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崽种田,爹把娘亲宠上天——云起石
时间:2022-02-15 07:44:25

  “大哥会满意吗?”
  “有比没有强,反正咱哥俩回去不用挨骂就好。”
  两个人扛着昏迷的白叶就往山贼的山寨走去……
  白叶娘站在院门口张望,“当家的,小叶子怎么还不回来,都这个时辰了?”
  太阳都快落山了,往常白叶早就回来了,白家旺看了一眼媳妇,“老婆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二,你和老三去看看你妹子,这个点怎么还不回来?”白家旺转头吩咐白云川和白小川。
  兄弟俩急匆匆地出了村,妹妹的事就是他们家的头等大事,“小叶子!”
  “白叶……”回答他们的只有山谷空荡荡的回响。
  太阳落山了,天边的晚霞暗淡下来。哥俩越走越是心焦,若是妹妹出了什么事,他们,他们都不知道,接下来这日子怎么过……
 
 
第7章 山中一夜
  冷若辰一直不近女色,他天生嗜咳,闻见脂粉味就想吐。
  可这个山间的女子,没有发出令人讨厌的脂粉气,他不能眼睁睁看她毒发而亡。
  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家女子。
  慢慢靠近,他拨开她一侧的头发,看到她毁了的半边脸,心想:我们一病一残,我救你,也不算我占了便宜。
  他又把她另一边的头发拨开,看到她皮肤细腻的半边脸,虽闭着眼睛,但有说不出来的韵致,自语:其实,还是我占了便宜。
  此番得罪了,姑娘。咳咳……
  褪下外衫,解下内衫的束腰,他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
  一方随身带着的干净绢布,蒙住了女孩的眼睛,万一,她醒来,还是不要看到他病残的样子为好。
  身体冰冷微微颤抖,他掀开牡丹花被——
  内心想,别怕,一会儿便好。
  他也不知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那位躺着的姑娘,没想到初尝人生滋味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良久,就像是完成了某项任务,冷若辰起身,穿衣,一气呵成。
  摸着胸口轻轻咳嗽,已近午夜,这个时辰是他每夜最难熬的时候,怕惊动了姑娘,他给她嘴里塞了一粒安神的丸药,如此就能一直睡到明天中午了。
  他借着昏黄的烛火,为她把衣服里里外外的穿好,只有看到兽皮毯子上那一片殷红时,他眉头皱了一下。
  身无一物,也没有随身带银两,他伸手取下戴于胸口刻着他生辰八字的玉佩,戴在她的脖子上,若将来生活困难也可当了换点钱。
  外面似有吵嚷之声,“王爷正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扰。”周允的声音。
  “周侍卫,上京密报。”
  周允仍不让步,两个人就要打起来。
  冷若辰从内室走出,“咳咳,阿允不得胡闹。”
  送信人跪下,“王爷,上京密报。”
  冷若辰展开密旨,皇兄的手谕,大意是,北疆战事告急,命令辰王即刻启程前往边关,五年内不得回中土。
  拿密旨的手轻轻颤抖:只要活着,病残之身也要继续为国效力,为万民分忧。
  他吩咐属下召集人马,转身回到内室。
  看到仍在酣睡的少女,现在需得派人打问把姑娘送下山去。
  “阿允,阿允——”
  “属下在……”
  “进内室说话。”
  周允看到床上有人惊了一下,“这位姑娘怕是山贼掳来的,眼下性命无忧,你化妆成柴夫悄悄把她送下山——”
  “王爷,这,这——”
  周允跟着王爷出生入死,背着一个姑娘下山,他还没干过这等差事,万一她半道醒来,把自己误以为山贼,那——
  冷若辰明白他的顾虑,“事不宜迟,阿允,她服了镇定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周允动作极快,他裹上头巾,贴上胡须,一张随身带着的老人面皮贴在脸上……早已不是刚刚那个翩翩少年郎,活脱脱一位老柴夫。
  “姑娘,周允得罪了。”一出口,竟是老夫的声音。
  跟着王爷混,哪能没有两把刷子——
  “咳咳,阿允,不要与任何人多言。速回集合,前往边关。”
  周允背起白叶点了点头。
  天还未亮,周允老柴夫到了河西村,天知道他刚从河东村那边绕弯过来的,眼看着一位老人在村子外焦急的溜达,正是白叶的父亲白家旺。
  周允上前,“老人家,你们村子可有走失的姑娘……”
  白家旺抬头看了看老柴夫背上的人,正是让自己一夜无眠的小闺女白叶。
  “你,你,你从哪里找到她?”白家旺把白叶抱到自己怀里,紧紧的。
  周允看得出来,若非亲闺女不会有这般神情,王爷的差事算是办完了,背上早已汗湿。
  他弓着腰,“那,那老弟我得继续砍柴去了!”
