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系统力挽狂澜——踏上雪山
时间:2022-02-15 17:25:47

车夫一甩马鞭,马儿便嘶鸣一声,马车便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一路朝着远方走去。
——
钟临轩,沈玉秀。
沈玉骄依旧是一身月牙素白,手里拎着一把折扇,站在窗口,徐徐地往外看。
“怎么样,吩咐你办的事情办好了么。”
“回二小姐,大小姐已经上了那驾马车。”
属下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因为下面是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团团围着中间的红狮,鼓掌声,吹口哨的声音让气氛更加热烈。上边还垂下漫天的红布,上面绣着嫦娥玉兔,在风里招扬。
沈玉秀凝视着如潮水般涌动的人群,再算计着时辰。
最后,她轻轻颔首,满意地笑,眯起眼睛,眼睛里闪耀着淬毒的光芒。
 
第22章
 
马车沿着东直门大街一路地走,不消片刻便拐了一个弯,越走越远,渐渐地绕进了一条长街。
这条长街名唤出街一眼望去,都是繁华的酒楼食肆。正巧今日是八月十五,许多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在今日也出门了,因此街上到处热热闹闹的。
马车一进了长街,便进出不得,完全不动,前后左右堵得都是人。
沈玉骄悄悄地挑起帘子往外看,马车整被堵在一家卖灯笼的店前,前面挂着许多会转的琉璃灯,精美极了,上面绘着有趣的小人画。还有许多人围在另一边,他们在花前月下猜灯谜。
沈玉骄看着看着,也入了迷。
金荷拉拉沈玉骄:“夫人,什么时辰了?”
沈玉骄转过头,有些迷惑:“不知道,没过多久吧,我灯谜没猜几个,还挺有意思的。”
金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家的夫人,面色有些凝重:“怕是误了时辰,这就不好了,姑姑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能迟到,再说,迟到了宫门便关闭,王妃缺席中秋家宴,说不过去…”
“宫门关闭?那我就进不去啦?!”沈玉骄才回过神来,有些着急。
“是的。哎呀,真奇怪,为什么偏偏走这条路……”金荷弹出脑袋去看前面的车夫,却发现这是个生面孔,王府里没见过的长相。
当下心里便觉得有些疑惑,按下不表,悄悄地附到沈玉骄的耳边:“夫人,情况有些不对,本不应该走这一条路的,车夫看着也眼生得很。”
沈玉骄侧头看一眼金荷,眼睛微微瞪大。
再过了一会,马车依然被塞在这里,半寸都没有往前挪动过,眼看着人流越来越多,再这么拖下去,怕是要彻底迟了。
沈玉骄尝试着问:“要不,我们下车,走去皇宫?你认得路么?”
金荷咬咬牙,抬起帘子,望着外面的日头,说:“可是外面这么晒,夫人您怎么受得了。”
“这有什么,走。”
于是主仆二人下了马车,不顾后面马车夫的阻拦,逆着人流,一路走出了出街。
路上的人推搡拥挤,尽管金荷尽心尽力护着沈玉骄了,仍然不时会被人踩两脚,跟人衣服贴着衣服,空气又惹,总之是很难熬。
“这倒霉催的……”沈玉骄暗骂。
“夫人……”
“唉,我知道。”沈玉骄弄好头上的珠钗,咬咬牙说,“忍忍吧,等中秋宴之后再说。”
——
钟临轩,沈玉秀。
她狠狠地回头瞪一眼婢女,咬牙切齿地骂:“你说什么!沈玉骄下马车了?!”
“属下该死。”
“你确实该死,沈玉骄也该死,奇了怪了,那泼妇平日里最恨走路,最恨拥挤,非得搞个十里大排场才肯出门,今天怎么乖乖下马车走了?”
亏得特意暗中派人换了车夫,又拼着出血的本钱,在钟临轩前搞中秋活动,引得更多食客来。
楚街上又不止她一家食肆,听说她要搞中秋活动,还大张灯彩,自然不肯落后,家家都搞得热闹起来。往年就算是过年也没有这么热闹的楚街。
这又中了沈玉秀的下怀。
