,先喝碗粥。”曦栀拉着煦阳走到桌边。
“煦阳,今日我让三儿去各商铺打听物价,将家里的金银财宝变卖一下,应该可以解决这次危机的。”
“好,娘子,既然陛下不管,那我们夫妻二人便来管。”
“嗯嗯。”
煦阳飞快地吃着粥。
两人吃罢后便来到房间拾掇变卖的东西,煦阳却发现样样舍不得,那些名贵的字画,都是煦阳费了很大的辛苦从高人那里重金求购的。
“煦阳,我知道你不舍,但是没关系,以后有我陪你一起将这些字画再重新收集。”
“少爷,有一家粮铺的老板答应免费为我们提供粮食了。”
三儿急忙进来禀报。
“当真?”
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红衣女子迈进门来。
“珊儿师叔!”曦栀上前抱住了那女子。
“小栀儿,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这珊儿师叔是曦栀娘亲的至交好友,曦栀在十岁那年曾见过她。
虽她也是灵山弟子,却一直不明踪迹,原来是到这锦城做起了生意。
第 6 章
“阿珊师叔,谢谢你!”曦栀对阿珊师叔说。
“栀儿,我和你母亲是至交好友,以后有什么困难你跟师叔说,师叔一定会帮你的。”
现在难民的吃饭问题算是解决了,曦栀和煦阳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不好了!”一清早三儿就匆忙敲门前来禀报。
“怎么了,三儿,有事好好说。”煦阳道。
“少爷,是那难民之中,有人得有鼠疫,且有蔓延的趋势,一夜之间,城内人心惶惶。”
煦阳急匆匆地穿好衣服,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做些什么。
曦栀能想到的情况中有鼠疫,只是这事情来的措不及防,始终让人无法有时间进行防备。
正当煦阳与曦栀焦灼之际,子墨带来了消息。
“煦阳兄,陛下下令让太医署配置解鼠疫的药方,但是却功效不是很明显。”子墨的眉头紧锁。
“我曾记得在灵山时,有一种灵草,对治愈鼠疫有奇效。”曦栀突然想起来说到。
“娘子,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那灵草吧!”煦阳抬脚就要走。
“只是那灵草长在高山岭上,且很是难见。”曦栀道。
“但是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去碰碰运气吧。”曦栀眼神抬起。
即使看起来很难的事情,若是不去尝试,那成功的机会就是零;若是去尝试,还有一丝的希望。
也许上天被他们三人所感动,竟真的让他们三人在城外寻得了那株灵草。
没错,他们又再次出了城,见到了那些在苦痛中挣扎的难民。
“这也太高了吧!我们行吗?”子墨对那仙草望洋兴叹。
“不管怎样,应该要试试的。”煦阳眼神中透出坚定,将带着匕首的长绳甩到悬崖壁上,言语间竟已爬到了山壁上。
子墨和曦栀在下面紧张地盯着爬壁的煦阳,生怕出半点差错。
虽那煦阳小心翼翼,但奈何那山壁也是陡得厉害,中途中几次踩空,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拿到了那株草药。
不知是激动,还是大意,这次踩空,竟摔了下来。
曦栀腾身一跃,于那半空之中,接住了煦阳,两人含情脉脉,惹得那下面的子墨好生羡慕。
“多谢娘子!”两人落地后,煦阳对曦栀表示感谢。
“好啦,别谢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子墨无奈地笑道。
三人策马回城,将草药交给太医署,三人在太医署焦急地等待,可是又遇到一个难题。
药水乃是水状,不易运输,骑马途中可能会洒掉多一半,若是难民进城,难免造成大面积的传染。
太医署的医官提出将药制成药丸,那太医署的人员又不够。
于是煦阳、曦栀和子墨召集家里的奴仆,当然也包括他们自己,一起投入了太医署的制药丸的工程。
一个个药丸在他们用器具的制作中一个个诞生,当药丸制好之际,曦栀和煦阳相视一笑,他们这些天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煦阳和曦栀带着制好的药丸,策马奔至城郊,二人连带着手下一起发药,不多功夫,算是发完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曦栀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觉得想往后,幸得这个时候,煦阳从背后接住了她。
煦阳焦急地抱起曦栀,骑上马,就回了徐府,召来太医进行诊断。
后经太医诊断,原来是曦栀在这一系列的工作中染上了疫情。
太医赶紧拿出药丸,喂给了曦栀。
“少爷,少夫人现在吃了药,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去睡一觉吧,这里有我和翠萍守着呢!”三儿在后面担心的说。
自打难民事件以来,煦阳的身体虚弱了不少,脸色也不似以往红润,许是那夜不能寐的缘故,眼中的红血丝很是明显。
“三儿,你和翠萍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呢。”煦阳看着曦栀那受削的脸庞,眼中含泪,手中握着曦栀的手,深情地说到。
三儿从小与煦阳一同长大,知道少爷那倔脾气,便识趣地带着翠萍推出了房门。
煦阳拿沾湿的丝巾为曦栀擦拭额头,心里想着兴许这样她可能会舒服一点。
当月色照入徐府,照入两人的寝室,曦栀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着煦阳趴在自己的床边,脸色煞白,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曦栀伸手抚摸他的头发,产生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娘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想吃些什么?我叫厨房端碗粥来。”煦阳欣喜地问。