  白家旺看着熟睡的闺女,“是爹没看好你,小叶子。”
  抬头见,老柴夫已经走远了,人老,腿脚倒还挺利落,激动得连句谢谢也没和人家说。
  白家旺抱着白叶,三步并作两步朝家门口走,惊得村里的狗也叫,鸡也叫……
  “老婆子,老婆子……”李小珍哭了一晚上,嗓子也哑了,还是起身烧水做饭,万一,万一闺女回来了,没有吃上的喝上的哪行。
  当家的一整晚没进屋,李小珍知道他心里急啊。
  正给灶里续了一把柴,“老婆子!”
  李小珍从柴房出来,看到了白家旺抱着闺女站在门前,“小叶子回来了,回来了!”
  这一叫,全家人都起来了,白家旺看着李小珍,“别吵着孩子,还睡着呢——”
  白云川接过白叶,抱到了她房间的炕上,给她盖好被子,“小叶子,等你醒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若谁欺负了你,哥绝不饶他。”
  “当家的,把村里郎中叫来看看闺女还好不好。”李小珍看着白家旺。
  “人找回来了,是好事,那么啰嗦干嘛?”
  拗不过老婆子,村里的孙郎中过来看了看熟睡中的白叶,把了把脉,看了看舌头。
  “老白,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孩子,这孩子被人糟蹋过!”
  白云川一听这话,急了,“被谁?我一刀废了他去!”
  孙郎中就料到一旦说出来,家里人会是这样的反应,“中的是山贼用的药。”
  “山贼,我这就去报官去!”
  白家旺拦住他,“你非要把事情闹大,你妹妹的名声多重要。”
  是啊,白叶失身于山贼,这要是传出去,妹妹将来还怎么抬头做人。
  白云川按捺住心中的愤怒,“我早晚,早晚端了那窝山贼。”
  李小珍又开始哭哭啼啼,“我苦命的闺女吆,都怪娘没看好你。”
  白家旺听她哭得心里憋得慌,送走孙郎中后,“老婆子,收收你那马尿,想想孩子醒来,我们怎么瞒着她。”
  一家人低头坐在板凳上,白大川和他媳妇直叹气,白云川和白小川骂骂咧咧——
  白云川发话,“将来嫁不出去,我养妹妹一辈子,我也不娶媳妇了!”
  白家旺瞪了他一眼,“孙郎中嘴巴不严实,这事估计是瞒不住的,我们先瞒着小叶子。然后,走一步说一步。”
  众人不再说话,当家的都发话了,也只能如此。
 
 
第8章 不用报仇了?
  炕上,白叶悠悠地醒来,“爹,娘,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打的猪草呢?”
  李小珍红着眼圈,“傻闺女,你的猪小白都吃上了,你舒服不舒服?”
  “娘,我就是有点口渴。”白叶嘴唇干裂。
  看着妹妹醒来,三个哥哥眼里都出现了关切之色,“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就是割完猪草,天太热晕倒了,想不起后来发生什么事。”
  白云川悻悻,“想不起来更好!”
  “二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小叶子,最近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好生养着。”李小珍白了一眼白云川。
  白叶看着围拢的家人,心想:我就中个暑嘛,看看这一个个的,好像我被狼咬断腿了似的。
  大嫂林秀儿走过来,“这上山砍柴晕倒了,你大哥都没顾上看书,就想守着你。叶子,你从小身子弱,好好养着。”
  “大嫂,辛苦了——”白叶低下头去。
  林秀儿是过来人,“这身体虚脱了,就得多躺着,刚刚郎中说了,让你卧床静养。”
  白叶望着顶棚,头有点晕,“大嫂,那这几日猪小白吃什么?”
  “叶子,你都这样了还操心猪呢,你的猪草够它吃好几天了。”
  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李小珍做了一个手势,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去了,只要小叶子能醒来,她就阿弥陀佛了。
  再醒来时已近黄昏,只有大嫂林秀儿端坐在炕边绣着一方汗巾。
  “娘呢?”