她不敢搞得太明目张胆,然而这种暗戳戳地使绊子却十分有效,沈玉骄被堵死在楚街上,彻底错过中秋家宴。现在,就算下了马车,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最好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反正她沈玉骄仗着家世和夫君已经嚣张好久了,这次就彻底罚她一个对圣上不敬的罪名,罚禄,永远禁足。
别以为安生了半载,京城的人就忘记她原本的泼妇模样。
她终究会把沈玉骄丑恶骄纵的本性揭露出来,给大家看看——泼妇就是泼妇,怎么都改不了的,瞧,连圣上亲自办的中秋家宴都敢迟到!
一想象到在家宴上,圣上太后对沈玉骄厉声斥责的场面,沈玉秀就止不住嘴角的笑。
说起来,这家宴原本就不配是她沈玉骄出席,四王妃是沈玉秀!
四王妃是沈玉秀才对!
沈玉骄狠狠地攥着手腕上的翡翠玉。
今日沈玉秀也打扮得特别隆重,钟临轩的小二和账房先生都说,二小姐是因为今日是八月十五,才如此精心打扮。
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到底在渴求一些什么东西——隆重的装扮,华贵的马车,优越冷隽的夫君,一切都会是她沈玉秀的。
——
沈玉骄勉强睁大眼睛,看看前面迷蒙的日头长,问金荷:“还有多久呀。”
金荷比沈玉骄结实一点,此刻只是微微有些喘气,轻轻说:“夫人,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沈玉骄一听就要两眼一黑昏过去,舔舔干涸的嘴唇,长舒一大口气,有些虚弱道:“会不会来不及了。”
金荷没说话。
沈玉骄就知道心里不好了,一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只想瘫倒在地上算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现在在一条宽阔无人的长街,想找个人讨一碗水也找不到。
金荷沮丧地说:“夫人,上来吧,奴婢背你,我们回四王府去…至于中秋宴,再说吧,圣上和四王爷总不能杀了我们不是。”
反正,从前四王妃闯祸也不少,但是现在还是过得健健康康的,这次应该…也一样。
但是终究是君心难测。
四王爷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圣上。谁知道哪一次是那位的底线。
金荷有些紧张,轻轻地抚摸着沈玉骄的背,眼里有些心疼。苦了她家的夫人,从小到大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沈玉骄摇摇头,走到旁边的树荫下,揉揉脸,感觉这里稍微凉快了一些许。
稍微缓了一口气,正想提起精神,提起精神往前走的时候,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跪在地上。
金荷惊呼:“夫人!”
只见沈玉骄稳稳地被四王爷拉住,手段算不上温柔,像提着小鸡崽一样,表情还有些凶恶:“你去哪里了!”
语气有些重,如果忽略眼底的一丝紧张的话,听起来又像在生气了。
沈玉骄正累着,被人提溜着不舒服,按着傅晋弘的手挣脱开,却丝毫不动。
“我想走去皇宫,马车被堵住了。”
那点力气在傅晋弘面前根本不够看的,却也容着她,松开了手。
“下次出事了不要一个人乱跑,呆在原地,我会解决的。”傅晋弘说。
“现在,上马。”
“我不会。”沈玉骄老实说,看着面前比她还要高的马,有些胆怯。
傅晋弘长腿一迈便跨上马,坐好以后,弯下腰,朝着沈玉骄伸手:“上来。”
沈玉骄仰头望着,却也没犹豫,直接伸手,于是感到一阵巨大的力量将她带起来,瞬间便落在马上,稳稳坐好。
傅晋弘正欲牵起缰绳,沈玉骄按住他的手,回头看:“金荷怎么办?有人会接她吗?”
傅晋弘握好缰绳,淡漠对金荷道:“你在这里候着,片刻后便有人来接你。”
背后便是傅晋弘宽阔温暖的胸膛,沈玉骄静静地秉着呼吸,一开始还会尽量坐直身子,偶尔的颠簸使她不经意间擦过背后的人,像一阵拂动的杨柳。
傅晋弘清冷的音质缓缓响起:“累了便靠着,家宴会很久。”
 