说话间,一碗热腾腾的粥就被上到了眼前。
曦栀刚要拿起那碗粥,没想着竟被煦阳抢了先。
“娘子,来,我喂你。“煦阳轻要起一勺粥,吹了吹,向曦栀递去。
曦栀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原来被人照顾是这样一种感觉,原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抗。
经过大概半个多月的持续抗争,瘟疫虽有反复总也是控制的住,多亏那株灵草,使得那疫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当所有的事情渐渐平息,南希国的锦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百姓安居乐业。
民间也传唱着相府小公子与那赵府小姐的英雄故事。
人人皆叹那二人天作之合,一心为国。
至于那坊间如何传闻,二人并不在乎,二人那淡薄的性子,自是不会在乎那些功与名。
倒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两人的感情升温了不少。
只是原本平静的日子,却因一场战争的失败而被打破。
南希国与北筹族连年征战,败多胜少,每次战败不是割地就是赔款,只是这次那北筹国提出了那公主和亲的主意。
世人皆知陛下护短,必不会让那自己的心肝宝贝去那偏远的北疆和亲,一定是找个大臣之女进行和亲。
陛下一直忌惮相府的力量,怕外戚干政,在平日里也多是小心着用。
只怕这次和亲要从相府找个小姐,封个公主送去北筹族和亲了。
而那适龄女子竟只有煦阳的胞妹淑儿,为此煦阳还在为此苦恼。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他们现在要想的就是如何在陛下未下旨前,阻了这道圣谕。
第 7 章
然而所有的计划赶不上变化,一道圣旨打破了相府所有的计划,淑儿被册封为淑安公主,一月之后便要远去北筹族和亲。
曦栀和煦阳来到相府看望这个妹妹。
曦栀第一次见到淑儿,淑儿合中身材,温柔可亲,符合了那个时代民众对大家闺秀的所有幻想。
煦阳这妹妹从小与煦阳最为亲近,于是煦阳和曦栀便得到了和淑儿的相处时间。
“哥。”淑儿抱住煦阳无声的哭泣。
此情此景又不禁让曦栀想起自己当时的场景,不觉得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淑儿,不要哭。”煦阳将淑儿扶起,用丝巾拭去妹妹的眼泪。
“淑儿,你跑吧!天下之大,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再回相府了。”
煦阳紧握住淑儿的肩膀,小声地说到。生怕让外人听了去。
“哥,这可是欺君之罪,我怎么能陷相府于不顾。”
“可是难道我就可以拿你的幸福作为牺牲了吗?你是我妹妹。”煦阳激动地说着。
曦栀没想到煦阳是这种有血气的男孩。
“可是南希国的子民要怎么办?”淑儿无奈地说到。
“南希国的疆土和安全是由我们南希国的子民共同守护的,而不是靠和亲。”煦阳很是不满地说着。
在煦阳的价值观里,他一直很反对这种偏安一隅的做法。
“哥,我明白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既然我生于相府,那我便该承担自己的责任,只是我还有一事……”
“妹妹,你说,有什么事哥一定帮你办到。”
“请哥将这块玉佩还给子墨,我们情深缘浅,只愿此一去,他可以将我忘却,另觅良人。”
淑儿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块晶莹剔透的小巧玉佩放于煦阳的手上。
“淑儿……”煦阳接下玉佩,眼中含泪。
“哥,你不用再说了,我已下定决心。”
淑儿背过头去。
“煦阳,我留在这里陪陪淑儿,你去找子墨吧!”曦栀说。
曦栀对淑儿充满了同情和敬佩,眼前的这个女子真是个奇女子。
煦阳出了门,淑儿的闺房里只剩曦栀和淑儿。
“嫂嫂,”淑儿转过头来,曦栀拉着淑儿坐到凳子上。
“淑儿,能给我讲讲你和子墨的故事吗?”
“子墨是哥的至交好友,于是我也算是和子墨是青梅竹马,他应允我,等我到了年纪,便要娶我,这些年,我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娶我的那天。”
“你很爱他,你还想要见他吗?至少要有个告别吧!”
曦栀说到这些时,淑儿的头低了下去。
也许是怕自己见了子墨便不能下定决心去和亲了吧,也许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那些不理智的决定。
曦栀真的很心疼眼前的这个女孩,明明年岁不大,却事事都以家族为先,百姓为先,她又何曾想过她自己,少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任性,懂事的让人心疼。
“淑儿,你到北筹国,可有什么想带的,嫂嫂帮你拾掇。”曦栀离开座位,走到窗边,默默擦着自己的眼泪,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正常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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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阳从相府出来后,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安府。
“你家公子呢?”煦阳怒气冲冲地问。
“公子,我家公子在他的寝室,哎。”
还不待门口的小厮说完,煦阳便急冲冲地朝子墨的寝室而去。
煦阳推开门,一股浓烈地酒气扑面而来,虽已是正午,这个房间暗的却像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