  “这么一大家人张着嘴,娘在准备晚饭。”
  灶房中,李小珍一边烧火一边抹脸上的泪,脸都成灰黑灰黑了。
  白家旺倚着门框,“他娘,你就不能少滴答点马尿,让闺女看见了起疑——”
  李小珍抽抽搭搭,“千刀杀的山贼,糟蹋了我闺女!”
  白小川悠悠荡荡走进来,“老三,你又去哪里耍嘴了?”他又小声的,“多在家看你妹妹,少出去卖嘴!”
  “爹,我这张嘴在家里你们嫌吵,一出门又嫌我出去,我合着怎么都不对啊?”
  白家旺心情不好,他抄起门边一个秃噜了头的笤帚朝白小川扔过去,白小川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李小珍往灶膛里塞了把柴火,“你爷俩小声点,吵着小叶子,哎呦,我苦命的闺女。”
  白小川看着爹娘,“爹,娘,我这一趟没白出去,打听到了个大快人心的消息,且说昨夜,月黑风高——”
  白家旺打断他,“没空听你瞎掰掰,直接说正事……”
  白小川咯噔咽下一口水,开场白直接略去,“后山的山贼窝被端了,现在连根毛都不剩。”
  李小珍揪住白小川的上襟,“老三,这是真的?”
  白小川把娘的手拿下来,“我的亲娘,亲爹,你们不信就去后山瞅瞅。”
  李小珍看着白家旺,“大当家的,我就知道,就知道,这天煞的山贼活不长——”
  看着老婆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表情,白家旺长吁一口气。
  “坏事做尽了,就遭什么来着,你大哥书上说的?”
  白小川接着,“遭天谴!”
  白家旺说,“对对对,就这一句。咱小叶子的仇被人报了。”
  李小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别开口闭口山贼,让小叶子听见。”
  白小川捂住嘴巴,他要是不捂住嘴巴,嘴巴就不能停下来了,李小珍看了一眼白小川,“瞧你那德行。”
  白家旺围着院子走了两圈,每一步走得都挺带劲儿,乌泱泱一堆尘土,李小珍却一点也不恼。
  白小川蹦跶到他二哥白云川的房间,且见二哥正抱着个酒罐子喝的面红耳赤。
  “老三,我心里堵得慌,快陪我喝一杯,等我壮壮胆,这就杀上后山——”
  白小川用手捏了他碟子中的一粒花生米,“二哥,我知道你报仇心切,我来呢,就是告诉你,这个仇,有人替我们报了!”
  “什么?”白云川酒醒了大半。
  白小川厌恶地挥着酒气,“二哥,你先别激动。”
  “能不激动?要是知道谁欺负了我妹子,我亲手让他断子绝孙,不,让他一命呜呼。”
  他抄起身边的大刀,“没死在我手上,便宜了山贼那厮!”
  白小川吧唧一下嘴,就二哥这单枪匹马,还去剿灭山贼。
  但他为了不扫二哥的兴,朗声道,“嗯,二哥,我看好你,不久的将来你就能手握长枪,驱逐外敌,为国立功,为民除害,为白家……”
  “你少在我这里白活了,老三。”
  白小川出了二哥房,径直走向大哥的房间,大哥正在研墨写着什么?
  “大哥,写什么呢?”
  白大川头也不抬,“哎,三弟,想到小叶子成为残花败柳,为兄难过!要是能把这个递到官府,让官家出兵剿灭山贼,也算当哥哥的尽了一番心力。”
  白小川挑了一下眉毛,大哥读的哪门子书,用残花败柳形容小叶子,这不太恰当啊。
  低头一看大哥写了一半的状子。
  “小川,你帮我看看,哪里有疏漏,哪里措辞不当?”
  白小川一把拿过状子,当着白大川的面撕了粉碎。
  白大川刚要发火,就见白小川把他的镇尺往桌子上一敲,“我的大哥吆,且听我细说,不用口诛笔伐了,这山贼已经被剿灭了!”
  “什么?谁灭的?”
  “有些人说是江湖中的神秘组织,有些人说是官兵乔装改扮的侠士,管他是谁,被雷劈的,被冰雹砸的,都行。总之,大快人心!我来呢,就是让你别白费笔墨了。”
  白大川愣愣地站着,“小川,小川,你不是来哥哥这里说书吧?”
  白小川递过袖子,“你闻闻,我刚从二哥那里过来,他还想着喝上烧酒,磨刀霍霍向山贼。现在,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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