第23章
 
沈玉骄好奇地问:“你怎么会突然来?”
“并非突然。”傅晋弘眯了眯眼睛。
“嗯?”沈玉骄窝在前面,轻轻地问一句,在风里显得很微弱。
可是,傅晋弘却清清楚楚地捕捉住,一边纵着马,一边解释。因为讲话,胸前温热,并且微微震动着。
沈玉骄不自觉地坐直,男人的声音仿佛在耳后低语,她忍不住往前挪挪。
“别动。”傅晋弘说道。
而后继续道:“我与宫里的姑姑提前打过招呼,你会提前到,然而后来才知道,你根本没上我们府的马车,人不见踪影。”
沈玉骄讷讷:“我可能是…上错车了。”
“是。我派人去找,这条路是其中之一,便寻到了你。”傅晋弘轻轻笑一声,“这条路我派的人最少,不曾预料你会愿意走路去宫里。”
“那你觉得我最有可能去哪?”沈玉骄扬起脑袋问,动作突然,还不小心磕到男人的下颌。
傅晋弘空出一只手,揉着沈玉骄的脑袋,将她按回怀里,沉声道:“坐好,别乱动。”
沈玉骄闯了祸,耳朵红红地,问:“你,你没事吧?”
“没事,就你那小猫的力气。”傅晋弘拍拍沈玉骄的脑袋,像哄小孩一样。
其实他只比沈玉骄年长三岁,却因为常年沉稳,冷峻逼人,年纪轻轻便整天板着一张俊脸,便显得威严上位者,此刻轻轻一笑,便显得少年风流。
然而沈玉骄没看见,她问:“你觉得我有可能会去哪里?”
“回家。”
当然是回家。不然她还想去哪里,还能去哪里。四王府是她永远的归处与宿命。
沈玉骄不说话,只是笑。
一路疾至皇宫。
下马的时候,沈玉骄忍不住摸摸宫门的墙,这,这跟现实生活中的紫律城一模一样,朱红色的城墙,沉淀着历史的色泽,中间的宫门比仿佛比天高,因为是中秋,旁边也摆着两大盆参天的桂花树。
一早便有人侯在宫门前,一看见傅晋弘,便恭敬地打了一个千儿,“王爷,夫人。”
傅晋弘微微颔首,结果她递过来的食盒,那是四王府的侍卫交给她的,命令她在这里候着四王爷,如今人来了,便把这食盒好好地递给主子。
接过食盒以后,傅晋弘拉过沈玉骄,扶着他夫人的肩膀,仔细端详起来。
毕竟是个直男,也看不出什么,只看看头上的簪子,耳边的耳环不乱即可,只需要一两秒钟的事情。
沈玉骄也是这样觉得的,便任由他看。
然而,过了片刻,傅晋弘仍然专注的眼神,让沈玉骄有些迷茫,呆呆地问:“干什么。”
傅晋弘仿佛才回过神来,放下手,拎着食盒,淡定自若道:“没事,看看你。”
“噢……我头发不乱吧。”
“不知道。”傅晋弘说。
沈玉骄:???
没时间纠结了,到了正泰殿门口,傅晋弘才把食盒递给沈玉骄,沉声叮嘱:“进去之后,说是你做的,所以才稍微迟,知道了吗。”
沈玉骄点点头,有些忐忑,心里忧虑着,这样能行吗?
傅晋弘没再说什么,只拍拍沈玉骄的手背,给她一个算得上柔和的眼神。
沈玉骄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手背上的温度不断蔓延,让她耳朵也涌起一阵热潮。
殿门开,沈玉骄缓缓地抬起头。
其中大殿金碧辉煌,映入眼帘的便是伶人身着粉色舞衣,曼妙姿态,曲声悠悠,沈玉骄从没看过这场面,仿佛就像博物馆里的陶俑活过来的一样。
傅晋弘正奇怪沈玉骄没反应,转头看她,只见自己夫人正直勾勾地顶着舞伶,眼珠子动也不动,这副模样忽然让他想起京中纨绔看见个姑娘便走不动道的神清。
傅晋弘深深地看一眼沈玉骄,眉头皱起来,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不算温柔的力度。
沈玉骄猛地回过神来,转头看一眼傅晋弘,便对上他凌厉的目光。
沈玉骄莫名后背一凉,讷讷地笑。
这时候,皇帝位于高台之上,抬手屏退了舞伶,举手投足之间,磅礴威严,不怒自威。
沈玉骄没忘记姑姑说了千百遍的教导,端端正正地行过一边礼后,待在原地,等皇帝的回话。
但是莫名地,沈玉骄觉得皇帝和太后好像不太开心,并且气场在暗暗地压制。
沈玉骄知道自己迟到了,生气也是很正常,但是会气到什么程度……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会不会一气之下,前尘旧账今日新祸一起清算,把她拖出去砍了呢?甚至都活不到原书中,被男主傅晋弘流放的结局,现在便做了炮灰,书上只留下两句话。
因为迟到,皇帝生气,被拖出去,砍了。
也是有可能的吧,皇帝无所顾忌,要砍个人还不是像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但是如果她没了,现实世界上的妈妈和弟弟……
沈玉紧张地舔舔嘴唇,低敛着眉头,手指不安地搅动着。
傅晋弘沉稳的呼吸就在耳边,再次动作轻轻地,拍两下沈玉骄的手背。简单的两下碰触,节奏像战争前的鼓,让所有战士都静下心来,屏气凝神,不再慌乱。
皇帝手里握着酒杯,语调缓缓:“老四,你来迟了。”
太后出来打圆场,说:“弘儿,这便是你的错了,但想必是你公务繁忙,也情有可原……”
“比朕还忙?”皇帝问,语气淡淡,目光却看向了沈玉骄。
沈玉骄感到后脊背都要凉了。
“不是因为公务。儿臣想着,今日是中秋家宴,阿骄最近在研习厨艺,便让她给父皇和太后做些吃食。然而阿骄身体不适,我还勉强她,所以今日迟了一些。”
皇帝说:“知道了。你入座吧。”说着,抬手便让人赐座。
却是看也不看一眼沈玉骄手上还在提着的食盒,分明是要给沈玉骄好看。
皇帝很偏心傅晋弘这个孩子。
傅晋弘的生母便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两人是青梅竹马,当今皇帝还是王爷的时候,两人便成亲了,登基以后,据说连宠三年而不换房,然而好景不长,在生傅晋弘的时候,因为难产,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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