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七月犁
时间:2022-02-16 07:34:28

  “小妹,我家欣然不懂事,你可别跟她计较。”

  “我不计较。”吉安才没那劲儿:“不过她缺心眼的病,还是早点治一治。万不要等病入膏肓了,再去求人宽恕。”但看近日吉欣然的作态,她深觉在其原生一世,谭家姑娘已手下留情了。

  深入细想,种种也甚是合理。吉欣然小家出生,见识浅,手段又拙劣。于谭家姑娘来说,只要她不能生,其确是个好继母。

  心情烦闷时,拿她当笑话看。高兴了,再略施小计逗一逗。

  不要小瞧长在高墙里的女子,她们可是自小就在学着看脸色,揣度人心。不说个个都是人精,但也十有七八。

  吉安打算去寻娘要块绯红锦缎,几次见楚陌,他都着黑衣。用绯红来做绣囊,正相衬。

  黄氏脸上笑意不减,凝目看着人进了正屋,心里暗骂:“真以为仗着一张好脸,能享一辈子的福?就你这古怪劲儿,我且看那楚解元能受用到几时?”

  西屋书房,吉忠明抽了《易经》翻开,回头看一眼跟来的老三:“你准备怎办?”

  “请个严苛的教习嬷嬷。”吉彦已经悔不当初,他想差了爹娘兄长,纵着黄氏胡闹。现在恶果来了,欣然内里全无大局观。

  这该怪谁?他自己都不晓该怎说。楚陌十七岁的解元,就算错过明年会试,只要不懈怠,三年后必是金榜题名,青云直上。

  他与他是姻亲,最该守望相助,不能因一些小节坏了情谊。

  “那就尽早吧。”吉忠明目光落在书页上:“明年便及笄了,不小了。”

  黄氏吉彦有些提不起气:“爹说的是。”

  吉诚进来时,书房父子正无话,他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瞧不出什,干脆说事:“爹,您看儿子要不要往范州府走一趟,也察听察听楚家?”信耘说亲时,她婆娘就请娘家大哥大嫂跑去填塘口那转了几回。

  今日闲话,善之他太爷说家里地比较多,每回芒种都跑断腿。

  善之骑的是马,今日来拉车的也是马,还非同一匹。老太爷衣着上普普通通,但逃不过他娘的眼,说是十好几两银一匹的棉锦布料。脚上的靴子,鹿皮面儿!

  提及这个,吉忠明就不禁想起年初买庄子时,周老那盛气。他看过的地没有万亩,也有八千亩。

  楚家怕不是一般的富裕。

  “等后天去过寒因寺再说。”

  也是,八字还没合。吉诚挠了挠头,瞟了一眼老三,犹豫再三还是多了句嘴:“欣然那性子得夯一夯,不然嫁去谁家,都是结个仇。”讲完扭头就走,像是怕谁反驳他。

  吉彦一口气吊着,上不来下不去。

  东耳房里,吉安将一尺宽的绯红缎布固在花绷子上,放于一旁。拿了纸笔,开始描绘楚陌眉眼。眼是小像神韵的关键所在,瑞凤目眼头有钩,眼角上翘

  辛语端着一盘洗好的冬枣进来,见姑正忙,放轻手脚。半天过去了,今早上的那气还没消。将枣放到柜上,坐到绣架旁,噘着嘴开始分线。

  修修改改好几遍,直到日落时,吉安才停下手,拿起纸,转身问辛语:“像吗?”

  辛语凑近细观,点下头:“我能认出是楚陌公子。”

  绣样有了,剩下就是她专精的,那不急。等墨干了,吉安将小像小心收起,搬凳子到辛语对面坐,帮着分线:“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抬眼看姑,见她竟一点没在气,实想不通。辛语不忿:“她有大病。”

  吉欣然有没有大病,吉安不清楚,但却晓其认定了她是克夫命,故打她的脸也没什顾忌。

  也不怪,因为她插这一脚,不管之后亲事成与不成,此生若无意外,楚陌于吉欣然都只能是妄想。吉欣然梦断,恼也正常。一恼,可不就没了心智。再加吉彦现在身份不同了,她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

  “辛语,姑今天教你一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我懂。”辛语停下手中动作:“可是姑,就因为这八个字,您在外便会一直偏着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吉安笑之,怎么可能。前世,吉教授在教这话时,讲正负价值。正价值正向扶持,负价值自然是剪去,如此才能及时止损。

  十九这日丑正,吉家就全起了,简单吃了早饭,吉俞领着几个半大小子去镇上私塾。吉忠明老两口则带着女眷往寒因寺,吉诚赶驴车。

  寒因寺在迟陵县西边,吉家处南向,去那也不用进城,直接沿着官道走。只是距离是真不近,足二十五里路。

  赶到善林山下的小集市,天都亮了。

  “包子,三鲜包子又鲜又大,两文一个,三文两个”

  “烧饼葱油烧饼”

  听着外头的叫卖,窝在洪氏怀里睡了一路的欣欣不安稳了:“娘,油糕好吃。”

  洪氏抽帕子给她抹了下嘴:“一会娘给你买。”

  “好。”

  这驴车才行了不过十丈,小胖丫又听到卖炒栗子的声了,摸爬站起下巴搁在她娘肩上,两眼滴溜溜地盯着车棚:“香啊,”似能闻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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