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正在犹豫着怎么将那荷包送出,谁料却被萧钰开口给截了断,紧接着,那话声好似比平常还要冷淡几分,“四公主该谢的是孤的侍卫。”
话声落地,萧钰便已起身走了远,四公主看着萧钰那颀长又挺拔的身姿,手中的荷包不由越捏越紧。
碰了一鼻子的灰,四公主回到驿馆,心绪都还有些烦乱,回到屋子里,当真是如何也不舒坦,当下便说了去,“去,把那个贱婢给本公主唤过来。”
那些婢女哪敢说半个不字,当下便去传了姜凝来。
姜凝甫一进门,便瞧见了四公主那身似曾相识的打扮,一时有些恍然。
只觉得好似又想起了前世,在别院时,那极其卑微的心思。
因为一个人的喜好,为了讨好一个人的欢喜,去改变自己,简直是完全的迷失了自我……
四公主见她愣在那里,当即便差使起她来,又禁不住刁难了几句,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忌惮成王,不敢过多苛待。
瞧着四公主这副模样,姜凝顿了许久,到底还是劝了句,“四公主对太子若当真有意,也该去做自己,靠着讨他人喜欢获得的情意,终究不会长久。”
“甚至在他人眼中,这份情意简直分文不值……“
第45章 公主
四公主向来自视甚高,又哪里会听得她人劝,此时见姜凝这般说,还以为姜凝是在看她笑话,心头忽而更为烦闷,可又不好太过责罚,只得命姜凝退了下。
屋子里,迎秋见主子心绪不佳,当下便试探着柔声劝了句,“公主……”
谁料,她这话还未说出口,便听四公主说了句,“你也出去!”
迎秋顿了顿,怕会惹怒四公主,当即也只好带上了房门,在门外守着。长廊上,迎秋正巧瞧见了姜凝还未走远的身影,当即不由轻唤了一声,“阿凝姑娘。”
姜凝闻言停下了身,便又听迎秋上前问道:“阿凝姑娘既是大梁的人,那姑娘可知道太子殿下?”
姜凝微微怔了一瞬,垂下了乌黑的睫羽,“未曾听说过。”
迎秋不由轻叹了口气,有些发愁,“近来公主对那太子很是上心,可那太子的喜好倒着实有些难以摸清,公主几次三番都未讨到半分好处……”
公主情绪不佳,再这么下去,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
话至此,姜凝却蓦地想起了昨日听来的一则传闻,心头多少有些不明所以。
她明明选择了成全,但缘何那门婚事最后却还是没成?
他既一直惦念的是秦婉,却又不肯将人娶进门,的确让人猜不透。
迎秋又叹声道:“不知那妾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太子这般对她念念不忘,以身犯险冲进火场去救人也便罢了,如今竟还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
“你说什么?”
迎秋瞧着姜凝忽然换了一副模样,神情有些严肃,当下有些傻愣愣的又将那话重复了一遍,“太子殿下冲进火场救人,却还是没能将那妾室救下……”
姜凝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一直以为她可以借着那场大火假死逃脱,却不成想,她的计谋早已被他看了穿。
她这般欺骗他,想必他一定是雷霆大怒吧!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如何会允许有人欺骗他……
怪不得那些时日,姜唤都不曾让她出去;怪不得有府兵进院搜人,长安城进出之人都要严加盘查……
她虽离开了,可是姜唤还在,萧钰那么生气,又可否会牵连到姜唤?
他一向公私分明,任人唯贤,想必应不会迁怒姜唤。思及此,她却还是有些忍不住想去见一见姜唤。
姜凝也无心再和迎秋攀谈,只道了句身子不适后,便回了屋子里,乔装打扮了一番后,见夜色微微落了下,偷偷去见了姜唤。
姜唤被封为右安大将军后,圣上便亲赐了府邸,经小厮通传后,姜凝从后门而入,被引至了花厅,不多时,姜唤便来了。
姜唤瞧着许久未见的妹妹如今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眼前,一时又惊又喜,“阿凝……”
见姜唤近些日子面容略显憔悴,许是午时不在惦念自己,姜凝心头忽而有些发酸,“他可曾为难阿兄了?”
姜唤有些错愕,知道姜凝这是知道了一切,当下也不再遮掩,眉眼间却有几分黯然,“那日殿下将东宫里的人都严加盘问了一遍,与我交好的两名侍卫并未将我供出,而后只被罚了板子,并无大碍……”
望着姜凝那双澄澈的眸子,姜唤到底没将实话说出,那些侍卫险些被打了没了性命,而后又皆被贬去了太庙做苦差,只怕是终其一生,都不得再受半分重用了。
姜凝却并未多疑,便哥哥还一如往常,当即便放下心里来,索性事情都已过了去,再去追究对错也是无异。想起还有要紧事,她旋即便又说道:“阿兄可知,旧日娘亲的死并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