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云天觉得在暐暐面前,自己也无法坦然地自视清高,纵然天下间有千千万万的女子钦慕于自己,明知已有众多妻房,性情寡淡,各大家族还是争相将自己的女儿们往他的府中送,可这一切的好在暐暐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她是住在翼云家,但用的都是本家的东西、本家的人,她也不曾与家中的长辈、亲戚来往走动,就好像随时都打算了要走,根本没想融入这个家。
这份不确定让翼云天心烦意乱,但这份心烦意乱又让他清楚了一点:在他的心里,于暐暐可以想来就来,但绝不能想走就走!
于是,当暐暐将自己的手递给翼云瑞时,翼云天再也压不住怒火,直接冲了过来。赶走翼云瑞之后,翼云天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与他在干什么?”
“没什么,你不肯见我,就找个人聊天罢了。”暐暐一脸无辜,自己在翼云家不受待见,没什么人可以聊聊的,难得遇到一位,还不能多说几句?
“眉飞色舞,添衣牵手,真不知道你何时与我弟弟有了如此热络的关系!”翼云天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
暐暐刚想说,添衣牵手,是因为你在林子里迟迟不肯出来,才出此下策。可谁知这时,翼云瑞又跳了进来。他拿了一壶姜茶递给翼云天,说是给暐暐的。然后又转身看向暐暐,假意天真地问:“你刚才说的,若我摈弃左右,就可能喜欢的话,还算数的吧?”
暐暐心中一惊,大呼不妙,这斩头截尾之话,在这个场合说来,他肯定是故意的!赶忙摇着头,否认道:“你误会了。”
“没有误会,你刚才就是这样说的,哥你听到了吗?”翼云瑞口中说着“哥”,但没敢真去看他。然后不等回答,一路小跑到暐暐面前,挤眉弄眼,狡黠地说:“用我教你的。”之后,迅速地消失在视线里。
暐暐真是失策了,心中懊悔,刚才不过小小的利用他一下,现在就立刻还回来了。而且他都教自己什么了,朝三暮四吗?她也没敢看翼云天,猜他的脸色肯定黒\如锅底,空气中也开始弥漫开压抑萧肃的气氛。
“人尽可夫,是吗?”翼云天的声音冷如寒冰。
“他是断章取义,我没有这样想。”这话明明可以说的很理直气壮,但暐暐却大声不起来,自己没有对不起他的心,但行为上确实没有好好避讳,也没有顾及到自己已为人妻的身份。她甚至想道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刻,暐暐就被卷入了桃花林。翼云天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地爆发了,双眼赤红,像要迸出火花,气场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暐暐节节后退,直到撞入一人的胸膛。
回头看,竟然是翼云瑞!
暐暐大吃一惊,翼云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晃神间,翼云瑞就从身后抱住她,亲吻起她的耳朵。她立刻推开,再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人的眸子乌黑,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原来是翼云天的□□,还化了形!
暐暐害怕了,也愤怒起来:“翼云天,你是疯了吗!我只钟情于你一人,你若不喜欢,完全可以赶我出去,何必如此羞辱于我!”是同一个人又怎么样,这样□□化形,是要置她的尊严于何地!
翼云天一甩手,消去了□□,也对着暐暐吼:“我是要疯了!”他一直自诩很有自制力,喜怒不会显露于色,这次不过是暐暐与弟弟的嬉笑打闹,而弟弟说的话也不可尽信,但也足以让他胸中燃起了燎原之火。
于是,下一步就扣住她的下巴,靠近眼前:“只对我情有独钟是吗?就好好记住自己的话。于暐暐,既然做了我翼云天的女人,就别妄想再找别的男人!”说着,把她用力地推在地上。
暐暐以为会摔得很疼,但没有,身下升起一股玄气,落地时将她托住了。下一刻,翼云天欺身而上,嘴唇压下来,极深极狠地吻着她的耳朵、脖子。
暐暐四处挣扎,自己玄力不济,手脚并用也推不开他,声音里都开始带着哭腔:“这是在外面。”
翼云天嘴唇勾起,一丝邪魅:“这都玩不起吗?”然后,比划一个手势,周围的桃树转动起来,将他们围进一个圈里,外面的人自然也就看不透里面了。
翼云天没想着要用玄力牵制她,但手脚乱动,确实麻烦,索性将她翻过身去,按住了后项,撕裂裙衫,露出一片雪白......一时间落英缤纷,满园春色。
……
入夜了,翼云天横抱着暐暐回到她的院子。她身上盖着翼云天的外袍,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嘴唇上也失了血色,若是走得再近一些看,就会发现她全身都在颤抖。翼云天看上去也有些狼狈,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穿着素色的锦缎里衣,面容温和而疲倦。他很轻柔地将暐暐平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拿起外袍披上。暐暐很痛苦,一落床就翻身将自己蜷缩起来,她咬着唇强忍着,满眼慌张:桃林之内,繁花之下,暐暐体内最后两朵小紫云也被取走!
此时的暐暐已玄武尽失,手脚疲软,声音里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委屈:“你当真对我不存一点的怜惜吗?”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如断线珠子般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滴入被锦。她没敢哭出声,生怕被房外的本家侍女听见,会转而承告给父亲。暐暐一点都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过的委屈,这本就是自己的任性所为,父亲也苦苦劝诫过,如今之事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她就这样静静地弓着身子,泪流满面,鼻子轻轻抽动,露出淡淡的粉色。
翼云天看着暐暐蜷在床上,像一只被扒了刺的小刺猬,满眼的心疼:真的要她这样的熬上三日吗?他很犹豫,此番双休确实太损玄力,按原本的计划,当每隔三日取她一朵紫云,自己则借靠这三日的间歇,修补耗散的真元。可今日见她已疲软困乏,怕再拖延下去,她会更加虚弱,故而连取了两朵。暐暐灵肉分离,痛苦不堪,自己也玄力大伤,精疲力竭,实在应当先回去修整一番,再行归纳之术。可确要如此离开吗?
今日里做的事,说的话,翼云天都记得清清楚楚,暐暐说“只钟情于他一人”,而自己也对她说“既然做了我翼云天的女人,就别妄想再找别的男人”。现在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人如此辛苦地再熬上三日呢?
翼云天不忍心,这暐暐来得奇妙,就像一片花瓣,被风儿翻卷着,飘进了他的衣袖。他也觉得有趣,将她好好地收起来,不愿与人分享,甚至不愿与人谈论。如此想来,自己是已彻底地喜欢上暐暐,也许就是从新婚之夜摘下一方喜帕,自己一愣神的那刻起,她就悄悄地踏进了心里。既然如此,就好好待她,相濡以沫,相伴作老。等他日则玄归来,自己再好好与她解释吧。
翼云天重新解开衣袍,侧躺在暐暐身边,亲吻她的耳垂,轻声说:别怕,我现在就把紫云还给你……
第12章 明朗下的“诡异”来袭
第二日清晨,翼云天醒来,脸色白淡,目光平和,带着几分倦意。他看了看身边的暐暐,人未醒,脸色倒已红润了许多。她睡着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奶猫,让人忍不住轻轻逗弄,但也不醒,只是抱紧被子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