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大王拖拖
时间:2022-02-18 08:52:06

, 没能送她一程,我也失礼了。”

  兰画心里默默打了一个咯噔,照太夫人的话, 北璟手里应该有江湛要的那份遗诏, 而江湛的生母萧皇后则直接导致北璟的母亲被废去皇后之位, 自此徐家才在朝中失势,也许北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想着谋逆的吧。

  但北璟性格温和,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弑父篡位那种事情的人。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冤屈?

  北璟手里到底有没有遗诏?

  兰画凝眉, 这些问题像一个个小水泡,在看到北璟的这一刻,咕噜噜全冒出了。

  北璟见兰画愣住,浅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兰画看了北璟一眼,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悲壮,她双手捧起茶碗,朗声道:“以茶代酒,我敬少主一杯。”

  北璟微怔,继而以拳抵颚,轻笑出声,“是我要感谢你,怎么反倒要你敬我。”

  话虽这么说,北璟还是非常给面子的斟满一杯茶水,仰头喝了个干净,静了几息,他见兰画面有颓色,想她还在为太夫人去世伤心,劝道:“人这一辈子,总要面对无数的生死,不是旁人,就是自己,你也不必太过沉湎。”

  如果这句话出自旁人之口,未免有空口扯大道理之嫌,但北璟来说,就带着沉甸甸的说服力,兰画重重的点了点头,严肃道:“谢谢少主安慰,我知道了。”

  北璟道:“我看你脸色不好,快回屋休息吧。”

  兰画还真的有些累了,也没推辞,站起身子一礼后,朝后院走去。

  北璟看着兰画远去的身影,波澜不惊的眸子一点点变黯,漆黑的双瞳掩在长睫下,悲喜难辨。

  兰画回屋后,乐坊的人很默契的都没去打扰她,她舒舒服服的睡了好大一个觉,第二天醒来整个人宛若新生。

  她去巡视了画舫,问了每日客人的情况,发现她不在的这几天,画舫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她心情跟着明媚起来。

  午膳过后,兰画接替谢莲,到画舫抚琴,其实画舫一层甜品食肆开场早,二层饮酒听曲却是日暮之后才开始,但兰画手痒,早早坐到古筝旁先弹了一曲。

  乐音清幽,如清泉叮咚,有食客循着声音上来,坐下聆听,一曲音罢,台下竟也坐了不少人,乐声停下,也没人离场。

  兰画生的美极了,一双巧手又奏出天籁般的音符,听曲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过后,有那大胆的常客高声嚷嚷,“春风乐坊有技艺如此高超的妙音娘子,怎么还藏着今天才第一次见客?”

  有人接话,“不是第一次,我记的画舫营业那天,这位乐倌就临时弹奏了一曲,因为记忆太过深刻,我现在还记着。”

  又有人附和,“对对对,我当时还遗憾她怎么不多弹一曲呢,没想到今天有幸再次听到。”

  ......

  众人的议论未罢,一曲又起,大家齐齐噤声,再次沉浸到美妙的乐声里,

  忽然一声奸笑打破了这份美好:“哎吆吆,这不是誉王府的兰画姑娘么?”

  兰画没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李勋,她眉间浮起一丝厌恶。

  其实,这之前因为要躲着江湛,也顾忌祖母的感受,兰画从未在乐坊公开露过面,但现在江湛已经找到她,祖母也去世了,她无所顾忌,就大大方方的出来弹曲。

  画舫每日来的青年才俊不少,她料想到有人会认出她曾经是王府的义女,但那又怎样,左右她和王府早已脱离了关系,没必要还背着这个枷锁生活。

  只是,她没想到第一个认出她的竟是李勋。

  李勋如阴毒的蛇,眼睛泛着幽光,他边朝兰画走,边浮笑道:“这太夫人一走,昔日的贵门千金,沦落到风月场卖艺,啧啧,小誉王爷还真是冷酷无情啊。”

  兰画抬睫,眼风如刀,刮在他的脸上,眸光轻蔑。

  李勋笑容僵在脸上,回想起昔日受的屈辱,他恼羞成怒道:“当年你看不上本世子,可曾想过有这么一天?如今我李家的门楣你是攀不上了,如果你好好伺候,爷收你做个...

  他话未说完,只听兰画手下的琴音一声巨响,如惊涛拍浪,把他后面的话完全盖住。

  “好!”人群里有人喝彩,接着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李勋的声音被淹了个结结实实。

  李勋身处磅礴的琴声和观众热烈的喝彩声中,显得特别的孤立无援,他面色狰狞看着台下,而后愤然转身,一把拍在兰画的古筝上,目眦欲裂,“都给爷停下。”

  台下的声音戛然而止。

  底下坐着的人方才借着叫好把李勋的声音压下去,却也没人愿意正面和他对抗,李丞相现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谁敢得罪他的金孙。

  兰画冷冷看着李勋,道:“公子是烟柳巷常客,莫不是不知道春风乐坊的规矩。”

  春风乐坊卖艺不卖身,这个规矩从未打破过。

  李勋哼笑一声,“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小爷不懂,你只需记住,被小爷看上,是你祖上积德。”

  兰画五根手指在弦尾一拨,古筝发出咚咚咚的闷响,震得李勋覆在琴弦的手发麻,他“啊呀”一声收回手,疼的跳起了脚,怒道:“来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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